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手。贺南不好意思了，想挣开程映之。
程映之拽着贺南不放，挑眉笑道：“林大明星现退居幕后，时间上自然是宽松许多，给小林珰添个弟妹也未尝不可啊不是？”
林莳摇头：“你啊你，云都到手的项目都给你抢走了，现在嘴上还要讨便宜。”程林二人又笑谈了几句，后来大多是林莳和贺
南两人在谈孩子的教育。
家长会是整个初二一起开，先是校长讲话、再一次是年级主任和班主任代表。不管是年级还是班级，家长会的程序都差不多。
表扬优秀学生、批评问题学生，宣布升学规划等等，最后是学生家长上台谈教育经验。
林珰是年级第一名，林莳在全场家长羡慕的目光中款款上台。曾开过不止一场万人演唱会的明星，不用开口往台上一站就气势
夺人了。
垂眼淡淡地笑了下，林莳开口：“我和她爸爸都很忙，没时间管她。孩子么，还是要靠自觉……我觉得首先要尊重孩子，把孩
子放到跟自己平等的位置上再跟其交流……”
贺南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看得程映之好生嫉妒，更坚定了让贺南下个月陪自己参加云都年会的决心。
开完家长会也到了放学时间，程映之贺南林莳三人约好一起把孩子们带到外面吃饭。让贺南吃惊的是林莳居然是个严格的环保
主义者，没买车，平时靠地铁公汽或者林云熙的车代步。等程映之取车的当口，贺南和林莳站在一起又聊了起来。
“真羡慕你，女儿又乖巧又争气。不像程煜，越大越没谱，上学期还大家被记了过。唉，真是气人！”两人熟起来贺南也没那
么多顾忌，吐起槽来。
林莳苦笑：“珰珰任性的时候你是没看见，又强犟，也很急人的。家里就她一个，四个老人惯着，宠得没边儿了都。”
“你还年轻，怎么不再要一个？林珰也有个伴。”
“前些年又出唱片又拍戏没时间，现在珰珰大了，我们也得顾着点儿她的情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贺南没再问下去。
“很辛苦吧？”林莳看看贺南的肚子，听说才六个月，却因为是双胞胎大得像当时自己快生珰珰时那般。
贺南有些羞赧，但还是幸福地摸了摸女儿们：“是啊，可能年纪也大了，比生程煜时辛苦许多。”
程映之的车过来了，林莳扶着贺南过去：“不过想想几个月之后会有一双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囡囡，什么就得值得了。”贺南小
心地走着，没有看到林莳眼底的羡慕和感慨。
家长会过后，贺南和林莳的交往多了起来。所以林莳的一个电话让程映之软磨硬泡了个把月都没松口的贺南答应了参加云都年
会，程映之目的达成却咬了许久的牙。
“不能再紧了。”程映之皱眉，调整着白色束腹带。贺南吸了口气，唔，确实有点紧。但为了能穿进前天送来的礼服，忍了= =
“没事儿，两三个小时的事儿，酒会一结束就取了。”贺南把腹底往上托了托适意程映之给他系腰带。
将近一个钟头才把衣服穿好，贺南挑剔地看看穿衣镜中挺着肚子的中年男子，轻微叹了口气：“真难看。”
程映之亲亲贺老师的嘴角，在贺南耳后点了点香氛：“哪有，你是我见过的第二好看的男人。真的，不骗你。”贺南失笑，挽
起程映之准备出门：“知道，第一好看就是你自己程少！”程映之朗声大笑：“知我者贺南也！”两人均是一身华服笑着相携
出门。
酒会地点在云都大厦的顶楼露台，云都集团主要涉及地产、影视娱乐两个领域，因为云都地产和鹏程即竞争又合作的关系，程
