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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隐动+番外篇 BY 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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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不会武劲也不会奇术,否则她可能是天述国内最可怕的人,吸引人、引诱人对她打开心防——啧,那个女人尽做这种事。」尚隆笑说,表情有温柔、有不舍,还有更多拿对方没办法的宠溺。「不过,利用这点的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罗德沉默地闭上眼径自沉思,剖析尚隆的说词与其中隐含的讯息。

再睁眼,视线收进尚隆赫然放大的脸。

「你还是一样卑鄙。」

「不要说得好像你认识我很久。」半刻前才说过的话,尚隆如法泡制还给他。

「哼。」可惜对方不领情。

「你真的很聪明,毕罗德。」尚隆退开,朝他竖起姆指赞道:「没错,我是利用她、还有你的内疚,不然你怎么会勉强自己跟我来这里,怎样?」

神情举止大有「不高兴就放狗咬我啊」的嚣张气焰。

来都来了,他决定回到老问题上。「这是哪里?」

金瞳再度审视四周,树林高耸参天,随着深入林间,流水激石的淙琤渐次取代原本盈耳的虫鸣鸟叫。

七天前,尚隆二话不说要他带着鸣雷跟他一同离开逆军所在的村子。

因为佟亦虹,他无法拒绝,只好命令艾妮亚留下照应佟亦虹与雀喜两人,跟着尚隆来到这里。

对于这趟旅程,毕罗德并不抱持任何乐观的期待,因为提议人是尚隆,这个男人存在的本身就让他乐观不起来。

「忘途森林——天述国的人这么称呼,不过,依照圣域、魔兽以及奇术师的说法,这里叫幽冥之川。」

尚隆的回答没让毕罗德失望,就连地名,听在非这个世界之人的他耳里,也不是什么悦耳的发音。

「嗷呜!原来是幽冥之川——难怪,难怪味道这么重……熟悉的、怀念的——嗯嗯,我好像有点想起来这里——嗯嗯……」鸣雷抽鼻狂嗅。「魔兽的味道很重,一堆一堆的魔兽身上的毛臭味,还有——嗯?」

再听见鸣雷的自言自语,毕罗德心里有了底。

「你来这里的目的?」

「有样东西,传说在幽冥之川的最深处。」尚隆指着远方看不见的尽头。「我需要他,就像我需要你一样热切。」

红眉攒紧,金瞳闪过不悦。「省去无聊的说辞,无论你怎么说,我不会加入逆军,也不会帮你。」

「不会帮我?」尚隆扬起得逞的贼笑。「容我提醒,你正在做这件事。」

「……」

「左边!」

一声厉喝,唤醒毕罗德,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到战场。

战斗本能主导一切,「刷!」一声,鸣雷剑截下魔兽一爪。

「厉害的人,就是让人忍不住想拖他下水。」尚隆说。

「无耻的人,大部分都让人想杀之而后快。」毕罗德回敬。

「口才还是一样好。」

磅!新换上手的武器——铁锹击飞大型魔兽。

「却无法说服厚脸皮的家伙。」

魔兽化的兵器——鸣雷再度了断一头魔兽性命。

两个男人,背对背,不存任何信任,却互为掩护,没有多余交情却默契十足,在一人疏忽时立即递补,毫无空隙。

至于天亮——

还很漫长。

滋——烙铁压上皮肉的周遭散出灰白的烟雾。

「啊——」凄厉的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

空气中立刻充斥生肉烧成焦炭的恶臭,混合脓水的味道,令人作呕。

「你不说,人家就没办法念在姐妹之情饶你一命了,亲爱的。」粗嘎的声音刻意尖细,造成反效果,让人听进耳里就想摘了自己双耳。「快快告诉妹妹我,你们的据点在哪?」

「不、不知道……忘、记……」受刑的女人气若游丝,还是呛着一股硬气。「嘿,就算知道……也不、不会……说给你这狗——」

嘶!清脆的丝帛撕裂声只有一声,现场士兵没人看见,只觉方才有阵风过。

然后,就看见受刑者满口鲜血,他们将军大人准方龄手上多了瑰红色的肉片,鲜血淋漓。

「哎呀,瞧瞧我,真是的,一不小心就把好姊姊的舌头给撕了下来呢,瞧我粗手粗脚的。」瘦得活像干尸的诡异身形,一身穿金戴银的华丽重装,却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倏地出现在失声的受刑者面前。

