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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盛唐之功利之徒+番外篇——by十里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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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王维这位新贵都如此说了,自己若是反驳显然是不买王维的面子,所以都纷纷赞美方砚翙。

这里动静如此之大,上位的几人察觉到到,其中那身着宝蓝色华服的男子说:“他们如此之热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另一着绯色男子道:“无外乎是诗词歌赋罢了。此处如此瑰丽不凡,又何须文辞表现。”另一着珈蓝衣物的男子道:“你是不善诗歌,才如此说吧。”说话间挤眉弄眼,十分脱跳。

着绯色衣物男子听了这话,脸色却是如常只道“寻常那些诗人宛如雕虫一般,我等大好男儿,自当肃杀战场,马革裹尸才是。”这男子说话间气势非同寻常,竟带有边关肃杀之气,与南地的书生绝不相同,竟有变样的伟岸气息。

众人被他这般一说,心中虽有千万言能反驳他这话,但是口中却难以吐出一字。

恰是此时,一旁侍从匆匆而返,呈上一张纸,为首的男子边看边读,待到那“风”字后,众人皆面带微笑,连那绯衣男子的嘴角都挑起一抹微笑道:“好诗。”

那身着珈蓝色衣服的男子笑骂道:“但凡你能看懂的便是好诗,你说我所言是也不是?”

绯衣男子回嘴道:“这诗歌便是要人看得懂的,这些文人用那些生僻之字,堆叠而成的诗歌,也就是那几个人敝帚自珍罢了。”

“歪理!”为首的男子笑道。“不过这一次你却是蒙对了,这首诗确实不俗。”

旁边束手伫立的侍从见主子喜欢,便将那故事也一并说了。绯衣男子听得,道:“这故事确实不错。”这般话若是他人说,定然显得无礼,而此人说来却是神采飞扬。“你去把他请来,这般妙人,我定是要会一会的。”男子笑够了便对那侍从说道。

21.初见宋王

方砚翙跟着前方带路的侍从,纵然天气还不算炎热,但他的背上却有一层薄汗。

太顺利了,自己这个进程也太顺利了些,这般短短的时间便打入了圈子的核心。

但是一件事情太过顺利却终究不是好事。爬得这般快,根基难免不稳,就如自己刚得到王维的些许好感,便被叫了出来,此时他还记得旁边几人看他的眼神,嫉妒,冷漠,愤恨……

一个人只有拥有足够坚定的心智,或是拥有他人努力一生也无法获得的成就,他才能够做到虚心,宽厚,而在此的人却没有几个能做得到。原本可以带着提携的想法看的后辈如今却有如此进益,或多或少都会不甘心吧。这样的自己就很难重新进入这个集体中……

是福是祸,都由自己掌控,这样步步惊心,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方砚翙努力挑起一抹曾经初入职场练了许多回的得体温润的笑,脚步轻缓的继续走着。

这距离本没有多长,但是却曲曲折折,顺着落满桃花的小径,方砚翙才走到那三名男子身前。他不知这三人具体身份,也不知究竟行什么礼才好,但是刚才路上桃花虽多,却无法阻隔两人的动作,他也不能轻易将怀中的银两塞入那带路之人的手中,得出些有用的消息。又见着三人均是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显然心情极好,于是作了一大揖,道:“方砚翙见过诸位公子。”

为首那人待他将腰深深的弯下后,才笑道:“方公子不必多礼。”

“公子一表人才,仪貌堂堂,能说出如此绮丽的传奇,也是自然。”穿绯红色衣服的男子笑道。这笑与旁人均是不同,笑得神采飞扬,左眉微微挑起,左边的嘴角也比右边的翘得高,眼睛明亮慑人,一副放浪不羁的模样,若是旁人如此,便显得猥琐,而此人却格外耀眼。

“不得无礼!”为首之人喝道。虽是喝,但是却不见怒色,眉眼舒展,一副好笑的神色。

那身着珈蓝衣服的男子看向为首之人,只见那人微微点头,才道“这位是宋王殿下,这位着绯红衣裳的乃是张大人,在下姓李。”

