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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两相难——by李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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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飞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他扭头看了眼躺在自己旁边的陈朗青,一个翻身就压住了对方。

“阿青……”

我准备过一阵就像龙头请辞了,你是对的,我本该见好就收,要是我早点听你的退出这个圈子远走高飞,之前那些烂事破事也不会有了。

傅云飞还没来得及说出这番话,腰侧忽然有些发痒,他低头去看,原来是陈朗青轻轻地抚摸起了自己的伤疤。

“干嘛呢,给我挠痒痒?”

“还痛吗?”陈朗青的神色一下变得很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云飞总觉得对方像要哭了。

“不痛了。”其实有时候偶尔还是会有些酸痛的,但傅云飞不想让陈朗青担心。

陈朗青轻轻推着傅云飞站了起来,然后忽然伸手抱住了傅云飞的脑袋。

“喂,阿青你这是干嘛呢?”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陈朗青默默地抱着傅云飞,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和体温。

这感觉对他来说可真好,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爱人,就好像永远不会失去对方一样安心。

抱就抱吧,反正也挺舒服的,傅云飞干脆闭上了眼。

很快,他就感到陈朗青松开了自己,还没等他说上一句话,对方已经跪了下去,径自拉开了自己的裤链。

“才吃完饭呢,让我兄弟也休息会儿嘛。”傅云飞打趣的说。

陈朗青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攥了对方那根东西,在手里轻轻地套弄摩擦了起来。

“我用嘴帮你。不劳你费力。”

说完话,他当真张了嘴,将那根被搓弄得肿大的东西含了进去,慢慢夹在自己柔嫩的咽喉处。

“呃!”坐在床上的傅云飞当即发出了一声呻吟,双手也顺势反撑在了床单上。

陈朗青的口活不算一流,但是却别有一股青涩,傅云飞很享受这滋味,也没有阻止对方,只是隐忍地呻吟享受着。

突然,他丢在一旁的手机急切地响了起来,傅云飞不想去管,可那东西叫个不停,看来有什么急事。

最后傅云飞也只好不耐烦地摸过了手机,他一手按住了陈朗青还在努力吞吐自己男根的脑袋使劲地挺腰抽插了两下,这才鼻音浓重地对手机那头发问,“喂,什么事啊?”

手机那头是该死的李越,什么时候不挑,非挑这时候打扰自己的性致。

“傅爷,老爷子说有一个客人想和您交涉下,说是谈一下一项新生意的合作。”

“现在?”傅云飞皱着眉忍下了一声呻吟,握着手机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了。

“是的,客人已经在XX酒店了,很有诚意,老爷有事来不了,说务必劳烦您亲自接待下。”

“知道了,马上就去。”傅云飞强忍着下身的冲动挂了电话,而这时陈朗青也已经让他濒临极致快感的边缘。

随着陈朗青双手在自己阴囊上不断的揉捏,以及对方唇舌的卖力舔弄,傅云飞丢开了手机,腰上一紧,这才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呻吟。

第三十四章

看着傅云飞换上了一身风衣西服,陈朗青站在一旁不用问也知道对方这么正式的穿着是要干嘛去。

道上风度翩翩的傅爷在谈正经事的时候都会穿得特别正式。

“云飞,你,你还是打算……继续在黑道混吗?”

陈朗青虽然知道傅云飞一直很不喜欢自己管他的闲事,可事到如今,有些话他不能不说。

傅云飞并没有表现出像以前那样的不耐烦或是不痛快,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围巾。

“放心,我只是去应酬一下。等我回来了,再和你好好谈一谈咱们的将来吧。”

陈朗青一下没闹明白傅云飞这话的意思,只是他看着对方对自己充满了爱意的双眼,心头也一阵阵的抽痛。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当不起傅云飞这份爱,可他还是那么厚着脸皮默默地享受着这份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爱。

一直到目送傅云飞的汽车离开之后,陈朗青这才回到了楼上的卧室。

让他感动的是,虽然自己被赶出这地方两年多了,可柜子里还留着自己穿过的衣物鞋袜。

或许就像傅云飞说的那样吧,对方是曾为逼走自己而后悔过的,心里也不曾忘记过自己。

陈朗青的眼眶渐渐红了,他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傅云飞穿过的大衣,一下紧抱在了怀里。

刚才傅云飞那番话真是让他心里难受。

咱们的将来,多美好的几个字啊,可是做出畜生行径的自己真是不配提及!

