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乐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乐哥哥!……”‘瘟神女’嗲声嗲气地朝着一乐的身上一靠,一乐不识相地往旁边一闪,只见‘噗通’一下,‘瘟神女’一下子面贴地砖,臀及地,摔了个怪异的姿势。
一乐连忙朝LEMON招招手,示意它赶快‘逃’出来,待LEMON出来之后,一乐三步并作两步,在地上那‘瘟神’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立刻开了门,躲进自家房里,观看着外面的情势。
走廊里穿堂风‘呼呼’刮着,丰泽洋倒在地上,高举的手指还在莫名地‘抽搐’……
一乐揽着LEMON蹲在自家的防盗门里,从栏杆的缝隙处看着仍旧‘面贴地板、臀及地’,但是四肢开始疯狂抽搐的‘瘟神女’。
好半天,地上的‘少女’慢慢地抬起了脑袋:黑发盖面,杂毛乱舞,她双拳紧握、浑身乱颤,喉咙处风箱似的鼓动着,紧接着夹杂着磨牙切齿的声音一字一字的传了出来:“韦、一、乐!我要杀了你!——”
一乐连忙碰上大门,带着LEMON飞快地躲进卧室,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第八章
一乐觉得,女人真是一种很恐怖的生物,无论是年老的还是年轻的,无论是美型的还是一般的,总之只要沾上了她们,那生活就只能用两个字——‘餐具’来形容。
就比如说现在、此刻,站在他家门前嘬着棒棒糖,仰头看着他,笑得一脸无害的小丫头片子——妮妮来说。
“我来看哥哥的狗狗”小丫头片子满脸的期盼,似乎你要是拒绝她就是犯罪一般。
一乐当然不可能做个‘罪犯’,在小丫头片子的妈妈拜托之下,一乐只好做起了这临时保姆的工作。
一大群师奶鱼贯进入隔壁丰泽修的家,一乐看着妮妮骑在LEMON的背上,拧着大犬的耳朵,不由自主地问着:“妮妮!那么多阿姨在隔壁做什么啊?”
“做菜啊!”小丫头头也不抬地回答着。
一乐一头雾水,问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原来丰泽修参加了社区的‘家庭厨房’兴趣小组,今天是丰泽修教导师奶们做‘法式奶油小面包’的日子。
一乐一听丰泽修竟然加入了全是主妇、师奶们的兴趣小组,不由得在心底嘲笑了丰泽修两下。想象着七尺左右的健壮男儿扎着围裙被一群阿妈阿姐包围的情景,一乐竟然笑出了声,惹得妮妮瞪了他一眼。
听着隔壁客厅不时传来的女人的笑声,一乐的好奇心被大大地勾动了起来。他嘱咐妮妮和LEMON在家里好好玩,自己偷偷地摸出了家门,沿着墙根一步一步蹑手蹑脚走到隔壁的大门口,趴着墙壁,偷偷地露出一只眼睛,往客厅里张望着。
客厅里密密麻麻挤了大概有十几位师奶,每个人都是手捧着笔记本,拈着笔,一面听丰泽修讲解,一面记录的,诸如:面要多少,加几只蛋,多少的奶油等等等等。客厅的沙发被堆在了角落,餐桌、茶几、酒柜等台子挪到了客厅内,上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原料。
丰泽修此时正在示范如何揉面团,他站在客厅的最里面,脸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此时他脸上带着耐心的笑意,一面示范一面向师奶们说着话,雪白的牙齿在他嘴唇的上下开阖中晃动着钻石般夺目的光芒,一下子吸引住了躲在门口偷窥的一乐的目光。
一乐不知不觉地看着丰泽修,大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哥哥在偷看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了脆生生的童音,吓得一乐没扒住门框,滑了一下,也正好惊动了屋子里的一大群人。
丰泽修是最先看到一乐的,一乐与他的目光一对视,脸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他连忙尴尬地笑了笑,与其他发现他的师奶们点了点头,领着跑出来的妮妮狼狈地逃回了自己的家里。
“丰叔叔好帅!又会做饭,妮妮将来要嫁给他!”小丫头骑着LEMON在一乐的身边走来走去,大声宣言着。
一乐对小孩子的童言只是微微一笑,不由得又想起刚才的那副画面。他原本的想象中,丰泽修在一群师奶的包围下应该是局促又尴尬的,没想到,他是那么的自然而认真,不但一点都不引人发笑,反而让人能涌起淡淡的平和与感动。
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么?一乐不由得想象着自己站在那一群主妇面前的情形,一想之下,发觉自己根本不可能会坦然地站在陌生人,尤其是陌生女人的面前,还是那么多的!一乐一时有些羡慕丰泽修起来。
小丫头片子见一乐傻兮兮地望着天花板发着呆,故做老成地摇了摇头,捏了LEMON的耳朵大声喝道:“驾!”
