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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国记事——by尚夜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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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有火,搞不好这个安陵若耶就是要看自己发火。这么想着司空文煜的语气明显的强硬起来,“却是没想到这里,不过安陵公子这么说,那就算是了。”

“哼。”琉璃突然冷哼一声,“主人是神医,没有什么病症是他看不出来的!”

司空文煜好奇的看了一眼琉璃,以自己刚刚的口气,明显是有失礼数的,怎么琉璃没有发火反而解释起来。

“公主是胎里带的孱弱,普通药石无用,而且三个月后的十九岁生辰便是寿终之时。”安陵若耶也好似不在意刚刚司空文煜的不客气,淡淡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去,用手撑起头,斜着眼睛看他道,“陆东海现在该着急的直上火了吧。”

怎么觉得一瞬在安陵若耶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幸灾乐祸?司空文煜眨眨眼,“安陵公子有办法救公主?”安陵若耶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在等这句话么。

“有,”安陵若耶知情知趣的接到,“所以,司空大人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安陵公子请说,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司空文煜赶忙抱拳。

“帮我挡下正在上楼的公主!”安陵若耶笑眯眯的道。

什么?公主上来了?司空文煜迅速来到门边,一开门,果然就看到公主已经带着荆弈廷和自己的妹妹在转角了。

“司空大人可是说过要竭尽所能的哦。”耳边突然吹来一阵热风,司空文煜猛的僵住了,耳边清灵悦耳的声音刚落,只觉得一只手贴上了自己背,而后一股大力冲了过来,司空文煜一个趔趄跌了出去,狼狈中司空文煜忙回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回头,结果就看到那扇门已经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半挂在围栏上,司空文煜只觉得耳朵烧的厉害,那轻灵悦耳的声音在脑子中萦绕不去,心中似乎有着隐隐的失落。

“司空?”荆弈廷看到司空文煜扑在围栏上发呆,“你在干吗?”

“没,没什么。”司空文煜慌忙站起来,掸了掸衣服,看向正好奇的

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公主,“公主,怎么上来了?”

“你知道你进去多久了么?”应婷儿嘟着嘴问道。

“多久?”司空文煜看向荆弈廷,却见荆弈廷扶额一脸无奈。

“半盏茶了!请个人要那么久么!”应婷儿相当之不满。

……司空文煜眉角一抽,“属下该死……”

“那你请到没有?”应婷儿充满期待的看着司空文煜。

“真是可惜啊,公主,属下上来的时候,安陵公子已经走了。”司空文煜一脸惋惜的样子。

“骗人,我明明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子开门迎你进去的。”

“那是安陵公子的随从,就是她告诉我安陵公子和琉璃已经一起先行离开了。”司空文煜认真道,双手抱拳一副你不相信那我发誓也行的样子。

“唔,真的?”应婷儿留恋的瞟了瞟雅间的门。

“属下怎敢欺瞒公主?”司空文煜一脸真诚。

“公主,天快黑了,再不回去皇上要着急了。”司空文芸及时的插进来道。

“对,公主,”荆弈廷赞同道,“这次不巧,店小二说安陵公子是常客,依属下看,属下派人留守在这里,若是那个安陵公子出现,公主再来也不迟。现今还是速速回宫的好,免得皇上担心。”

“好吧,就交给你了。”应婷儿消沉的快振作的更快,他一直荆弈廷道,“你一定要给我守到这个人哦。”

“属下遵命!”荆弈廷笑嘻嘻的应是。

“那,回宫吧。”应婷儿小手一挥,众人便开始下楼,司空文煜落在最后,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雅间,依然是门窗紧掩,仿佛根本就没有人在里面过一般。

第三章

最终,应婷儿都没有见到那位安陵公子,因为回宫后的第二天,应婷儿便病倒了,皇宫里瞬间紧张起来。

“怎么样?”皇帝沉声问道跪在下面的太医们。

太医们一个个抖的跟筛子似地,谁都不敢先发言,公主这病来的突然,众人皆是头一次诊治,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看着跪了一圈却都大气不敢喘一下的太医们,皇帝沉沉的叹口气来,甩袖道,“都不要在这里跪着了,给朕守着公主去!”

“是。”太医们如获大赦般出口气,赶忙爬起来涌出去。

“皇上。”刚刚涌出去一群太医的门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臣……”

“费什么话,还不给朕滚进来!”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粗暴的打断,“陆东海你给朕说实话,皇儿是不是……”

从门外晃进来一个老头,个子不高肚子不小,远远的看整个一圆柱体,脑袋很大,所以不显得很滑稽,但是但凡见到这位太医院最老的太医的人,也还是忍不住要翘嘴角。

不过皇帝现在可没心情,看着陆东海一步一挪的走进来,而后为难的要下跪,赶忙摆手道,“行了行了,免了。”

陆东海喘了喘,道,“谢皇上。”

“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皇儿十九岁生辰了,难道这次皇儿真的……”皇帝猎鹰般通透的双眸瞬间黯淡下来。

“不,皇上切莫悲伤,莫要相信江湖术士的话。”

“那你说你能治好公主?”皇帝瞪着陆东海的眼里满是不满。

“不瞒皇上,微臣昨日收到神医回春的手信。”

“神医回春?那是谁?”

