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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逍遥+番外篇——by西邻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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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恩到底出了什么事?就算一时间不能回来也应该捎个信回来啊!”我懊恼的站住了脚,云眉轻愁,“你有没有替我打听啊?”

“都说有啦……”

红尘话音未落,一个小厮跑了进来。

“大当家,有人求见紫陌!”

“请。”

不多时,一个相貌普通的陌生人走了进来。

“想必这位就是红尘老板吧?那这一位,一定就是紫陌公子了!我家大人有信要交与您。”说完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封信,封面上苍劲有力的字迹相当熟悉。

“龙恩的信!”

我迫不及待的抢过来展开还带着温度的书信,期待着上面能有他满怀思念的字迹,但薄薄的纸上只有简单几句话:凤病危,速归!来人乃吾之亲信,名文相,可信之。恩字。

凤……凤歌……病危……病危……

突然间觉得脑中一片天旋地转,我失神的晃了晃身子,终于扶住了一旁的椅子,久违的心痛又开始撕扯着我的心。

“紫陌!”“紫陌公子!你没事吧!”

“我……我要回朝风……回朝风……”

紧紧的按住心口,我只能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眼睛却已是失魂落魄的慌乱。

凤歌……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啊……

在我的极力要求下,文相第二日便准备好了一切,带着我回了朝风。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辗转,我们终于来到了王城。

掀开帘子,看着熟悉的街道和陌生的人群,物是人非间,近乡人更怯,不敢问来人。

有些丧气的放下帘子,又恢复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公子,”在帘外赶马车文相关切的问道,“你还是睡会吧!这半个多月,您吃没吃好,睡也没睡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大人见到可要怪罪属下了!”

“我没事的,”我无奈的笑道,眉宇间的愁绪却从没有散过,“重要的,我还能赶得上……还能赶得上啊……”

第十八章:再回朝风

我不安的继续掀开帘幕向外张望。“咦,那边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是吗?”文相看了看,停稳马车后下车向旁人打听。

他很快转了回来。“启禀公子,是……关于大人的……皇榜……”

本来就为凤歌悬着的心一下子悬得更厉害了。“龙恩怎么了?”

“那个皇榜说……大人悬印潜逃……皇上正到处找他……”

“悬印潜逃?怎么可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罪可大可小,小则可以不予追究,大则可与通敌叛国同罪……龙恩一向精明,怎么会做这种事?

“公子,”文相见我神色有异,立即宽慰道,“大人不会有事的……属下昨天接到了他的消息,他叫我们去城南的客栈,很快你就能看到大人了!”

“真的吗?”

“真的,属下敢用人头担保……”文相一边安慰我,一边跳上来继续驾车。

果然,刚到下午,马车便停到了一家大客栈里,小二殷勤的跑出来掀帘幕。

“客官,有位爷在楼上等您!这边请!”

拒绝了小二的搀扶,我急冲冲的跑上客栈木质的楼梯,在楼梯的尽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疼……龙恩!”

吃惊的看着抱我在怀的龙恩,我一把拽住了他的前襟。“龙恩,我……”

“嘘……”龙恩微笑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身对着我身后跟来的文相使了使眼神,文相心领神会的走开后,他便毫不客气的将我搂进楼上的房间里。

“龙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上房门,我揪着龙恩的衣袖紧张问道,“那皇榜上说的,是真的吗?”

无论我对凤歌有多担心,都不能因为他的事让龙恩陷入险境,那太自私了,我无论如何做不出来。我想要的,仅仅是你们都能平安无事啊!

龙恩轻柔的揽过我的身子,笑得一脸从容。“正如你所闻。”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那你还敢留在王都?快,快走!趁修兰得霖还没有发现你的时候快离开,无论是因为你还是我,他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扯着他的手连拉带拖的要往外走,他的手突然一滑,穿过我的腋下猛地将我整个人狠狠抱住,然后温热的唇便顺势落了下来。

“龙恩,这都什么时候了……”

又一个亲吻止住了我的话。“青城不要太担心了,一切我都已安排妥当,不会有问题的。修兰得霖自认为还能掌控我,却不知我早已为自己铺好后路……自从以为你去了以后,我对朝堂便再无留恋和好感,现在大敌刚退,朝风也能暂得休养生息,我又找到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勉强自己呢……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大半个月都没见我的小猫了,怪想念的,来,让我好好看看。”

看着龙恩自信满满的模样,我也不禁被他的信念所感染了,渐渐也安心下来。“你确定真的没问题吗?”

