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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起四方之囚龙塔——by壹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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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昊海轻松就将他又拉回身下,垂下头啃咬李长生的肩,手覆在李长生手背,手指紧扣:“我们相处的时间,我恨不得一个时辰有一万年那么长,为什么你却还要去想其他人?”

“我没有想别人,我只是看到……”话语未能继续,被应昊海的唇堵了回去。

什么都别说,也别再说别人的名字,李长生似乎听到应昊海的吻在这么对他倾诉,他抱住应昊海,抛开不必要的忧虑,满心里只想着应昊海一个人。

应昊海是他今世的夫君,尽管不合乎常理,却异常珍贵,他们相拥的每一刻,他均心怀感激,上苍给了他一个如此珍视他的家人。

兴许是他的心情传递给了应昊海,应昊海的失控渐渐减弱,温柔的吻密密落在他后背。

高潮过后,一床的凌乱,应昊海把李长生搂在怀中,轻抚他的背,为他理顺呼吸,两个人相视而笑,相拥入眠。

不知是梦境还是真实,李长生约莫听到应昊海若有似无的耳语:“白衣自幼深受我爹器重,天赋秉承,剑术精湛。我出生后,我爹将他安排为我的贴身侍卫,谁知后来家里发生变故,他被青远抓去,前两天才得以回来。我与他的关系仅仅如此,并无其它。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安心呢,长生。”

仿佛在表达应昊海的真诚,李长生体内的内丹忽闪忽闪的,暖意随之扩散到他全身,陪伴他安然熟睡。

第14章

在应昊海为李长生疗伤期间,林羽的伤势也大为好转,她在房间里配新药方,写到一味药材时,她停下笔,思考的间隙,一滴墨滴落纸面,晕染开来。

林羽盯着纸上的药材看了一会儿,抹去了一个,在旁边另外新增了一个药名,之后,她满意地笑了笑。

她唤来白衣,将纸条交给了他,白衣接过来仔细一看,面露难色。林羽所需的药材其中一样是青丝寒玉,青丝寒玉为青远所有,随身携带,要拿到青丝寒玉不容易,特别是现在白衣已远离青远身边。

见白衣为难,林羽也不急,在白衣回来的这几天,他对应昊海的那些心思,林羽看得清楚明白。

至于青远,提早到应府闹事,重伤了林羽,偏偏白衣的伤伤及皮肉却未曾伤及筋骨,青远下手留有余情,林羽又不糊涂怎会不懂。

“这剂药用于为昊海固本培元,他魂魄分离已有七百多年,灵力流失殆尽,肉身的承受能力也已低至极致。他此刻的身体状况,你也见到了,不堪一击。”林羽叹了一口气,“打开囚龙塔迫在眉睫,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受不了合魂的痛苦而崩溃。”

白衣抿住唇,若有所思,他反复看了看纸条,下定决心:“请长公主放心,末将定当尽快收集齐药材,为陛下炼制丹药。”

“白衣,青丝寒玉不急于现在,我另有安排,你先寻好其余药材快些交给我。”

林羽交代完,白衣出了房间,林羽命丫环端来一盆水,她把桌面的笔墨纸砚移到两侧,铜盆置于木桌正中,她取下发髻上一支水蓝色花饰的发簪,簪花在水面轻轻一点,水里呈现出了景象。

华丽的寝宫内,歌舞升平,婀娜多姿的舞婢们尽显妖娆,青远斜坐在长椅喝酒,美艳的女妖伏在他脚边,一边为他斟酒,一边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

青远仰头喝完杯中的酒,凝视着前方,他半睁着眼,细长的眸子已有几分酒意,腰带松散的系在腰际,敞开的领口露出胸前一大片皮肤,匀称紧致的肌肉线条分明。

没多久,舞婢们退到两旁,让出一条道,一名俊秀的男子畏畏缩缩走上前,他身穿一袭白袍,黑发披散于肩头。

青远摆摆手,男子走了过去,侍婢们识趣地全数退下。

男子走到长椅旁,青远瞄了他一眼,命令简短又冷漠:“脱了。”

