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毅心疼的抱着他,这人什么时候能心疼一下自己呢,本来高挑均匀的身子,怎么瘦的一抱就是个满怀。
“你的身子是这个国家的根基呀……”
朱毅皱眉,有些生气:“你是来谈国事吗?”惩罚的吻上那人丰韵的双唇,舌尖霸道的撬开牙口,堵住你的嘴,不让你说些让人心痛的话。
霸道炙热的吻让人缺氧,身子不由的软了下来,落在朱毅的怀中,被他稳稳地抱了起来。穿过紫色的珠帘,玲玲当当的碰撞着,声音悦耳飘扬起来。
烛火在寒风中摇曳,破碎的火光落在飘荡的窗幔上,拉出两道长长地影子。吻点点滴滴的落下,吻的那人一阵阵的颤栗,褪去了衣物,即便穿了厚厚的棉袄,那人的身子还是寒冷的,心疼得朱毅将他揉进自己滚烫的胸膛,将自己的温度渗进那人的体内。
突然就变得脆弱无比,在那人面前,自己已经不堪一击。“子默……我只剩你了……别离开我……”
摸着帝王的黑发,紧闭的眼角滴出泪来,思缘迎上去用舌尖舔去苦涩的泪水,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帝王的后背。身子不太灵活,缓慢的温吞着挪动,吻着喉结,吻着宽阔的胸膛,跪在双腿间轻柔的舔着龙珠,舔着渐渐发硬的事物。
阵阵的颤栗中,朱毅翻身一个挺腰,深埋在温暖的内壁中,一切都宁静下来,不再烦躁,不在愁苦,只有那温润的内壁紧紧的含住自己,就像对他说不走不走,我们紧密的连在一起呀。
许是两个人都埋藏了太多的苦,许是这一刻太幸福,两个人都止不住的滴下泪来。朱毅的泪一颗颗,不多,全数落在思缘的嘴里。思缘的泪连绵的,顺着脸颊往下淌,朱毅俯身全数吞入肚中。
苦闷了很久的话,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不得不说,朱毅忍不住,必须告诉他。“在我心中,子默最最重要,无可比拟。”他边说边抽动着,将自己所有的爱都释放出来。
雪停了,月光清清冷冷透窗而入,珠帘叮叮当当响起,淹没了喘息的声音。
熬了数夜,一经释放顿觉的浑身疲软乏力,拢了拢被子,将两个人紧紧裹住,习惯的搂着怀里的人沉睡。
柳思缘偏着头看着朱毅熟睡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埋在他的胸膛,合着眼轻声说:“于柳思缘,国家为重;于子默,炫明最重……”耳旁是朱毅均匀的呼吸声,他微笑,合上眼帘。
风偷偷溜了进来,吹熄了蜡烛,将窗幔高高吹起,露出紧紧相依的身影。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年轻的帝王扬起了嘴角,笑了……
——第一卷·相思意已深·完——
第二卷:从别后,忆相逢
19.偷跑的代价
不是没想过再见面,没事的时候想过,看见骨灰坛的时候想过,梦里面也想过。
十年了,那孩子早就长大成人,也许过着平凡的生活,娶妻生子,身后跟着一群小萝卜头,拖着鼻涕‘爹爹’的叫唤;也许他的舅舅苏诺找到了他,一起经商也好,闲云野鹤的日子也棒,指不定每日下下棋弹弹琴,过的神仙似的。
当然,柳思缘也不是单纯的乐天派,他也想过了,那孩子也许早就死了。每每想起,即便是未经确凿的事情,也会让他痛彻心扉,难以呼吸。他在自己孩儿坟旁,看似不经意的弄了一个小草冢,说是孩子孤独,弄个伴。每次给孩子上了香除了草,也会顺便认真的为小草冢拔去杂草,摆上一小束野花。
朱鸿对于他,除了他自己,没人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感情。那时的他虽然才刚刚二十,双十的年华本该还有些稚气,单纯的像一潭清水,一眼就能忘到底。可是,他不是,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墨锭子,丢进清水就能搅黑全部。所以,他接近太子,别人说他趋炎附势,没人看见他的一颗真心。他竭心竭力教导世子朱鸿,别人说他不过是为了巴结太子。他也不去辩驳,孤傲也好,心若止水也罢,总之,是落下了奸佞奉承还直视清高的名声。
没什么好计较的,他觉得人活着本就不容易,何苦庸人自扰之。唯一遗憾的是,他不曾告诉过那孩子,当年对他不仅仅是有着师生之情,对他早就视为己出,他把那孩子当做自己孩子疼着,念着,想着。拼着命的保护他,救他……可惜未能护到最后,怎能放下心来……
去年清明,他对着小草冢说:若是活着就回来吧,让我看一眼也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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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的,动一动就是一身汗,心情本就烦躁,窗外知了的叫声更添了些许狂躁。
朱玉撂下笔,桌子底下的小腿乱蹬,发泄心中不满。对着桌案对面的老师抗议道:“太傅偏心,你昨日都带三弟出去玩,为何不带我?”
