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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by海中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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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毅赶忙抢了过来,抱在怀里像个宝贝,阴沉了一晚上的脸浮起笑容。“喜欢,喜欢得很哪。”

柳思缘抬眼,满天繁星,满院的火烛,心情大好,偏头,朱毅的心情也大好,唯独邓文昊还揪着眉头生气着呢。他笑了笑对邓文昊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邓兄……”身旁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他,见他露出一口白牙,玉色的脸颊含着笑意道:“皇上已经答应废除限制令了,军农商并重,这是开明的皇帝未来的发展趋势。”

一个男人喜极而泣,又是跪下来谢天谢地谢皇上。

一个男人抱着花灯惊呆的看着柳思缘,看着他对他小声做了口型‘你还欠我一个赌局’,顿时气绝,只能认栽。

邓文昊还是不放心确认道:“这是真的吗,皇上真的同意了吗?”

柳思缘神秘的偏头问一旁的男子:“是吗?炫明兄?”男子搂着花灯,眉头耸起,一脸无奈,叹气道:“你说是就是吧……子默兄……”

18.相思意已深

女孩子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十七岁的刘碧玉爱上了一个人,一个不该爱的人。

某天雪松拉着丫头边打麻将边劝道:“我的碧玉儿,你是我的干妹妹,姐姐劝你别喜欢那人,最无情者是君王,自古不变的。”

刘碧玉拍手笑道:“呀,夫人,你今个儿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有文采,我得告诉爷高兴高兴。”

雪松笑了笑,一堆牌:“糊了。”伸手对着三位牌友道:“我发现这打牌可以锻炼脑子。”

张谦囊中羞涩,捶着桌子,一个时辰一把没胡。陪练的王远疾咳嗽一声起身:“我要进宫接大人回家,你们慢慢玩。”雪松在后面嘟嘴抱怨:“每次输钱跑的最快……”张谦点头:“牌品如人品,遇人不淑,哎。”

“不打了……”雪松起身,高高兴兴道:“思缘今天要回家,我得等他去。”说着高高兴兴来到门前,就着台阶坐下,天气很热,举起袖子就擦脸。府宅在深巷幽静处,偶尔来往的人都会看看台阶上坐的女子。雪松撑着脸颊视若无人,谁让我是傻子呢,傻子活着才自由开心呢。

左边一个刘碧玉,蹲在台阶上伸着脖子张望,大人要回来,那人也会来吧。想着那人威严的面容,深邃的五官,炙热的天气也觉得神清气爽。

右边一个张代夫,笼着袖子,单薄的身子正面看牙签似的,侧面也就是一本书而已。王远疾走了,找不到乐趣,门口等人也就成了习惯。

三个人等了好些时辰,舒展的脸都皱起了眉头,早该回来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又等了一会儿,王远疾带着口信回来了,皇太后昏倒了,大人今晚陪着皇上,不回来了。

杨太后平日里看着还算硬朗,前阵子生了病,上了年纪一直没能调理好,今个儿突然昏倒,病势如洪,来势汹汹。

御医忙碌着,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也在忙碌。朱毅守在外屋,隔着珠帘默默看着,不知想着什么。

思缘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不说话,安安静静,只是偶尔用手掌握住他紧握的拳头,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紧握的拳头就会微微放松,很是享受的让微凉的指尖在肌肤上游走,带走所有的不安与焦虑。

