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药,是你弄的。”柳溪然定定看着他冷冷道。
柳溪枫抬起头眯着眼睛对他微微一笑道:“你自己不忍心下手,我只不过是帮了你一把。”说话间毫无愧疚之色,其实他更想开口言曰你自己不敢动手,怕那人恨你,我不过是帮了你,只是这话万万是不可在此时说出来的……
柳溪然冷哼一声转开眼道:“如是做法有些卑鄙,不过多谢了。”
柳溪枫听了心中失笑,面上却沉静道:“你回去打算如何?信王他未必见你。”
“那你说当如何?”
“大哥,他不愿见你,你就让他来见你便是了。”柳溪枫垂眸淡淡道:“信王脾气执拗,你若回去,他为和你断绝关系,定然不会要那孩子。现在有父亲在那里也不会让他轻易伤着孩子的。时间久了,他自然舍不得这个孩子的。”
“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为了皇上。文语,从小你便是这种性子,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惜伤害别人。”柳溪然站起身,眉眼之间隐藏了抹冷意:“大抵是兄弟之故,我同你一样。”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柳溪枫一人坐于凉亭内,看着手中的茶,最后轻叹一声仰头把茶喝下,而后起身离去。
白衣飘然,如若仙人。
“都讲清楚了。”推门而入,便听到沈风洛开口道。
柳溪枫站在那里看着他,沈风洛头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睛,凤眸上挑,带着一分魅惑之意。
柳溪枫眸子暗了暗,而后上前欺压其身狠狠的吻了上去。
“你……”沈风洛惊呼一声,还未来的及说什么,便被柳溪枫握着双手举至头上,沈风洛不由的长大了眼睛,为眼前之人的粗暴惊呆了,于是他什么反映都没有的呆愣愣的看着柳溪枫,脑中直问:“受了什么刺激?受了什么刺激……”
与平日的温柔不同,这次的柳溪枫几乎可以说蛮横的。狠狠的抱着沈风洛,口腔毫不留情的巡视他的,舌与舌相纠缠在一起,手深入他的衣衫内,小心的避开小腹处,揉捏着那人胸前的两点……听着沈风洛低呼之声,柳溪枫眼睛突然变得赤红起来。
“你……”被推倒在床时,沈风洛才突然回过神般愣怔的看着一脸欲火的柳溪枫,微微瞥开眼冷声道:“发什么疯。”
“没有疯,是为你疯了。”柳溪枫抱着他喃喃低语道:“我对谁都是无情,对谁都是无心。只有你,只有你不是,所以你不能离开我,一辈子都不能。”
沈风洛听了他此刻的言语诧异了下,柳溪枫的神色有些惘然,看着他眸子火光连连……沈风洛暗叫了声不好,不知柳溪然说了什么,竟然让他流露出这般神色。
柳溪枫没有给他机会,把人侧躺,小心避开孩子,而后掀起他的一条腿,几乎没怎么润滑便闯了进去。
沈风洛闷哼一声,习惯了温柔相对的身体,此刻匆忙了浓浓的不适应。只是在柳溪枫粗鲁的撞击下竟会让他心头涌上一丝麻痒,体内很快有一丝快感升起,掩盖了那么痛楚,让他不由的沉迷,去追寻那么颠沛淋漓的高峰……
柳溪枫回国神智时,沈风洛已是满脸清朝,红晕绵绵的躺在床上。眸子如水,呼吸急促,柳溪枫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一紧,埋在他体内的物事不由的又涨了起来。
沈风洛微微转头恨声道:“你和柳溪然到底谈了什么,刚才又是入了什么魔障?”
