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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by海中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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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缘迷茫的睁开眼睛,嘴唇惨白上下打颤,哆哆嗦嗦的嘟囔了一句:“怎么……才来……晚来就见不到了……”一句话说的朱毅心口疼得厉害。

经过这一劫,柳思缘在鬼门关真正的又走了一趟。他记得自己来到了奈何桥,寻了很久却找不到朱渊,他有些伤心,转念想起不是自己让他放心的走吗?指不定现在已经投身到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了。他站在奈何桥,看着彼岸花,突然不愿回到那俗不可耐的世界。阴间的风冷得刺骨,就像那一年,他送朱毅离别,偷偷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连一句‘平安归来’这样简单的话都欠下了那么久。他想起朱毅这个人呀,一张臭脸,脾气又烂,没有人缘,没有幽默感,总之就是个无趣到极点的家伙。除了他,他好像真的没什么朋友呢。他死了,那个男人会是怎样的表情,他会哭吧,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见过他嚎啕大哭呢。他转身,准备寻着来路回去,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冷的刺骨,他回头,对上朱渊的脸。朱渊七窍流着血,脸色灰白,甚是恐怖的翻着白眼凑近他,声音也是飘乎乎的:“子默呀……你要去哪……”思缘尖叫:“我不去哪……我在找你呀……”朱渊骷髅一般的手抓着他,满嘴的血腥,牙齿都是血红,突然朝他扑过去:“你骗人,你是动心了,你忘了我了,你忘了我死得好惨……”牙齿没入皮肉,思缘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一身的汗水,额头的冷汗打湿了刘海,连睫毛上都是水蒙蒙的,视野一片模糊。屋内烛火通明,应该是晚上吧。他转头,看见一个人靠在床栏上,细长的眼睛紧紧闭着,薄薄的眼皮隐隐在滚动,眉头蹙起,怕是也做了什么噩梦吧。

他伸手,覆在那人的手背上,搅了一个梦,唤醒了那人。朱毅睁开眼,看见思缘乌黑的眼珠子,乌黑的眉,淡淡地说了声:“醒了?你昏了三天了。”说话时,他的嘴角轻轻扬了扬,掩不住内心的激动。

原来昏睡了三天,不算太糟糕。这个时候苏诺应该出了城吧,不知道找到朱鸿了吗?经过此事,张贵人怕是会被牵连吧,他的老子张老御医史怕是也脱不了干系,他能为朱渊做的就到此为止吧。心突然空落落,该做的都做了,还留着贱命干什么呢?

“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男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明明很想紧紧的搂着眼前的人,又非要强迫自己忍着,一张脸憋得阴沉沉怪吓人的。“以前的子默调皮捣蛋鬼心眼很多,经常忽悠我放我鸽子,对我没个尊卑生气起来又骂又打……”思缘皱皱眉,有吗?我以前有那么糟糕吗?“可是,那时的你比谁都善良,活的比谁都认真,比谁都死心眼。”

思缘偏了偏头,没有力气反驳,做个样子告诉对方闭嘴吧,我不想听你的教导。朱毅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你这些年心里有气,怪我恨我,我并不为自己做的找借口,但是,子默,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被美好的迷住了眼,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算了……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做什么……这些年,对不起朱渊的你也打压的差不多了,护着朱渊的你救就救了,我不是找不到朱鸿,而是根本没找,各大关口畅行无阻,放那孩子一条生路。你救苏诺,藏在家中我也知道,你执意做的我阻拦不了,想不通的时候我就自己关着自己生气,找些下人打骂一通,气消了也就由着你胡来。”他顿了顿叹气道:“张贵人谣言诬陷朝中大臣,被我打入了冷宫,他的父亲老御医史告老还乡了,他的家族抄家流放,该散的都散了……子默,到此为止吧,你这样活在心计仇恨中我看着心疼,我知道我们回不到以前了,至少我希望你能活回你自己……”他为他掖好了被角,这个九五之尊的帝王除了叹气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起身出了门,寒冬腊月的天气让自己心冷,他想是上辈子欠了子默什么吗?为什么要让无情的自己偏偏对他执迷不悟呢。他很少笑,此刻却扬着嘴角,乌黑的眼眸子在黑暗中闪动着光芒,执着的眼神在寒夜中透着一丝丝的温暖,他是个人,是个人就一定会动心,真好,他以为自己早就在修罗场变成了杀人的机器,可是现在他明白,红尘面前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活生生的人,真好,挺好。

