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肖俊把墨莲背到火堆旁,再帮墨莲把披风脱下再帮他把鞋子脱下,里面的衣服除了湿了些倒很是干净的很,雪白的外衣有着金黄丝线的莲波勾边收摆,还有着不知明的淡紫红的锈花,只不过不细看倒看不出,但若细看便会觉得那锈花不管颜色也好形态也好都在变化着,腰带则是用了让人看了很舒适的縁色(嫩绿草绿……)袖摆处以及收领都比一般的宽大上许多,里面还镶有淡蓝的小绸带,而那淡蓝不仔细便会以为是白色……这等精细的衣着无尘等人却从未看过。
“阿叔,你用内力把他身上的衣物烘干,阿婆,你去烧些热水来,然后把他的药煎了!”肖俊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披衣解下(因为肖俊也到过‘云峰’峰底所以也会畏寒不过并没有像墨莲一般严重成病。)这时大家才发现肖俊身上的衣物可以说是墨莲衣物的同一款,只不过肖俊的衣物更加紧身一些,而且他好像对黑色很是酷爱一身上下无一不是黑色的,但是这种黑色却并不让人看厌,因为他身上的衣物也像墨莲的有着很淡很淡的锈花,他的锈花以金色和银白为主本是很显眼的颜色可是在他身上穿着的衣物上却并不怎么显眼。
最让他们惊讶的上脱下披风后肖俊随意解开了身上宽大的外衣往马车上走的时候,无尘他们终于明白一直所听到的奇怪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那便是肖俊带在手上所带的手链所发出的声音(那手链其实就是像一般犯人所带的一样)手链很长从背后再往衣袖里面伸却依旧还有空间活动,但是很奇怪看肖俊的样子以及听那手链所发出的声音应该不重,但是一般这种手链这种长度最轻也有十来斤,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无尘等人的疑惑在看到此时的情景时便成直线上升,而此时大家都没有任何损伤也没有任何不适也就没有理由再去责怪他们让自己这群人食用加了‘安魂草’的甜品,何况人家大公子都已经把话讲开了,自己这一群人还能说什么,好歹自己都是一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阿叔的内力果然比较纯厚,墨莲一身行头(包括头发,头发在肖俊进这山洞的时候就处理过了,已经看不出是白发了)已经没有雨水了,而阿叔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虚弱感。阿婆一边烧着水,一边煎药,一边收拾着墨莲和肖俊换下来的披风。
阿叔看了看四周便发现华晴儿的身边还有一些干草堆,而另外一些干草离自己这个方向还有一些距离,阿叔想了想便要把墨莲移至华晴儿身边。“阿叔,你这是做什么?”这时已经更换好衣物的肖俊出了马车正好看见阿叔要去抱起墨莲。“大公子,我想把小公子放到那位姑娘身边,那里有些干草更不会着凉。”阿叔停下手上的动作站起身微微的对着肖俊弯了下腰解释道。肖俊看了看华晴儿的方向再看了看在他身边的无尘接着一个一个扫过去依次是莫月惜莫慎武最后再到从未见过面的姬月楼。
此时的肖俊并没有带着面具(不过带了易容)整张脸没有以前的阳光俊朗,肖俊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冰冷无常的雕塑,冷冽的目光让无尘等人心里都一颤这种眼神像是经历过生死沙场的人,这种人一定有很狠手段吧。而姬月楼却在心里感叹明明是一个年轻的小后生怎生成这般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灿烂年华才对,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自己虽然从小训练严格但是也并未觉得有怎样的痛苦存在。姬月楼突然惑人的笑开了撑起身体便站了起来眼睛锁住肖俊魅惑的挑眉:“大公子该如何称呼?先前闻其声便在想大公子该是如何的样貌,却不想果真并未让我失望分毫!”
