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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由衷 上——by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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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辰从厨房里倒了杯水,喂他喝下几口,才将杯子放下,安珞明拉住了他的袖子,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

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紧紧抱着。

酒气以及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味道混在一起,充斥鼻腔。那次one night stand之后,司徒辰Another Heaven找过他,然而这道身影像是蒸发似的没有踪影。

向调酒师打听,得知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节操的bottom,所以听说他突然有了男友,司徒辰除了诧愕还有质疑。

没想到才两个月多月的时间,安珞明会对韦家的那个小子动情,其速度和他在床上发情一样快。

调酒师说安珞明对床伴很挑剔,从来不固定,同一个人最多上两次床,绝对不过三。

他害怕生出感情。

调酒师是这样说的。

司徒辰其实不明白他的行为,但也暗自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去收了这只妖孽。

他喜欢上安珞明是在离开他家楼下之后。

如果说上床之前是被体内的激素作祟,完事之后,才发现对他有一点点喜欢。他想去了解他的生活,了解他的一切。

然而他当晚去Another Heaven却落了一场空。

一个礼拜后任职,在会议室发现男人安静坐在那里时,司徒辰竟然有了呼吸停滞的感觉。

或许他不够漂亮,可在他的眼里,男人那时那刻比任何人都要夺目。

就这么喜欢上了。

拥抱还是那么紧,司徒辰被他勒在怀里。时间像是静止不前。感受了短短两分钟的温暖,听见客厅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是少年的声音,“米亚,来抱抱。”

司徒辰想要起身,可安珞明还是紧紧地抱着他,嘴里含混地说着,“别走……”

声音如同蛊惑一般。望着他紧蹙的眉,知道他一定还在做梦,等着渐近的脚步声,司徒辰咬牙挣脱了他的怀抱。

“你喝酒了吗?”少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出现在门口时,司徒辰已经站直了身子,对他一笑,“他喝多了,我正好送他回来。”

韦玄的脸色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陡然变了,此时也僵硬地回道,“谢谢。”

话音才落,刚才安静下来的人突然又动了动,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

满脸惊恐与不安让司徒辰几乎条件反射地去握他的手。

安珞明骤然安静下来,嘴里含混地说,“别走,别走……”

与此同时,泪水从他的眼眶流下。

“舒朗……”

韦玄的脸变得惨白。

安珞明醒来,看见米亚蹲在一旁的地上望着他。

已经是和韦玄约好的日子,打电话过去,还是关机。

每天遛狗去健身房,日子倒也过得飞快,假期结束,安珞明又开始工作。

上班的第一天晚上,终于打通了韦玄的电话,那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您找谁?”

“这不是韦玄的电话吗?”

“是的,但他人现在不在,请问您是谁?”

安珞明顿了一下,“我是他的朋友。”

“方便告诉我姓名吗,等他回来我好转告他。”听语气应该是韦家管家之类的人物。

“我待会儿再打给他。”说完挂了电话。

一个礼拜过去,打过去都是那个男人接的电话。安珞明问韦玄去哪里了,对方只是说正好暂时离开。

安珞明不相信会这么巧合。

发短信过去没有回应。

韦玄发脾气后的两天还打电话给他,所以安珞明不认为他在生气,然而怎么突然联系不上了,他猜不透。

25

两个星期过去,安珞明干脆不打电话了。又等了一个礼拜,韦玄还是没有回电话过来。

这天下班,安珞明没有回家,将车直接开到了酒吧门口,刚下车,听见有人叫他,回头看见裘穆林。

裘穆林也常来这家酒吧,两人碰面碰多了,也算是朋友。

两人并肩走进酒吧,惹得不少人回顾连连。

调酒师见到他们俩,面带讶色。

要知道这两人以往都是Another Heaven的常客,然而突然就消失了两个多月,现在又一起出现在这里,让人如何不瞎想。

裘穆林要了一杯淡酒,说,“我去意大利游了一圈前几天才回来,至于他,我不知道。”

刚才进来时,裘穆林还问起安珞明最近酒吧出了新品没有,安珞明只说有两个月没来了,多余的话也没有。不过裘穆林也因此理解众人目光中的含义。

“哦,”调酒师笑了笑,递给他一杯Free silver,“我还以为你们俩成了。”

裘穆林接过来,面带笑容,“我倒想的很,只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在一旁的安珞明完全失聪状,等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完,才对调酒师说,“有空桌吗,给我一瓶威士忌。”说话间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酒吧的角落有一张空桌,指了一下,“就那张桌吧。”

……

……

裘穆林自然不去打扰他的好事,所以坐在吧台上自饮自酌。然而,他第一次奇迹般地看到安珞明桌前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到了十点多,安珞明竟然独自离开了酒吧。

记忆中,这个男人只要来到Another Heaven,就是来猎食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几年下来,上过床的人绝对不下一年的天数。

