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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日青岚——by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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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连……”苍岚不由自主地抚上那沉醉的脸,微张的唇,身上的人眯起眼,探出舌头舔舐嘴边的的手指。

这个动作胜过任何一种魔咒,苍岚意识到之前已经在探索对方的身体,温暖的肌肤,柔韧的触感,此时完全无力更是一种与平时不同的柔软。

苍岚不觉流连,然后在触到对方胸前的突起时,郝连昱牙呻吟出声,那和平时激动而压抑的声音迥然不同。完全不掩饰自己快感的叹息着,郝连昱牙随着苍岚的手掌无力地扭动自己的身体,让敏感的一点在苍岚手中挺立,紧贴在苍岚腿上的柔软也变得火热而坚硬。

发现自己的欲望也同时被对方点起,苍岚细看红发男人神志迷煳的样子,却有些迟疑了,但郝连昱牙更是诱惑地勉强撑起身体,轻啃他的下巴,舌头品尝般在皮肤上滑动,模煳的声音意思却很明确:“别……别停下……苍岚……”

“你……”

看来又要被加上一笔恶帐了,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苍岚拉过根本没干透的衣物垫在地上,翻过身,把蠢动的男人压在身下,手掌揉过他滚烫的身体,从前胸到小腹,让他的叹息一声声溢出,吹在自己耳际。

感到自己的体温也在逐渐升高,苍岚竭力压制着想要立刻把对方掠夺侵占的冲动,反复挑逗着男人的高涨的情欲。终于身下的人身体一颤,洒了他满手。在对方微合着眼,仍沉溺于身体的快感之时,苍岚就着体液用手指慢慢探入那瘫软无力的身体。郝连昱牙本能地想要抽离,却在苍岚熟练地找到某个位置后又一次遵从了欲望。忍耐到分身都有些发痛,苍岚撩拨这郝连昱牙,直到他完全放松,才挺身进入对方火热的身体,饶是如此,身下的人还是痛哼出声,回应的律动顿时僵硬。

将不适地的反应看在眼里,苍岚把动作放到最小,深吻吞噬着郝连昱牙的呻吟,又移到他的前胸用唇齿轻噬。渐渐地,男人的痛苦又被难耐的情欲所取代,随着他的节奏摆动着腰肢,两腿环在了自己腰上。

“……郝连”

紧蹙双眉,无意识地呼唤地方的名字,苍岚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火热的身体紧裹着自己的分身,彷佛无数的小舌纠缠滑动,他再控制不住抽动的幅度,肆意进出着男人的身体。

终于郝连昱牙昂起头,喘息着,颤抖的呻吟中,又一次把体液射向自己的胸口。与此同时,他身后缩紧,滚烫的甬道似乎在吮吸着自己的欲望,苍岚再也忍不住,一声低吟,把白灼的液体如数注入对方身体。

“……苍岚……你骗我也可……但你要骗我一世……”

张开眼,郝连昱牙正凝望着自己的脸,冥蒙的视线中竟有一丝清明,苍岚换了姿势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拂过男人依旧发烫的脸,低声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红发男人终于合眼沉沉睡去,微蹙的眉峰和上扬的嘴角却叫苍岚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做了场好梦还是噩梦。

第六十四章:应变

尽量靠近火堆,苍岚检视着郝连昱牙后背细微的擦伤,心中五味俱全,居然如此忘情,好像他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

感觉到男人瑟缩着往他怀里钻,苍岚回神,用手试了下火上烤着的衣物,挑了件勉强烘干的披在对方身上,却忍不住苦笑,难道对人体贴也会变成习惯?算了,既然答应过他,这些也是应该做到的吧。这样想着,苍岚忽然觉得有丝熟悉的气息出现在周围,他抬起头,刑夜居然就在面对。

完全融入黑暗般的男子身形挺拔,即使如此,也难掩满身的狼狈,看起来好像跋涉很久未曾休整,苍岚蓦地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刑夜已低下头,半跪下来,他这个动作始终都不肯改变:“殿下,属下护卫来迟,请殿下责罚。”

