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朕的名字……听到没有，叫朕的名字……叫不叫！”
“你休想……啊！”
胸前被揉捏引起的刺痛让我忍不住吃痛出声。望着修兰得霖通红的眼睛，我又恨又怕，湿肿的双唇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
“是吗？”修兰得霖扯出了一抹阴冷的笑意，“那么这样呢？”
两根修长的手指探进了我温热湿润的小穴，肆意的搅弄搔刮起来。我只觉得全身都僵硬了，眼泪如泉水般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
终于，还是被他……
我茫然的望着修兰得霖身后的帐顶，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如同死去了一般，全身冰冷的任他玩弄，再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气力。
安静的门外引起了一阵骚动，房门突然间被人撞开了，一个水蓝色的身影冲了进来。
“青城！”
我没有侧脸看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眼角滚淌的泪水愈发凶狠了。
不，凤歌，不要……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不——
“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凤歌云袖一挥，将其他一干人等拦在门外，恭敬的跪拜下来。
“爱卿倒是来得很及时嘛！”
修兰得霖冷冷的说道，将手指猛然抽了出来，引得我的身体一阵疼痛的抽搐痉挛。
“皇上应该庆幸臣没有来迟，不然事后一定会后悔的！”
“你敢威胁朕？”
修兰得霖起身走到凤歌面前，冰冷的眼神很是危险。
“微臣不敢。”
凤歌抬起头，微眯的凤眼闪过一道凌厉的光。
“哼！我看你敢得很！”
修兰得霖拂袖而去，宽大的衣袖扫过了凤歌上挑的眼角。
“恭送皇上！”
凤歌在原地跪了一会，估摸着修兰得霖走远了，这才匆忙的站起，快步走来掀过长长的下摆坐到了床沿。
“青城，醒醒……青城，你还好吗？”
凤歌俯身轻轻的拍打着我没受伤的脸，轻声的呼唤道。
我呆呆地看着凤歌怜爱的脸，想到刚才那样全身赤裸的被修兰得霖压在身下的难堪，眼泪又汩汩的流了出来。
“不哭哦……青城不哭……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凤歌心疼的低声哄到，小心的将我抱搂在怀里，拉过被子轻轻的裹住我伤痕累累的身体。
紧紧的攥着凤歌胸前的衣襟，眼泪却还是一个劲的往下掉。
以前凤歌就是这样安慰我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这样紧紧的抱着我，就不会再害怕……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凤歌轻轻抚摸着我红肿的脸颊，“还疼吗？别这样……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青城……”
他的姆指缓缓滑过我湿润的下唇，像在抚摸什么珍宝似地小心翼翼，然后捧起我的脸，柔媚的凤目里满是哀戚的柔光。眼前渐渐有些暗了，我缩在他的怀里瑟瑟的往回缩了缩，专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终于，一个热热的嘴唇吻了上来，印在了我冰冷的唇上。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所有的坚强伪装都崩溃了，整颗心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他面前，所有的柔弱无助都避无可避的被他收拢在手心。
“凤歌……呜呜……”
我低低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忍不住哭出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任由他疼惜思念的吻落在我裸露的脖颈和锁骨上。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真的放弃我……”
凤歌轻声叹息着，搂着我缓缓倒在了床上……
激情过后，凤歌满足的抱着我温软的身体，爱不释手的抚摸这具让他思念已久的身躯，连嘴角都带着幸福的笑。我也终于从惊吓中完全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明明现在已经决定留在龙恩身边，却再次跟凤歌做了那种事……忠诚与背叛，原来不过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一个轻轻的转身，便是地覆天翻的变换。
“你走吧。”
凤歌梳理着我耳边碎发的手即刻顿住了。“你说什么？”
“走吧，天快亮了，龙恩大概也正赶过来。”
我垂下依旧湿润的眼帘，失神的目光不知落在了那里。
凤歌幸福的笑容淡了，他直起身，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膛。
“青城，你这是在赶我走？午门那次，你是为了自己和他的名誉才会落我的面子，是我错了，可是现在，你竟然为了他，赶我走？”
“随你怎么想。”
我不敢与他多做争执，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泄露了此时自己凄苦的心境。
凤歌突然俯下身在我的脖颈上啃了一口，引得我一声控制不住的闷哼。
“你……”
“青城，其实你跟龙恩，并没有表面上那样恩爱吧？至少在情事上，他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抿着唇不说话，内心却早已是一片酸楚。