柳思缘垂着头,视线缓缓的在一行行小字移动,大热天的穿了两件薄衫,却连一丝汗水也没有。黑发松松的绑了发尾,耳际的碎发随着风轻微的浮动,时不时扫在略显病态的脸上。耳旁是八岁的朱玉不停地抱怨声,也不浮躁也不理会,抬头看了看桌上的沙漏,漫不经心道:“还有半个时辰……”
朱玉嘟囔着嘴,满肚子委屈:“我不写了,不学了,父皇就是打我我也不写了……”
抬眼瞧了瞧任性的孩子,和他爸一个脾气,都是个犯浑的主。想起了母亲那句,什么种子结什么瓜,还真是一点不假。心里默默叹气,这每天哄了老子哄儿子,俸禄是不是应该拿双份。
“还有半小时……”,他用略尖的下巴勾了勾桌上的沙漏,孩子咬着牙直摇头,一副打死也不从的壮烈。
“晚了一品楼可就打烊了。”
朱玉一惊,旋即笑开了颜,拿起笔沾了墨汁‘沙沙沙’挥舞起来,不一会就写了大半张纸。一品楼是京都最火爆的饭馆,不管你什么官位,都得提前预约,每天准备定额的食材,卖完为止,基本上到了下午人家都打烊休息了。让你吃不到还念着,吊着胃口抱怨给他人,也算是拉动了一品楼的名气。
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宫门,随行的只有王远疾和几个心腹护卫以及太子的两名贴身护卫。马车简单,大家打扮平常,也不太会引起注意,倒是前呼后拥的更加让人怀疑。
行了一会,到达目的地。柳思缘扶着王远疾的肩膀下了车,左手搭在王远疾伸出的胳膊上控制平衡,右手一根精致雕刻金丝楠木手杖撑着身子。动作是慢了些,却也还是慢中求稳,身子挺得笔直笔直。
小张大夫这些年调理这身子费了不少功夫,针灸推拿,药草驱毒,柳思缘受了不少苦,却也还是有些成效。冬天是最难熬的日子,夏天一到这身子就如脱胎换骨,利索不少。伤口在左肩,所以左手废的最为厉害,手指的灵活性很难恢复了,手腕倒是灵活不少。其次就是左腿,始终不能抬起,走起来都是脚尖不离地划拉着移动。还好右腿恢复不错,走慢了也就弥补了左侧身子偏瘫的症状,看起来已经不似早年那般凄惨。
门口的伙计眼睛尖,忽略了来人腿脚不利索,眼睛直勾勾看着来人左手佩戴的饰物,那一颗颗黑得发亮的玩意怕是不便宜。于是面目表情瞬间开了一朵花,小跑着迎上来,客客气气的招呼:“客官可有预约?”
柳思缘点点头:“小楼雨轩。”说的是包间的名号。伙计机灵,一声吆喝:“贵客来了,小楼雨轩备着喽~~~~”尾音拖得很长,朱玉好奇的左顾右看,跟着老师进了客店。
小楼雨轩在二楼,柳思缘望而止步,平地上走走还算游刃有余,上楼跨门槛就是一项挑战。这些年也习惯了,众目之下由着王远疾背上了二楼。小二伸着脖子抬头看,人影消失了才摇头走回门口,叹气心想多么好看的公子,只可惜是个残废。
桌子临窗而放,一人一杯菊花茶,消暑解渴,等待上菜的时间还可以看看窗外幽静的小巷,偶尔走过的人们,以及飞鸟掠过的天空。
朱玉有些迫不及待,筷子是拿起来放下,放下又拿起。柳思缘微蹙眉头,未来的君王这般浮躁,的确不是什么好事。相比较,才四岁的三皇子朱黎更显得成熟稳重。柳思缘喜爱朱黎,并非单单是因为那是刘碧玉的孩子,而是从那个孩子身上,总能看见自己幼年的影子,沉默懂事。
上菜,满鼻子扑着香气,朱玉有些迫不及待,举起筷子准备开吃。柳思缘拿起筷子挡着,抬眼目叱了一下,皇宫什么美味没有,至于这般不成?