映之和云都总裁林云曦有点私交，程映之成了云都年会的常客。
当林云曦和林莳的关系程映之可真是最近才知道，只能说云曦俩口子比自己和贺南还低调。程映之几次在云都年会碰见林莳，
但林莳都是以演唱嘉宾的身份出现。去年酒会上林莳突然晕倒，林云熙撇开一干权贵抱起林莳往会场外冲，那时两人的关系才
逐渐被曝光。
程映之贺南牵手下车时镁光灯闪成一片，程映之把贺南护在身后，扬手招来保安挡开记者才进了云都大厦。
上了露台，就见林莳和林云熙拿着香槟穿梭在宾客中间。两人穿着同款的礼服，举手投足间默契十足，贺南惊讶于林云熙雌雄
莫辩的美丽。是的，美丽，一个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男子。不同于程自寒的俊美，林云熙的容貌有股子昆曲演员上妆后的妍丽
。真是一对璧人，贺南心中感慨。
林云熙一下子就发现了程映之他们，向身边的客人欠欠身拿着酒杯走了过来。
朝程映之点点头便看向贺南：“这位便是贺先生了，久仰久仰。林莳经常说起你，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妙人啊！”说着还在
贺南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扬起眼角，异彩流光的美丽。
贺南笑：“有林莳在身边，林总这样说贺某可就贻笑大方了。”林云熙先是一愣，复又朗声笑起来，牵住刚过来的林莳：“好
好招待贺南，他第一次来，别让他不自在。”
林莳第一次以林云熙伴侣的身份出席云都年会，不想和一干太太男伴们一起夸夸其谈，看到贺南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领着贺南
去宴会区吃东西。
看贺南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林莳觉得很奇怪：每次和贺南出去餐叙贺南总是吃得很多的啊，难道是今晚的食物不合他的胃口？
面对林莳的关切，贺南有些为难地开口：“束腹带有些紧，吃不下。”林莳好笑又好气：“不行！我的去叫程少过来，你们去
洗手间把带子给解了！要是你或孩子有个万一怎么办？”贺南连忙拉住他：“映之和林总肯定在谈事情，别拿这种小事影响他
。”
“怎么影响我了？”程映之理着袖扣走过来。“林莳，云曦在舞池那边等你。”
林莳走后，程映之贴着贺南坐下：“有没有不舒服？”贺南想想还是说了实话：“束腹带，紧了些。”程映之咬牙：“要你不
要系！”却是温柔地扶起贺南“走，去洗手间解了。”
番外：我的宝贝
“Henry，需要帮忙么？”助理小果看着桌上的小纸箱问。
“不用，谢谢~许诺一会儿会过来。”办公室的主人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
“呵呵，Henry选择今天开始休假是想陪妞妞过儿童节么？”小果大学刚毕业充满活力对民主作风的程自寒也没有太多的敬畏。
“好吧，你猜对了！我和他爸爸早就答应明天陪她去欢乐谷，小丫头高兴了好久。”说到粉嫩可爱的女儿，程自寒忍不住地舒
心。三年了，可爱的宝宝带给自己和许诺多少幸福和快乐！
外面有人喊小果，小果又和程自寒聊了几句才离开。想到英俊温和的上司要离开小半年小果有些舍不得，唉，每天看着Henry胃
口都好很多。透过玻璃墙小果回头望了一眼，真是，怀孕了都那么帅。
小果坐电梯到一楼广告部，在大厅里看到了许诺和妞妞许澄。妞妞显然是认识小果的，看到小果就拍着巴掌笑起来。许诺上前