方砚翙听得,心头一惊,忙跪下行礼道:“宋王千岁!”历朝历代均不乏兄弟相争皇位的局面,但是但是到了这里,却是兄友弟恭,当年睿宗在身为嫡长的宋王李成器与李隆基之间徘徊不定,结果李成器屡次找到睿宗表示自己无意于王位,并且终日哭泣流涕,终于让位于李隆基。这位能从太子位上安然退下的宋王极为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心中大定,当今圣上的五位兄弟中,这一位身份最是超然,对政治也有几分参与权,不是其他王爷可以比拟的。

宋王虚扶一下,然后道:“免礼。”

方砚翙又对另二人行完礼,然后便静站在一旁,脑子飞快的转动,这些人将他唤来,其目的明确的很,就是要听些奇闻异事,而自己所为,便是要在各种奇闻异事中加入自己的观点看法,使得这些人认为自己是可树之材。

“这桃花的故事确实是极好的,不知方公子还有其他传奇否?”宋王笑道。

“这……”方砚翙此时头是真的大了,他所知的不过是这些寥寥几个罢了,这桃花的故事是实在没有的了,难不成要他将桃花岛吗?但是这却是大好良机,不能就此放过。

“传奇在下到是没有了,不过却是知道一个不入流的故事的!”方砚翙只得道。

“莫要卖关子。”那张公子道。

“武陵人……”方砚翙便将《桃花源记》说了。

宋王神色莫测的听他说,而旁边二人虽眉头微皱,但是看到宋王不语,也就耐着性子听。

“……这众人怡然自乐,不知多少时日,土地肥沃,粟米满仓,闲暇时日渐多,不知如何度过,一日,有一思绪深沉之人便躺于牛背之上,只觉如此度日,心有不甘,邻里虽敦厚质朴,却常常无所事事,便觉因去开垦新地,于是便对诸人说了,但众人懒散成性,如何能听他的话,此番碰壁之后,此人有心统帅诸人,便日日渗透,终有一日成了此地之长,土地每日愈多,人口亦每日愈多,此人不能管理,便选取下属,如此不知多少春秋,此地民众与外界别无二致。”

“呵……”宋王笑道:“确实新奇。哪里又有真正的桃花源呢?不过是杜撰罢了。”

“人心如此,不足为奇。”张公子道。

“不过是一寄托罢了。”李公子笑道。

宋王摆手道:“不过是一故事而,不必深究。”但是眼睛却深深的看向方砚翙。这个故事看似平常,却有多重理解,而他的理解是,乡人尚且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此人亦是心生入仕之意,而且当着他的面说出,其意明了万分!

只听数声鸟鸣,宋王抬头,便见几个黑影穿过树梢,太阳亦是悬在半空之中似坠不坠,白云卷舒,自在可爱。于是道:“天色将暮,吾等回吧。”众人纷纷应诺。

四匹纯黑色的马后是一架马车,车架为金色楠木,乃为皇族独家使用,此车不紧不慢走在青石板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车内,宋王查看着手中的资料,薄薄几页,将方砚翙生平描写殆尽。对着一旁的老奴道:“且不去管他,翻不起什么大浪。”那老奴束手应了。

在烛火的映照下,宋王眉目高远,神色莫测,哪有白日那般温润。他闭了下眼睛,心中不禁想,若是那时自己没有退让,像这个寒族一般努力,那么最终的结局又会是什么?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又哪里有他种可能。李隆基他众望所归,又手握兵权,自己若是行慢一步,就要血溅五步了!这世上,终不是努力便可成功的。这个道理,他一直都是知道的。那就让他看看,这个人,能不能上位吧!是屈服于命运,还是走出一片不同的天地!