一同等待的还有柳相,看不出神情,只觉得平日笔直的背脊萎顿着,坐在那里哪有半分相爷的傲慢,只是个孤老头子罢了。

一番折腾,太后终于醒了,摒退了所有人,独留下皇上臣子三人,微喘着像遗嘱般喃喃道:“立个太子吧……见了洪武帝我好告诉他……他好庇佑你们的……”朱毅安慰着,柳相也安慰着,会好的只是小病而已。但是太后心里明白,她的人生到了头。神智有些迷迷糊糊,眼神迷离,抬手抓住了柳相的袖子,突然笑了,那种无拘无束的笑着。不需要维持着一国之母的仪态,只是那个爬树的小丫头,坐在高高的梨树上朝柳傅丢梨子,还会笑骂:“书呆子,树都不会爬,你还能干什么?”她记得书呆子很认真的抬起头对她说:“我能帮你实现所有的梦想,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这树我是真的不会……”年轻的她笑着,骂他不自量力,她想要天上月亮也能摘吗?她要万人之上的地位也能给吗?是的,书呆子做到了。她笑了笑,意识丧失前喃喃的嘟囔道:“书呆子……我许你下辈子……”

除了柳相,没人注意那轻声的一句承诺。下辈子,至少下辈子给了他希望,柳相叹息,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太子册封仪式简单而严肃,长子李玉刚满四岁,繁琐的服装几乎掩盖了半张脸,懵懂的站在高台受着群臣叩拜。

朱毅只有两个儿子,除了李玉还有一个一岁大的李源。李源不似李玉背景夯实,李玉立为储君在人们意料之中,他的外公乃是三朝元老定远大将军,驻守边关的铜墙铁壁,国家失不得这臂膀般的力量,这也决定了李玉的命运。

受封仪式之后,太子将会叩拜太子太傅。对于柳思缘,李玉不陌生,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就扑到怀里让讲故事。朱毅看着柳思缘将李玉抱在腿上,眉目温润的讲着,逗得李玉时而蹙眉时而欢笑,就像一幅画让他挪不开视线,只愿时间停止在这一瞬间,和和睦睦美满的一家。

折腾了一天,送走了太子,柳思缘觉得筋疲力尽,趴在桌上眼皮都不愿抬一抬。朱毅挥退了下人,轻手轻脚的抱起他平放在床榻上,为他除了鞋袜脱了官服,自己也爬上床躺在一旁,搂着他耳鬓厮磨。

“他们让我添喜,为太后祈福。”朱毅无奈的叹气,“若是可以,我真愿一生一世只有你……”

帝王的无奈,谁能懂?人们只看着闪闪的光华,哪能明白权位之中的无可奈何。柳思缘不能说懂得,只是理解,握着朱毅的手十指交缠。两人无语,望着黄色的床幔,看着烛火中朦胧的刺绣,本是一株株暗花,却像一只只利爪,掐着咽喉呼吸困难。

困难的侧着身子,面对着他,柳思缘将脸埋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既然要添喜……能娶了碧玉吗……赦免刘将军流放的家眷……大赦天下……也算是为太后祈福呀……”

朱毅合上眼,良久才缓缓道:“你还真大方……”苦笑,满嘴的苦涩,“早就想着这事了吧,只想着怎么着算计我,是吗?”睁开眼,偏着头四目相对,黑亮的眼睛藏不住忧伤,“你就没一点点嫉妒?不舍?难过?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有多重呢?也许,我还不及那坛子骨灰的半分重……你告诉我,子默……”

怎么会心如止水,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柳思缘避开目光,幽幽的望着远方,喃喃道:“你是皇上……”

是呀,我是皇上呀,朱毅苦笑,低着头痛苦的抽笑着。

朱毅去了一趟佛渡寺,为太后祈愿上香,消灾祛病。在佛像前跪了两天,滴米未进,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佛主,想着这二十几年点点滴滴,想着与母亲经历的冷落嘲笑,想着与子默的打打闹闹,想着地狱般的战争,想着被他手刃的人们。佛龛上的油灯忽闪着,看似脆弱却顽强的散发着光芒,映在朱毅低垂的脸颊上,映出疲惫不堪的神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眼眶发红,嘴唇紧抿。烛火‘噼里啪啦’响了几下,朱毅抬头微微看了看,柔和的烛火让他想起了那人,于是脸颊的线条放松下来,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朱毅忙着,柳思缘也没时间闲着。家里热热闹闹,紧张的置办着嫁妆,柳太傅的干妹妹要入宫为妃了,这天大的喜事的确应该好生张罗。邓文昊送来了一套精美异常的嫁衣,耀眼的红色,金线刺绣的百鸟穿梭在花丛之间,栩栩如生,有着生命一般。