男子不敢违抗他的话,快速脱掉衣服鞋子,他光脚站在青远跟前,胆怯地连看了对方好几眼,他的手不知该放哪儿,羞赧地想要遮挡赤着的身体,又怕青远不高兴。

青远依旧在喝酒,没有再看白袍男子,片刻后,他手指一用力,捏碎了酒杯。

他抬手,一道寒光转瞬即逝,身旁男子疑惑的神情来不及转变为惊恐就已停止了呼吸,斩断的上身沿着切口滑落,失去平衡的双腿随之倾斜倒下。

方才还轻歌曼舞的寝宫静谧得可怕。

“别穿他的衣服,你不配。”

青远起身走到床边,床上平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白袍,他以罕有的温柔力度抚摸着白袍,转瞬间,他拧紧袍子,仿佛恨不得将它撕碎。渐渐的,他松开了手。

他把白袍放回床上,脱掉了金丝长袍,里裳的腰间,银色绳结的腰坠嵌着一块发光的青丝寒玉。

“居然系在这儿,这不是逼我找个人脱掉你的衣服吗?”林羽指尖拂过水面,铜盆里的景象消失了。她冷视盆中的水,表情越来越多的憎恨,“当年的血海深仇,我定要加倍奉还。”

晚些时候,丫环备好饭菜,林羽命人叫来应昊海和李长生,围坐一桌吃饭。李长生环顾四周,居然没见到白衣,想问又不知是否该问。

应昊海没关心这些,只顾着把菜往李长生碗里夹,笑着对他说:“夫人刚才辛苦了,多吃点。”

李长生涨红了脸。

林羽则为李长生盛了一碗热汤,递了过去:“长生,你近来气色不太好,我专门为你熬了汤,多喝点,这汤最适合补身体。”

李长生端过晚,道了一声谢。汤汁很暖和,从嘴中一直暖到肚里,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引得李长生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碗底的肉更是软嫩滑爽,令他赞不绝口:“娘,你熬的汤最好喝了。”

林羽扬起笑,又为他盛了一碗汤。

他几口又喝完了。

“别喝这么急,又没人与你抢。”应昊海伸手为他擦了擦嘴角。

李长生不好意思地放下汤碗,低头一声不吭地把碗里冒尖的饭菜往嘴里送。应昊海一边吃饭,一边不忘把菜继续往李长生碗里夹,直到李长生投来求饶的目光,确实再也吃不下了,应昊海这才停手。

饭后,应昊海理所当然地带李长生去湖边散步,雨还在下,应昊海撑了一把伞,与李长生并行。

住宅外的湖泊面积很大,两人绕着湖岸转了一圈,李长生觉得圆滚滚的肚子平坦了不少。应昊海牵着他的手在湖畔站定,自后方将他揽入怀,胳膊环过他的腰。

雨水落在伞面发出清脆细碎的声音,风吹过山林呼呼作响,吹动了衣摆,几只白鹭迎着细雨展开翅膀飞向天空,雨雾里的湖泊弥漫着特有的安宁与神秘。

李长生不自觉地往后倚靠着应昊海,头枕在对方颈项,有应昊海在他身边为他撑伞遮雨,心也暖和起来,如此平静。

“长生,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言咒吗?”应昊海的话飘过李长生耳畔。

李长生应了声:“以言为咒,将话语化为具有法力的符咒。”

应昊海对他说,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天生的言咒师,无需画符念咒,当他聚精会神地想着某事,把他的心愿转为话语表达出来,这些话就会实现。

换作以往,李长生定会觉得是痴人说梦,可如果这就是他成功带离几个人逃脱青远的追杀的原因,他愿意相信言咒的真实。假如言咒是上天赐予他的守护应昊海的力量,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为这个人用尽力量。

“看见远处的白鹭了吗?”应昊海问道。

远处的石堆,几只白鹭站立石面,一只小白鹭把头扎在大白鹭的羽毛之中,被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最外面的两只白鹭,正在相互清理羽毛,颇为恩爱,纯白的羽毛洁白如雪。