22.探花宴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会试后,红榜贴出,寥寥二十三人,方砚翙居最末。

此次会试,做诗还好,方砚翙将旧日背诵的诗修改平仄,韵脚,也勉强合格,但是策论却有些难办,写得有些干涩,但是却也勉强被录取了。可知是他平日的专营起了效果。

果不其然。众学子站于榜下议论。这先头二十二人具是名声大振之人,唯有方砚翙此名不显。

“却不知是何方神圣,尽有如此造化,按说这七大姓氏也没有这方姓。”一身着土黄色布袍,身材壮硕之人道。

“这你却不知,此人在民间虽无甚声名,但是诸位大人却是知道的。”一身着锦缎之人道。

“哦?”旁边一人插嘴道:“怎么说。”

“此人可是进过岐王殿下的宴的。”原先那人神秘兮兮道。

此话一出,众人惊叹,“此人尽有此等才华!”

土黄袍的男子亦是满脸羞红,“在下方才孟浪了。”

旁人也不怪他,只道:“我等亦未尝想到此处。”

“即是如此,为何此人只是末等?”另一学子也加入了讨论。

“这我到是不知,考场之中,风云变幻,岂容我辈置喙。”

这群人说得热闹,却不知他们讨论的正主正站在距他们不远的地方。

“少爷?”方顺充满敬畏的看着自家少爷。说句实在话,他本来是没有想过自家少爷能考得上的,不是说他瞧不起自家少爷,而是这千万人科考,有时中第者百来人,有时则是无人。这般底的比例,他又怎么能相信自家的少爷比别家的都强呢?少爷这几日的举动,他看在眼中,然而他想得更多的却是怎么应付落第的少爷。怎知……

怎知他家少爷居然就这么中了!而老爷也由此事才想起少爷还未加冠礼,写了厚厚一封信赞美了少爷,然后为少爷取了字。想起那日光景,方顺便不由心中一寒。

公子拿了信冷笑一声道,“思之,思之,不知你是要我思些什么。”那般冰冷的眼睛扫过方顺,竟然使得方顺犹如身在三九之天。

方砚翙摆摆手,不多加理会。站在高处的人生来就会对比自己低的人多几分容忍,他也是如此。

况且他还要思谋着与同榜凑份子钱参与活动,名园探花,采取名花,杏园参加探花宴,宴会以后,同到慈恩寺的大雁塔下题名以显荣耀。这同年同榜在朝堂上便是莫大的助力,此时众人都应思谋着搞好关系。这般闲事,已经无暇顾及了。

次日,一张请帖便送到了他的手上,这请帖虽不像岐王的一般雅致,却也有几分奇巧,纸张上有各色花瓣的印纹,纸张鲜滑细腻,犹如花瓣。

这日天气晴好,方砚翙进入瑞福居三层雅间,瞬时感到视野辽阔,目光可直达天边。

众人序齿而坐,有眉发皆白的老者,也有风姿卓越的中年人,细看来,方砚翙似乎是最为年少一人。

那老者看方砚翙进来,不禁说:“这是年少风流,方公子羡煞老夫了。”听闻老者率先说话,方砚翙便知道这老者乃是此次主宴。

方砚翙慌忙道:“不敢不敢。”对老者行礼。然后自道姓名。在科举制度还不算完善的隋朝,当官的一条途径便是“举孝廉”。这老者的权威甚大,至今也没有多少改变。

见方砚翙神色恭敬老者频频点头,面色也和蔼了许多,而大家也神色自如,唯有几个城府不深的人面带苦笑。方砚翙扫视一周,便见一神色倨傲的青年正襟危坐,一副睥睨众人的模样。

众人坐定后,老者便开始介绍,到了那青年只听“太原王家。”

众人纷纷点头,对那男子的倨傲也见怪不怪了。这太原王家乃是七姓十家中一姓,深不可测。王家子孙倨傲些也是正常的。

看了诸人如此,那老者脸上不屑之色愈加的明显,按说这年老成精,老者应该是城府更加的深厚才是,怎奈如今出了个异类,竟然耿直至此。

“世家又倨傲些什么?不过是凭借家族罢了。”老者冷哼道。此言既出,众人均不敢言。此时说话无疑于引火烧身,在场的哪个不是人油子,怎会不懂。纷纷举杯的举杯,夹菜的夹菜,仿若没听到一般。

