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出乎林子辛的意料，“对不起，当我什么都没说。”
吴炎宇一手勾搭在林子辛的肩膀，林子辛颇为厌恶的看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却没有推开。“走吧，同学们会着急的。”吴炎宇说道。
林子辛摇摇头，跟着吴炎宇去集合地点。
当人鱼们要离开的时候海博士和海辉没有来送行，林子辛也没有问出了什么事，跟着同学们一起回到了学校。
分别前，林子辛突然对吴炎宇说道：“以后在别人面前别乱说话，知道么。”
吴炎宇拜拜手，“我会把我的嘴缝起来的。”之后呵呵呵笑着和林子辛道别。
自从买了游戏装备，艾哲娜回了自己家，尤金总会在把奥莉薇哄睡了之后和吴炎宇一起玩玩游戏。
吴炎宇把刘海用皮筋绑了起来，嘴里叼着棒棒糖，双手一尾巴齐用着玩游戏，尤金玩不过他，只是和他比赛赛车。
吴炎宇吐了棒棒糖的棒子，尤金顺手接着扔进垃圾筒。
“今天去都看了什么？”尤金问道。
24、关于人鱼的破壳率
再去学的时候克里斯汀告诉吴炎宇雷诺休学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来给雷诺请假的正是雷诺的未婚夫吴蒙。
吴蒙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正碰上吴炎宇和克里斯汀。吴蒙看着吴炎宇，似乎有话说。克里斯汀很讨厌这个自大又冷漠的男人，于是留下吴炎宇自己一个人走了。吴炎宇看着面前的冷酷男人，觉得自己终于知道为什么雷诺喜欢吴蒙了。一个是外S里M，一个是纯粹的大S。
吴蒙冷冰冰的对吴炎宇说道：“我希望你以后离雷诺远一些。”
吴炎宇：“现在不是已经见不到了么……水下城那件事，呃，是我要求李修送我们去的，所以不要误会雷诺，他很爱你。”
“我知道他爱我。”吴蒙一副欠扁的自信样子，“但是他的行为令我蒙羞。”
“蒙羞？！”吴炎宇双拳紧握，“你居然说你的未婚妻给你蒙羞？哈，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压根就配不上高贵又美丽的雷诺！”
吴蒙毫不在乎的说道：“我给他名字，给他生活。这不存在谁配不上谁的道理，我养他，他就没资格跟我说配不配的问题。你，”吴蒙指着吴炎宇的鼻子说道“最好不要带坏我的未婚妻。”
吴炎宇看着眼前的手指，要不是嫌它太脏，真相一口咬下来。吴蒙嫌弃的看了眼吴炎宇，离开的时候撂下了句：“记得我的话。”然后就大步离开。
“我呸！”吴炎宇叉着腰大骂“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心我让老爸革了你的职！”
吴炎宇一路上骂骂叨叨的进了教室，连教室里一些蛋同学不见了都没有发现。元老师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吴炎宇，确认他会安静一节课后才离开。
正当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吐沫横飞时，吴炎宇忽然听到“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而且离自己很近……
吴炎宇慢慢的转过身，果然看到自己的同桌裂开了一条缝。
“老师，老师！”吴炎宇赶紧喊道“我同桌要破壳拉！”
不是所有人都有幸看到人鱼破壳而出的，包括他们的父母。因为人鱼破壳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一个星期，有时候一两年。送人鱼蛋来上学，为的是胎教。父母会在送他们上学之前观察下今天是否会破壳，但是准确率并不是很高。比如吴炎宇的同桌，今天早上的时候他的母父有预感他会破壳，但是经过严密的检查之后，人鱼一声告诉他这颗蛋还不到时候。但实际上，他破壳了，而且是只火红火红的红色小人鱼。
吴炎宇没来得及将同桌蛋交给人鱼医生的时候他就已经破壳而出了，湿漉漉的小脑袋上还顶着些许蛋壳的碎片。小人鱼的眼睛还睁不开，闭着眼睛在吴炎宇的怀里乱拱。小人鱼身上的蛋液黏糊糊的，吴炎宇恶心的不行，索性没把小人鱼给扔了。但是当小人鱼把嘴巴凑到吴炎宇胸前并作出吮吸的动作时，吴炎宇尖叫一声，有点崩溃。
小人鱼的父母匆匆赶来，半是遗憾半是兴奋的抱走了小人鱼。吴炎宇看着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刚走个红鲤鱼，居然又来个，还是同桌。”再看看教室里空下的位子，多半是同学们破壳了。这下可热闹了。
元老师表扬道：“尤宇同学做的很好，你的同桌会和你相处的更加和谐的！”
“哦，谢谢老师表扬。”吴炎宇趴在桌子上，看着同桌的位子上还有些碎蛋壳，突然觉得看见新生命的出生其实挺美好的。呃，虽然那个新生命已经做了自己将近一个月的同桌。
元老师对吴炎宇说道：“刚破壳的人鱼会在家里呆几天，估计等家里人过了兴奋劲儿就会把孩子送来。这几天你要是觉得孤单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个新同桌。
