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轻颤的声音接着说,“看到哥看你的眼神,我就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哥竟然爱你爱的那么深刻,我们兄弟真的是疯了,发疯一样的爱上你,木怜,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就注定我是输家,我对你爱深恨也深,可是哥哥却单纯的爱着你,他说你父母的罪不该你来背,哥哥说如果我还恨你的话就马上离开你。但是当我知道你出车祸后我立刻跑了回来,可你不认识我了,你只认得哥哥,你只躲在哥哥的怀里。我回到美国之后,哥哥每个月都会发你生活的视频给我。木怜,我开始害怕,因为我发现我的木怜,看着哥哥的眼神和看着我的完全不一样,三年来你依赖他,慢慢的喜欢他,爱上他……”
我推开初急急的叫着,“我没有,我一直爱的都是初……”初打断我,“在美国我发疯的换着恋人,终于可以忘记对你的爱,我觉得自己应该不爱你了,哥哥突然说你恢复了记忆叫我回来,一瞬间我再一次乱了,看着你清澈的眼睛和哥哥爱怜的眼神,恨意就越发的浓烈。我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你自杀我差点痛苦的去死,可是看到你身上哥留下的痕迹,我的恨一发不可收拾。木怜,最后我终于发觉了,你从小到大只把我当哥哥,从来没有对待恋人一样爱过我,直到我推你掉下楼那天,我抱着昏迷的你去医院,你嘴里叫着哥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木怜再也不属于我了。”
初的哭声传来,“木怜,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初,我也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初已经不爱你了。不要再留恋以前那段记忆,告诉自己你其实早就已经不爱初了,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去爱哥。”我抱着初的手慢慢滑下来,“初,不是的,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初眼里闪着泪光却坚定的说,“木怜,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初,你说过爱我的怎么能反悔?”我胡乱的摇着初的手臂,可是他却推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宁愿初说恨我也不要他说不爱我,没有你我怎么活的下去。回过神来我马上起身追出去,可是才走了几步就摔在地上。看着推门进来的不吹,他抱住我重复的说着,“不许去……”眼泪流尽了初也没有回来。躺在床上被噩梦缠绕着。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程子清,他的笑依然是那么温馨,他笑着说,“欢迎回来,木怜。”我勉强的笑笑,“木怜,我带你去个地方。”坐在车里看着街边闪过的路灯感叹,程子清力气真大,看着那么瘦弱,居然把我从卧室里抱到车里,喘都没喘一下。车窗外是美丽的夜景,车里是アムロ的love story,程子清忽然开口,“木怜,跟我去法国好吗?”我陷在音乐里连程子清停车也没有发现,忽然被他扶住头吻上来,我反手用力推开他,他低下头,“对不起,木怜,我……”
我没有兴趣听下去,“要去的地方还没到吗?”他低头下了车把我抱出来放在地上,我看到眼前是上次和卡来的游乐场,忽然漆黑的游乐场一下子闪亮起来,烟花不断的嘭嘭上升然后绽放,看着这种只有十几岁的小女生才会感动的场景我却泪流的像个傻子,一闪一闪的灯光里,记忆把我拉回到十二岁那年,爸爸补偿我的生日为我租场了一个游乐场,里面只有我和初,在满是星光和灯光的摩天轮下,初吻着我的手说,“レン、好きだ、谁よりも、何よりも。(怜,我爱你,比谁都爱,比什么都爱。)”当时的我不懂却感动的抱紧初。而现在,耳边是他说的那句,木怜,我已经不爱你了。
第20章
我把头埋进程子清怀中掩饰着泪水,程子清在我耳边开口,“木怜,所有的灯光为你而亮,程子清的人生为你……”我吸气扬声重重的说,“木怜的人生只为初而活。”程子清浑身一怔,抱着我的手渐渐收紧。我们就这样一直站着直到我睡着。模糊的闻到初的烟味,抱着我的人是他吗?眼皮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