就连说话都固执的相似,苍岚揉了下眉心,莫名地放松了不少,“你回来得好快。”

“殿下交托的事属下都已完成,本该更早赶回,但绕道去了永乐。”

省略了令牌之事,刑夜完全恪守职责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再看苍岚一眼,现在他满脑都是苍岚欢爱时专注的表情。

无数次的刻意回避都在刚才的偶然中化为泡影,苍岚那么用心拥抱另一个人的画面几乎让他窒息,而且让他清醒意识到这种痛苦的对象居然不是熠岩,而是那个别有用心的郝连昱牙?!他本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别人插足的余地……到底在他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刑夜难看的脸色落入苍岚眼中,却自然而然地归为疲劳所致,他沉吟片刻,道:“你是从中军大帐过来的吧,离这里有多远?”

“不足一个时辰,而且……”刑夜抬起头,目光微错,落在苍岚身侧:“属下方才过来之时,似见人沿江搜寻。”营中不知苍岚去向,不会这么快找来,莫名停泊的战船更让他觉得可疑,所以他才弃了马,徒步而来,“殿下最好即刻回营。”

探了一下半干的衣服,苍岚沉吟着,目光落在郝连昱牙红潮依旧的脸上,再受风寒,这笨蛋恐怕会加重病情,“再等等,御寒的衣服烘干……”

说到一半,刑夜忽然站起身,疾步走到跟前,迅速解开腰带。

苍岚不觉愣住,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对方的动作停了一停,面上却毫无表情,很快脱下劲装褂衣罩在他身上,立刻转身对着来时的方向,不过这样一来,苍岚倒是把那后颈可疑的红色看了个分明。

这么紧张,真把自己看成见色起意的花花太岁了……好像还确是这样没错。苍岚只来得及勾了勾嘴角,林中几声短促的笛声,几个人闪了出来,随即四面都传来衣袂细响,他不用看都知道,郝连昱牙的部下到了。

领头的人一扫眼前的情形,眼神连闪,已纵声道:“丞相吩咐过,如果不慎落入敌手,不必有所顾虑,以任务为先!”

郝连昱牙会是这么大公无私的人?苍岚自然是不信,但他的属下似乎却从迟疑无措瞬间变成杀气腾腾,三十余人蹑步弓身,行动间居然悄无声息,一看就知道俱是会家子。随着包围圈缩小,斜刺里一人猛地踏前,雪亮的刀刃直接朝苍岚招呼过来。

苍岚没动。

刑夜也未移动分毫,动的是他手里的剑,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刑夜的手依旧按在他的剑柄上,冲出来的人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不再连在胳膊上,惨叫声陡起,所有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你的武技好像又精进了?”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大概都会谦虚,但苍岚知道刑夜不会,他果然老老实实应了声,“是。”

好果断的一声‘是’,周围的人目光随之都移到了刑夜身上。

“活捉那人又如何?”

苍岚指向领头那人,那人一惊,却不再给两人动摇人心的机会,一声断喝:“两拳难敌四手!一起上!”

喝声未落,人已扑出,周遭众人全都顷刻攻上!刑夜再次拔剑,那人却突地拧身,从身后掩上的人后面旋了过去!

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不是刑夜的长剑入肉的声音,却是拔剑后喷溅的血液,被当做挡剑之用的人还未倒地,领头那人已经连接旋步向着苍岚袭来——

于此同时,刑夜已一拍面前人肩头,借势倒立而起避过四面的寒光,身型未落,翻身在一人刀上一点,长剑随人直奔领头人而来,将那人直接钉于地下。

“别管这人!杀了浩轩苍岚即可!”那人被长剑透肩直没到剑柄,一点动弹不得,却仍不死心,犹自大吼道。

郝连昱牙早下这样命令,自己还真难脱身,苍岚冷笑,攻来的人顿时又多了几个,他险险避过贴面而来的马刀,刑夜已然弃剑扑到,居然徒手抓出砍下的刀刃,反手一掌拍在那人太阳穴,随即旋身拦在苍岚身后,夺来的马刀飞出击倒一人,手肘一曲,又险险将刺来的马刀夹于肋下。

连下杀手不见效果,刑夜完全被挟制手脚,只顾着为苍岚解围,已是险象环生。眼见他几处见红,苍岚皱了皱眉,抱起郝连昱牙沉声道:“都给我住手!郝连丞相奉晖王之命,本就是来助我收复失地!何有生死相搏的由来!”

