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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撞上青春期 下——by非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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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芳还是带着二丫走了,二丫也不是吃素的,因为刚才这件事态度更不好。

直到他们走出去,他揽上我肩膀,往他身上靠了靠,说,乖,不气了哈。我甩开他胳膊,借着和刘月芳吵架的气,甩地很干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因为这次我没敢回头。

最终二丫还是和刘月芳在办公室吵起来了,能让二丫这种一向很会来事儿的人也吵架,刘月芳能耐到一定境界了。最终事情还是闹到了池青那里,解决办法是让二丫在家呆几天,我三舅沉不住气了,要我刚刚哥出面,请池青吃顿饭,以后在学校多照顾照顾二丫,据说以前刚刚哥也是三中的。池青肯定不会自己去,叫上了几个体育老师作陪。

哼哼,真是丑态百出。他们中午吃的饭,我们下午第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迟到了几分钟,红着脸蓝着眼就来了,照常做了准备活动就说要大家练俯卧撑,轮到几个女生,压地不够低,他就强迫人家再低点儿,再低点儿,最后居然上手摁,把几个女生差点儿吓哭了。恶心庸俗无耻的败类,披着一副人模狗样的皮。

最近我都是和杨家两兄弟一起回家的,他俩骑自行车,我就带着其中一个。路上经常会碰见张杰和二丫在一起的身影,也经常会听见他喊我,我就装没听见加快速度往前骑。

自己去了网吧,打开空间全是他的留言,基本每天都有。他说,宝贝,你看我新头像好看不?他说,唉,池青儿今天又刺得我了,麻球烦的。他说,嘿嘿,我今天听一首歌特好听,哪天给你听听!他说,唉,我又来包夜了,好想你啊。就像我一直都在回应一样。

进入雨季,天空时常阴霾。

学校组织我们去看电影,把我们兴奋了够呛,结果一说是去看禁毒教育片儿……那也行,比上课强。

下午上一节课,然后去看电影儿,再接着就直接回家了,嘿嘿,真好,不用上晚自习。

南大街上飘着小雨,三点多的光景居然像天快黑了一样。有自行车的可以骑车去,没有的就走着去。

街上除了我们学校的大队人马外基本上没什么行人,南大街少了喧嚣装饰看起来昏黄陈旧,又因为这雨,多了一丝别样的浪漫。我带着杨永康横穿过马路,刮起一阵风雨水就更多地扫在了脸上,突然脚下一空,原来车链子掉了……我可不会安车链子,本来骑车就不多,可我不安谁安?明明就是我给骑掉的……

蹲那儿看着那车链就发愁,肯定会搞一手黑……正不知如何下手,身旁多了一个人,说我来。说着就抓上车链,我站起来看着他蹲在那里的脊背,还有默不作声认真安车链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些啥。很快他就安好了,站起来笑一笑拍拍手,然后习惯性地就要落在我肩膀上,在半空中看见自己的满手黑油,抿嘴苦笑一下,说好了,可以骑了,然后就走掉了。

我想这老剧场现在除了学校偶尔安排学生来看电影儿外,其他时候不会有客人的吧?我经常不理解,电视上说那些电影的票房什么的,现在还有人去电影院看电影吗?可能人家大城市的电影院高级吧,反正我看这宣化的电影院呆不了几天就该拆了。大门口上还是很古老的字体样式写着宣化剧场,门窗上还是那种陈旧的暗茶色玻璃,在一些死角可以看见人类的小便和黏在那液体上的零食袋儿之类的垃圾。

坐在座位上隐约还可以闻到从厕所里传出来的骚味。忽然所有的灯都灭掉,只看得见从后上方射出来的光束,还有飘在那光束里的灰尘。呵呵,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是我这辈子听的第一个笑话,是我妈给我讲的。

从前有个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突然想上厕所,可他们叫厕所不叫厕所,叫茅坑儿,于是问一个卖东西的,说茅坑儿在哪儿?那人没听懂,想了想以为他说的茅坑儿是电影院,就说在前面,结果乡下人去了一看,心想,城里就是不一样,上个茅坑儿还要排队,唉算了算了,排就排吧,终于排到他,人家跟他要十块钱,他心想这城里真黑!居然要十块钱!!可是实在憋不住了,豁出去给了人家十块钱。

终于进去了,可一看大灯都亮着这么多人,又不好意思脱裤子,忽然灯灭了,打了一个铃儿,他问旁边人,这是啥意思?人家告诉他这是要你准备好,要开始了的意思,于是他就脱了裤子,然后又打了一个铃儿,他问旁边人,这又是啥意思?人家说这就表示开始了,于是,哗啦啦啦啦地就往椅子上拉了一大泡大便……

哈哈哈……我不知道如果这个笑话第一次是换做现在听还有没有那么好笑,但是我当时听的时候简直笑死了,以至于每次想起来都会笑,哈哈~

“你终于笑了。”一只手搭上了肩膀,吓地我一抖,他说没事儿,是我。

“……”他什么时候坐我旁边的……

“棒棒糖,吃吗?”我听见了拆包装的声音。

“不。”