“是的,我确定啊,”龙恩宠溺的轻捏着我的脸颊,“青城真是离开我太久了,居然会对我的话产生怀疑……看来调教得还不够彻底啊……”

“才没有呢……我……”羞红了脸的我突然想起了凤歌的事,脸上的红晕顿时褪了下去。

“龙恩,凤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龙恩的表情有些暗淡。“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似乎突然间一病不起。”

“突然间一病不起,难道是旧病复发?龙恩,能不能尽快带我去见他?”

“青城,”龙恩凑过来香了一口,“我虽然在信上写得凶险,可还不至于等不了两天,倒是你,一路奔波,体力和精力都已经竭尽了,倘若连你都倒下了,他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龙恩的话如同钟磬般声声敲在我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我沉吟了一会儿,微抬眼帘询问道:“那,我明天再去?”

“恩,明天,我陪你去。”龙恩抬手摩挲着我的下颔,只是笑容有些黯然。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沈的,总感觉心头像被什么压住似的,让人喘不过气。身形和容貌都藏在宽大的黑色斗篷里,仿佛墙角处不见天日的影子。我站在国师府门口踟蹰不决,身边是同样一身斗篷的龙恩。

“青城,”龙恩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要再这样杵下去会让人起疑心的……”

“我……”

我真的没有敲门的勇气。

多年未见,早已物是人非。不见还好,若见了面,连最后的幻想都没有了,倒真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来吧。”龙恩看出了我的犹豫,松开手上前几步,扣响了那让我既期盼又惧怕的门环声。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少年变声期的喑哑嗓音。

朱漆大门稍微开出了一条缝,一张熟悉的清秀面容出现在了门缝。辨了辨眉目,终于认了出来。

是砚竹啊……

虽然不知道在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与凤歌脱不了干系。是为了怀念,还是仅仅为了一个好的侍从?

“两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

砚竹不着痕迹的打量过后,似乎有些拿不准,含糊的问道。

我没有立即回答,同样细致的打量着他长成的眉目。许久不见,连少不更事的砚竹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而我,又该站在何处呢?

“砚竹,是我。”我走上前去,抬手轻轻拉开了斗篷,露出了那张独一无二的绝世容颜。

砚竹微愣了一下,眼中的恐惧一闪而过,随后便红了眼眶。

“公子……公子……您是来带大人走的吗?”

“嗯?”一时间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公子……”砚竹扶着门边的手在微微颤抖,“不要带大人走好不好……在您走后大人一直都在自责,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您……请您原谅他……如果今日一定要带人走,那么……请把砚竹带走……让砚竹,在下面好好伺候公子……”

“砚竹,你病了吗?怎么满嘴胡话?”我疑惑伸手探上他的额头。

砚竹好似任人宰割般认命的紧闭眼睛,抓住门框的手在轻微用力。

第十九章:国师府重聚

“也没有发烫啊……”我小声嘀咕后收回了手。

“热的……公子的手是热的……那就不是鬼了……公子,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砚竹睁开眼,语无伦次的喃喃说道,话到末尾终于忍不住哭了,像以前一样扑进了我的怀里,“公子……砚竹好想你啊……”

“砚竹……”听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砚竹之前的惧怕,感慨的摸着他的头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龙恩有些吃味,不着痕迹的将我拉回身边。“先进去再说吧。”

喜极而泣的砚竹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是龙恩,连忙闪身让过。

“公子,将军,请!”

“我已经,不再是将军了!”经过砚竹身边时,龙恩低声说道。

砚竹微愣片刻,很快又训练有素的沈下头去。

“是,龙公子。”

砚竹领着我和龙恩来到了靠近书房的后院。不远处的荷塘仍是当年碧叶连天欣欣向荣的景色,似乎更胜从前了。

简单的向砚竹询问了情况,我总算对凤歌的病有了初步了解。

果然……还是心病吗?凤歌,你又是何苦呢?