朱玉暗暗吐了舌头,放下筷子毕恭毕敬道:“请太傅品尝。”尊师重义,这是柳思缘教的基本,严厉的有些刻板。
有些刻意的磨练朱玉的性子,柳思缘不急着动筷,而是出了一些诗词让朱玉接下面的内容。这孩子脑子倒是机灵,对答如流,就是看得见吃不着显得越来越急躁。柳思缘偏头望向窗外,淡淡道:“心浮气躁,会扰乱心智,会……”
挺拔的身姿,微侧的脸庞猛然间映入眼帘,仅仅是那么一瞬间柳思缘也觉得好似万丈雷电朝着天灵盖劈来。来不及抓一旁的手杖,忘记了腿脚的不便,他撑着桌子猛地站起,朝前一个跨步,脚下踉跄,反手抓桌子,只抓了柔软的桌布。
王远疾眼疾手快,还是抓了一个空,事情太突然,不像平日冷静的主子,只能看着他狠狠的摔在地上,桌上的盘盘碗碗摔了一地,好不狼狈。
朱玉吓傻了眼,不是在教导切勿心浮气躁吗,难不成太傅在亲身教导,告诉他心浮气躁就是这个下场?
额头磕在了窗棂上,瞬时就鼓了一个大包,明显的暗紫。借着王远疾的胳膊,顾不得朱玉疑惑的目光,也顾不得为人师表的尴尬,整个人趴在窗上张望。
巷子里哪里有半分人影,烈日下的石板路反着光,气浪让空气都变得扭曲。柳思缘打了个寒战,那模样分明是朱渊呀,青天白日的,还能看见鬼了?可能是最近想着朱渊朱鸿这对父子,有些入魔了,才会大白天的产生幻觉。
一场饭吃的鸦雀无声,朱玉索然无味,上车的时候还拉着小脸。
额头的血包肿的发亮,轻轻碰触到高耸的肿块,刺痛,想必模样有些狼狈。柳思缘捋下来几缕黑发遮了遮,看向朱玉问道:“好些了吗?”
八岁的太子一张脸像根苦瓜,他明白的很,老师若是受伤,受罚的必定是他。父皇从来都是偏心,每次都是帮着太傅。马车慢慢颠簸,光线昏暗,紫红的包块在黑发中有些突兀,他摇了摇头,接着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担忧。
柳思缘知道这孩子害怕着,拉起他的手安慰道:“这事与你无关,是老师太笨,等会送你回去,老师偷偷出宫,不会让你父皇发现的。”
进宫门的时候柳思缘打探了皇上的行踪,好像还在乾坤殿办公,暗暗松了一口气,直奔东宫。做贼一般,太子跟着两个护卫东瞧西望的往大殿跑去,柳思缘靠在门上目送孩子进了门才松口气,对身后的王远疾吩咐:“回府吧。”
“玩够了?还知道回来?”语气里微微有些不满,柳思缘咬牙,这人神出鬼没,就不能像个皇上样子前呼后拥吗。不敢回头,只是微微偏了一下头,嘴角含笑:“家里还有事情,恕微臣先行一步。”
慌着潜逃,取了马鞭自己动手,鞭子没甩出去,脸倒是被人捏着掰正过来,一双深冷的眸子扫在脸上,落在额头的红紫上。
不问为什么,就是发怒的前兆,柳思缘太了解他了。身子被扛在肩上,垂着头有些脑充血,捶打在宽厚的背脊上,恼羞成怒喝道:“我好歹是一国之相,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放我下来!”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老天爷也看着呢,怎么不顾君臣颜面,这般行为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朱毅板着脸庞,停住脚步,换了个姿势,改成立着抱,一手托着臀部,一手搂着腰部,像抱个孩子,更加让人屈辱。
帝王不说话,相爷在挣扎,下人们见怪不怪低着头跟着,这演的不就是常上的戏码吗,见怪不惊,个个早就免疫力十足。