裘穆林知道他在床上非常放得开,是一个尤物,两人也做过两次,但没有后来了。问过理由,安珞明淡淡地回答,“两次就够了,多了没意思。”

说这句话时,那双丹凤眼里竟带着玩味的笑,倒有几分勾魂的意味。

像裘穆林这样不死心的人还挺多,不过有的见他拒绝也就不再强求,有的开始死缠乱打,即使如此,没听说谁和他上过三次床。裘穆林倒很想夸安珞明有原则,不过这类的夸奖更没什么意思了。

看着安珞明出了门,裘穆林突然觉得机会来了,连忙追上去。

在停车场拦住他那辆闷骚的跑车,安珞明开了车窗,探出头,“什么事?”

大概是喝了整瓶酒的缘故,所以他的脸色泛着薄红,眼睛此时也微微眯起,在停车场的昏暗光线下,一时间竟有种惊艳感。

裘穆林走过去,也不含蓄,“今天我到你那里过一夜?”

安珞明怔了一下,像是在考虑他的意见而沉默下去,过了会儿,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明知道答案大概是“我们做过两次了”,但疑问还是脱口而出。

安珞明又顿了一下,才说,“我有男友了,我今天来只是喝酒而已。”说完,打了一下方向盘,擦着裘穆林的身侧走了。

……

26

韦玄在房间的阳台上画画,已经一整天了。他在画帕特农神庙,一堆具有历史价值的坐落在希腊卫城的废墟。

笔尖在纸上扫着阴影,敲门声突然响起。

韦玄抬起头,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渐暗,看看表,晚饭的时间。

“我马上就下去。”他朝门口喊了一声,放下画笔。随意地伸伸腰,扭扭手腕,出了房间。

到了餐厅,和餐桌上的三人打了招呼,便坐在了季冬的身侧。对面的韦德看他一眼,又继续和韦良谈最近工作上的事情。

季冬大概对他们之间的谈话不是很感兴趣,于是跟韦玄聊了起来。

“最近课程怎么样?”季冬问。

韦玄扯扯嘴角,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就这样吧,最近在讲理论。”

“哦。”季冬点点头,犹豫一下,说,“年底你就十八岁了。”

谈到这个话题,韦玄的脸色更加难看,“我知道,我最近在考SAT。”

去年韦玄高中毕业,韦德就打算将他送出国攻读MBA。当时韦玄对插画如痴如迷,死活都不愿意读什么Business management,后来季冬和韦良也相继劝他,他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脱继承韦家的事业,所以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还是答应了。

不过他坚持成年之后才出去,这之前学学插画,哪怕一年半载也好。

韦德同意了。

年底满十八岁,所以明年年初就必须履行诺言出国。

吃饭间,韦良问了一下他最近的课业,韦玄都如实地回答了。

“说起来你这个月每天都挺早回家。”韦德突然插过话来,语气还是半开玩笑状。

“嗯,下课就回来了。”话音刚落,才醒悟过来他的话中话,韦玄脸色不变,“爸爸,你要是嫌我回来早了,我可以和杨裔他们逛逛吧的。”

韦德一笑,“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了解你最近的……嗯……感情生活。”

韦良这时也抬起头,“你爸爸前段时间还跟我说,你谈恋爱了。虽然现在看,总觉得你年龄还小,不过我们也能理解这个年纪都是情窦初开,谈谈恋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什么事就跟你爸爸或者我讲,知道吗?”

对于他的开明,韦玄习以为常,闷闷地回了声,“嗯。”

韦德见话题打开了,也不含蓄,“怎么了,和你女友闹别扭了?”

韦玄抬眼,“爸爸,您别问了。”

韦良清清嗓子,又笑了下,“玄,你爸爸可是真关心你,我本来打算让人调查的,可你爸爸不同意,说要给你留点隐私。但是你不能一点风声都不透漏,让你爸爸猜你最近为什么总是魂不守舍的吧?”

韦玄猛地看过去,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韦良当然知道他在诧愕什么,还是带着薄薄的笑意,“玄,你谈恋爱不是小事,我们怕你找那种不干不净的女孩,所以找人调查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能随便上床的女孩不是什么好女孩。”说完往韦德那里看了一眼,韦德这时垂下眸子,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

韦玄反感地皱了一下眉。过了半晌才说,“是我想和他上床。”

季冬:“……”

韦德:“……”

韦良的笑容收敛起来,并且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语气却还是轻松的,“那你说说她多大,做什么的。”

“那你干脆去调查好了,问我做什么!”韦玄终于忍无可忍地发怒了,他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却没起身离席。