12.动了心,就不告诉你

在宫中休养了一周,雪松犯病了,到处疯跑着要找思缘,哭哭闹闹的越来越严重。也不顾帝王黑着脸,柳大人打道回府了,朱毅拦在车前没好气:“病都没好往哪走?我不准你走。”他虚弱的笑了笑回答:“以前的自己,朱渊放在心中第一位,现在的自己,雪松放在第一位,不论何时,都不是皇上您呀。”一句话,仅仅一句话就打发了震怒的帝王,皇上几乎是咆哮:“你信不信朕砍了她!”思缘轻轻一笑:“不信。”气的朱毅差点咬碎了钢牙,气的直发抖:“你就不停地挑战朕的底线吧!!”说完气呼呼摔门而去,沿途踹到了三个小太监,打翻了两个婢女手中的托盘。

一个帝王的底线是什么呢?因人而异吧,对于柳思缘,这个帝王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摔门的第二天老老实实备了车马,抱着心尖上的人上了车。车子渐远,柳思缘伸出头看了看执拗站在原地的男人,有那么一点心痛,不忍……那一阵阵的心跳,不能被控制的心跳,他想自己早就在这人面前缴械投降了,他坏心眼的不说,这个聪明的帝王对于这事却迟钝的像个呆瓜。难道爱就必须说出来,伸头望着你,就是留恋呀,笨蛋。

回到家,每天都是络绎不绝上门探病的官僚,王远疾统统以大人身体为由,收了礼,人一律挡在屋外。不过,来了一个人,王远疾再大的胆也是不敢动的。那就是两年没和儿子说过一句话的柳傅,亲自上门探病来了。

经过了很多事,思缘成熟很多,不再是以前那个鲁莽的少年,有时看着疯疯癫癫的雪松,他想也许他错了,至少对待雪松,他是自私残忍的。对待柳傅,态度也缓和不少,虽然一直没能说上一句话,至少见了面没有跟斗鸡似的。记得柳傅前年纳妾,他穿了一身雪白好似披麻戴孝的前去‘恭喜’,气的柳傅血压当时就高了,病了好几天。换做现在,打死他也不会做这么丢脸的事情。

毕竟是父子,柳思缘挣扎着起了身,穿戴整齐,梳理得体了,才让父亲进来,虽然不像以往那般恨了,但是至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柳傅坐在床边,一时之间两个人竟然没了话说。思筹半响还是柳傅先开了口:“张御医当年也是我指使的,是他给太子下了毒没错,可是你别忘了最后那一口催命毒是你亲自喂的。”

柳思缘左手猛地抽了一下,疼得他一咧嘴,赶忙用右手紧紧捂着。是呀,他就是用这只手亲自喂了那瓶催命毒,他也是凶手呀。

柳傅继续说:“你看看自己,比我当年还狠毒。你托人给张贵人传了话,故意透露风声,你知道张贵人这人嫉妒心强,对你受宠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你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打击你的。而这个笨女人能找到的最强的后台就是太后,就这样按照你的计划步步为营,最后你苦肉计收网,一举拿货。看着体弱的你,其实就是那最毒的狼蛛,不是吗?你骂我不懂爱,你就懂爱吗?不是不懂,而是我们都太执着,执着的入了魔呀。”他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的孩子,眉间苍老了很多,“争权夺势就是屠杀,狠毒的怎么会是一方呀……你知道吗,当年皇上差一点就死在战场,一直都是捷报,突然的围困只因为有人动了粮草,三十万担军粮运到前线的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吃不饱饭,怎么不打败仗,后来无奈之下只能抢杀了整整一个村子,保住了军队,赢得了胜利。可是,那场浩劫成了皇上一辈子的污点,他的手上永远都是沾着血的。你知道谁动了粮草吗……”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傻子也该知道了。柳思缘使劲捏着左手,合上了眼睛:“别说了,我都懂,这件事到此为止吧……父亲……我累了……就这样吧……”