本是愤恨,但由于刚才自己的表现残留了一抹羞然,再加上清潮过后的慵懒,这话听起来不像是责备,到有些类似情人间的调笑。
柳溪枫听了苦笑一下,暗道,大哥的那几句话当真让自己入了魔障。突然心生恐惧,害怕这人因自己的冷清而转身离去,突然怕抓不住这人……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如此小心的维持着彼此的关系,好像是打允容来了之后吧。
允容,对自己来说,那人当真让人放心不下……
“没什么。”柳溪枫忍下心中烦乱吻了吻他低声道:“刚才似乎太粗暴了,我们继续……会温柔点。”声音低低沉沉,最后化成幽然的呻吟。
定然是疯了,意乱情迷中沈风洛眯着眼睛想,竟然会在大白天与他沉迷肉体,当真是疯了。如若在宫内,岂不是会被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景帝白天淫、靡情事……
只是这般想着,却不由的随身上之人而动,也许是有了孩子身子过于敏感,就被那么轻轻碰了碰便忍耐不住的想要更多……
51.命运多舛
一厢如意一厢悲伤。
主房内柳溪枫和沈风洛大白天的情意绵绵,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客房内,柳溪然被沈俊尧突然狠狠的拉进房间,在他未有反映前被抓着按在墙上。
柳溪然皱着秀然的眉峰淡淡的看向沈俊尧,妩媚的眸子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疏离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还真敢问?你和信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俊尧皱眉烦躁的冷言道,俊朗风流的模样不复存在,俊邪的眸子里带着一分怒火。
“我和信王的事,是私事。”柳溪然淡淡道。
“私事?好一个私事?”沈俊尧听了怒急反笑道:“你若对我无意,那我出京那年为何没有拒绝我,为何……当初京中传闻你与信王,我本是不信,那日问及,你避而不答,现在却突然传出他有了个孩子,文清,你今日非要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把我……把我是什么?”
柳溪然听了恍惚的动了动眉,看着俊傥风流之人突然变得如此模样,心中隐然升起一抹愧疚。
最后他抿了抿嘴实话道:“我未曾想过许多,只当你是醉酒之言。”
沈俊尧听了此话当真如若雷劈,心中暗道难道就因为趁着酒意壮胆表白,所以就被他当作了戏言,若是如此那他还喝什么酒……
“而且,我心中一直有人,你当知晓。”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雷劈,那现在的则是冬天的一桶冷水了。沈俊尧浑身打了个激灵,愣怔怔的看着眼前漂亮的人。
呆愣之下力道骤减,恍然回神,柳溪然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沈俊尧摇了摇头,颓然坐在板凳上,眸子亮光忽聚忽散……心中悲戚不知与何人说。
正值伤神,忽闻有谁敲门。沈俊尧眉峰一皱,心烦之下风流不复,拉开门突口道:“谁啊,敲什么敲,找死……啊,福公公。”
小福子被这个面上狼狈眸子狠厉之人吓了一跳,忙倒退一步。
沈俊尧看着小福子惊疑的容颜忙收拾好情绪拱手道:“唐突公公了,不知福公公前来可是奉了皇上之命?”