撬开对方的嘴,塞回瑰色肉片。「呐呐,妹妹我还你喽,可别跟我讨啊。」

「唔!唔唔唔——」血流满脸的受刑者闷泣,没有人敢直视,也无人寄予同情。

弱者的价值是受虐,强者的存在是绝对。不是定则,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真是,我最最最讨厌弄脏手了。」就近抓来一名士兵,拿对方的军服当抹布用。「恶——恶心死了!」

倒霉的士兵即使前有魔音穿耳很想死、此刻脸色发白很想吐,还是要忍,否则下一个没了身上某个部分的人可能是自己。

「来,有请下一个。」又粗又尖的怪腔喝令。

铐着脚链的男人被左右挟持拖进来。

匡啷啷!铁链敲击地面,发出求生的挣扎。

「不!不要!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男人嚎哭:「就算杀了我们,也还是不知道啊——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们,鸣呜……求求你——」

「好吵啊~吵得人家耳朵好疼好疼啊~」

卡嗤一响,再也听不见男人求救的声音。

同样,没人看见他们的长官何时出手。

「准、准将军——小姐……」身旁副官忍不住开口:「再拷问下去,只怕得到的结果相同,依下官所见,此事必有蹊跷,不如再缓一缓,待主军汇集,将人质交由左相定夺,您看如何?」

「沙达亚?哼。」准方龄娇嗔一声,干得瘦骨嶙峋的手指点向相貌平凡无奇的副官。

「亲爱的,你以为拿出他的名号人家就怕了?」语末,附送媚眼一抛。

现场众士兵暗打寒颤,浑身发毛,哀叹今晚不做恶梦也难。

首当其冲的副官更惨,偏又发作不得,努力忍耐。

「下官不敢,只是人质得来不易,截至目前为止,只有准将——小姐您俘虏敌军人质、建立战功,这可是连左相都不一定能办得到的事,可见小姐本事之高,但若因为拷问未果杀了他们,死无对证,小姐的苦心不就白费了?」

「白费?噢呵呵呵……」刻意拔尖的粗哑嗓音只差没刺破众人耳膜。「要是人家在沙达亚之前剿了那该死的逆军贼窝,又何止是战功,说不定还能让他奉上左相宝座,这样一来,人家可是我朝第一位女左相呢,呵!呵呵呵咯咯咯……」

问题是,你是男人不是女人啊……在场兵士如是暗想。

细碎质疑的声响在两托里(相当于四十公尺)的门外响起——

「将军是男——」突然没了下文。

没了脑袋的人怎么说话?

一如之前,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发觉,只有一道乍过的风势,再定睛看,准方龄手上抓了颗人头。

啪!强力使然,人头落地瞬间脑浆四溅,涂地成肉泥。

「还有谁质疑人家的?快说啊。不然人家可不依了。」扭抳的作态,造假的娇嗔,没有人敢再发声,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人家要一个一个问,直到揪出贼窝为止。」干瘦男人舔指狞笑,温柔(?)下令:「来来来,快点儿,下一个。」

「是!」

无人异议,无人谏言,只有无助的百姓哀鸣。

拷问之夜,正要开始。

历史上的大事,多半由细微小事串成,眼前绚丽的蜂飞蝶涌,也可能造成千里外某地的狂风巨浪,看似不相关的枝微末节,在不可见的冥冥中或许有环环相扣的因果也说不一定。

只是,有多少人能发觉其中的关联?