听见那久违的一声‘父亲’,官场老手柳相差一点落下泪来,他拍了拍孩子的手:“对他好些吧,天下苍生还等着他的恩泽呢,不论别人怎么评价你,记住,在他心中你的地位举足轻重,你的言行即可成事也可败事,谨言慎行,好自为之。”柳思缘目送父亲的背影,这样语重心长掏着心窝子谈话,记忆中好像是第一次呢。经历了风风雨雨,大家都变了,好似面目全非,其实骨子里还是藕断丝连着。

很多人不明白其中的究竟,只知道冷酷的帝王为了护着自己宠溺的臣子又开始大开杀戒了。重犯逃狱上上下下牵扯了接近一百多人,贬职还算好的,菜市场杀头的监狱史到死都不知道怎么个回事。后来听说那个什么逃犯苏诺抓住了,尸体挂在菜市场示众了三日,听到消息的流散在民间的苏诺亲王旧党偷偷跑去祭奠,只看见一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似像非像,不过还是回到家嚎了几日,然后该怎么过日子接着怎么过日子了。

太后那里自然不好收场,最后皇上迎娶了新的贵人,又册封了两个贵妃,并时不时圣恩眷顾着她们,直到两个月后新册封的曾贵妃有喜了,这位太后才算真正消了气。

柳思缘养伤的时候,一直是小张御医在一旁照料,这个有些傻乎乎的都二十七了还未结婚的小张御医已经废了官职,被柳大人收成了家奴。一日,张谦张大夫因为手抖,一针扎了偏,弄痛了皇上的宠臣柳大人,柳大人一声闷哼,眉毛一扬,顿时吓得张大夫跪在床边发抖。

胆小的男人几乎带着哭腔:“大人为什么这么恨我,处处作弄我……”说着说着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起来。“难道是上次我扎痛了大人?可是那一次是皇上说的,怎么痛怎么扎,我只是个奴才,怎么敢违抗圣旨。”小张大夫浑身发抖,看着自家大人抿着嘴,笑的那个寒哟,摇了摇头晃了晃手指头,表示你猜错了笨蛋。

小张大夫绞尽脑汁想呀想,想起了被贬职的远方远方表亲老御医史,想起了被打入冷宫的远方远方表姐张贵人,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因为我是御医史的亲戚,张御医和大人有过节,所以大人才会这么对我,呜呜呜,我和他八竿子打着的亲戚,怎么也被牵连了,我家里有老母亲,年幼的弟弟,我来京城只想着赚些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小张大夫还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柳思缘早已失了耐心,骂了一句:“笨蛋……”要不是收你为家奴,你还不知道被发配到什么地方了,这么笨的人王远疾怎么就看上了。顺喜搀扶着自家的主子躺好,柳思缘闭眼养神,过了好一会,睁眼时看见小张医生还是一脸可怜相跪在床旁,像一只受气的流浪猫,于是朝屋外喊了声:“远疾,把你的人带出去惩罚一下……”

门‘哐当’打开,王远疾一身黑衣,身形高大的堵在门口,快步上前,像抓小猫一样把地上可怜的张大夫夹在腋窝下面拖了出去。小张大夫仍旧做垂死挣扎,拼命挥舞手脚无用功的喊叫:“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哪有每一次惩罚都是扒人家衣服弄人家后面的,你这个野蛮人,放开我……”

顺喜‘噗嗤’笑了出来,柳思缘揉了揉额角:“把门关上吧,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顺喜笑着关上门回道:“糊涂是糊涂了点,可是医术还是不错的,不然主子身子也不能恢复这么快。少夫人喝了他的药也比以前听话多了,也不到处乱跑了,今年一个冬天都没有伤风感冒的。”