肖俊微微一愣马上恢复如常那一瞬间被人捧在心上的感觉也不再出现,肖俊不再看他们走到墨莲身边便让没有知觉的墨莲靠在自己的肩上依旧冷冷的低沉的说道:“阿叔,去把那边的干草拿来铺到离火近一些的地方,小公子畏寒你也明白。”阿叔点着便照肖俊说的话去忙了。无尘和莫月惜莫慎武果然并不同情姬月楼嘴角带着的笑意果然说明他们此时心情非常非常的好。姬月楼心里还真是不好受被同一个人无视了两次(一次是在姬月楼在马车上大声说话的时候)但是对这个凌冽的人自己果然还是下不了太狠的心。
“大公子,我用内力帮你把头发烘干吧。大公子的身体也是受不得寒的。”阿叔一边铺着干草一边对着肖俊说道,肖俊声音平和了些:“阿叔不用在意,你的内力可是用来做这些事的。呆会你和阿婆去马车上休息下吧!”“大公子,这怎么行。小公子都这般模样,这叫我们怎么放心的下。”阿婆正好端着热水过来听到肖俊这么一说连忙武器开口,阿婆也点了点头。肖俊平稳的把墨莲放到干草上,阿叔就是细心不但铺着面积够两个人用而且也铺得够厚实:“你们就别争了,你们年纪也大了,就算功力再高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我会顾着些。”阿叔阿婆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肖俊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再说话。
阿叔阿婆欲言又止,肖俊便不再理会她们低着头用布巾弄了些热水随意擦洗了下脸,接着便把布巾再次打湿跪坐到墨莲身边想了想便把戴在墨莲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摘下面具后的墨莲让大家睁大了眼睛,并不是因为墨莲易容后的容貌有多么的出众,因为易容后的墨莲也仅仅只是俊美的书生,但是让大家吃惊的是他的脸色没有任何的人气,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一看便知道这是常年卧病在床的人才有的虚弱感。可是,无尘望向莫月惜据莫月惜所说他现在在跟父皇身边的能人学习医术,而且看他现在的医术在江湖上已经有不少名气了(那人就是残月)而莫月惜摇头给出了答案有医术八年之久的莫月惜都无法知道的病症到底是什么。
这两个的身份背景到底是什么?他们经历了什么?
第十二章
“大公子。”阿婆从马车里出来抱着一床丝制薄被,阿婆看肖俊皱了皱眉脚下一顿马上说:“我拿了丝被出来,小公子的药……”肖俊淡淡的点了点着接过丝被盖在墨莲身上:“你去休息吧!”阿婆还想讲些什么,但是看肖俊一幅不再言语的样子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肖俊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墨莲,从怀里拿出一本小薄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一会儿看看墨莲一会儿对着小薄子看看,完全不理会这里还有这么些人看着自己。双方都不讲话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那么些尴尬的意味在空气一点点的渗透。“大公子,小惜略懂医术若是可以让小惜给小公子症断一番也许能帮上忙,看小公子病得不轻。”无尘总感觉这两个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熟悉到自己无法把他们忽视,但是这位大公子不管言谈样貌都说明自己与他并不相识,而这位小公子若自己认识定不会忘记有这么一个体弱的人,但是自己对他们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在肖俊依旧不言不语的看那小薄子被一直忽视了很久的无尘等人都有些不耐。“大公子,我们没有恶意,我略懂医术,只是想帮帮小公子而已。看他的病并不怎么好冶。”莫月惜耐着性子温和的说道。肖俊皱着眉扫了他们几眼,心里怨恨这些人打断自己查看墨莲以前病情的记录,更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无法对那个君无尘表示友好,不愤怒。肖俊不想讲话,这来源于肖俊害怕自己说过头会把自己和墨莲的身份全部都讲出来。“哼,你不想冶他,并不代表这位小公子受得了这病痛。小惜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怎么我们这些大人物还得求着你不成!哼!”姬月楼声音略略带着些气愤。