小福子听了回过神笑道:“沈大人所料不错,皇上在主房等着沈大人呢。”
沈俊尧苦笑了下道:“臣这就去。”
小福子看他衣衫有些凌乱,容颜有些憔悴,这样见君似乎有些不雅,若是沈风洛心情不好说不定给他来个君前无礼之罪。于是他开口含蓄道:“沈大人可是心事不顺,所以……看上去有些狼狈。”
一句话勾起沈俊尧知晓柳溪然有了孩子的伤心事,脸色不由难看了三分,眸子神色更加恍惚。
小福子看了嘴角一抽,想说什么直至走到了主房门口都没话开口,只得扯着嗓子叫了声沈大人道。
“微臣沈俊尧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俊尧听到沈风洛的声音后,低头走了进去跪下道。
“文修,平身,小福子,看座。”沈风洛靠在软椅上淡淡道,眉目带着一丝媚意,眸子水光粼粼,一旁的柳溪枫看的甚是心花怒放。
“微臣谢皇上。”沈俊尧耸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沈风洛挑了挑细眉,凤眸闪过一丝不悦,柳溪枫一旁握了握他的手,沈风洛勾起嘴角冷哼一声。
沈俊尧只顾难受没朝上面看一眼,自然不知端坐上位的那两人此刻的动作。
“文修,看你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是地牢里关的久了,把人都关傻了。”
“是,皇上。”某人耸着脑袋,点头道。
沈风洛一愣眯了眯眼睛勾起嘴角又道:“淮南灾情如何?后序工作可曾做好?许茂等人如何处置,你可知晓。”
“是,皇上。”某人继续耸着脑袋,点头道。
沈风洛容颜一黑,把手中的白玉杯狠狠放在案几上冷冷道:“你是在跟朕说话吗?沈俊尧。”
“是,皇上。”某人因伤心过度不知死活继续点头道。
“你……”沈风洛怒急站起身狠狠拍了下桌子,一旁的柳溪枫看着二人这般对话,到此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沈风洛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笑的春花灿漫,不知为何突然气消了,只这般愣怔的看着笑的眼睛通红之人。
沈俊尧灵魂归为,是皇帝狠狠拍桌子和柳妃笑的扶风弱柳的时候,他愣怔的看着高位上的二人,和谐如画,忽然又想到自己那般悲剧,不由悲从心来。
“沈大人,为何这般失神。”笑够之后,柳溪枫站起身靠在沈风洛身侧淡淡开口道。
沈俊尧已收起难看的表情忙站起身躬身道:“多谢柳妃殿下牵挂,臣只是被有些心思缠绕,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的事何须多想。”柳溪枫把有些不悦的沈风洛按在软椅上,话虽对着沈俊尧说,但眸子却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风洛,沈风洛脸色十分难看,却也如他所愿坐在软椅上不在动弹。
二人互动沈俊尧看的清楚明白,心下恍然突口道:“世间如皇上与柳妃殿下这般幸福的能有几人。”
沈风洛听了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柳溪枫。
柳溪枫自然眉开眼笑,望向沈俊尧的眸子不觉柔了一分道:“这是自然。”
极为自负的言语,沈俊尧听了苦笑中带着一抹羡慕。
“沈俊尧,淮南水患现如今如何了?你跟朕说个清楚明白。”沈风洛趁此机会开口打断二人的对话冷声问道。
沈俊尧听了面上一整,容颜肃穆道:“臣已经发放粮食,居民心安,但此治标不治本,淮南河堤长年累月得不到修整,如今不堪一击。八、九、十月为汛期,臣怕挡得住这次挡不住下次。”
“朕已经派户部发放粮饷前去淮南,所谓杀一儆百,你把淮南有案之人的名单列下交给朕一份。”沈风洛说这话时眸子精光流露,漂亮的容颜带着狠厉之气。
沈俊尧暗自为那些贪污之人悲哀,希望他们早日超生,来生做个穷人也好体谅体谅今生别人的痛苦。
“淮南之事交由兵部和户部。你在大牢里也受了几天的苦,感觉如何?”说完正式,沈风洛收起表情,淡笑着问道。
沈俊尧苦笑,大牢里呆着的哪有几个是完好的,自己算是幸运的,被关进去抽了几次,几天圣旨便下来了,若是久了,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个倔强劲没。
“皇上,臣这次做事的确过于鲁莽,虽说是为国,但死动皇粮毕竟当死。臣谢皇上不杀之恩。”