LEMON摆了摆耳朵,颇为不耐烦,却又不敢对自己背上的这位‘乘客’施以无礼行为,只好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继续给妮妮当马骑。
小丫头在一乐的房子里骑着‘战马’跑来跑去,一会儿冲锋陷阵、一会儿障碍跳跃,大呼小叫自得其乐,直把LEMON累得趴在地上僵直四肢无法动弹,舌头都吐出老长一截,等到一乐终于回过神来时,小丫头正拿着一乐的外套盖在LEMON的身上,美其名曰‘打针’游戏。
一乐眼见着LEMON被一只‘铅笔’作的‘针’给扎在了后臀肉上,炸了毛地‘啊呜啊呜’叫着,心疼的牙花子直抽抽,这小丫头,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瘟神女’嘛!果然,女人都是恐怖的生物!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自从那天‘瘟神女’被自己气得五内俱焚、七窍生烟,而又报复不得之后,一乐又是好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她。下午好不容易送走了恐怖的小丫头,还在收拾满屋的狼藉,隔着防盗门一乐就看到了‘瘟神女’一脸凝重地转过走廊,往这边走来,她身后还跟着五个黑衣人,极具震撼力及杀伤力的那种。迎面看到了一乐,‘瘟神女’竟然一反常态,不但没打招呼,甚至连多看一乐一眼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开了丰泽修的大门,带着人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所有的门。
一乐原本还有些担心‘瘟神女’寻仇的,一见对方这种态度,心里的大石头是重重落地了,却又犯病地开始猜测‘瘟神女’反常的原因起来。
隔天,一乐睡到下午起床,习惯性地掀窗帘关注对面卧室的情形,发现卧室的窗帘竟然开着,也没见到有人走动的迹象,一乐转身到大门口,开了门到隔壁的门口观望了一下,发现隔壁大门紧闭,不像往常那样敞开着。
一乐贴着门口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动静,好像是没人的样子!在再三确定了这一信息之后,一乐差点没乐得翻个跟斗,太好了!自己终于可以结束每日里被人监督着‘上学’的可笑行为了。待会儿就去买香烟和啤酒庆祝一下,今天要好好过过瘾。
匆匆地刷牙洗脸,一乐拿着钱包就往超市跑去,喜滋滋地提了‘战利品’回来,再出电梯门时,还特意留意了一下隔壁的动静,门没开……安全!一乐按捺不住激动,一阵小跑就跑回了自己的门前,哼着小曲掏出钥匙来了门进去,将还带着凉意的啤酒往LEMON脸上蹭了一下,大犬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东东,兴奋地摇着尾巴跟着一乐团团转了。
一个小时后,一人一狗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四周散落着十来个啤酒瓶子以及吃剩的鸭脖子,LEMON趴在自己的碗前一动不动地喘气,打了个嗝儿都带着酒气,一乐一手捏着烟,看着大犬的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吐了好几个烟圈,看着那越来越散去的烟气,一乐闭上眼睛,抻了个懒腰。
幸福啊!这种日子!