“家师。”

“你师父?”皇帝看着陆东海垂到胸前的胡须,徒弟都这把年纪了那师父该有多老了?

陆东海憨憨的笑起来,“让皇上见笑了,家师不过才二十出头而已,是微臣愚钝。”

皇帝无语了,这该要多愚钝才会是师父二十几岁而徒弟已经快入土?

陆东海在太医院任职近四十年,从没有听他说过他有师父这件事,看来这个师父可能有点蹊跷,“改天在跟朕说说你这个师父,现在说他信里说什么了?有救皇儿的办法了?”

“啊,是。家师信中的确附有一张方子,这张方子微臣看过,的确可以医治公主,但是,只是里面的一味药引,实在难觅。”陆东海将方子双手奉上。

“天山灵鹿?”皇帝皱眉。

“天山峻险,灵鹿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物,这味药引实在是难倒老臣了。”陆东海为难道。

皇帝猛然将方子捏握在手里,沉声道,“陆太医先去看看皇儿,这药引,朕自会给你寻来。”

“是。”陆东海艰难的弯了下腰算是行礼。

看着陆东海晃处门以后,皇帝将手中的方子塞进怀里,而后朗声叫道,“昌七。”

“奴才在。”一直在门外的七公公应声走了进来。

“给朕到门口守着,谁来都不见。”皇帝甩袖一脸震怒的样子。

“嗻。”七公公尖尖的嗓子挑高了应道,心道刚刚陆东海跟皇上说什么了?皇上怎么这么生气?想归想身子还是很快动起来一边退出门去一边顺手将门关好。

看了看关上的房门,皇帝转身走到一副落贴前,在落贴前站了一会儿,突然扬手,落贴被掀起,后面露出一个有人高的暗门,皇帝伸手推门而入。

“皇上吉祥。”长长的暗道刚刚走完,眼睛还没有适应突然出现的亮光,皇帝就听到两声请安。

皇帝直接摆手,“免了,”问道“你们主子呢?”

“在书房。”琥珀冷淡答道,就是面对皇帝她那浑身的傲劲还是丝毫不收。

不过皇帝似乎也不在意,从怀里抽出那张房子在琉璃面前一甩,“你的笔记,这是怎么回事?”

琉璃邪气的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主人日前偶然见到公主,遂开了这张方子,皇上这边请。”一边答话,一边领着皇帝走廊串巷。

“主人,皇上驾到。”琥珀一边推门一边冷清清的道。

“安陵若耶见过皇上。”安陵若耶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微微抱拳就算是行礼了。

“嗯,”皇帝点头,直接奔厅前正中的位子坐下来,“安陵若是能救皇儿,为何早先一直不说?”

安陵若耶一边示意琥珀上茶,一边笑眯眯的在皇帝下手坐了下,“皇上没问安陵不是么?”

皇帝眉头一跳一跳,许久叹出一口气来,“是啊,朕的确没问。那安陵可知道这天山灵鹿何处去寻?”

安陵若耶转头看了琉璃一眼,琉璃点点头转身离开,“皇上不必着急,琉璃这就去为您寻来。”

“你这次引我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吧?”皇帝伸手端过之前琥珀送上的茶,“你向来喜欢卖关子,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安陵若耶笑嘻嘻的道,“皇上圣明。”

“行了,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圣明一点都不圣明,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皇上,荆南可有什么报告上来?”

“荆南?”皇帝想了想,“没有,怎么?”

“请皇上准备钱粮前去赈灾吧,不出月余,荆南将遭蝗祸,荆南不稳,蛮族势必会趁机北上。”安陵若耶敛了笑容,“皇上这次赈灾之后,恐怕得考虑平蛮了。”

“朕千方百计想让你给朕算天时,你总是拒绝,而今竟然主动为朕掐算?”皇帝狐疑的看着安陵若耶,“你又捣什么鬼,老狐狸!”