在卡的尖叫声中真的不想醒来,他拉起我手里举着一本书,“木怜哥,快点去练习走路了。”话没说完就架着我进浴室,等我洗漱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架我到院子里,我所有的情绪在卡的面前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站的老远扯着嗓子喊,“木怜哥,走过来。”看着他我想起了婴儿学步。我艰难的迈着步子,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生的什么病。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趴在地上,我撑着站起来,卡尖叫着,“木怜哥,捷克的书上说,走之前先想一下要迈那边的腿。”我按着卡说的多走了五步又摔倒了,就这样重复着直到满手都是擦伤的时候停了下来。卡扶我坐在椅子上,我问他,“卡,怎么没有看到程子沫?”“啊,她已经回程家了,我们去美国之前她就回去了。”听到脚步声我回头看到不吹和初回来了,初低着头走了进去,不吹朝着我走过来,“木怜,怎么样练习的。”我摇摇头,不吹笑着摸着我的头发,“慢慢来,不要急。”说着拿起我的手轻轻的吹着。看着不吹温柔的脸,心里一片凄凉。
吃过饭不吹抱我回房间,放我坐在床上不吹起身要走,我拉住他的袖子,“不吹,我有话跟你说。”他回头看了我一会坐下,我紧了紧双手,认真坚定的说,“不吹,我爱初,从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我怕自己声音发抖,所以快速的陈述着。可是不吹听完就欺身压上来,只说了三个字,“我不许。”我躲着他的吻,身体在不吹的抚弄下滚烫起来,不吹的手伸进我裤子里,不一会我就释放出来,不吹的动作越来越重,睡衣在他手里几下就滑掉在床上,我哭着推开他,可是毫不影响不吹的进入,意识在不吹的律动中渐渐模糊,我到底是在干什么,说自己爱初,身体这么的配合不吹又是什么,在不吹越来越大的动作里我脑子再一次空了。不吹压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的一遍一遍说着,“我不许,不许你爱初,不许你想初,你是我的。”梦里自己站在一团烈火里,怎么都跑不出去。
在家里看到铭彦我呆在床上,他一脸笑容的走近,“木怜,身体怎么样了?”我点点头,“还好,你怎么来了?”铭彦坐在床边手里递给我一个快递的盒子,我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光盘。铭彦开口,“你生病的时候寄到公司我一直收着,刚好给你送来顺便想看看你。”我放下手中的袋子,“铭彦,你们怎么样?”铭彦没有回答低着头,我等急了又问,“问你呢,你和叶篮丰怎么样了?”铭彦突然笑笑,“说什么怎么样,这一年都没有联系,还能怎么样。”我惊讶铭彦的语气,比起以前是那么的平淡,“铭彦,你,不爱他了吗?”铭彦忽然转过头眼神平静的看着我,“是,不爱了。”他话出口的一瞬间我的拳头就挥了上去,我听着自己的喘息声,“这么轻易的说出这种话,说明你根本就没爱过他,你不配说爱,不配被叶篮丰爱。”铭彦伸手抚上脸,看着我的眼神依然是平静,“没有什么感情是坚定的,木怜,你爱谁?”一句话我脑子立刻嗡的一声,低下头什么都回答不上来,铭彦起身,“木怜,对不起,我无意说这些,你不要介意。”说完快步走了出去。我伸手抚上眼睛,我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
甩手碰到铭彦送来的盒子,拿出里面的光盘扶着桌子挪到笔记本边上,把光盘放了进去,坐在椅子上想这是谁送来的,看到快递上的日期好像是一年前的,点开里面有个视频文件,我浑身震住,弘熟悉的笑容,而且他背后好像是他公寓的客厅,我仔细的看着,弘对着镜头调整好位置,“怜,我录这个给你,是因为我觉得这些话我有可能没有机会当面告诉你。怜,你还记得小时候我送你的许愿球吗,其实那个是一对的,我也有一只,每年圣诞节我都会对它许一个愿望,从小到大我只许过一个愿望,那就是让怜爱上我。可是从你失踪的那年起,愿望就变成,让我再遇上怜一次。终于,在中国见到你的时候,我发疯一般的高兴,可是,怜依然那么爱初,但我决定就算是做一辈子朋友也要在怜身边。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绝对是事实,你一定要相信我。当年你父母的公司被柳氏企业收购的事,我想这个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收购之后柳氏企业却没有得到全部的股份,公司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你的名义,所以,你明白吗?只要你签了字,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才会真正属于柳氏企业,请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人。”弘忽然看着镜头坚定的说,“怜,我爱你。”看着弘定格的脸,他全程都是日语,我想我恢复了记忆,母语当然也都全部回来了,可是为什么我听不懂他的话?我浑身僵硬,重复的播放这段视频,直到感觉到脸上的冰凉,目无焦距的看着电脑,不吹和初都在演戏吗?为了那个所谓的股份?