取了药,轻轻抹在额头上,朱毅觉得心疼已经淹没了气愤,却看柳思缘皱着眉头还在气着。
“一品楼的饭菜好吃吗?”朱毅笑笑,掐了掐脸蛋,瘦的只剩皮。
柳思缘生着闷气,回来的路上明明对朱玉承诺过不让他挨罚,却还是连累他,这会儿正在东宫罚抄诗文三百首。
“出宫也不多带点人,即便京都治安良好,可总会遇到意外,出了事怎么好?”朱毅撩开发帘,心疼的看着有些发紫的包块。
偏了偏头,脸庞还在那人掌控之中,劝道:“是我执意带太子出宫,你不该乱罚,会伤孩子的心。再说,这伤是我不小心,我这样子摔跤也是常事,你生个什么气呢。”
不喜欢听这话,虽然思缘身子渐好,却还是不能离人,受伤就是下人保护不周,气愤的咬牙:“你那些个家仆也该罚,太子也该罚,护卫必须罚,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最近缠着你要去一品楼的事。”
柳思缘叹气,只能杀手锏,硬的不行来软的。主动楼上那人的脖子,态度软和下来,覆在那人耳畔轻言轻语:“炫明,我错了,下次会小心。”
果然是个杀手锏,心思都在床上扑腾去了,哪里还记得要去惩罚家仆,先把这个不听话的家伙制服了再说。
下午时分,不似正午炙热,两人滚着,揉乱了一身的华服,弄褶了满床的绸缎,黄色的衣物下小麦的肤色在阳光下健康的泛着光。身下的人解开了衣带,敞开的衣襟露出白净的皮肤,点点缀缀的咬痕繁星密布。衣服敞开着挂在身上,若隐若现的也极是迷人。衣摆遮住了紧密连接的部位,朱毅将身下人的双腿搭在肩膀上,双腿无力勾不住脖子,只能让它的主人双手扶在两侧,随着冲刺晃动。
身子麻痹,痛觉倒是敏感,每一次挺身都换来皱眉,明明很痛,却是又痛又麻,让自己也是卷在其中不可自拔。忍了那么久,一旦被撞开倔强的忍耐,呻吟就像乐曲哼哼唧唧的此起彼伏。
白浊的液体留在那人体内,帝王将过剩的精力发泄完毕,也不恼也不气了,乐呵呵的看着瘫在怀里的人,咬着耳朵道:“让你下次偷偷出宫也不带上我,撞见一次惩罚一次。”
原来是气着这个,柳思缘身子一软,甩了一个白眼,气的懒得搭理,吹着落日后的微风云游梦境去也。
20.该来的总会来
揉了揉眼睛,透过半开的窗棱金色的晚霞一览无余,傍晚降临,时间不早了。
那人的位置空着,余温已经消失,看来起床很久。透着紫色的珠帘,身影若隐若现,点上了烛台,认真的批阅着手中的奏章。柳思缘喜欢看他认真思考的模样,比起平日死皮赖脸的何止好上百倍。那眉头舒展又皱起,帝王的沉稳霸气流露出来,让他看得有些出神。柳思缘披着衣服静静地坐着,直到那人发现,回头看他,朝他笑笑。
“醒了?饿吗?”朱毅只穿了素色浅黄的袍子,没有繁琐的画样,也没有系上腰带,很随意。黑发束在脑后,长长地拖在后背,每一根都显得硬实,为此他常笑话剪了可以做成锅刷子。朱毅每次都是笑,调侃道没人买得起这么昂贵的锅刷子,除了你。反倒说的自己红了脸,乱了心,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本该成熟稳重的,却还是喜欢听他那样的情话,就会觉得心安,心暖,忍不住的感动。
朱毅走到内室,看见柳思缘衣襟敞开,细心地帮他理了理,扶着他的手塞进袖子,帮他穿衣。只要他在,一切都是亲力亲为,为他按摩晨僵的肢体,酸痛的腰身,为他穿衣穿裤,洗漱喂饭。即便这样,朱毅也觉得不够,远远的不够,恨不得这个人每日每夜近在眼前,搂进怀里,揉进身体里,干脆合二为一来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