谁都没料到这种时候还会听到这样的说话,都是一愣,苍岚又道,“先前不过是郝连丞相负气所为,现下我们已澄清误会,切不可被人撩拨,自相残杀!”

他这话真假参半,不明就里的众人更是云里雾里,他们自然对右相大人和熠亲王的事早有耳闻,加上两人之前在船头上演的戏码,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苍岚从那领头人发号的说话就知道这些人大多数对此行的缘由知之甚少,而且很多指令都是那个领头之人所转达。想来也是,这种并不光彩的行动,知道始末的人越少越好。

“休听他胡言!郝连丞相为国筹募,不过与他假意周旋……”

那领头人见众人半信半疑,顿时有些慌了,张口欲辩,苍岚已示意刑夜将其拍晕了过去:“晖王之命岂可违背?此人从中作梗,不仅欲置我于死地,更是想加害你们丞相,其心叵测!若是不信,可等你们丞相醒来一问。”

苍岚说完,低头拍了拍郝连昱牙的脸,唤了好几声,才让对方醒来,眯眼看了看他,对周遭的一切仍是一无所觉,张臂环住他的颈项,又昏昏合眼。

已经解决了借题发挥的人,本想郝连昱牙出声收拾残局,这下苍岚不觉有点哭笑不得。不过郝连昱牙的动作足以说明两人关系,加之抬身时露出点点痕迹,更有一丝浊液顺着腿根滑下,在场的人哪里还能不明白。

刑夜神色一变,飞快地调开视线,其他人也都不自然地别开头去,刚才还见光剑影的场面居然也就此化解了。

装作没见众人异样的反应,苍岚脸上风平浪静,心中却道,让这高傲的男人在属下面前这般糗态,待他清醒之时,恐怕又是好一通发作……不过看他七窍生烟也是种乐趣。

虽然做好了应对的准备,郝连昱牙却并没发火,甚至浑不在意,手段毒辣地审了领头截杀之人,也不知是不是把怒火发泄到此人身上。反倒是身上旧伤疼痛不已的苍岚看着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人难免郁结。

伸手撑住硬压上的来的郝连昱牙,对方一脸欲望叫他眉心数跳,这哪里还有前一晚奄奄一息的样子,恢复力的反复无常倒是很像他的个性:“郝连大人,我是抱了你没错……可不是用强的。”

“难道就你可以趁人之危?”低头啃在苍岚肩头红肿的伤处,郝连昱牙冷笑,虽然那笑已不怎么冷。

对他们这种同样顺应欲望的人来说,彼此的相处就像战争,付出感情的一方必然落败,因为对方投入的只有身体。郝连昱牙本以为自己会输得体无完肤,但现在,他好像看到一点希望,因为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笨拙。

“趁人之危可不是这么用的。”

苍岚微微转头,示意刑夜就在大帐中,郝连昱牙立刻面色一沉道:“我们打架你还要他出手?”

为什么不能让他出手?苍岚愣了愣,被郝连昱牙这么一说,他好像还真的不好意思叫刑夜帮忙了。

见苍岚沉思,郝连昱牙居然笑了,笑得很邪魅,却也很明媚,一向择人而噬的恶魔开心起来绝对同这相差无几,苍岚暗自心惊,对方却按住他的手腕,轻轻舔咬着他的喉结,轻柔地低语:“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强行抱了你,不过……你不能拒绝我其他要求,可好?”