“哦……嘿嘿,你不吃我吃,知道你爱吃甜的,麦丽素~”手上多了一包东西,里面全是小球球。

“不要。不想吃,你吃吧。”

“……龙龙,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吧。”

“懒得动,自己去。”

“……我走了。”

一去不回,身边的座位,直到电影结束,都一直空着。

有人在他桌斗里发现一行字,用珠光笔写的,龙龙我永远爱你。

“哎呦~董轩儿董轩儿快来看!!快点儿快点儿!!!你看他写啥了!!!”张杰没在,蚯蚓大喊,董轩儿扭过去一看,说:“哼,膈应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龙龙,肯定是个男的!”

“哇塞,不是吧!你说他是同性恋?!”蚯蚓不可置信地捂着嘴,盯着那行儿字儿说。

“切,这还用说了?你看他平时那副膈应样儿吧,一看见我就恶心地好几天吃不下饭!”

“啧啧啧……”蚯蚓猫哭耗子一样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然后瘪瘪嘴说,啧啧,真恶心啊。

不少人都凑去他桌斗儿那儿看,想要一探究竟,这几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一横一划跟其他的字有什么区别没。

二丫和邓晓正同时看向我,我挑挑眉,没做回应。

正当他们那一群人对着那行字儿评头论足感慨万千时,张杰进班了,他们立刻一哄而散,躲瘟疫似地离他远远的。他鄙视地哼了一声,眼神黯淡下来,自己走回座位。

很快这件事就传到老师们耳朵里了,刘月芳表现出一概的不屑态度,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还不如谁上课又捣乱了来地有影响力。她才不在乎他到底怎么了。

语文老师把我叫去谈话,她很有亲和力地笑着说,张杰是不是真有那倾向?断然回答没有,那是说瞎话,脑子里空荡荡地说,多少有点儿吧。

“呵呵,他喜欢男生?你了解他家吗?会不会跟家庭有关系?”她试图找出问题所在,然后帮助解决。

“……应该不会吧……”他没啥恋父情节……

“或许是年轻一时走错路了吧,错把友情当爱情了也不一定,呵呵,我听说他喜欢那男生叫龙龙,你认识吗?”

“……恩……老师,我就是龙龙,你能不能别告诉别人……”

“呵呵……其实我猜到了。”她心里早就有谱了。

这场谈话最终是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语文老师跟我说了好多感性的话题,我感觉那次谈话的内容可以出一本书,名叫同性恋存在的必然性与之可避免性。或者可以叫搞基也疯狂。呵呵,那时候还没有这一说啦。

趁他没在的时候,二丫和邓晓正围到我身边,小声说咋办啊,咱们咋救救他啊,邓晓正一直唉声叹气,二丫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大声说:“我看他跟我还挺好,要不我给勾引勾引他,让他喜欢上女的?”

“哎呦,邹晓,你可别羊入虎口啊,你心眼儿好要救人家,可人家就好那一口你也没招不是,不值当的!”董轩儿扭过来之心大哥哥一样拍拍二丫说。

“去你的吧!”二丫看我一眼笑骂董轩。

门口出现一个黑色身影,正揣着兜冷漠地看着我们。撇了一眼,就垂下睫毛坐回自己座位了。

留言板有新留言。

第279楼张杰 33 2222007-05-12 22:20:44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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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都是我的留言……我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鄙视垃圾……所以我不会和他计较……我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些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再别人痛苦之上的人……唉……快乐?好难……别逼我……现在活地连明天星期几都不知道了……

你会为我祈祷不?为我祈祷吧……

* 花

彼岸花

祗为找箌芯爱的人

用__黑暗来奠祭悲伤的残泪

˙。

。╱°

゛ ★ˊ?

?╱

——●——

眼泪

錵 吙。

——●——

紧跟着是董轩的。

第280楼 董轩 33 222007-05-13 2

0:20:36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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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回复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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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本来我是想和你说很多话的……但是真的不好意思……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哎……

行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切……

……

这段时间,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消沉颓废。

上课睡觉,下课发呆,放学机械地骑上自行车回家。

视线里的他总是形单影只。

体育课上,我扎在人堆儿里看他们打乒乓球,自己也很少参与了,回头望望,他自己揣着兜儿沿着学校围墙在踱步。无聊地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他经常会抬头看看天,深叹一口气,然后揣上兜儿继续无聊地挪着步子,以他为圆心,半径十五米内,没有一个人。

大课间,他自己靠在楼道的窗户边上摁手机,我从操场上回来,躲债似地从后门儿溜进来了。

放了学,一堆人迎上来,称兄道弟地揽上他肩膀,他勉强笑笑,消失在夜里。

班上只有二丫还一直跟他有来往。偶然在南大街上碰见他俩,二丫正指着一件衣服说这件儿你穿好看,他笑了笑,我因为那笑的勉强心里居然有一丝高兴——没我他不快乐。我承认这点心理是邪恶的。