金贵戚之子,例早求官,髫齿之年,已腰银艾,或童卯之岁,已袭朱紫,弘文崇贤之生,千牛辇脚之类,课试既浅,艺能亦薄,而门阀有素,资望自高。老者心中不忿也是自然,但是虽然由太宗始抑制门阀世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皇室亦是徐徐图之,开罪不起。这老人一言哪能除此弊端。

王氏公子白玉般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狠狠瞪着那老者,但是顾及到自家风度也没有当场发飙,只是淡淡的举起酒杯道:“是在下不是,没有选好主宴,令诸位不能尽兴,且自罚一杯。”

众人听得此言,纷纷举起酒杯,有的说“不敢不敢。”,有的道“客气客气。”气氛一时活跃起来。

众人眼中的炙热之情倒是更加的浓烈了。这般小事便能看出这人年纪轻轻虽是易怒之人,却能极好的活跃气氛,同时还没有坠了王氏的名声,又是这一年的状元,哪能不好好的攀附呢?

王公子脸上勾起一抹浅笑,便于诸人谈笑风声,他家大业大,又是五代同堂,家中的腌臜之事数不胜数,又怎会惧了这小老头。

待酒足饭饱后,王公子笑道:“时间尚早,吾等不如去北里冶游。”这话一出,长居长安之人便会意的笑了,旁边一着玄色常服的白公子见方砚翙不明就里,便笑着小声对他解释道:“北里乃是平康里,亦是名仕风流之所。”这话通透无比,方砚翙瞬时便明白了,是烟花之地。想他也是成年男子,自然明白其中奥妙,穿越来此,忙着打拼,亦是没有时间关注身体的需要,如今听这白公子一说,恍然想起,自己原本每日早晨的兴奋居然一次也没有出现,可是……这孩子还发育不全?方砚翙笑着掩饰了心中晦涩,拱手道:“多谢白兄提醒。”

23.北里冶游

陈嬷嬷看着走来几人,眼睛瞬时一亮,她迎来送往这么些年,这些眼力界还是有的,为首之人即使不看穿着,仅看那踱步,也能知是世家公子,这般多的生面孔,有均是雅致之人,她脑子一转,便知道这定是今年的进士前来冶游了。

本朝风气开放,文人墨客也喜好在此处聚会,并且常常攀比姑娘们唱何人的诗多,借此扬名。这些饱学之士是这秦楼楚馆的常客,姑娘也是极为欢迎的。

待陈嬷嬷迎上前去,才发现领头的公子似曾相识,又会想一下进士的红榜,便笑道:“王公子您久不来了,我家虹鸢可是日日念着您啊!”

王公子也甚为熟稔,从袖中取出一骨玉折扇轻佻非常的挑起陈嬷嬷的下颚道:“不知是虹鸢姑娘想本公子还是嬷嬷想呢。”那陈嬷嬷虽然已不再年轻,却可依稀看出往日的姿色,当真是脸若银盘,眉若远山。

陈嬷嬷也毫不羞涩,躬身行了一礼,道:“公子抬爱了,嬷嬷我年老色衰,还得公子如此对待,真是立时便死了也甘愿。”话音刚落,便侧身引诸位向内走去。

方砚翙走了进去,便觉一时晃了眼睛,大堂上有一高台,围以金玉栏杆,高台旁是一个个矮几,上面摆满了瓜果美酒,矮几旁端坐着数名衣冠楚楚之人,不是文人骚客,便是富商巨贾。矮几后面是四只巨大的柱子,上面缠满了绫罗。更有探出来的烛台上那成年人手臂粗细的蜡烛。这般富丽堂皇竟然不会令人感到烂俗,也算是心思奇巧。

王公子扫视一周眉目一挑,便看向陈嬷嬷。那嬷嬷也是乖觉,笑着将他们引入二层包间,道:“公子兰芳之质,自然不能与那般人共处一室,这是为公子留的雅座。”说完便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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