柳思缘闭上眼点头道:“好,那就好……”出宫之后,那个威严的帝王没来找过他,开始他是以为自己任性的离宫气坏了他,后来听说是他在太后的门前跪了很久,结果得了伤寒病倒了。记忆中他壮的像只小牛,可是一旦病倒却比别人更是棘手,前前后后竟然拖了半个来月。天气转暖了,他的身体好了,却忙碌到国事中,没有再来看过自己。思缘想,也罢,倒是难得的清净,顺便想想该怎么走以后的路,找回自己呢?

可怜的小张大夫被牛高马大的王远疾像翻烙饼一样,翻过来翻过去,正位背位老牛推车六九式统统来了一个遍,哭着求饶才算惩罚结束。王远疾搂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大龄未婚青年叹了一口气,比自己还大了五岁呢,怎么笨的像个孩子一样。

记得张家被流放的时候,他跪在主子面前恳求救那笨男人一命。柳思缘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给我一个理由。”王远疾想也没想,因为不用想,那画面这些年一直在眼前。他说:“王虎将军被抓的时候,很多和将军有仇的官员都给狱头交代了,于是我和王大人吃了不少苦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他们往死的打,一声溃烂的我差点死去。后来,有一个家伙,有时会偷偷溜到牢里,给牢头们一顿好吃的,就给我们治伤。虽然,他对别人说找点试验品练练手,试一试太医院的新药,但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们好。那个男人很胆小,给我们治伤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我们骂他两句他就吓得跑了,跑了没几天又回来,我的这条命就这样捡了回来……”思缘抿着嘴微笑了一下,也就不明知故问‘那人谁呀’,看着爱将道:“那就将他送给你吧,作为你对王虎将军忠诚的回报。”王远疾磕了一个头,笑了,笑起来像只叼着一只美味的狐狸。

13.朱毅受伤

万寿三年,秋,两个别扭的男人进入了二十三岁。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朱毅也收获了自己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浓眉大眼的,像极了自己。朱毅拿惯了刀枪,哪里习惯得了软绵绵的婴儿,抱着姿势极其别扭,不一会就觉得腰杆子酸痛。他很高兴,看着小孩子白里透红的脸,赐名朱玉,像玉石一样宝贵的孩子。

刚刚满月,皇子满月当天,朱毅大摆筵席,晚上喝高的皇帝搂着心爱的人对他说:“你是未来的太子太傅,这孩子交给你了。”柳思缘大惊,看着他:“这孩子才刚刚满月,你要封他为太子?这等大事还是谨慎为好。”朱毅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吧嗒’嘴,哪有平日的严肃,微笑道:“有你,我哪有时间广撒种获丰收呢。”柳思缘一掌推开他,“去播种吧。”朱毅无赖压住他,覆在他的耳畔低吟道:“我现在就开始播种啦,你若是给我生个皇子,我就封他为太子。”一句话气的柳思缘半死,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结果落入了宽厚的掌心中,牢牢地握着。

黄色的窗幔在夜风中荡漾,窗外秋色渐浓,屋内却是春意盎然。树缠藤藤缠树,究竟是谁缠着谁,说不清楚。

于是,太子还未册封,倒是先有了太子太傅,朝下一片哗然,嫉妒却没有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手脚不利落的男人步步高升。朝堂之上,经常出现这样的场景,天子端坐中央,最上位一左一右站了一个坐了一个。站着的鹤发黒眉,仪态端正,不苟言笑,不怒而微的感觉。坐着的一脸病态,样貌阴柔,笑的仿若睥睨,看着就很来气。皇上若是有了什么提议,这两人绝对是对着干,你一言我一句的互不相让。台下的大臣谁也不敢得罪,谁让人家都姓柳,得罪了谁都是自找没趣。于是只能战战兢兢看着皇上,察言观色,等着两位柳大人辩论结束,皇上拍砖铁板定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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