沈风洛听了勾起嘴角笑了笑道:“那朕就再赏你个恩典。”他这般说着,手指来回摩挲着白玉杯盏,柳溪枫一看他神色心暗道不好,还未来的及说什么只闻沈风洛淡笑道:“你在淮南的事,朕看在心里,等汛期一过,你便回京吧。”
沈俊尧听了猛然抬头,对上少年天子笑意绵绵的眸子。那眸子似乎知道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做什么?”柳溪枫微微垂下身为他倒茶低声问道。
“不做什么,想看看柳家的儿媳到底是哪位。”沈风洛抿口茶道。
“别太过火了。”柳溪枫叹息道。
“不会的。”沈风洛轻声道:“没有比较,那人岂会知晓国舅的好。”
柳溪枫听了脸上一阵苦笑。
而后月余,京中书信频繁,自是关于信王之子的事,柳溪枫没多管,日日宝贝着沈风洛。沈风洛自然心花怒放,每日笑容满面。
沈俊尧缠着柳溪然,今日喝酒,明日装醉……柳溪然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偶然出现的皇帝,总觉得皇帝似乎胖了,尤其是肚子……有些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却让他不由一凛,不敢深想。
后一天,天气尚好,柳溪枫和沈风洛出门没带上任何人,不曾想二人出去后不久突降大雨,小东子和小福子前去寻找,大街之上空无一人。
至此大雨绵绵,阻碍众人脚步,二人却不曾再回来……
众人惊心不已……张庭之晕倒数次,小东子和小福子的眼睛每天都是红的。
飞鸽传书京中,只盼柳玉君能稳住朝堂,不至于出什么祸乱。
雨过后,小福子、小东子和所带暗影前去寻找。
沈俊尧跟着而去,张庭之房内修养,柳溪然在前厅皱眉踱步,忽闻猛烈敲门声,柳溪然顿了顿神色带喜忙去开门。
只见高头大马旁一人站立在旁,看到他大惊道:“柳溪然,你不是得了什么瘟疫,病的快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吹风,你找死吗?”
柳溪然愣怔的看着那人,听着他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而后掐了掐自己,很疼。
原来不是梦,把人拉进怀里时,柳溪然低声开口道:“云休。”
被抱之人恍然的愣住了,云休。
52.情爱难说
“柳溪然,你……”被抱着的人为他那个称呼,那个失态,愣怔了半天,恍然不觉此刻两人姿势有多暧昧,心头为这人疲倦的容颜惊呆了。
不过一个多月,这人竟然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刻,沈风信心头一寒说不话来,恍惚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柳溪然瞬间的失神后,很快恢复往日的镇定,心中虽然很想继续抱着眼前之人,但情况不许,只好作罢,他微微退后一步看着来人,眉眼微微弯下道:“王爷,你怎么独子前来……”
沈风信慢慢的恢复镇定看着面前的柳溪然疑惑的扬了扬眉,这人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难不成……
“你骑马而来?身子无碍吧?”柳溪然想到什么似得看着他道,神色带着一抹慌乱。
“你知晓了。”沈风信看着他开口复杂问道,柳溪然愣了下,许久点了点头,沈风信看着他错开眼喃喃低语道:“原来柳相欺瞒于我……”
原来沈风信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就想打胎,被柳玉君劝阻了,后柳玉君命方中看着他,柳玉君跪下道,此孩子毕竟是柳家血脉,请他三思。
沈风信心中烦乱,一想到这个孩子心中便万分纠结,方中又时不时在自己耳边说些孩子的好话,而后当真如柳溪枫所预言那般,暴怒而过,每当想起孩子是自己的骨肉,总有一分莫名的情绪,想打掉总有几分不忍,不打又心中憋闷……正当他不知所措,柳玉君突然拿信告诉他,淮南赈灾,天骤然转变,大雨不止,灾情扩散,瘟病横流,柳溪然染上了瘟疫,恐怕……
当夜他睡的不是很安稳,偶然想到柳溪然若是这么死了……一想到这种可能心中便惊,大抵是自己有了此人骨肉的缘故,终究忍耐不住,半夜拿了书房的信纸,记了地址,骑马而溜,亦顾不上京中自己所为……当然也不知为何如此焦躁。
所谓良驹日行八百,到这洛阳城内不过几日,只是突然这么见了此人,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