「先是张家的三泰,再来是吴家的珍娘、赵家、陈、马、王、萧——都是外派到邻近城镇进行采买的人。」一向乐观过头的鲁少保对村里最近接二连三的失踪案无法继续乐观下去。「呐呐,冷月,不是我要说,这些人恐怕……」

「我已经派人潜进附近城镇调查。尚隆说的没错,最近我们附近的城镇人口增加得诡异,不是难民。」

「这方面尚隆那小子很机灵。」想不夸他都难。「你打算怎么做?」

「幸好利用幻兽做成的结界中有一旦遭人逼问村子所在便不复记忆的暗示,不用担心那些人吐露村落所在,倘若他们真如你我所想,已经落入伪装成难民进驻的天述军手里,对这里不会有任何影响,敌军不会找到这来。」

「言下之意——为了保留兵力,死一些村人也没关系?」

「我没这么说,不过目前的逆军的确经不起无谓的兵力损伤。」

「无谓啊……」鲁少保躺在床上,盯着屋顶。「要是尚隆会怎么做呢?」

「一个都不能少,冲第一个救出人质。」毫无疑问、无须思考便可得的答案。「但这很愚蠢。」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牺牲那些人了?」

冷月面无表情地说:「处理事情要权衡利弊得失,知道什么才是该做的事,牺牲有必要与不必要之别。」

「呐呐,我不这么想哦,别小看那家伙。」鲁少保侧身,曲臂为枕,看着一脸寒霜的男人。「我倒认为他知道,只是做不到。」

「绝对的平民主义无助于推翻一个国家,必要的时候,牺牲平民百姓,使其牺牲有价值,会是正确的做法。」

「照你这么说,甘泽的牺牲也有价值,为了满足天述帝的私欲。」鲁少保边挖鼻孔边说,存心挑衅。「比较正确的做法,嗯?」

冰冷的男人拳头一握,牙缝间嘶出冰冷逐客意。「滚!」

「没用的啦。」弹!鼻屎飞向天外不知处。「就算你把话说得那么绝情,也掩盖不了你会为他们担忧、动摇的情绪。

你很清楚落在天述军手上的村民存活机率是零,你也知道怎么做才能顾全大局,对村民、对兵士,你同样珍惜,这种刻意让人以为你卑劣差劲、作贱自己的说话方式用来唬别人可以,对我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没那么好心。」冷月轻哼。「不要用那种」我最了解你「的口气跟我说话。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比谁都懂你。」别的不敢说,只有这点,他很有自信。「就像你说」恶心「,其实是因为你太感动——我明白、我了解、我心领神会。」

这家伙真的是——脸皮太厚。

「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冷月预言似地说,话题忽然直转急下:「我去安排迁村的事,你也该准备将藏在某处的粮军运到西边总营了。」

「是是。」被看穿真心,不好意思了是吧。鲁少保识相地没拆穿。「我不就要动身出发了吗。」

先从走至门边的冷月突然停下。「你认为我怎么看佟亦虹?」

「那还不简单,你想杀她,免得她带坏你的尚隆、弄臭他的名声。」

「尚隆也看出来了?」

亦虹拜托你一路护送,我相信你会好好照顾她的,冷月——

前往忘途森林前,他这么交代。

回想起来,冷月颦眉。「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鲁少保抓抓头,觉得好笑。「我个人觉得呢,他什么也没想,很单纯的,他只是想把最在乎的女人交给最信任的战友,就这样,没有再多。」