空气瞬间凝结。

韦玄忿忿地望着自己的爷爷,韦良却不动声色回视他,丝毫没有诧异或者其他什么神色,平静得如同无风湖面。

“好了,玄,先吃饭。爸爸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调查你的私生活,但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爸爸工作忙,可能无暇关心你,但看见你闷闷不乐,爸爸也不高兴,知道吗?”韦德说完,指指他的筷子,示意他继续吃饭。

韦德一席话说得自然合情合理,但韦玄并不受用。

“没胃口。”韦玄说完,起身离开。

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韦玄仰躺在床上想着韦良的话。

虽然从小养尊处优,可是没有多少自由。高中之前,每天上学送放学接,去游戏厅这样场所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上了大学,韦德终于放手不管。韦玄以为自由了,可以随意逛吧,到处游玩,甚至找一个同性的恋人也可以,然而,他的想法显然大错特错。

他所有的事情,甚至一举一动,只要爸爸或者爷爷想要知道的,他们都有办法知晓。

这种感觉非常讨厌。

更令他心情不好的是他们询问的恋情。

不管他们误会了自己找的是女友也好,可是正如韦德所说,他们之间闹矛盾了——应该说是自己被背叛了。

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提出交往。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专情的人,可还是禁不住去表白,而且为对方答应交往而雀跃。其实在此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认为被背叛是有可能的事情,可是真正发生了,还是十分的难受。

既然他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那干脆就分手吧。

几次想接他的电话,说出分手两个字,可想着如果说出来是不是再也没用回转的余地了。

虽然因为对方的不忠而生气,可真的提出分手却很难。这样纠结的感情让他每天都像在受着煎熬。

想要冷静一段时间,再考虑一段时间。

或许再过些日子,自己能够想明白对安珞明的感情,也能让知道他对自己是否在乎。

然而,从上个礼拜开始,安珞明就不再打电话过来了。

愤懑、焦躁、迷茫在他的心里生成了一根长长的藤蔓,并且渐渐长满枝叶,充斥大脑,让他无法思考。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开始后悔前些天没有接安珞明的电话,觉得不该把手机就这么丢给了季冬。

27

季冬敲门进来时,韦玄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嘟嘟囔囔着英文长句。

“背书?”季冬笑笑,将手机递给他,说,“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打电话过来了,不用再让我代为保管了吧。”

上个礼拜之前,季冬每晚都会跟他汇报安珞明打电话过来了,韦玄只是“哦”一声,没了下文。

那时他还在生气,不想理会对方。

但从上个礼拜三开始,季冬就没有再敲他的房门,韦玄以为季冬在忙,所以没时间过来,第二天一问才知道安珞明根本没有来电。

后来的一个星期,韦玄每晚都会问季冬,季冬总是笑笑摇头。

韦玄气闷。

“这样也好,如果你们继续交往,爷爷和爸爸也不会同意的,到时还是得分开。而且你那时不是都打算出国留学了吗,为什么还会提出交往?”季冬说着,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起身时看见韦玄一副极度不满的神情望着自己。

“要出国了就不能交往了吗,你这是什么逻辑?”

季冬一愣,而后笑了笑,“倒也是,不过像他那样的男人不会喜欢异地恋的吧?毕竟还是那么饥渴的男人。”

韦玄显然更加不悦。但这时也无从反驳,他前几天才对季冬抱怨安珞明的过去种种,现在也只能暗吃哑巴亏。

韦玄和季冬向来是无话不谈,而且整个韦家,韦玄最放心的也只有季冬了,毕竟只有他对韦良或者韦德不是唯命是从的。

季冬发现吻痕之后,韦玄跟他说了在和男人交往,季冬虽然惊讶,但见韦玄喜欢得紧,也没多言,毕竟那时候多说无益。

韦玄那天跑回来时,整个人简直到了暴走的边缘。进门看见佣人就骂,一时间整个宅子的佣人都对他避而远之。

季冬问他,他不愿意说,直到返校的当晚将手机丢给他,说安珞明如果打电话过来,就说我暂时不在。

就这么“暂时不在”了两个礼拜。

季冬走后,韦玄又在床上滚了两下,却没了背书的心情。随便翻了翻书,逼自己刻两个单词进脑海,这时手机震动了几下,铃声很快大作。

按下免提,不等韦玄开口,那端就嚷了起来,“季冬,快让韦玄听电话,我有急事跟他说!”

听声音就知道是杨裔,韦玄将书丢开,磨磨蹭蹭地问,“什么事?”

杨裔见是他,开始抱怨,“韦玄,你终于接电话了,这些天怎么回事,怎么每次打电话都是季冬接的,打座机还是他接!”

韦玄不想跟他解释,只问,“你找我什么事?”

“哦,没什么,就是刚才在酒吧玩,看见……那个姓安的了。”

韦玄当然知道杨裔还有后话,努力地压制心里的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裔闻言,也不跟他绕弯子了,“如果你们还在交往,我劝你趁早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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