忽然桌边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马上接起来,“弘?是弘吗?”可是那头却传来程子清的声音,“木怜,是我。”我感觉浑身在抖,颤着声问,“程子清,为什么你拿着弘的手机?”“你想知道就来我家吧。”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身体本能的作出反应,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楼梯口了,我竟然走了这么长的路也没有摔倒,顾不得再想急急的冲下楼不理走过来的田中,直接冲出家门,跑了很远才打到车直奔程子清的家里,我心里一团乱,什么都理不清。
第21章
来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他带我上楼进了一个房间,程子清听见开门声转过身,眼睛依旧是一片清澈,他说,“木怜,欢迎光临。”背后的门嘭的一声关上,我愣愣的看着走近的程子清,他淡淡的笑着说,“木怜,你可以走路了吗。”我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话没有半点疑问的味道。他牵起我的手走到床前坐下,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我我没接,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喝起来,“我们是好朋友,手机是他放在我这里的。”我呆呆的看着程子清,“那你用弘的手机叫我来这里是想说什么?”“想让你离开那个家,待在我身边。”“程子清,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但是为了姐姐我必须让你离开那个家,姐姐爱不吹哥,可是你在那里不吹哥眼里根本容不下姐姐,这一年来,不吹哥带你去美国,姐姐一直在家痛苦的过着,木怜,乖乖的跟我去法国吧。”我听完笑出声,“程子清,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为了你姐姐连自己的感情也可以作假?”程子清低着头不看我,“对,为了姐姐我什么都可以做。”
说完抬眼看着我,程子清的眼睛忽然变得凌厉,起身走过来把我压在床上,“只要你不妨碍姐姐的幸福,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程子清,你真是可悲啊。”听见这句话程子清浑身一震,狠狠的吻住我,我甩开头用力把程子清从身上甩下来努力起身,程子清抓住我的衣服再一次把我拉回床上,我拳头挥过去被他一把握住,他冰凉的手抚摸在我胸前,我身上一阵寒冷,抬起膝盖顶在他腰部,我们正在打斗的时候门嘭的一声打开,我看到程子沫站在门口颤声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然后就冲了进来,胳膊被拉出一道血痕的时候我才看清她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发生的太快我都没觉得疼,程子清把我揽在身后,怒喊,“姐,你干什么?”钻心疼传来的时候我听见程子沫哭着说,“我要杀了他,子清你让开,要是没有他,不吹哥……”程子沫倒在地上,我看到后面站了个陌生的男人,程伯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子清,快点送木怜去医院。”我疼的头上全是汗,程子清扶我出去的时候我听见程伯伯低声说,“把子沫给我关起来。”
走到院子里就看见不吹的车开进来,看到我流了一身的血,他冲过来一把掀开程子清把我抱进车里。手臂缝了十六针,整个过程不吹把我头按在他怀里,我疼的浑身抽搐着,感觉自己要把牙齿咬碎了,但是不吹为什么颤抖的比我还要厉害。到家的时候我已经疼的糊里糊涂了,浑身烫的像火烧一样,又梦见自己站在火里走不出去。耳边似乎听见一直有人在叫我,是初吗?我手胡乱的抓着,额头上的冰凉让我稍微舒服了很多。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不烫了,床边坐着不吹,我扯动干涩的嗓子,“不吹,我要回日本。”不吹看着我冷冷的说,“你现在是中国公民,要去日本必须办签证,你觉得你现在有那个能力吗?”我看着天花板,“不吹,我要去找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确认。”感觉到不吹抓着被子的手在渐渐的收紧,过了好一会他说,“公司最近都很忙,我没有时间陪你去。”我转过头看着他,“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不吹语气变重,“不行,一个人你想都别想。”门忽然被打开,人没进来我就听见卡的尖叫,“木怜哥,我陪你去。”不吹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你?”