「……」

不会吧!「喂喂喂,千万别告诉我你打算趁尚隆不在,对佟亦虹——」

「还不是时候。」冷月打断身后男人可能发出的警告。「你担心得太早。」

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去。

「妈的,这样说才更让人担心啊……」鲁少保咋声嘀咕。

「要起风了。」佟亦虹突然开口。

「咦?」雀喜回头看窗,嵌在窗上的帘子依然平静。「哪来的风——」

呼——瞬间,风卷帘动,夹带一丝非干季最后的竭月所属的寒意,吹上佟亦虹与雀喜两人。

「我觉得有点冷,去帮我拿条被好吗?」

「好,我去去就来。」

支开雀喜,佟亦虹转向窗边。「我想你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吧,冷月。」

不消一眨眼的工夫,冷月已站在房内,寒眸锁视躺在病床上的佟亦虹。

面对摆在眼前赤裸棵的敌意,佟亦虹神色若定侃侃笑道:「我还在想你会忍到何时才来找我。」

「……」

「绿儿说她把信交给你。」

「被我撕了。」

「我想也是,从尚隆见到我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没有告诉他。」

「想告发?」掌中寒气暗凝。

「别浪费力气,现在还不是让我死的时候。」佟亦虹淡笑,错开的目光是坦荡荡的从容不迫。「你现在杀我怎么对尚隆交代?以他的个性,在离开之前一定也请你」好好照顾「我。」

冷月凝声:「有恃无恐的女人很麻烦。」

「心机深沉的男人也不遑多让。」她说。

忽地,佟亦虹笑出声:「隐藏杀意是件辛苦的事,冷月。其实,你有的是方法不弄脏自己的手来杀我,就这一点上,我对你充满信心,打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这么想,至今不曾改变。」

「让人哑口无言的女人更讨人厌。」

「暂时收起对彼此的厌恶如何?」她提议。「平静的日子不多了不是?打扮成平民或难民混进城里的是斥候和步兵,商队送到邻近城镇的不是商货而是兵器和军备,各队主力则利用夜行兵法移动——冲着这些消息,就让我再多苟延残喘一下可好?」

「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他暗想。

狡光一闪,追问:「永远不会?」

「……」

「我不会妨碍你。」

「永远?」他学她。

佟亦虹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反问:「构不构成妨碍应该要问你吧?」

「也是。」冷月坦然道。

朗朗晴日,旌旗蔽空——

红缎面上镶绣展翅黑鹰,任谁一见即知,是天述国左相沙达亚一手训练的军队。

没有严明的军令就没有井然有序的军容,没有赏罚分明、以身作则的领导何来死命效忠、上下一心的将士?没有用兵如神的主帅又如何一反传承百年的战法,不以魔兽为前锋部队却每战必传捷报?又——

无端扰民,格杀无论!若没有这项严格执行的军令,百姓何以拥之戴之?

天述王朝左相沙达亚所带领的黑鹰军,就是这样一支军旅。

马蹄声起,迅疾穿过军营大门,一路冲至主帅帐前,跨越下马,不待通报便冲入账内,急报军情。

「知道了,退下。」

「是。」令兵依令退出营账。

阴影处,身着藏红战袍的绚影步出。「左相——」

磅!铁拳轰落案牍,重重一震。

沙达亚这才容许自己释放些许情绪,忍不住咒骂皇亲带领、在他眼里有如孩童玩具毫无作战能力的支军。

这些皇亲国戚唯一的成就不外乎是好大喜功、贪求战功、蠢事做尽!偏偏,又是领了圣令代皇帝出征的御用军!虽名为下属,他心知肚明,这样的皇家下属得罪不起也命令不得。

深吸口气,沙达亚重整情绪、拾回理性。

逆军一向如山中野鹿般瞻小警戒,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会狡猾逃命,这就是为何天述军与之对峙多年却无法将之歼灭或查出其根据地所在的原因,准方龄擅自捉拿人质的作为恐怕已经惊动逆军阵营。

必须抢先一步,赶在他们有所动作之前!

「传令下去,即刻拔营。」

「遵命。」绚影抱拳一福,步出营账。「传左相命,通知各路将军,即刻拔营,整军前进!」

「是!」传令兵立即应声。

未多时,号角声起,军营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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