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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勇者 上——byfourocl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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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青年赤裸着身体,双手在胸口合十,显然正在祈祷。

虽然他全身赤裸,但完全不会给人以不雅的感觉。相反,他的神态,只会让人从心底感受到他的虔诚。

单伦容貌,现在正抱着他的佛洛尔和这位青年不相上下,但是游吟诗人轻佻的言谈举止大大冲淡了他美貌本身的端庄。而这位淡金色头发披肩,面容秀丽的青年则有着一种由内而外的高贵气质。这种高贵气质和诺恩见过的那些咄咄逼人的贵族大相径庭,十分温柔,让人想要亲近。

诺恩和佛洛尔靠得那么近,自然能感到他正在微微发抖。他觉得佛洛尔的反应不像是找到灵感的激动,于是抬起头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佛洛尔高挺的鼻子高得过分,鼻翼因为激动或是紧张而微微颤动的样子甚至有些滑稽。

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也会这样。

佛洛尔在心情激荡之下完全无暇顾及他,也给了他一个仔细端详他,在他的脸上寻找那个人的影子的机会。

两个人确实是一摸一样的,不像是影子,倒像是他就是他本人。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脏就开始剧烈抽搐起来。

就在诺恩担心自己的情绪会被佛洛尔察觉的时候,游吟诗人深吸一口气,和圣泉中祈祷的美男子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了,约瑟夫。”

被他称为约瑟夫的青年一脸惊讶地抬起头,在看到佛洛尔之后,他的惊讶很快变成了了然于胸的平静。

“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同伴受了点伤,对方是个死灵法师。如果你愿意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约瑟夫转身走向圣泉的边缘,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岸边。

让诺恩感到好笑的是,佛洛尔蹲下来,把他的身体放在地上,一只手还是扶着他,腾出来的那只手则整理起自己的衣襟。

“等下尽量配合我。”

佛洛尔低声说。

诺恩觉得自己有些胸闷头晕可能不完全是魔法的关系,不过即使头脑清醒,他也有些跟不上佛洛尔的思路。佛洛尔也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别说话就是配合我。”

这时候约瑟夫已经穿好衣服,从圣泉的另一边绕了过来。

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擦干身体,白色的长袍把那副修长健美的身体完全包裹着,不露出一点轮廓,只有发梢上还挂着几滴水珠。

在近距离看,他确实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男子,比佛洛尔要年长几岁,五官的线条稍显柔和,修长的眉毛又有些严厉,但仍让人觉得他笑起来一定很温柔。

“死灵法师?”

“你看他的伤口就明白了。”

佛洛尔抓起诺恩肌肉僵硬的左手,抬起来给约瑟夫过目。

黑色的血迹已经渗出原来是衬衣的简易绷带,就连诺恩的原本白皙的面孔上也冒着黑气。

从侵蚀的速度来看,这个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死灵法师绝对是他这一行中的厉害人物。

一想到这样的危险分子居然在斯佛兰的附近,佛洛尔就一阵担心,毕竟他最关心的两个人现在就在这座城市里。

“把绷带解开。”

约瑟夫说着,伸手去解诺恩腿上的绷带。

“有危险,我来吧。”

佛洛尔趁机拉住他的手,但是被他不动声色地甩开了。

“我整晚都在圣泉里祈祷,这里残留的死灵魔法对我不会造成影响。”约瑟夫淡淡地说。

佛洛尔只能点头,然后开始解开自己刚才紧紧绑在诺恩胳膊上的绷带。

他的衬衣用的确实是很好的面料,而诺恩的衬衣虽然是便宜货但也是结实的棉布。然而这些浸透了黑血的布料就像是在地里埋了很多年已经腐烂了一样一碰即碎,落到了地上。

和刚才不同的是,这里地上的青草并没有受到魔法的侵蚀,相反,接触草地的布片上的黑色迅速消退,恢复了血液原本的红色。

佛洛尔小小松了一口气。就像他想的那样,只要来到祈福地,就不用担心死灵魔法的影响。

约瑟夫从怀里拿出一个拇指长的黄金瓶,打开盖子,把里面的液体在诺恩的两处伤口上各滴了一滴。其效果就像是往热油里浇水一样,立竿见影,马上就有一大片黑灰色的烟雾嘶嘶作响着从伤口飘了出来。

这些灰色烟雾并没有消散到空气里,而是汇聚起来,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深,当它们凝聚成一个纯黑的小圆球的时候,约瑟夫伸手把它抓在手心里。

黑球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在约瑟夫的手里一阵弹跳,但是最终还是一点点变淡,然后彻底消失了。

在它消失的一瞬间,诺恩一下子觉得轻松起来。黄金瓶里的液体不光驱散了侵入他身体的魔法,也大大加快了伤口愈合的速度。一眨眼的功夫,他伤口上的黑色消散,露出肌肉和皮肤的颜色,然后越变越小,最后干脆只留下了一道细长的粉红色痕迹。

虽然还需要时间让伤口真正痊愈,但恢复成这样对他今后几天的行动已经基本不会造成影响了。

“这个死灵法师的一定很不简单,你们杀死他了?”