打招呼，小果笑着说：“Henry等你们好久了，上去吧！”
“爹地，爹地~”妞妞蹦蹦跳跳地跑进办公室，程自寒抱着纸箱准备出门，一手端着纸箱一手托着腰。许诺看到连忙把纸箱接过
去，口气带了埋怨：“小心些，自寒，磕着了怎么办？”程自寒不以为意地摆手，虽然怀着双胞胎可自己并没有太多不适。最
大的烦恼是身前的肚子，怀孕五个月后就没有办法抱女儿了。三个多月没有抱小丫头，许诺说女儿又重了些。微微弯腰摸摸女
儿的头发：“爸爸说妞妞重了，过段时间爹地可要抱抱妞妞确认一下哦！”
妞妞白嫩的小手直摆，还小跑开几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抱妞妞！会挤到小宝宝！”
程自寒扶着许诺大笑起来：“许诺，这是你跟她说的吧？”
许诺也失笑：“唐诗怎么也教不会，这个记得到牢。回去吧，你衣服都汗湿了。”五月底的天气虽然不太热但孕夫体温高，又
怀着两个孩子身子沉重，程自寒每天都要出几身汗。
“不急，先去沃尔玛给妞妞买点吃的。”
一听到“吃的”妞妞立马露出白白的小奶牙笑得像个小毛豆。
妞妞坐在购物车里东瞄西瞧，大有看到什么都想买的劲头。程自寒不露声色地扶着肚子，一直跟女儿依依呀呀地说着话。许诺
看程自寒的额头上一层薄汗，一手紧紧地扣着后腰。心疼爱人的辛苦：“自寒，不然你先去外面休息区等我们吧，我带妞妞逛
。”程自寒拍拍许诺推车的手：“没事儿，孩子今天一下都没闹，走走对身体也好。拿包烤鱿鱼吧，你爱吃的。”许诺撇嘴：
“我是妞妞么？！”受不了自寒总是拿对付妞妞的那一套对自己。“来，亲下，表别扭了！”飞快地在许诺的唇边亲了一下，
升级为爸爸的糯米在女儿面前红了脸。
“爹地，妞妞也要亲亲！”妞妞对着程自寒张开双臂。
程自寒艰难地折下腰亲了宝贝女儿一口，直起腰时腰背一阵酸麻。
“好啦，妞妞今天先买这么多。明天还想吃，爸爸在给买好不好？”许诺想快点儿结束购物，软着声音跟女儿打商量。
看到半车的零食，妞妞很给面子地点头：“嗯嗯，明天再买。”
排队的时候程自寒觉得小腹一坠一坠的，以为是走动久了便没有在意。回家的路上女儿又唱又说好不可爱，程自寒更是觉得那
腹部的酸胀可以忽略不计了。
吃过晚饭，许诺去洗碗，程自寒自告奋勇给女儿洗澡。程自寒肚子大了之后，这本是许诺的工作。但想到以后天天在家休假，
心里边松懈许多，许诺让程自寒注意些就进了厨房。
“啦啦啦，洗香香！许妞妞最香！”妞妞光着身子跳进浴缸里好不快活。
程自寒笑起来，心都要融在一片橘子香氛里了。“妞妞，今天洗什么味道的香波？”
“唔，牛奶~”妞妞划着水，还夸张地吸吸鼻子。
“牛奶？好像在楼上的浴室。爹地上楼拿，妞妞先泡着别动哦！”扶着浴缸边缘站起来，去掉束腹带，肚子沉重许多。
看不见脚下的楼梯程自寒走得很小心，在卧室洗手间拿了牛奶香波又小心翼翼地下楼。夏天了，妞妞应该不会冻着吧。饶是如
此，下了楼梯程自寒还是加快脚步进了浴室。
“妞妞，来，洗香香~唔~”脚下一滑瞬间失去平衡的程自寒像浴缸倒去，本能地护着肚子可是还是撞到了白瓷浴缸。爆裂的疼
痛让程自寒眼前发黑，空气中很快浮起浓重的血腥气。妞妞看到大片粘稠的血从爹地的身下流出，吓得大哭起来。
许诺听到动静满手泡沫地跑过来——
“自寒！”眼前的情景让许诺肝胆俱裂，程自寒脸色一片青白，因为疼痛身体痉挛，棉质家居裤被血湿透。
“妞妞，给妞妞穿好衣服……会着凉……”程自寒抱着肚子想扭过身不让女儿看到，女儿哭得他心口都疼起来。
许诺赤红着眼给女儿穿好衣服，几乎是咆哮着拨了120。不敢随便挪动程自寒，许诺跪在程自寒身边帮他换衣裤。脱了裤子，程