刘碧玉这两天眼睛就没干过,想着就要嫁给那人就止不住哭。想着那人大赦她的家族又是哭,一双眼哭的像个核桃。柳思缘递给她一张湿润的毛巾,轻笑道:“知情的人明白你是要嫁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擦擦吧,我想看着最美的碧玉出嫁。”

雪松也跟着起哄,哭个没完。柳思缘只能哄哄这个,安慰那个,为这个擦脸,为那个梳发。好不容易哄好了刘碧玉,小丫头又哭又笑回房休息。为怀中的雪松顺发,微微叹息:“送她入宫……也不知是帮她还是害她……”雪松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心跳不算有力,却让人听着安心,“能嫁给心仪的男人,她不会后悔……”抬起小脸,嘟起嘴,小声抱怨:“只是以后没人陪我打牌了……”男人笑了,摸摸她的头哄道:“走了碧玉还有琪兰还有珠儿呀,不是还有小张大夫吗……睡吧,不早了,不然头又会痛了。”女人点点头,搂着男人的胳膊,合上眼睛。

婚礼让沉闷的宫殿喜庆起来,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柳思缘远远的看着朱毅略微疲倦的笑容,心里隐隐痛着。视线在空中交汇,两个人都匆忙的避开,端起酒杯苦闷的一饮而尽。

大婚的头一晚,朱毅有些霸道的在柳思缘身上索取着,往昔温柔的亲吻都似野兽在啃食着,白皙的肌肤上斑斑点点不堪入目。狂风骤雨之后,喘息之中,忍着身上的疼痛,柳思缘轻声问:“在皇上心中,我和国家孰轻孰重?”见朱毅想也不想就张口,蹙眉道:“想好了说,说实话。”朱毅盯着他的眼瞳,反问:“你的心中呢……”

其实不用想,朱毅知道自己的答案,也知道他的答案。可是就是不死心,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即便听着他亲口说出的话,还是不死心。果不其然,只是淡淡的一句:“国家……”

不是意料之中的吗?为什么心口那么疼。那人还是不依不饶,问道:“你呢?”咬了咬唇,喉头的话咽了回去,背的良心嘶哑的叹了声:“国家……”那人笑了笑,合上眼笑着:“这样……最好……”

不知是不是都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两个人默不作声的举杯独饮,直到微微有些醉意。

不知是不是皇帝的孝心感动了上苍,还是喜庆的婚宴增添了福气,太后的病情竟然有了起色,醒来的时间多了起来。清醒的时候,太后常召唤柳相,没人知道两个人聊了些什么,只是门外的宫女时常会听见太后开心的笑声,也会听见哭泣的声音。

同年秋,刘贵妃有喜了。人们还沉浸在好消息中,太后驾鹤西去,倒也是安详,嘴角含着笑意走的,看着没什么痛苦。一个月后,六十八高寿的柳相病了,开始只是发烧感冒,不出一月病情竟然恶化的起不了床,眼看生命数着日子流逝。明显的睡多醒少,对此,张谦只是摇头叹息。

又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柳傅醒来还不能走出梦境,直到看见坐在床旁的儿子,眼中才露出一丝清醒。他看着日夜守在床旁的儿子,看着他疲惫的脸庞,笑了。“你呀……一直和我作对,没少气了我……我记得你放过狠话……说过不管我死活的,是吧……”

“父亲……”,叹气,“过去都过去了,你终究是我的父亲,我们骨子里面留着一样的血,怎么抹去。”