吴炎宇随口回答道：“哦，谢谢老师关怀。”
第二天．
“呜哇！老师，我同桌要破壳拉！”吴炎宇声嘶力竭的大吼。
……
克里斯汀慢慢的搅拌咖啡，看着一脸衰相的吴炎宇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进过的其他同学，看到吴炎宇之后不是衣服敬佩的目光就是一副看怪物的目光。
克里斯汀挖苦道：“恭喜你，你可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连着两天遇到人鱼破壳的人鱼。”
“是么，那老师呢？”
“一次。”
“好吧，我赢了……虽然很尴尬。”吴炎宇吁了口气，之后看着克里斯汀道“你家孩子的生出来之后要不我帮你看着，保证破壳迅速，即下即破，新鲜的。”
克里斯汀一口咖啡喷到吴炎宇脸上，吴炎宇闭着眼面目表情的拿过克里斯汀递过来的手绢擦脸。
自从吴炎宇的事迹传开后，不少家长要求自己的孩子和吴炎宇坐同桌并要求陪课。连尤金都笑着问吴炎宇要不要干脆毕业后转职做保姆。
克里斯汀：“你知道么，其实不是所有的人鱼都能破壳的，有些……都不能看一眼这个世界。”
“是，死胎？”
“不，是活的。我本应有个弟弟……我父亲告诉我，每个人鱼在生下来的时候都是活的，但是上天很喜欢他们，想让他们呆在与世无争的地方不被尘埃污染。”克里斯汀的眼神很悲伤。
吴炎宇知道那些说辞是用来骗小孩的，但是有些时候他也相信。他不方便说什么，默默的喝茶。
林子辛在一边和奶茶，却并没有打破沉默的意思。他一直看着休息室大门的方向，那里有一个人也正在看他。
“离开这里。”林子辛只做了口型，没有出声。
门口那个人有些犹豫，直到来视察的李修走到他身后并叫道：“元老师，你在这里干什么，待会儿要开会。”
元芳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他对李修笑笑然后往会议室走去。林子辛快速的扭过头，不再往门外看。
李修看起来像是很多天没睡觉，两眼黑的像熊猫。在他的脸颊上还有被打过的痕迹，看的出来他抹了粉来掩盖，不过那里已经肿的很高。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副绅士的样子，毫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仿佛什么都没有。
学生们看到李修这个样子，当面都笑着问好，私底下都说李修很可怜，喜欢雷诺这个有妇之夫，被人家老公揍了一顿，其实，他只是晚一步遇见了雷诺。
吴炎宇听克里斯汀说过，雷诺并不是讨厌李修，如果雷诺从小遇见的李修的话，现在估计会很幸福。
“老师好。”吴炎宇笑着主动和李修打招呼。
李修本想笑的，可脸上的伤疼的他直呲牙，“嗯，正要找你。金泽成在外面找你，”他看了眼惊讶的克里斯汀补充道“应该是为了人鱼破壳的事。”
克里斯汀望望门口，之后落寞的低下头。吴炎宇笑道：“小克，一起去？”
“别乱叫别人的名字行么！”克里斯汀一手在桌子上画圈圈，“我们早上见过。”
“走吧，走吧。他肯定是想你了才会借着工作的名义来看你。”
“真的？”
李修笑道“肯定是真的，快去吧。”他笑的比哭还难看，不过克里斯汀很受用，礼貌的行了个礼，和吴炎宇一起去找金泽成了。
金泽成在门外等着，看到吴炎宇后小跑着过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跟我去下科研室。”他完全忽略了跟在后面的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不甘心的叫了声金泽成，金泽成这才看见他。
“我现在很忙，今天估计不能接你下学了。”说完这句话，金泽成拉着吴炎宇就走了。吴炎宇不断的扭头往后看，只见克里斯汀低着头，两行泪水从漂亮的脸颊下留下。
吴炎宇拽着金泽成停下，气愤的问到：“你怎么能这么对克里斯汀！”
金泽成颇为无辜的问到：“我怎么了？”
“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最好和他说明白，你知道他有多……”
“我为什么不喜欢他？”金泽成疑惑的问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赶时间。”说着就要来扯吴炎宇。
吴炎宇挣扎开，然后直接说道：“他以为你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
金泽成愣住了，“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干嘛娶他？你们成天都在想什么。”
吴炎宇笑道：“我劝你赶快回去说明白，不然小心老婆跑了。”
“我说了我很忙。”
“你个工作狂，”吴炎宇威胁道“你知道多少你喜欢你老婆么，你知道你老婆有多么相信你不爱他么，你知道林子辛的老公有多少同事等着你们掰了么？”
金泽成立刻变的怒气冲冲，“我看谁敢动我媳妇儿！”说罢跑到正哭得伤心的克里斯汀旁。看到克里斯汀在哭，金泽成吓了一跳，克里斯汀赶紧擦擦眼泪转身要走，金泽成拉住他，伏在他耳边说了些话。