应昊海吻了一下李长生耳侧:“你也可以这样扎在我怀里,让我为你梳理羽毛。”

李长生拉住应昊海的胳膊,仿若撒娇般在对方怀中挪了挪身体。

“来试试言咒如何?和它们一样飞向天空。”应昊海说。

李长生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远方的白鹭,心里重复着自己的愿望,他静静说道:“展开翅膀飞起来。”

话音刚落,唇边的话语在他身后形成一对金色的翅膀,翅膀拍动,脚已离开地面。应昊海揽着他的腰,顺势飞入半空。

李长生欣喜地望着脚下的湖泊,激动地抓紧应昊海的手腕。

“你的翅膀挠的我胸口好痒。”应昊海笑道。

李长生为难:“那该怎么办?”

“翱翔天空,翅膀并不是非得长在自己身上,坐骑亦可,有形无形都成,云也好,风也罢,只要你的灵力足够,就能驱使它腾空而起。”应昊海戏谑道,“夫人,再这么挠痒痒,我可是会忍不住松开手掉下去。”

李长生急忙把他抓得更紧,迫切地要换掉后背的翅膀,他嘴里低念了一句,翅膀立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应昊海所谓的能够飞行的坐骑。

见到坐骑,应昊海微微变了脸色,金色符咒组成了一条龙,龙背还有一对翅膀。在李长生目前所能想象的事物之中,应龙出现不算奇怪,并且还是以他作为借鉴。只是,应昊海心里默默盘算,白天李长生骑应龙,晚上应龙骑李长生,得做多少次才算不亏本。

“言咒并不单一,如同衣服,能够一件一件往身上叠加。”应昊海没再纠结坐骑的问题,他松开手里的伞,伞在风里打了个转儿,往下落。没有了伞遮雨,雨水很快润湿了头发和锦袍,应昊海指了指四周,“拥有坐骑的同时,你也可以撑开一把伞。”

李长生听了应昊海的话,思考一会儿,如愿的折腾出遮风挡雨的“伞”,应昊海无言地环顾身旁的结界,与其和李长生解释何为结界,不如就当成风雨不进的伞更适合。

骑着坐骑在湖泊上空欢乐了一阵子,李长生的紧张消失殆尽,这时,应昊海懒洋洋地朝前趴在他后背,轻声问:“你知道言咒最忌讳什么吗?”

李长生摇头。

“分心。”应昊海撩起李长生的锦袍,手搭在他大腿,缓缓往上移,停在他腿间,他下巴枕在李长生后颈,轻咬他,“你心里乱了,言语的法力不攻自破,顷刻间荡然无存。”

李长生身体轻轻一颤,环绕身边挡雨的结界不见了,雨水飘在脸颊凉凉的,他下意识合拢腿,却发现骑在坐骑上,根本无法实现,他难耐地喊道:“少爷,别这样。”

“长生,你应该学会无视干扰,一心考虑如何让你的坐骑不消失。”应昊海的动作不仅没停,反而变本加厉,他松开李长生的腰带,手从领口探入,细细抚摸着胸前的皮肤。

李长生身体抖的越来越厉害,他拼命晃了晃头,压抑的声音已然沙哑:“不行,我办不到。”

金龙闪烁了一下飘散在风中,李长生和应昊海径直落进湖泊,惊飞了白鹭。

应昊海托住李长生浮出水面,李长生窘迫地避开对方的视线。

“长生,你心乱了。”应昊海勾起嘴角。

李长生低声抗议:“那是因为你突然碰我。”

“所以,才更应该稳住心智,做到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应昊海为他抹去脸上的水。

“我又不是和尚。”李长生嘀咕道,“更何况,我……”

“你什么?”见李长生不说话了,应昊海饶有兴趣地问道。

“少爷,我的话语具有法力对吗?”李长生问。

应昊海点了点头。

“只要是我心中所想,以言语表达,就能实现,是吗?”李长生又问。

应昊海再度点了点头:“你想说什么?”