“闭嘴”肖俊在他们面前是头一次用这般大的声音说话,肖俊的话很快就让姬月楼石化了,脑子有一些空白,脸上也有了一些窘态,脸微微有些红,不过那是气红的,从来没有人能在自己面前这般大吼大叫,也从来没有人能三番五次的让自己这般失态丢脸。可是自己却好像根本无法应对,这让自己想起在八年前那个已经死了的人竟然把自己最最心爱的玉萧给摔碎了,而自己在他抢自己玉萧的时候竟然被他吹奏出来的旋律忘了去把自己的玉萧给夺回来,后果很显然玉萧没了,报仇的对像也没有了。这种让自己有气无处出的感觉时隔八年又再一次出现。果然还是一如当初无法使用任何的武力。
姬月楼呶呶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肖俊却没有任何心情去观看这些,遇见他们比想像中的要来着早上许多,不仅墨莲无法平静,连自己也无法把他们当成陌生人。肖俊突然觉得累了许多,前世自己第一次爱的人现在又开始在脑子中出现。肖俊头脑晕疼的厉害,完全不想听任何人的声音。肖俊把小薄子往怀里一塞随意往地上一倒便闭上眼睛去了。姬月楼眼睛瞪着大大的,整个人气得有些微微的发颤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最后只有冷哼一声坐下睁着老大的眼睛不说话。场景在一次回到了安安静静的时候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不满与尴尬,这让无尘又一次想起那次与墨莲冷战的时候。无尘觉得奇怪从遇到他们已经很少想起的回忆在一点点的复苏,为什么梦里的墨莲不再安静的看的自己,为什么墨莲要哭的那般神伤……
“你说话,你说话……”在昏迷中的墨莲仿佛又到了八年前的云峰之顶,自己期望听到他的声音,期望他能向前踏上一步,就算身体微微有些动遥自己也甘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墨莲感觉又回到了那万古不变的刺骨的寒潭之中,全身冷得刺痛无比,身体一直没有着力点,黑暗,自己所熟悉无比的黑暗一波一波的袭来。黑暗我所眷顾的,可是看过了阳光的美好在黑暗中的自己便觉得无趣孤寂了起来,就连黑暗也开始不眷顾于我。如果你说话你会说些什么,会前进或是退后……
墨莲皱着眉嘴里喊着‘你说话,你说话……’悲伤无奈更多的是急切,最后整个身体都蜷蹜在一起,身体不知不觉得在打擅,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无尘心突然像是停止了心跳一般,那种墨莲的感觉出现在自己的意识里,无尘呆呆的看着那个痛苦的人,是墨莲吗?错觉吗?莫月惜拍了拍无尘的肩,无尘回过神看到莫月惜一脸疑惑的表情便淡淡的移开了眼,只有姬月楼若有所思的望着无尘,接着并不讲话。
莫月惜想上前看墨莲是怎么了,可是在墨莲出了一点动静的时候肖俊就已经睁开眼睛仔细的看起了墨莲此时的症状,这个样子明显是已以习已为常,看来个位小公子确实病了很长一段时间。肖俊其实心里着急,现在的墨莲在刚开始几年就是这般,夜夜冷热,日日恶梦,好不容易墨莲才慢慢不害怕闭上眼睛睡觉,慢慢可以安稳的睡上一觉,可是现在却又恢复到了之前。这几年的一切都白努力了。本来以为可以推迟一些也好,就是太相信他了。肖俊皱着眉从墨莲身上取下一瓷瓶倒药给墨莲服下,这药其实就是‘安魂草’做成的。可是墨莲却依旧不安的沉睡着。
“大公子,说真得需要我给小公子看看吗?”莫月惜感觉得出那药的成份,他到底得了什么的病症既然要使用上这么多的‘安魂草’而且还毫发无伤,莫月惜倒想好好的看看这奇怪的病症:“若是我没有猜错这里加放了许多的安魂草,不知这是谁配的药,这般大胆,不知这安魂草也是不能过多的使用!”经莫月惜这么一说,无尘等人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安魂草’若是莫月惜说的倒也是不假的了,不仅讲用药大胆,同样的,能有如此实力取得如此多的‘安魂草’也是不可小视的。
“多谢!不必了。老毛病了。”肖俊冷冷的说道。虽然这一切与莫月惜莫慎武姬月楼都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不知为何,好像现在与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完全不能融合。比刚来时更加猛烈的不合。肖俊看了看不安沉睡的墨莲,我想你也是吧!这个世界之外的人,把我们当成空气不是很好吗?那样就不用去理会那些这些的了吧!