自从隔壁搬来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到如此清闲舒适的下午时光了。
一乐天生是个怕事的,虽说自己根本没理由怕隔壁的那些人,但就是没来由的屈服在对方的‘威严’之下。所以,一乐在喝光了啤酒抽完了烟之后,马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趁着对方还没回来,来了个‘毁尸灭迹’。可是,一直到这天的后半夜,一乐一边码字一边关注着对面的卧室,就是没见有人的动静。到了第二天下午,一乐睡醒过来,还是没有见到对面有人回来。
这可奇了怪了!难道说上天体恤他这几个星期来的苦难,让他从此解脱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一乐如此想着,又像昨日一样,采购了更多的‘精神食粮’回来。只是这次,刚一出电梯门,一乐敏感地感受到了有一股强大的压力正在走廊里盘旋。
在拐角处偷摸着看了一眼,正好与一双带着残戾气息的眼睛视线交汇,一乐一下子倒退了一步,心惊肉跳的。站直了身子,硬着头皮转过走廊之后,一乐这才看清,隔壁家的门前正站着三个气息不寻常的高大男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与自己相望的,那人站在最左边,而他的右边还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在按动着门铃,另一个手搭在腰间,淡淡地扫了一乐一眼,又将视线移向了自己的前方。
一乐心里在敲着鼓,他这人虽说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但是也不是傻子,对于危险的敏感度又比一般人要强,眼前这堵住走廊的三个人,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而且还不是普通级别的那种。
一乐踌躇着移动脚步慢慢地向这群人靠近,那个眼神残戾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视线很奇怪,让一乐觉得鸡皮疙瘩都在往外钻。
强硬着头皮迈过一直盯着他的男人,那诡异的视线还是紧追着自己不放。一乐贴着墙壁对着前面堵着走廊的两人小声说了句:“麻烦……让让!”
一直盯着一乐的男人向那两人使了个眼神,两人移动了脚步,让出条通路给一乐通行。一乐连忙穿过那两人往自己家门口走,哆哆嗦嗦地掏钥匙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询问的声音:“小子!这里住的人是不是姓丰的!”
那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像利刃破空般带着短暂的破音,又像是中气不足,肺部带着个破风箱一般,虽然听起来让人觉得不舒服,震慑力却十足,让人有一种听到鬼故事时头皮炸起的惊悚感。
一乐战战兢兢地回头了,还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挂着的酒瓶底。
就见那个眼底嗜血、浑身戾气的男人正看着一乐,等待着一乐回话。
一乐内心经历着一番纠结:隔壁的这两天不在,与这些寻上门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吧!虽说隔壁的搬来后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可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出卖他们!
“不!不知道!”一乐软软地回了一句,继续转过身去开门。
“哦?”那人丝毫没有惊奇地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火哥!真的没人,要不要进去看看!”原本一直按门铃的那个男人突然说着。
一乐一听到对方叫‘火哥’,直觉这群人是黑社会!他们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光明正大地商量着大白天私闯民宅,真是……真是好有胆量!一乐生怕自己听到不该听的东西惹上麻烦,连忙开了门慌慌张张地闪了进去。
在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一乐又与那个叫‘火哥’的男人视线交汇,这次,他竟然看到那人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邪气无比的笑容,吓得一乐当场把门给使劲地撞上,拍着心口抵门而立。
第九章
隔壁来‘寻仇’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反正等到一乐叫的外卖送上来时,门口已然没了那些人的踪影。
一乐像往常一样码字码到深夜,接近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对面黑黢黢的卧室突然闪了几下灯,一乐连忙反射性地拉上窗帘,掀开了一角往对面看去。
丰泽修健壮的身体在窗口晃了两下,拉上了窗帘。
一乐一见丰泽修竟然回来了,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有人来‘寻仇’的事情跟他说一说!正在想着,对面突然响起了什么东西撞倒在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乐借着对面卧室的灯光投射在窗帘上的影子,分明看到了三四条人影缠斗在一起,拳脚乱舞。
一乐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动静。打架、而且是打群架……刚刚丰泽修开灯的时候只看到是他一个人的啊!难道说,是下午的那四个人,那个叫‘火哥’的黑社会?