“……原来你想榨干我?”苍岚挑眉,还要说什么,只觉唇上一痛,郝连昱牙已一口狠狠咬上来,随即又转去噬咬他的舌头。

刑夜背对着两人睡在帐中一角临时准备的榻上,黑暗中一双星眸眨也不眨,没有半分睡意。他其实困顿已极,身后两人的呢喃夹着苍岚的低笑,声音几不可闻,却叫他绷紧了每一根神经,他几乎想立刻冲出帐去避开越远越好。

但他不能,他必须是时刻护卫苍岚的影子,他能做的希望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紧扣在剑柄上的手青筋一根根隆起,似乎将他所有的感受注入了从不离身的剑中,他才能控制着自己好像死人一般动也不动。若也能像死人一般毫无所觉该有多好,一直到身后的声音消失,刑夜才缓缓闭上眼睛,握剑的手依旧焊在剑上一般。

遥遥千里之外的永乐,远威大将军沈昊哲也是彻夜未眠,诸多琐事已足以叫他忙至深夜,细作来报,驻在城外的晖军有所动作,他更是片刻也不能耽误,将人马调至永乐城外。几万大军黑压压列阵静立,连着连绵起伏的密林,乍眼看去更是不着边际。

他确信前方并无战败的消息传来,为何晖军提前发动了?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种变化不必等到晅军战败,这是争对自己或者是苍岚的变动……

“大将军……反正我们大军已结集完毕,何不干脆拔了他们的大营。”何敬全身着甲,骑马跟在沈昊哲身后,已是跃跃欲试,自他知道这些晖国人心怀不善最巴望的就是此事。

“不可,晅晖盟约尚在,王爷是成大事之人,断不能先行反悔。”

心中念头百转,沈昊哲略一顿,刀削的面孔却没带出分毫,“而且在境内兴战事,虽胜算多,损害却也不小,不要打草惊蛇,稳住他们为上。”

“只凭一道令牌,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何敬嘀咕了一句,突听晖军大营中互响了几声炮响,沈昊哲眉毛一蹙,已喝道:“传令进军!”

晖军大营中,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已插在旗杆上,诸将聚集的中军大帐中,代郝连昱牙统军的将军邹舟杀气腾腾,正等着下属通报处刑结果,却不料火烧火燎冲进帐的士兵张口却是:“禀将军,晅军大将军破营而入!直奔大帐……”

话还没说完,沈昊哲已经策马冲进帐中,没待惊惶失措的众人开口,何敬从后掩出,一挥大刀架在邹舟脖子上,厉声道:“好个晖贼,因何斩杀我大晅将军?”

没想到沈昊哲来的如此之快,邹舟心中狂跳,听对方说话,却知并非就要拼个鱼死网破,遂强自振振回道:“这几人使鬼蜮伎俩,冒充我晖国使者要我移交军权,欲乱我军心,死有余辜!难道他们竟是大晅所派?!”

两眼直盯着邹舟,沈昊哲缓缓开口,每一字都似乎都能给对方无形的压力,“晅晖结盟于前,我大晅才好心派人护送晖国使者,你道来者并非晖使,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邹舟尖声道,话音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变了调,他停了停,指着地上的令牌道:“此人伪造我晖军令牌!敢问大将军,晖军使者因何要伪造令牌?这令牌从何而来?!”

见何敬变了脸,邹舟眼中已有得色,这抹异样却丝毫未落收入沈昊哲眼中,他命何敬拿过令牌,把玩一阵后忽然传令:“带晖国使臣前来!”

帐中众人又是一愣,随即想起,永乐还有早前随大军前来的文臣被招待在了城内。

盏茶功夫,几个被养得油光满面的南晖使臣进帐,俱都战战兢兢,得知只是要他们辨认令牌又都舒了口气,几人接过令牌传看一番后,却是异口同声道此令万无虚假。

这道令牌怎么可能是真的?!

豆大的汗珠从邹舟脸上滑下,他顿生百口莫辩的感觉,那令牌造的确实可以以假乱真,却也的的确确是假的!为何到了这帮文臣口中却变了真的?他本想以此树威,掌控全军,以备必要时按计议接应晖军,怎么好像掉进了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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