“那就这件吧,有黑色儿的没?”他问导购。问完就一扭头,我赶紧转身往回跑,我骗自己说他没看见我。

二丫的眼光真的很好,他穿那件黑色外套真帅。有型的小西装款式,金属的圆纽扣,领口露出白衬衣的边角,映衬着白皙的脖颈……他一走过,就会带起一股兰花香的风,这是力士香皂的味儿,我和他一起去超市买的……走在校园里,谁会不被他吸引?可他一直孤零零一个人。曹帅不在了,班里人又这样,他显得孤单地那么无助。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他嘴唇下面多了个亮闪闪的东西,惊愕地从二丫嘴里知道那叫唇钉。它还会动,用舌头顶一下,就出来,吸一下,就收在嘴巴里,天啊……在身上,穿皮过肉,他要干啥??!!见那玩意儿头一眼,我浑身发麻,脑子里浮现出他空间里那些男男女女的非主流图片,血腥又灰暗……他受刺激了??他自暴自弃了??

刘月芳自然不会放过他,追在他屁股后面念叨他说你像什么样儿,流氓气,赶紧给我取了!他不理她,她就伸胳膊拽,他一甩手坐自己位置上,嘴唇一动,那玩意儿就消失了,他冲刘月芳笑笑,那意思是,你看,没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气死你。

“你给我起来!把那东西吐出来!”刘月芳不依不饶,他烦了,我见他那皱起来的眉毛就知道他烦了,可刘月芳就像臭粘虫一样不肯罢休,又是拉到办公室去教育那老一套,他无奈地揣着兜往出走,临走前看了我一眼,那么冷漠,我知道,那里面一定有哀怨。我可以为二丫打抱不平,却对他不管不顾。

第75章

周末休息时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连阴雨下个不停,跟我妈吵架,唉,现在我也忘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心情低落,这个家一点儿都不想再呆。

我大爷不知道去哪了,自从我奶奶没在了,他经常不在家。走进院子,没头鬼自己在角落里躲雨。

“没头鬼……唉,我好烦。”像是在跟它说,更像在对自己说。

没头鬼老了,走路都晃悠,但还是晃到了我脚底下,蹭了蹭。

“没头鬼……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你说呢?”

“……”狗不会说人话,它就眨巴了两下眼睛,吧嗒了两下舌头。

“走吧!”我开开院儿门自己走出去,它懒洋洋地呆在那儿不愿意动,我又喊:“没头鬼~走~”它一听见“走”这个字,立马来了精神,撒腿儿跑出来。

没头鬼刚来的时候,最喜欢听的应该就是“走”了,那时候它老在家窝着,我大爷也没把它锁家里,可它自己连街都不敢出,我经常会带它出去散步,起初它跟在我身边儿夹着尾巴走,再后来慢慢地就爱上了外面的自由世界,每当我喊“走”时,它都会激动兴奋,快乐地跟着我奔跑。

现在它可能跑不动了,但还是乖乖地跟在我身后,偶尔在路边撒上一泡尿。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世界像画在宣纸上的画一样,那么容易就被浸湿。溜溜达达,走进一个大院子,这大院子里全是楼房,一座挨着一座,在它们中间形成的过道就像迷宫似地,走在里面,好像找到了一点儿乐趣。走了一会儿就发现身边儿空了,回头一看没头鬼趴车棚子里歇着呢,呵呵,它真是走不动了。

唉……旁边儿窝着一只狗,这里站着一个人。没有事情做,就是望着眼前的景色,偶尔过来一个人,会好奇地看看我,我回他一个茫然的眼神。

溜达了好久,再该往哪去?还是要回去。还好有没头鬼陪着,我可以和它先去我大爷家呆会儿,也没事做,就是发呆,然后逗逗它。

任凭细雨打在身上,没那么矫情,这点儿雨根本就无关痛痒。浑身轻飘飘地往回走着,雨雾里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地,越来越清晰,他望着我,一双眼睛被雨水冲刷地更明亮清澈,黑白分明,长长睫毛垂落着忧伤。

躲闪着看他一眼,赶紧溜走了。

唉,没头鬼,我该咋办呢?我一想到他的眼神,心就被拉扯着疼。

他俩又打架了,吵来吵去,叫我咋写作业。

第二天来了学校,抓起同桌的数学作业就抄,正赶上刘月芳进来,拽起作业本儿就喊你居然敢光明正大地抄作业!!你堕落成啥样儿了,居然抄赵雪雁的作业!

“她比我强。”

“什么?!你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你!!”

“本来就是,她数学就是比我学地好。”我同桌,赵雪雁,全班33人她排25。

“你给我起来!去办公室重写!”她说着就拽我胳膊。

“少拽我!”我一甩自己胳膊吼。她被我一吼还能罢休?又拉又扯没玩没了,我被她惹烦了,推了她一下,她气极,又叫我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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