隔着层窗帘,一乐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是风泽修,那么多人围攻他一个的话,他肯定是难以对付的!怎么办?
对面的动静在深夜里虽说难以惊动熟睡的人们,却是瞒不过犬类的耳朵,果然,原本躺在电脑桌下酣睡的LEMON突然间惊醒,对着窗户‘汪汪汪汪!’激烈地吠叫起来。
一乐连忙去捏着LEMON的嘴,可惜已经迟了,对面的窗帘突然被人拉开了,一乐慌里慌张地放下窗帘,低下头,按着LEMON不让他再出声。
丰泽修见到隔壁的窗帘震动了一下,就知道对面那个‘少年’又没有好好睡觉了。他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对着坐在他床上的另一个男人皱了皱眉:“丰离火!你犯了规了!”
“呵呵呵!”一直在一旁观战的丰离火压低了声音一阵浅笑,“规矩!打赢你就是规矩!其他的不重要!”
“就算你今天能打赢我,仍旧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以为老爷子定的规矩是拿来看的吗?六张‘解令卡’少一张,都无法进入最后的角逐!你想进‘天火坛’,就得按规矩来!”丰泽修语气冰冷地说着。
“都一样!”破风箱般的嗓音响起,丰离火一阵沙哑的低笑:“只要打倒了你,不愁拿不到其他的东西!我这个人,向来喜欢走捷径!而且,从来不遵循什么规矩!这你可是知道的……呵呵!”
丰泽修眼底精光一闪,他知道下一秒钟,丰离火就会出手,虽说自己在‘天火排行榜’上的名次排在丰离火之上,两人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交过手,因此丰泽修不敢轻敌,心底已经是暗自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恰好此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丰泽修与丰离火同时看了看那边,两人一致紧了紧眉头,几秒钟之后,丰泽修摆出了暂停的手势,郎声问道:“谁啊?”
“我们是物业的!刚才有人打电话说你们这一层有人打架斗殴,我们上来看看!”门外传来了小区保安的声音。
丰泽修警告性地瞄了离火一眼!“哦!没事!喝醉酒而已!”随即压低声音对丰离火说道:“既然你先找到了我,我还是那句话,挑战我五个手下,拿着他们的‘解令卡’来挑战我,筹齐了我手上的最后一张卡,你才有资格问我拿地图!你也知道,我的原则,从来没人改得了!”
丰离火眼睛眨也不眨,而丰泽修也是丝毫不动摇。两人对视一番,丰离火是故意挑衅,而丰泽修却是收起了全身的斗气,径直预备去开门。
丰离火在丰泽修转身的一瞬间眼中戾气一闪,却又被他及时隐藏住,化在了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他放松了拳头,跟着丰泽修的身后一起走到了门口。
丰泽修在门口向保安解释了一番之后,保安才点点头预计离去,临走时还刻意看了一眼门内的丰离火,见到那森寒邪戾的脸时,那名保安也是心里突突了一下,还在疑惑丰先生怎么会认识这么阴冷的朋友,于是半带疑惑地离开了。
一乐早在小区保安到丰泽修门前时,就贴在门口倾听动静了,听见丰泽修的声音,一乐才放了心,刚才就是他打电话到楼下保安亭里求援的,他的想法很简单,若是丰泽修真的遇到了困难,这些保安说不定能救他一救,但是听丰泽修刚才的话,好像隐瞒了打斗的情节,难道说,这些人不是来‘寻仇’的,而是和丰泽修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