正当砚竹带着我们正要往书房寻去时,却隐隐听到两个交谈的声音。龙恩一把捂住砚竹的嘴,拉着我的手敏捷往朱漆的廊柱下躲了起来,屏气凝神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两个熟悉的人影渐渐从对面的房廊转角蹒跚而来。

是凤歌……

我吃惊的捂住自己快要喊出声的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了。

一年不见,眼前渐近的凤歌消瘦的快不成人形了,绝美的脸庞深深的陷了下去,憔悴得不像话,藏在蓝色衣衫里的身躯好似都要消失了。与他说话的,是满面忧虑但还是很精神的闻管家。

“大人,您还是多吃些东西吧?再这样下去,您会撑不住的!”

“闻爷爷,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实在吃不下……”

“哎,死者已矣,司马公子要是在天有灵,若看到您这样为他形销骨立,只怕也要伤心了!”

凤歌没有再说话,只是远远的眺望着满塘的莲叶荷花,漂亮的凤目里满是凄然的回望。

“青城以前可顽皮了……明明不会水,却还偏要跳到荷池里面玩水……那么美的景致,也不在乎被人看了去……”

“大人,我还是为您去拿些茶水吧!”闻管家摇头叹气的走开了,只留下凤歌一个人站在空空的走廊里。

凤歌挥了挥因消瘦而显得过于宽大的衣袖,独自缓慢的走下房廊,来到了清爽美丽的荷池边上。

蓝衫轻颤,绸摆堆叠。他躬身蹲下,深情怜爱的轻抚着眼前的荷叶。

“当年青城还在的时候,你们开得如此美丽;可如今青城香消玉陨,你们依旧美不胜收。为什么……你们不可以交换?我宁可他在我身边可爱的活着,也不要看着你们,美丽得如此残忍……如此残忍!”

凤歌突然怒极的一掌拍向池中的莲叶。亭亭嫋嫋的莲叶柔美的随着他的掌风分开了,露出了一方清亮的池水。羸弱的凤歌收不住势的一头栽了进去,安静的荷池旁响起了清脆的水声。

“凤歌!”“大人!”

我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窜出龙恩的怀里便要冲上前去,砚竹也是紧张得不得了。

“青城,冷静点,你不会水!”龙恩眼疾手快的拽住了我,“让我去!”

他撒开我提气跃去,“噗通”一声跳进了及胸的清澈池水里,一把将凤歌从水里捞了出来。

“咳咳,咳!”

凤歌被呛了几口水,湿淋淋的身体软得似乎无法再支撑,瞬间的窒息已让他有些昏迷的迹象。

“凤歌!”我也跑了过去,帮助龙恩把凤歌扶上了岸。

“凤歌,醒醒,醒醒啊……”

怀抱着凤歌被凉水浸得冰凉的身体,我惊慌得手足无措,只知道拍着他的脸不断的呼唤他的名字。

“青城,冷静点,冷静点!他不会有事的!”

龙恩的话惊醒了我。对,我要冷静,冷静……人工呼吸!

我顾不得龙恩在场,几下扯开了凤歌的衣领,露出了他胸前白净的肌肤。深吸一口气,对着凤歌泛白的薄唇吻了上去。

凤歌,你不能死……不能死……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你不可以去的……

“嗯……”

凤歌挣扎了一下,吐出了几口水,随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青城……”

“凤歌……”我激动的抱着凤歌哭了起来,顾不得身上被湿透的凤歌弄得湿润。

“青城……”凤歌虚弱却欣慰的笑了,轻轻的抚着我泪淋淋的脸颊,“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原来,只要死了,就可以看到你了……”

“不是的,凤歌……不是的……我没死,你也没死啊……”我喜极而泣的摇着头,一时间百感交集,竟有些说不出话了。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个颤抖的苍老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大人……司马公子……你不是已经……你是来接大人的吗?”

“闻管家……”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只觉得身上被弄湿的地方有些发冷。

“闻管家,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凤歌刚才不慎落水,全身都湿透了,先扶他去换衣服吧!”

愣在一旁的砚竹也终于回过神来。“公子,我去找衣裳!”

闻管家也恍然醒悟,急忙着过来扶凤歌。无奈他年老力衰,我又身娇体弱,竟是半天不能将凤歌扶起身来。

我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同样湿淋淋的龙恩,终究还是垂下头去。

今日他为了我而救落水的凤歌,已是莫大的仁厚,我怎么能再向他开口呢?

龙恩冷眼旁观看了一会,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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