龙恩正值壮年，身强体健，在那方面的需求自然旺盛。虽然他已经尽量克制，可每每情到浓时总有放纵的时刻。我素来对情爱之事就较为淡漠，更喜欢的是过程中两人的亲昵，何况本来身体就不好，上次一场病下来更是风吹就要倒，根本满足不了他。
“这不用你管。”我咬了咬牙，强硬回道。
凤歌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身旁的温暖立即空了。
“司马青城，你不要后悔！”
在他跨出房门的刹那，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滑落下来，滑过我满是吻痕齿印的脖颈。
第三十八章：各自肚肠
“……朕要你，要你，青城……”
“今夜，你是朕的……是朕的……没有人可以阻止……”
“叫朕的名字……听到没有，叫朕的名字……”
还能感觉到修兰得霖的唇舌肆虐的在我的身上滑动，大手尽情的往我身上敏感的地方摸索。
我好热，好怕……怕……龙恩……凤歌……
“司马青城，你不要后悔！”
凤歌临走前撂下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我的耳边炸响。
“青城，青城，醒醒！”
“不要……啊！”
我猛然惊醒了，条件反射的将身前的人使劲推开，然后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
“青城，青城，是我……我是龙恩啊……”
他又抱了上来，搂紧了我冰凉的身体。
龙恩……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眼泪又簌簌的往下落。
我好怕，真的好怕……
“青城不怕，没事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就这样把你一个人留下……”
龙恩将脸深深的埋进了我白嫩的脖颈，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哽咽。
我不敢言语，只得紧紧的反抱住他，尽可能的把身体埋进他的怀里，脑子里却是不断回想起凤歌那双妩媚如烟的凤目。
对不起，龙恩……我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心……
凤歌，我们早就没有未来了，这次不过是彼此的一时冲动罢了，又何来后悔一说？
不要再破坏我现有的生活了……我真的，爱得好累……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午时。”
“为什么不叫我起来？”
“我不想让你看到他，我知道你会害怕。”
“那你呢？也没有去？”
“你被吓成这样，我怎么有心思去上朝？”
“可是……”
我低着头，悄悄从垂在眼前的发隙间偷瞄龙恩的表情，只见他满脸的悲痛悔恨，清明的眸子里还蕴藏着深深的自责。
他以为，是修兰得霖最终得逞了吗？
也对，任谁知道了修兰得霖夜闯尚书府的事，再加上我这一身狼藉，都会自然而然的想到是他所为，怎么会联想到几乎与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凤歌呢？
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的藏在心底吧。
龙恩……我好像越欠他越多了……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还完……
上书房。
修兰得霖抬头瞥了瞥跪在地上的龙恩，漫不经心的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
“龙将军终于舍得来上朝了？”
龙恩鹰目一凛，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冷笑。
“末将身体不适，几日来未能上朝，请皇上恕罪！”
“是吗？可是有人看见你并无大碍，终日美人在怀，好不逍遥自在啊！”修兰得霖也不甘落后的扯着嘴角冷笑，右手却握紧了手中上好的湖笔。
“情戚戚良宵花解语，日漫漫情暖玉生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末将抱的是情投意和的美人，比起那些荒淫无度、淫人妻女的恶贼来说，可算不得什么！”
回想起青城身上那些难以启齿的伤痕和如同惊鸟的脆弱模样，龙恩不由得尖酸起来。
修兰得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握笔的手却在继续用力。
“皇上，臣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臣刚班师回朝时许给臣的允诺？但凡有求，莫不允予。”
“你想要什么？”
龙恩的嘴角自然的浮出了一抹浅笑。
“臣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爱人。”
“你是说他？”修兰得霖脸上微现惊讶，却不自觉的弄断了手中的湖笔。
“朕给你的承诺，你居然用来……难道你不知道他以前是怎样的淫乱朝纲、蛊惑众人？你若想求娇妻，这王城里多少名门望族的儿女排着队来任尔挑选……你不过见了一个司马青城，以后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何必把所有希望都赌在他一个人身上？再说了，你能保证他也喜欢你？他背叛了越凤歌，难保不会背叛你，他，配不上你！”
龙恩冷魅一笑。
“只有心存背叛的人才会想到他人也会背叛自己。皇上，他配不配得上臣，臣自有分寸，不劳皇上担心！他不是随便的人，臣想，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皇上也是明白的吧，不然为何迟迟不肯将他放逐，还留在身边加以重用？刚才这番话，不知皇上是说给臣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龙恩你太放肆了！”