柳傅拉着儿子的手,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留恋了,除了这个儿子呀。他有些哽咽,缓缓开口:“吾儿,父亲还有你在床旁……即便死了也有你为我穿上衣物梳理头发……让我走的体体面面……清明时节,我想还是能喝上你孝敬的几杯清酒……”声音更加颤抖,却一字一句缓缓道:“可是,我放不下你呀……你无儿无女……该怎么办呢?我可怜的孩子……是父亲对不住你,苦了你呀……”

柳思缘轻轻拍着他的手背,轻声说道:“还有他呢……”也是,还有他呢。思缘看着父亲眉头缓缓舒展,为他顺了顺耳旁的白发,摸着他的脸道:“来生抓住喜爱的那人,就不要再放手了,失去了这辈子,只能等下辈子,等不起的。”柳傅微笑,点点头,缓缓合上眼睛。

万寿六年冬天,百年最冷的寒冬。太后走了,柳相也走了,整个皇宫就像冬天一样冷的冰窖一样。皇上的笑脸消失了,柳太傅旧病复发告了假,日子虽然照旧,却一日冷过一日。

皇上时常望着窗外的雪花发呆,没人敢去打扰,只能让他安静的坐着,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手中的炭炉已经冰凉,手心也是冰凉,胳膊也凉,心口更凉。经常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然后必须收回哀伤,埋首于一堆堆文书当中,用彻夜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已经半月有余,也想过去看看那人,天这么冷,不知道他的麻痹症好些没有。又想起那句‘国家’,国家重于自己,于是心口又开始痛。作为一个帝王,他何尝不知道应该以国家为重,没有大家何来小家?可是,真实的想法,只有他知道,若是可以,放弃一切,与他闲云野鹤的日子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放就放得下,于是,更加明白国家重于个人的份量。他不是糊涂的皇帝,国家甚至重过自己,重过帝王。这片土地繁衍的上亿子民虔诚的信赖着他们的统治者,千千万万的信仰束缚着他,也束缚了那人。他懂得,他们一直都互相懂得。

只是,忍不住的伤心,忍不住的发呆。

又是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黑夜中白的晃眼,张牙舞爪的朝大地呼啸而来。批阅奏折到了深夜,望着窗外又是发呆。桌旁放着晚膳,一口没动,中午的好像也没有动过。没有胃口,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机器,上朝下朝,接见朝臣,办公批阅,然后就是发呆。桌案一旁的雕花扶手椅空着,这些天一直空着。最后一次见那人还是柳相刚刚去世,他抱着那人安慰,那人只是浮出一抹苍白的笑说:“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的。我很好,你放心。”他相信他的坚强,那人就是坚韧的竹子,面对这样的他,却是自己变得越来越脆弱。

背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碗碟敲击桌面的声响,下人们为他端来热腾腾的甜羹。没有回头,望着雪片出神,淡淡说:“下去吧。”接着是退出的脚步,屋内恢复安静,又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落雪擦过树叶的沙沙声。

耳旁响起熟悉的吐纳声,他回头,那人撑着桌面,站的有些费力,冲他扬了扬嘴角。惊慌的起身,绕过桌子,扶住了那人的身子,惊喜颤抖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有些明知顾问,想也是多事的下人们给他说了什么。那人清瘦不少,扶着肩膀竟然被骨头硌了手,想也知道这是大病初愈,掉了不少肉。微挑的桃花眼转动着看向他,细长的脖颈幽蓝的血脉隐隐可见,让人越发心疼。“想你了,就来了。”

微楞,他以为他会说‘他们说你废寝忘食

,我来看看’……其实是有些故意的,不吃不喝,不睡不眠,就想他知道,想知道他会什么反应。

那人扶着他的手,撑着桌面,缓缓挪着步子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仗着有他托着自己的腰身,腾出手摸上他深凹的眉眼,微微蹙眉道:“怎么瘦了那么多?他们说你不好生吃饭,故意糟践自己身体吗?”有些气恼的语气,手指却是温柔的顺着眉骨落在鼻梁上,接着摩挲着有些凹陷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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