第十三章
既然如此轻描淡写,就仅仅只是一个‘老毛病’就如此一带而过吗?明明大家眼里都看得出来那人的痛苦,怎么能就这么几个字就一笔带过了呢?“等等,大公子,你不认为你这样自私了些。我相信小惜的医术可以给小公子减少痛苦。”无尘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般在意这个晕迷着的,他给自己带来的熟悉感让自己想起那些让自己痛苦万分的往事,但是不容忽视,果然是因为同情心么。
“说了不必了便不必了!”肖俊口气冷了几分,这个软弱无能的人,没办法面对世人无法正视自己的感情,或者曾经以为他对墨莲也许并不仅仅是利益,看来,还是自己幼稚了吧。肖俊眼色沉了沉定定的看着墨莲便不再言语,明显是告诉旁人现在自己不想说任何的话。但是这样的举动却让无尘不解,没有预料之中的表情,反而更加的沉闷,气愤也因此压仰着。“大公子为何不接受我们的意见!像此等之事任何人遇上也会同意的,还是大公子有何隐情!”肖俊闭上眼睛怕他从自己眼里发现什么端倪,多年不见不曾想君无尘不管是思维也好,观察力也罢在各个方面都更加的强大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现在说知道自己和墨莲还活着的消息。
肖俊却不知,他此时的举动却正好加大了他们的心中的疑问,也因此让他们把那份自认为不可能的熟悉感确定了下来,甚至大家心里都已经开始猜侧与他们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或者真得有所关联……无尘和莫月惜等人沉默下来,但是从大家眼里都能知道对方的想法与自己的是何等相同。
这种气氛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持续着,当华晴儿转醒的时候这种气氛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然而身处于一个小国,而且还受人万千宠爱的华晴儿并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或者明确的说是她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醒来完全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华晴儿转醒习惯性的寻找无尘的身影,当看到君无尘还在自己视线之内时,华晴儿才安心了,就算呆在他身边多年却依旧感觉不到他真实的存在感,那种若有若无的不安,只有紧紧的抓住他才会有那么一些安心。
而华晴儿也这么做了,他起身后完全便像一直以来一般搜寻无尘的身影,然后抱住无尘的胳膊不放手。无尘等人本就想着肖俊与墨莲的事儿,被华晴儿这么一个大动作的行动倒也被吓的松了很大的一口气。姬月楼翻了翻眼:“我说晴儿你就不能每天只盯着你家无尘哥哥么?我们就不是人!”“小楼这是说什么话,他们本就定了婚约了,只待成婚了。他们不亲密那要和谁亲密。”莫慎武一本正经的冒话出来,直把莫月惜逗乐了:“大哥,他们两口子的事我们可言不得啊。小楼你若是想要人这般黏着你可是有一大把的人想破脑子啊!”姬月楼横了眼两个一唱一合的兄弟俩:“那些人岂入得了我的眼!”姬月楼虽然也是有领头人,但是骨子里有着特有的傲气存在,这也是为什么盛耀帝敢把他一个人放在明面上的原因。他的出现没有任何是会去怀疑他会是隶属某人,因为他的性格他的行为绝对不会让人往那方面想。而他又是君无尘的影卫一仅仅也只是占个位置而已。姬月楼就是这么一个,有才华,有傲气,有思想,有灵魂,却绝对忠实绝不背叛的下属!
“姬哥哥,你若是想要有个人,大可去找人哦!我可是忠于无尘哥哥的。”华晴儿眨着眼调皮的说道,华晴儿的随性与性格果断的得到大家的好感,这也成为他能一直呆在君无尘身边的原因之一。无尘淡淡的笑着,样子很满足,而此时的君无尘确实是如此的心情,满足今后有这么一个爱自己的妻子,有这么一群好友,以及对自己期待愿意原谅自己带给他们伤害的子民,以及依旧包容自己的皇兄皇弟们……虽然对于墨莲……但是,墨莲毕竟不在人世,而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勇气去追随他而去……之前是仇恨让自己活下去,而现在自己身边有这么一群人,自己却无法随墨莲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