安陵若耶耸肩,继续挂上微笑,“我只是不想看到老百姓陷于水生火热中而已。”

“没别的要求?”皇帝挑眉,一副我就是知道你肯定还有要求没说,还不速速说来的样子。

结果安陵若耶摊手,“没有,若是皇上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等我想到了再问皇上要好了。”

“看看你的闻仙阁,你还有什么缺的?”皇帝没好气道,“朕倒是觉得你什么都不会缺。”

“皇上,可曾记得第一次你我相见之时?”安陵若耶低眉掩去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涟漪。

皇帝怎么会忘记?那是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在皇宫里迷了路,结果就迷到了这个皇宫禁地——闻仙阁。抬头便看到坐在房檐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星空的安陵若耶时,那个样子的安陵若耶只见过一次,长长的白发随风轻扬,脸上满满的孤寂,在这只有星月的天空下,显得那么失神伤悲。看也没看,他直接撕掉门上的封条,推门而入。

“你是谁?”那个坐在屋顶的白发男子居高临下的问道。

“太子。”他道。

“太子?”突然男子站了起来,转身便飘然落了下来,站在了他面前。“你是应龙的儿子?”

“是。”对于直呼自己皇帝老子名号的人,他起了兴趣。

“那么,”安陵若耶突然笑了起来,“你来是做什么的?”

“我迷路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既然是太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迷路?安陵若耶轻笑摇头,“看来你这个太子也当的不容易啊,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送你回去,但是你要答应帮我一个忙,可好?”

“为什么?本太子不觉得一个被关在这里的人,有什么筹码可以和我交易!”他相当高傲的道。

安陵若耶挑嘴一笑,“我可以助你顺利登上地位,而且可保你在位之年国运兴隆。”

“就凭你?”他显然不信这样的空口白话。

“那么,我们赌一赌如何?”安陵若耶继续笑,“而今我先送你回去,三日后,若是发生了什么,你再来不迟。”

结果,果不其然,在他回去后的第三天就查出自己的贴身小太监,受人指使给自己下毒,若不是这几日总是念念不忘安陵若耶那三日之期,自己可能已经中招。

“皇上将琉璃和琥珀从先皇那里救出,又还了安陵自由,准许安陵自由出入,这么说来我的确是什么都不缺了。”安陵若耶打断皇帝的回忆,“只是,皇上,囚我于京城和囚我于闻仙阁,有何不同?”

皇帝一惊,“你要走?朕答应过放你自由,但是你也说过只要朕在位一日,你便留在这里一天。”外有蛮族虎视眈眈,朝中政权也不是很稳定,这个时候要走?

“皇上安心,我暂时是不能离开京城的,”安陵若耶思索了一下,“只是,而今我想确定皇上心意,若是有一天我要离开,皇上真愿意放我走?”

皇帝舒出一口气来,“朕一言九鼎,自然是会。只是……”

“皇上放心,安陵说的话也会作数……”说着突然顿住了,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总觉得安陵若耶的这句话有点底气不足。

“朕一直没问你,先皇为何要囚禁你于此?”看安陵若耶在发呆,皇帝突然想起一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嘭!

站在安陵若耶身旁的琥珀将手中刚刚端茶用的托盘握碎,皇帝和安陵若耶皆转头看向她。

“奴婢该死。”琥珀赶忙低头跪了下来。

皇帝一脸茫然,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安陵若耶目光温柔的看着琥珀,“起来吧琥珀,这不是你的错。去看看琉璃,怎么找个东西也能找这么久。”

“是。”琥珀应声退了下去。

看着琥珀退下后,安陵若耶转过头来笑眯眯的问道,“皇上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皇帝知趣的不再提,“对了,你怎么收陆东海那个老不死的为徒弟了?”

“一年前,在茶楼打赌输给我。”安陵若耶耸肩笑的一脸灿烂。

皇帝呆了呆,虽然和安陵若耶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但是总是能被他某一个表情惊艳道,皇帝时常想,若他是女子,自己当初绝不会答应放他自由的。

“皇上,主人……”就在这发呆之际,琉璃和琥珀已经进来,琉璃的手中捧着一个长盒子,盒子里躺着一节鹿茸,却与一般的鹿茸不同,通体银色透明散发着柔和光晕。

“这便是……”皇帝看向安陵若耶。

安陵若耶点点头,“皇上将这带回去,陆东海自会处理,公主也会药到病除。”

送走了皇帝,安陵若耶站在池边发呆,刚刚在说到自己不会离开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人来,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想到他?安陵若耶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倒影百思不得其解。

皇帝回去之后先将灵鹿角着人送给了陆东海,而后立刻召见了祈阳王,司空丞相等数位朝中老臣,以及司空文煜等几位朝中新兴力量。

皇帝的书房里,几位朝中肱骨之臣文左武右的站在两旁,司空文煜等人则站在末端,皇帝先是默默无声的翻了一会儿奏折,而后又慢条斯理的品了一会儿茶,几位朝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这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谁都不敢先开口,也就只得屏气凝神的站在那里。

“几位爱卿,”皇帝终于开口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情与朕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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