“没,只不过和他操纵的不死生物干了一架。”

约瑟夫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需要马上和维纳特主教报告这件事,他很可能是冲着祭典来的。你先带你的……同伴回斯佛兰吧。罗宾那里——你是和他一起来的吧?罗宾那里也需要马上和他报告,让他通知城里。”

约瑟夫一口气说完这一串话,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经有喘不过气来,然后他马上转身准备离开。

“很久不见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

佛洛尔一边扶着诺恩站起来,一边问。

约瑟夫停在了原地。

“现在不是时候。”

“我看你刚才还挺悠闲的。”

“我……现在就要去和主教报告这件事。”

“不邀请我和你去?毕竟和刚才那棘手的家伙面对面的是我们,细节也是我这里知道的比较多。”

“你要送他回城里,那里也需要通知到位。”

“你只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吧。”

约瑟夫的背影就像阵风中的白桦树,颤抖了起来。

“对,就是如此。”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让你那么讨厌了。”

“不是讨厌。”

“那么回头看我。”

“佛洛尔,我们已经结束了。”

“别和我说你已经对我没有感情了这种鬼话。如果真的如此你就应该转过头来看我。”

佛洛尔的口气越来越激动,按在诺恩肩膀上的那只手的手指像是要按进他的骨头里。

诺恩觉得有些不妙。

古老的经验告诉他,站在一对正在争吵的情侣之间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回过头来,这样也没关系吗?”

佛洛尔说完,就扳过诺恩的肩膀,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一吻。

对诺恩因为受伤已经有些迟钝的头脑来说,这“袭击”来的太快,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

个头更高体格也更好的佛洛尔马上占据了主导的地位。

不知道这是不是刚才佛洛尔叮嘱要配合的内容。诺恩知道如果现在能看到佛洛尔的全部表情,他一定是在盯着约瑟夫看。

但是即使知道如此,他也无法抗拒他。

这个吻里有让他十分怀念的气息。

就像是很久以前……

他再次感到从这一天下午开始让他感到十分不自在的心跳加速。

该死,只不过是很像他的人而已。

只不过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而已。

但是这个感觉太熟悉、太怀念了。

游吟诗人的舌头不仅带来火热的气息,也带来了他的苦涩的心情。

诺恩受到感染,但是不打算回应他。

当佛洛尔终于放开他的时候,约瑟夫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圣泉后的白色建筑中了。

回城的路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

离开圣泉之后,他们很快回到了大路上。这时候已经是深夜,路上只有他们两人,道路上甚至比森林里更加安静,除了他们放得很轻很慢的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诺恩一直走在佛洛尔的后方,不仅拒绝他的帮助,也拒绝和他说话。

两个人在之前的战斗中建立起的那一点点默契,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佛洛尔感到忐忑不安,但不是因为约瑟夫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他的关系。

几个月以前他拒绝他的时候造成的伤口还没有平复,所以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让他的伤口变得更深。

他知道自己现在感到不安,是因为闷声不响走在他身后的人。

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安。

逢场作戏的吻,他并没有少经历过。有的时候是首都声色犬马的游戏的一部分,有的时候则是出于好玩或者其他的原因。

其中不乏因为因为他献上一吻而神魂颠倒的人。

他也做过更加糟糕的事,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打心底觉得不舒服过。

也许因为诺恩是个老实的正派人,刚刚帮助过自己的关系。

佛洛尔偷偷释放了一个窥视的魔法,去看走在他身后的警卫队队长是什么表情。

那表情很出人意料。

诺恩低着头,眉头锁得很紧,过于孩子气的娃娃脸上挂着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但是他的嘴巴抿得那么紧,佛洛尔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流泪。

“对不起。”

佛洛尔终于首先打破僵局。

“什么。”

“吻了你的事。”

诺恩有一会没接话,佛洛尔已经有如果他向他出剑的话就放水谢罪的心理准备。

“为什么。”

“被朋友都不是的陌生人强吻这种事……非常对不起。”

“我问为什么会想要吻我。”

佛洛尔在短短几秒里想了若干种不会刺激到诺恩的回答,但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想要刺激约瑟夫。”

“听起来有点蠢。”

“我的衬衣是他送的。”

佛洛尔把手伸进外套里,抚摸着自己撕开衬衣时造成的毛边,说。

“我知道他看到我把他送给我的东西撕下来给你做绷带的时候一定会有想法,然后我就想,如果再刺激他一下,他会不会妒忌?会不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蠢透了。”

“……”

“我小时候见过一个三流剧团的演员表演过这种戏码。只此一次。母亲说真落伍。”

“……真的有那么傻吗?”