当年,他口口声声告诉过傅云飞,他憎恨一切违法犯罪的行径,他不希望傅云飞变成他所憎恶的那种人。

而如今,陈朗青又何尝不是他自己所憎恶的那种犯罪分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朗青慢慢从自己怀抱的大衣中抬起了头,他愣愣地看着墙上一点点在走的时钟,沉默地告诉自己。

再过一阵子,等傅云飞的身体再好一些的时候,那也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那位客人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大派头,老爷非要我亲自去见他。”

傅云飞坐在车后座,显然是对今晚的安排有些不满,他难得享受陈朗青这么主动的服务,可偏巧被人打断了。

李越知道傅爷肚子里不爽,可他却更不爽,原本傅云飞要是没有回来,这种重要的事本该是他去做的,都怪那该死的陈朗青,明明已经像条狗那样被赶走了,可居然还会出手救了傅云飞一命,误了自己的好事。

而且也不知傅云飞是不是脑子坏了,明明被整得那么惨也不报复那小子,还装作什么屁事都没发生过。

这家伙真要吃素的话,干脆去做和尚算了!

李越恨恨地想着,脸上却依旧是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傅爷,您出事了一年多,或许有些事情还不知道。现在场子上活儿是越来越多了,不仅卖肉卖药,嘿嘿,连内脏也有得卖了。一颗心五十万,一颗肾三十万,那利润可是高得可怕。”

李越的话一下让傅云飞的头猛烈地痛了起来,他听明白李越话里的意思,那个神秘的客人看样子是做人体器官买卖的。

器官买卖……这个词傅云飞并不陌生,甚至前几天他还在思考自己与这四个字之间的关系,可后来他到底放弃了追查,因为他身体失去的部分已经确实失去了,就算查出真相又如何?报仇就真的能拿回一切吗?说不定还会失去得更多。

即便现实的美好是一个假象,那么在他尚有心压制自己内心的黑暗之前,是否可以让他暂时居住在这个假象里?

看见傅云飞忽然安静了,而且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李越不知自己是不是说到什么对方忌讳的东西了,赶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傅爷,您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

他只知道傅云飞脑子被人打坏过,腿也被人打断过,可他不知道傅云飞的身体里还少了一样器官。

“我没事,头痛病犯了。”傅云飞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止痛药,抓了几片塞进了嘴里。

他的身体其实没有他向陈朗青吹嘘得那么好,他只是不希望对方担心。

车很快就开到了XX酒店,傅云飞站在门口,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慢慢走了进去。

他那只经过治疗过后的腿已经恢复了很多,走路的姿势只要不仔细看其实也看不出多大的问题。

客人在一间总统套房休息,等傅云飞带着李越和其他几个跟班一同进去的时候,对方也正和自己带来的小弟玩着扑克。

“张先生,您好,我来介绍下,这是咱们四海帮的傅爷,现下四海帮对外的事情都由傅爷把持呢。”

李越抢先解释起了自己的老大。他总是这样急急忙忙地想邀功要上位,野心也从不掩饰。只可惜和他野心不成正比的是他的胆子。

看见傅云飞脸色阴沉,李越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讲错了话,他像条哈巴狗似的乖顺地站回了傅云飞的身边,低声说道,“傅爷,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位张先生也已经带着小弟站了起来,他满面堆笑的看着这位A市叱吒一时的傅爷,很希望第一次见面能给对方留个好的印象。

可是似乎事情没那么顺利。

“把头抬起来。”傅云飞嗓音低沉的说道。

张先生微微一愣,伸出去的手讷讷地收了回来,然后把自己粗短的脖子果然往上抬了抬。

他略约听说过这位傅爷的性取向有异常人,可也不至于看上自己吧……

“把头抬起来!”傅云飞忽然发出了一声暴喝,整间屋子的气氛一下变得十分尴尬诡异。

张先生这才发现傅云飞那冷厉的眼神并非盯着自己的,他顺着对方那要吃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自己身后带的两个小弟都死死地低着头。

“这是怎么回事?”张先生望着李越,疑惑地问道。

李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他瞅着回来后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的傅云飞,委实不知道在这儿的众人到底是谁不长眼得罪了他。

直到张先生身后的两个小弟乖乖地抬起了头,然后猛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求起饶来。

“傅爷,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您,要知道您就是傅爷,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割您的肾啊!”

“都,都是那小子联系我们的……是他把您给卖了的……不知者无罪,请傅爷饶了小的啊!”

傅云飞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个哭求不已的人,脑海里丧失的记忆像浪潮一般猛地就涌了回来,他捂住剧烈疼痛的头,往后退了两步,干脆被人扶到了椅子上。

“怎么了?这都怎么回事?!傅爷,这两小子胡说八道,我替您灭了他们!”

李越从那俩小子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端倪,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故作声势的咋呼着了起来。

“你们出去。”傅云飞忍住头痛,出声说道。

李越显然是没尽兴,他径自掏了手下的枪,快步走到了那两个跪在地上拼命向傅云飞磕头求饶的男人面前,继续咋呼个不停。

“妈的!你们说些什么!什么割肾?谁敢割咱们傅爷的肾去卖?!”

“别,别,有话好好说,误会,肯定是误会。”张先生一看事情完全变了样,急得说话都哆嗦了。

最后,还是傅云飞一锤定音,他起身推开了李越,慢慢提高了嗓音。

“我说,你们都出去。都出去!”