自寒腿间的狼籍让许诺看不下眼。高耸的腹部坚硬得不行，下腹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膨胀开。
“自寒，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许诺亲着程自寒把他环在自己怀里，半坐的姿势让沉重的胎腹压在髋部，胎儿下走
了许多。程自寒只觉得孩子们在肚子里打着转，痛得自己几乎背气。
手沾着黏血，紧紧握住许诺的：“许诺，答应我，要是我……要是我有事，好好照顾孩子们……”“不许说！”许诺吼道，语
气是从未有过的尖利。“自寒，自寒……”许诺放软口气“别乱想，不需乱想。你不会有事，你怎么忍心有事。妞妞那么小，
还有两个小的，你忍心，你忍心他们一出生就……”说不下去的许诺蛮横地吻着程自寒。许诺都觉得那一刻自己应该是疯了，
疯得无法想象怀中人如果离去自己的世界将会怎样。
“爹地~呜呜，爹地，妞妞好怕~”鼻涕口水糊了一脸的女儿让程自寒心里揪痛：是啊，自己怎么能死！妞妞怎么办，许诺怎么
办，肚子里的孩子们怎么办？
孩子们……程自寒不知哪来的力气跪了起来，发硬的肚子又向下坠了许多。人在生死之间感觉也敏感了许多，觉得有个硬物抵
在产口，有过一次生产经验的程自寒知道那是胎头。来不及多想会不会造成撕裂，程自寒不要命地向下用力，胎头又出来很多
。程自寒微微松口气：“许诺，让妞妞出去~呃~”又一波疼痛袭来，程自寒接机用力。
许诺让妞妞背对着他们，从后面扶住程自寒。这时屋外传来救护车的铃声，许诺让程自寒靠着浴缸，飞快地把救护人员迎进来
。
架起程自寒，一个医生惊呼：“头出来了！来不及来不及了！”
众人一看：果然，哪是头，胎儿的小半张脸都露出了产口，羊水淋漓地滴下来。
又把人放平，在医生的指导下，几次用力，龙凤胎中的姐姐生了下来。浴室的卫生环境毕竟堪忧，肚子里还有一个的孕夫被抬
上了救护车。
妞妞被一个女医生搂在怀里，带着泪看着另一个医生怀里的新生儿怕怕地问：“这就是小妹妹？还有一个呢？”没等医生回答
，程自寒低低的痛呼让妞妞扭头扎进医生阿姨的怀里。老二的位置有些不正，医生伸手探进去正胎位。真真是绞心绞肝的痛，
程自寒再坚忍还是痛得喊了出来。医生的手在里面一番调动，程自寒觉得时间被无限制地拉长。
“好了，正过来了。用力！对，像刚才那样用力……”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停到在急诊楼门口，产夫要赶快送到手术室。推床刚
出电梯正对着手术室的推门，肚子里那个小的在爹地不自觉地用力下滑出体外，白被里发出含混的婴儿哭声。
一旁的许诺听得真切：“医生，孩子好像出来了……”
医生：“……”
五月三十一号的最后几分钟，病房的沙发里许妞妞小盆友将在睡梦中迎来自己的节日。许妞妞做了一个梦，公园里穿着花裙子
的自己跟一群小朋友赛跑。开始自己跑在最前面，可是跑着跑着身体越来越重，好像有什么拉着自己。回头一看，许妞妞吓了
一跳：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拉着自己的衣角叫姐姐。两个小娃娃的嘴越张越大，最后整张脸都不见了只剩嘴还大张着叫姐
姐……
“哇！”妞妞吓得大叫，滚下了沙发。
产口轻度撕裂，程自寒睡得不熟，听到女儿的喊声，推推趴在床头的许诺。
许诺揉着眼抱起女儿：“怎么啦？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