“是啊——长得人高马大,结果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我不是小孩子!”

佛洛尔索性转过身去,和诺恩面对面说话。

这是诺恩第一次在他身上找到和他不同的地方。

这种被人评价不成熟就马上瞪大眼睛气鼓鼓地反驳的样子,和他一点也不像。

不过如果他有过这样的年纪,说不定也正是如此。

他不由微笑起来。

这个表情变化让佛洛尔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为什么要笑。”

“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想着让他过得更加幸福吗?”

“是呀……”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不惜做让他生气的事,这不是小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吗。”

被一个娃娃脸的小个子评价像是小孩子让佛洛尔愤懑不平起来,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诺恩说得有道理。

“我不明白。”

“恩?”

“我在首都曾经是个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

“恩。”

对此诺恩倒不怀疑。

那吻技就很老练的样子。

“但是约瑟夫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他。”

佛洛尔并没有像他习惯的那样,用华丽的辞藻配合悠扬动听的音乐来渲染自己对爱情的真挚。他站在原地,认真地看着自己认识仅仅一天的倾诉对象。那一惯的轻浮表情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严肃的凝视。

诺恩的眼神一瞬间飘忽了一下。

“然后呢。”

他问。

“没什么然后。他告诉我说‘你不爱我’,然后离开了我。”

佛洛尔大声说。

这句话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甚至是罗宾。

对,不是“我不爱你”,而是“你不爱我”。

当那个下午,约瑟夫站在他的面前,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存在一下子被否定了。

“我想要和他在一起。他不希望我做的事我绝对不会去做,他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就会努力成为什么样的人。即使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不再喜欢我唱歌了,为此放弃音乐也没有关系。他就是我的全部。那么为什么他还要说‘我不爱他’?为什么?”

佛洛尔索性抓住诺恩的肩膀,冲着他一通大吼。到最后,他吼出的声音已经不成调了。

佛洛尔演奏歌唱的时候从不走调,而这走调的说话声原本远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发泄过了是不是会舒服一些。”

“别说的你好像从来没有发泄过一样。顶着这样一张乖宝宝的面孔去酒吧是不是很过瘾?”

“没去过。”

“……你真是个首都人中的异类。”

“是啊。”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会,都笑了起来。

隔阂又奇妙地消失了。

“呼……确实轻松了很多。”

佛洛尔故作潇洒地甩了甩披风。

这不是安慰他自己或是诺恩的话,而是他确确实实地感到轻松了。虽然那道伤痕还远未到愈合的程度,但是他还是感到心里有一块石头落地一样。

“你习惯对陌生人说心底事?”

“怎么可能。有过共同抗敌的经验之后,我们也不能算一般的陌生人吧?好了,接下来去哪里?”

在诺恩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佛洛尔自己也心头一惊。

对陌生人倾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面对一个和自己过去没有交集将来也不会有交集的人,很多人反而会更放得开。但他似乎并不是因此才放心地袒露心声。

佛洛尔不喜欢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去市政厅。刚才发生的事情需要汇报。”

诺恩回答。

虽然来到斯佛兰不过三个月,但因为他有些死板的个性,诺恩把自己的工作看得很重。

“走路都走不稳了,还去?伤口都裂开了。”

“一定要及时报告。”

“那么先去我暂住的地方?我的朋友,你下午见过的罗宾在市长面前肯定比你说得上话,由他把消息上报会效率一些。”

佛洛尔发现诺恩如果不明确对某事表示反对,那么就是赞同。

“还有,你脚上的伤口真的开裂了,我……”

“不要。”

“用背的,可以了吧。”

佛洛尔从背上取下竖琴,半蹲在地,说。

他等待的时候觉得实在尴尬,但是终于,诺恩爬到了他的背上。

他的身材虽然有些瘦小,不过和柔软之类的的形容词完全无法联系在一起,就像他的性格一样。又在某些奇怪的地方异常温柔。

“让人知道我背着一个长相不怎么样的男人赶路,你会声名大噪,我大概要丢脸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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