李越一看情势不对,使了个眼色,急忙拽上张先生一起退出了房门,只留下了傅云飞和那两个哭求不止的男人在里面。

第三十五章

也不知傅云飞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陈朗青去浴室洗了个澡之后,干脆先上床休息了。

不过上了床他也睡不着,实际上自从他骗傅云飞卖了肾之后,他就很久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梦里面总是会出现一些血淋淋的画面,浑身都是血的傅云飞,哭喊着向他求救的傅云飞,对方那一声声凄惨的呼喊真实得可怕。

陈朗青睡到半夜,又被这样重复的梦魇惊醒了过来。

他捂了捂胸口,喘了几声粗气,挣扎着坐起了身子,然后在一片黑暗中渐渐沉默。

突然,卧室的灯被按开了。

陈朗青下意识地便转过了头,他看到了一脸疲惫的傅云飞已经站在了门口。

“怎么这么晚。”陈朗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怕傅云飞的身体抗不住,赶紧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没什么。和客人多聊了会儿。”

傅云飞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脱下了厚重的外套,径自坐到了躺椅上。

他看上去十分憔悴,陈朗青甚至看到对方的眼眶微微泛红。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一时间,陈朗青的心都给提到了嗓子眼。

“云飞……你怎么了?”陈朗青凑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傅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头也微微地拧在了一起,他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爱人,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陈朗青只穿了件睡衣,这才站起来说道,“没事,就是累了。你快休息吧,我也准备睡了。”

可是傅云飞的样子哪像是没事?陈朗青再傻也不会傻得看不出对方到底有事没事,毕竟是一起那么多年的爱人。

他愣愣地看着傅云飞神色恍然地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竟连最里面的保暖内衣也一并脱掉了。

“傻子,你睡觉脱这么多干嘛,小心感冒啊!”

陈朗青被傅云飞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个忍不住就责备起了对方。

可傅云飞却像没有听到陈朗青说什么,他低下了头,目光落在了腰侧那道鲜明的伤口上,嘴角也多了一抹苦笑。

从那两个倒卖器官的贩子口中,他已经听到了所有的真相,而那一段身为傻子被他们囚禁乃至强迫卖肾的记忆也回来了,虽然那段记忆并不完整但是其间留给他的深刻痛苦,却不容抹消。

有些伤口注定不会消失,有些伤害也注定不会复原。

傅云飞终于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豁达到可以宽容一切,甚至是宽容那个自己才说过要爱他一生一世的人。

“阿青,其实我的伤口不是不会痛的。”

傅云飞摸着腰侧的伤口,苦涩地说道,他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每一次和你做爱的时候,我都很怕,我怕自己会不会就此不再是个男人。这个伤口经常都让我觉得很难受,不止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傅云飞抬起了头,站在他面前的陈朗青此时已是面色惨白。

“云飞,对不起……”陈朗青隐隐知道这或许是他说出真相的时候了,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

但是傅云飞很快就打断了他。

“阿青,你口中的对不起,我实在无法接受。阿青,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是狠狠伤害过你。可是你怎么忍心把我,把一个傻子交给那些买卖器官的混蛋?你知道他们怎么对我的吗?他们把我绑起来,堵住我的嘴,不许我叫你的名字,不许我求饶,每天都用水灌我,打我,为了不让我趁机逃跑,他们干脆打断了我的腿。上手术台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害怕,多么恐惧?我居然是怕见不到你,可你呢?你拿着卖掉我肾脏的钱潇洒的时候,有没有想一下我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傅云飞的情绪终于还是变得激动了起来,他赤裸着上半身,身上还留有不少当时被虐待出的淡淡伤痕,虽然有的伤口早就不痛,可是就如那道取走他一个肾的伤痕一样,依旧带给了他心理无限的痛苦与折磨。

陈朗青眼里也早满是泪光,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看着傅云飞满面的悲怆,此时真恨不得当时自己能替对方承受那些伤害。

从傅云飞的言语里,他知道对方已经了解了真相回复了记忆,也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卖他的肾是为了潇洒。

不过陈朗青也明白,不管傅云飞有没有误会自己卖掉他肾的企图,自己实在都没有颜面再多做狡辩。

错就是错,就像他当初认定傅云飞混黑社会是错一样,他自己犯的错依旧是不容辩驳的恶。

“我知道我对你太过残忍无情,我也不敢乞求你的原谅!我,我很后悔当初的行为,我真的后悔了……”

陈朗青痛哭着跪了下来,他想傅云飞要怎么报复他都好,他都认了。

“你站起来,不要跪在我面前。”傅云飞摇了摇头,他认定陈朗青这一切都是惺惺作态,再也不愿意相信对方丝毫。

甚至他想起这段时间来陈朗青对自己反常的态度,恐怕也都是建立在对真相拆穿后的恐惧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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