李长生沉默了一会儿,仿佛鼓足勇气,他抬眼直视应昊海:“昊海,我爱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应昊海望着李长生,半天没说话,许久,他伸手触碰对方的唇:“长生,再说一次,我想再听一遍。”

“昊海,我爱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应昊海盯着李长生很久很久:“你知道吗,说出这样的话,我会成为你的言咒最致命的弱点。”

“我不在乎。”李长生胳膊环过应昊海的脖子,不让自己往下沉。

慢慢的,应昊海笑了:“长生,你的言咒又一次束缚住我了,我很乐意为你实现愿望,不过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应昊海吻上李长生的唇,李长生配合地张开嘴,极尽缠绵。

雨落在湖面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石滩的白鹭用长长的嘴壳梳理着白色的羽毛,一只体型大些的白鹭展开饰羽,讨好地靠近另一只小些的白鹭,饰羽又细又长,轻柔的羽丝随风轻动,仿若洁白的喜袍,它谨慎地靠近对方,紧贴对方的颈项,轻啄嘴壳,表达浓浓的爱意。

随后,两只白鹭相伴而行,飞入了天空。

第15章

白衣外出寻药期间,林羽见了紫音,紫音被关在房内,困仙锁锁着,有小妖看管,林羽心情好时会记得命人送饭菜过来。紫音倒也不客气,反正有吃有喝,自然先填饱肚子再说。

林羽坐在桌边品茶,紫音则专注于她的午饭。

“别在我的庭院放养奇怪的东西,下次再被我看见,我直接拿去炖汤了。”林羽放下茶杯,从袖子里取出一团黑色软泥丢到紫音跟前。

梦魇魔摔疼了,委屈地蜷在紫音脚边。

紫音瞄了林羽一眼,把梦魇魔收回,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吃饭。

“你会炼药对吧。”林羽笑问。

“不会。”紫音想也不想,快速回道。

林羽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口:“那可真是可惜,本来考虑你和白衣关系好,这份大礼准备由你来送,既然你不会炼药,这事还是我自己处理得了。”

说完,林羽站起身往外走,紫音偏过头死命地瞪着她,但林羽已不打算再说,她别过视线,目光在紫音身上稍作停留,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令紫音不寒而栗。

房门打开又合上,脚步声渐远,紫音憋闷地瞅了瞅剩余的饭菜,抓起盘子就砸向门:“应凝曦你这个可恶的老妖婆,有本事说完再走。”

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紫音低头看了看绑在手腕的困仙锁,链条一端捆在她手腕,另一端不知被应凝曦系在哪儿。她伸手取下耳环,耳环圆而有光泽,犹如一颗明亮的珍珠,她拧开耳环,把里面的浅色粉末洒在链条末端。

紫音唤出梦魇魔,黑色软乎乎的梦魇魔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睛,它摊开掌心,捧着两片叶子讨好地递到主人面前。紫音拿过叶子碾碎,敷在粉末外面,叶子和粉末立即不见,仅剩链条时不时冒起泡,一点儿一点儿的腐蚀。

厌恶地晃了晃手腕的链子,紫音拍了拍梦魇魔的头:“李长生昨晚怎样?”

梦魇魔张开嘴发出些咿咿呀呀的声音,紫音颦眉,半晌,她问道:“你说他梦境改变了?”

梦魇魔挥舞不成形状的手脚,激动地喊叫。

“囚龙塔还在吗?”紫音已然焦虑。

梦魇魔点头。

“那李长生呢?”紫音神情严肃。

梦魇魔骤然安静,它连连摆头往后缩,恐慌地眨了眨眼睛,浑身颤抖。待紫音从它的只言片语中理清头绪,已是脸色煞白,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声音不稳:“坏事了,大王根本不应该提前到应宅去。”

好一会儿,紫音冷静下来,李长生的命格变了,他的命本应到开启囚龙塔结束,可如今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

应昊海主水,为智,李长生主木,为仁,白衣主金,为义。

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白衣护主,应昊海心系李长生,白衣与李长生相冲,自然无法和睦融洽。然七百年前,李长生为救应昊海而死,少了李长生的存在,事后,白衣原有机会常伴应昊海身旁,奈何白衣被青远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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