吴炎宇远远的看着，见克里斯汀破涕而笑，知道这事算是圆满了。
金泽成带着吴炎宇和克里斯汀带到海都院的保育科研室，那里已经有很多看起来很有学问的人在等着。
吴炎宇数了数，包括金泽成一共十二个人，九个聪明绝顶。
金泽成打开了全息电脑，显示的是对一些碎蛋壳的分析资料。
金泽成解释道：“这些是这两天在你身边破壳的人鱼蛋蛋壳，我们做了常规分析以确定他们准确的出生时间。”
信息转换，显示的是一张吴炎宇和陌生人鱼的对比图片。“我们在蛋壳里找到微量的，是很细微的一些元素。这些元素促使了他们的生长。我们调查了他们的父母，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任何这种元素。我发现，你的两个同桌体内这种元素更多。你们班的人鱼蛋到目前为止是破壳时间最早且最统一的。我拿了些你其他同学的蛋壳碎片，发现大多数也有这种元素。它使得破壳的时间变得稳定且统一，这真是……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些元素到底是什么。这是我们从没遇见的。”
吴炎宇举手问道：“能说通俗点么？”
“好，这么说。你现在就是个催熟剂，把你的同桌都催熟了。”
“……嗯，很通俗。”
一位秃顶的老人问道：“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吴炎宇立刻就想到了去水下城的那次。克里斯汀也想到了，但是他觉得在那里碰到什么不得了的放射物是没可能，大家是在一起的。难道去过那里就会变成这样？克里斯汀没有在这段时间碰过人鱼蛋，不敢下结论，而且水下城的事，说出来恐怕事情会闹得更大。
吴炎宇回道：“不，我没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好吧，我需要你的一份血液。我通知了你的父亲，他一会儿到。”
金泽成安排吴炎宇和克里斯汀在休息室喝喝茶，吃吃点心。吴炎宇没有那个心情，克里斯汀倒是很开心，不断的和金泽成说说闲话。
“提取尤宇体内的元素，不就可以使人鱼蛋的破壳率大大提高么，”克里斯汀拍拍吴炎宇的肩膀“我有预感，你会留名千古。”
金泽成：“这真是很不可思议。你何止会留名千古，你是救世主。”
“得了，得了别这么说。”吴炎宇捂住鱼鳍一样的耳朵不耐烦的说道“破壳什么的，不都是谁生的谁去孵么，说这么夸张。”
金泽成叹口气，“造物主就是爱捉弄人，他创造了这么可爱又美丽的人鱼，却剥夺了他们自然生存的权利。”他握住克里斯汀的手说道：“只有单性，没有适合自然优胜裂汰的身体，甚至没有抚养子嗣的权利。有时候我真的感谢发现并保护人鱼的那个人。”
吴炎宇没有被这感动，他只是说了句：“知道水循环么？”
金泽成点点头。
“你相信……”
金泽成似乎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立刻反驳道：“我们的祖先发现人鱼的时候，他们正处于濒危期，或许有过雌性人鱼使得人鱼不断繁衍，但是现在没有了。”
吴炎宇：“哦？你是个医生，著名医生。你认为雄性人鱼一开始就会给人类生孩子？”
“我怀疑过，但后来我觉得这是对造物主的亵渎。”金泽成有些激动“现在的你们是完美的，在我们的保护之下。”
“好了好了，”克里斯汀打了圆场“不要讨论这些严肃的话题了，头疼。还是憧憬一下美好未来吧，不管怎么样，尤宇是做了很大贡献的。”金泽成点点头同意。
吴炎宇没想到金泽成也这么相信人类所说的历史，有点失望。
过了十几分钟尤金就赶过来了，一身军服还没有换下，显然是来海都院办了些事情。
尤金怀疑的看着金泽成，“你要取尤宇的血液样本？”
金泽成诚恳的说：“我保证只要一点点，一滴就足够了。”
尤金点点头同意。医护人员这才拿来东西取了吴炎宇手尖一点血。
“结果十分钟后出来，我希望他可以呆在这里，或许，还会有些事。”金泽成亲自倒了杯咖啡交给尤金，尤金满脸不乐意的坐下。
吴炎宇扭头看着尤金问到：“怎么来海都院了？”
“公事，最近比较忙。”
“忙辞职的事？”
尤金长叹一声，取下帽子整了整头发，一手揽着吴炎宇说道：“怕是不行了，有些事很复杂。最近可能晚点回家，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祖父和爷爷，他们会过来照顾你和奥莉薇。”
“好吧。”吴炎宇撅着嘴“事后可要补偿我。祖父从来不允许我在晚饭时吃的太多，或许还不允许我玩游戏！”吴炎宇想想都觉得可怕。他拉过尤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紧紧的握着，呲着牙笑道：“闲了给我做糖醋排骨吃呗。”
尤金宠溺的在吴炎宇额上落下一吻笑道：“遵命。”
尤金和吴炎宇在家里已经习惯了这样，可在一旁的克里斯汀却看傻了眼。他怎么看都觉得，吴炎宇和尤金似乎有点……危险了。
25、大胆的推测
大约20分钟后，最终结果出来。金泽成看到结果后没有做声，当其他的科研人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