修兰得霖阴阴的声音里满是威胁，清秀的脸上已摆出一副君王的威严。
龙恩毫不在意，径自说道：“皇上，一个人有时候难免会放纵自己，但也需在旁人的容忍范围之内。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道理，不需要臣再多说什么了吧？请皇上三思，臣告退！”
他告辞后退了出来，还能听到身后修兰得霖气急败坏的摔着手中的折子。
修兰得霖，我要你记住，你的江山是我替你打下来的，我同样也可以把你从皇位上打下来！你的江山、你的权力，我一点也不在乎，可是，你要是再敢染指青城一分一毫，我要你的王朝，为青城哭泣！
修兰得霖再也没有提过那夜的事，我也渐渐放宽了心，全身心的投入刑部和户部的工作中；龙恩对我始终如一，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瞧不起我，反而加倍的宠爱，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上天是不是真的开始怜悯，终于不再捉弄我了。
自从那夜以后，凤歌对我的态度终于完全冷淡下来，每每见面都是形同陌路，眼中再也没有了丝毫往日的怜惜温柔。我总是淡淡的笑着，用言不由衷的微笑冰封我滴血的心。
这是我们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朝风一百零一年，花纤太子至朝风王城谈判和解，修兰得霖以重大的仪式隆重接待了他，可谓是给足了花纤面子，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将会是一次漫长而艰难的和谈。
第三十九章：坦白
昏黄的烛影下，龙恩手持文案正埋头苦思着，一双俊眉皱成了深刻的川字，大手不时拍打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一双娇嫩的小手从身后探了出来，纤纤玉指力度适中的缓缓揉按着他微鼓的太阳穴。
龙恩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全身也随着那柔柔的力道渐渐放松了。
“头还疼吗？”
“不疼了，还是我的小猫贴心！”龙恩一把捉住那白嫩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啃起来，仰着头，炯亮的眼睛戏谑的看着我。
“别闹了，”我红了红脸，挣扎着收回了手，羞恼的按着自己的胸口，“是不是又有什么烦心的事了？”
“哎，还不是与花纤和谈的事？”龙恩往后靠着枣红的椅背，俊眉又不自觉的的皱了起来。
“这个花纤太子，早就听闻他荒淫无度，爱美成痴，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搜罗天下美人，却想不到他竟无理到这种地步，在和议大营里口出秽语，数次挑逗于我，更是气得越凤歌拂袖而去，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谈下去。”
“凤歌？”心中为这个名字颤了一下，我故作镇定的说，“凤歌为人冷静谨慎，历来不肯在礼数上被人挑剔，怎么会因为几句轻薄的言语就这样冲动的离去呢？”
“一般的轻薄言语当然不会，可一旦涉及五年前那件事，越凤歌就不可能继续冷静……”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闻管家提过，龙恩现在又提起……到底是什么事，竟能让向来自制力极强的凤歌失态？
“青城怎么不说话？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上龙恩担忧的眼神，我扯了扯嘴角，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没有……只是在奇怪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龙恩有些吃惊，而后又逐渐恢复了平静，“也是，当年你还那么小，越凤歌那个人也断然不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朝风九十五年，朝风和花纤签订了停战协议。当时的朝风还没有现在强大，对花纤可谓是忍辱偷生。花纤本来要求当时的朝风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到花纤当人质的。当时先帝已去，修兰得霖以自己是待位储君为由说服了花纤，改由国师候选人越凤歌替代他入质花纤。弱国贵族入质强国，再加上越凤歌这般天人模样，把那伙花纤人眼睛都看直了，其遭遇可想而知。更不幸的是，越凤歌在入质期间爱上了花纤贵族花霭，被他欺骗抛弃后又遭到其他贵族蹂躏。此后他变得冷血暴戾起来，利用花纤王的宠爱铲除了花霭和其他欺辱过他的贵族，回国后更是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国师之位，杀了老国师，在修兰得霖的刻意培养中得到了今日的权贵。”
“你是说凤歌……”
“嘘！”龙恩侧身将手指按在我娇嫩的唇上，“那是禁忌，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提起。”
我怔怔的点头，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难怪凤歌总叫我不要欺骗他……难怪凤歌总是那样敏感而易受伤害……他有过同原来的青城一样的经历，他的感情，需要汲取比一般人更多的温暖……是我做得不够，没有足够的温暖为他抚平伤口，是我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