半个月后我如愿的和卡坐在飞往羽田机场的飞机上,三小时后我站在嘈杂的大街上,努力的回忆。在卡的尖叫声中我回过神,“木怜哥,好饿啊,我们先去吃东西吧。”我没理他直接拦了计程车。站在弘家门口的时候我觉得腿在颤抖,开门的是一个有点苍老的女人,她看着我呆呆的问,“どちら様でしょうか?”(请问您是?)我的眼睛却落在她一身黑衣服和胸口的白花上,我一阵眩晕,卡及时扶住我,我抖着嗓子,“宇野おばちゃん、レンだよ、天谷レン。弘は?”(宇野伯母,我是怜啊,天谷怜,弘在哪?)我真的害怕她说弘不在了,耳朵一直嗡嗡的响,听到她说弘还在东京医院的时候我飞身出去。
站在床前我用力捏着弘的手,可是他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植物人?开什么玩笑。我趴在弘的身上叫他,可是他还是不理我,我拍打他他仍是没有动静,护士和卡把我拉开的时候弘的妈妈走了进来,我跌坐在地上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好温暖,从小我就很渴望妈妈的怀抱,可是一直都没有人这样抱过我。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她空旷凄凉的话再一次让我陷入震惊里,医生断定弘成为植物人那天,宇野伯伯心脏病发抢救无效过世,我眼睛里充满泪看着床上的人,弘,你起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起来告诉我我该相信谁?
我疯狂的摇晃着弘的主治医生,但是他给我的答案仍是恢复的几率很小,我坐在医院偌大的楼道里,居然不知道该去哪。我每天坐在弘的床边讲我们小时候的事给他听,可是他却睡得这么沉,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看着眼前失去一切整日落泪的女人,我再也待不下去从病房里逃了出来,卡在身后追着,冲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迎面撞进一个人怀里,熟悉的触感,熟悉的烟味,我头也没抬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可是他却淡淡的说,“哥让我来接你回家,走吧。”我着了魔般的跟在初身后,眼前是一个夏季的午后,初帮我拿着书包走在前面,一直轻唱着那首love forever。初,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遇见我真是太好了,什么都是假的吗?接我回家?我能回的家在哪里?走到哪里,都是地狱……
第22章
我坐在不吹的办公室里盯着他看,他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完全看不透他。听见不吹的笑声我回过神来,“木怜,我已经让你着迷了吗?”我撇开眼睛却听到不吹走了过来,他拉起我半抱着走向浴室里,我挣扎开用力的推他,嘴猛的被堵上,不吹手伸进我背后的衬衣里,冰凉的手触在我背上继续掠夺着我的呼吸,轻轻的敲门声之后初开门走了进来,我用力一推轻易的分开了我和不吹,用力太猛我翻身倒在后面的沙发上,初直直的走进来放了一叠文件在桌上之后又回身走了出去,我起身想去追初却被不吹压住,衣服在他手里像是拆包装一样简单,我被压的趴在沙发上,背后是不吹浓重的呼吸和浅浅的低语,“木怜,我爱你。”我浑身一僵,这好像,是不吹第一次说爱我,为了什么?那可笑的股份吗?随着不吹加重的动作,我呼吸渐渐不稳,不吹从后面伸手钳起我的下巴,我头抵在他颈间,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边,我咬着牙耳朵忽然一疼,我所有的情绪冲出嘴里。温热的水冲在身上,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木怜,你真像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