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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性恋盲症——byB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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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会……」

「不嫌弃的话,我来打扫和整理东西,你告诉我要怎麽做就好了。」

方恒绿一面说话一面卷起袖子,走近门边的电脑桌。陆时忍的电脑主机、键盘和萤幕等都包着泡棉堆置在桌下。「是不是先把电脑组起来?要放在哪里?」

如此剑及履及的态度让陆时忍有点惊讶,随着惊讶而来的则是轻松的感觉。

反正推辞什麽的根本是违心之论,现在他亟需帮助,在这种非常时期没必要口是心非。

陆时忍舒了一口长气。「那就麻烦你了,大恩不言谢,交稿後我再请你吃饭。

不过先不急,在弄电脑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嗯,要先做什麽?」方恒绿回望他,一副随时可以上场支援的样子。

陆时忍摸摸自己刺刺的下巴,笑道:「我要先洗澡,还有刮胡子。」

方恒绿先是一愣,接着也笑了起来。

******

白克尔收束心神,捏起手印,口衔灵符,抬高左脚踏下罡步。

他闭眼念完一通咒语,正准备端起水碗时,才睁开眼睛,就被映入眼中的景象吓得倒抽一口气,差点把口中的灵符吞下肚──「死欧吉桑!你在干什麽,把那畜牲放下!信不信我拿剑刺你屁股?」

从牙缝里挤出的恫吓声没能发挥作用,偷袭成功的林家杰一把抱起那只被五花大绑的小动物,顺势朝地上一滚,一人一兽就这麽骨碌碌地滚到了墙边,离白克尔远远的。

「你怎麽能对它做这种事?太残忍了,我看错你了小白!」

眼看暂时远离坏人的威胁,林家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边对白克尔做出血泪控诉,一边不忘把死里逃生的小家伙紧紧护在怀中。

白克尔扯下口中的灵符,气得咬牙切齿。

「你懂个屁啊!丑八怪身上有别的「东西」钻进去了,你抱那麽紧是嫌命太长吗?快点给我滚回来!把它放下!」

「你不要再叫它丑八怪了……」

「你这个白痴欧吉桑──」

「也不准再叫我欧吉桑!我才三十四──」

「雅郁,三十四岁算欧吉桑吗?」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思考时习惯性地自言自语。叫惯了的名字就这麽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陆时忍自己也是一愣,还来不及感到心酸,就听见方恒绿回答的声音。

「我觉得不算,三十四岁还很年轻不是吗?」

「这样啊……对了,你几岁?」

陆时忍转头看向方恒绿,暗自庆幸他没有追究刚才的口误,一边也对他的年龄好奇起来。

「二十五,快要二十六了。」

「这麽年轻啊。」

天色不知何时完全暗了下来;屋里所有东西大致上都已经拆箱定位。方恒绿正忙着把堆置的空纸箱切开压平。

陆时忍伸手往桌面一撑,向後靠上椅背,转了转酸痛的脖子。

三十四岁不算老,看来有必要把主角的年龄再向上加一点。主角已经够倒楣了,还要剥夺他所剩无几的青春吗……陆时忍居然隐约觉得不忍。他自己也已经迈入三十大关,多少有点物伤其类的感觉。

方恒绿割开最後一个纸箱,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觉得三十四岁算老,但如果是十几岁的青少年,可能觉得二十五岁以上都算是欧吉桑吧。」

「还真严格,那你也算欧吉桑罗。」

「对呀。其实离开学校出社会之後,过一年跟过十年好像没什麽差别,欧吉桑跟年轻人也没什麽差别。」

见方恒绿一脸认真,陆时忍笑着伸了个懒腰,推开椅子站起身。

「欸,没注意时间,都快七点了。晚餐想吃什麽?面类或是饭类,还是想吃肉……」

「你刚刚为什麽叫我雅郁?」

方恒绿仍然一脸认真。

代理性恋盲症(四)

「你刚刚为什麽叫我雅郁?」

方恒绿仍然一脸认真。

不但认真,还很敏锐。陆时忍稍微挣扎了一下,才苦笑答道:「雅郁是我前女友的名字,我们同居快三年,平常随口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是因为分手所以才在交稿前夕忙着搬家吗?」

认真、敏锐而且直接。被问及的不是什麽开心的话题,陆时忍却不觉得讨厌。

也许是因为那双直视过来的眼睛黑得很漂亮吧。

「一半一半。我决定当全职作家之後,就不必迁就原公司的地点租屋,加上一个人住也不需要那麽大的空间,就趁着租约到期赶快搬一搬了。」

陆时忍的简短说明没有流露出什麽情绪,方恒绿却放下了手上的美工刀,喀哒喀哒地收起刀刃,慢慢直起身子。

肃然起敬。

除了这四个字之外,陆时忍找不到任何字眼能形容方恒绿现在这种表现。

看着他那挺直的背脊、微扬的眉毛和紧抿的嘴角,沐浴在他混合着惊讶、感动与叹服的目光中,陆时忍莫名其妙害羞起来,简直想找张桌子躲到下面去。

「你真是了不起。」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怎麽激动,甚至还比平时微弱一点;但是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水来。「跟你破釜沉舟的决心相比,我实在太惭愧了,只是遇到一点挫折,竟然就想放弃一切落荒而逃……」

陆时忍如坐针毡。「呃,那个,其实我……」

坚持辞掉原来的工作专职写作,的确是跟前女友分手的理由之一,但那不是唯一的理由。陆时忍自己很清楚,他只是在工作和感情都不顺遂的当下,做了一个相当任性——甚至带点赌博成分的决定而已。

辞职、分手、搬家。这一连串变化与其说是破釜沉舟,不如说是随波逐流。

他根本没有什麽值得方恒绿敬佩的地方。

「我也应该振作起来才对。」

方恒绿自言自语般地说出这句话,那由迟疑转为坚定的嗓音在陆时忍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杀出了一线清明。

对了,胡宁说了什麽来着?要为他注入正面能量——陆时忍露出温暖的笑容,尽量呈现能够令人如沐春风的气氛。

「我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胡宁中午告诉我,她想把我现在正在赶的这份稿子交给你负责;她说你细心又聪明,向我大力推荐。我也觉得你一定能做得很好。」

「真的吗?」方恒绿肩膀一动,像是吓了一跳,脸颊随即红了起来,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那,我一定会加油的,谢谢……」

谢……是谢什麽啊!为什麽要脸红啊!陆时忍背上微微冒汗,被这种扭扭捏捏的尴尬气氛弄得坐立难安。

为了摆脱困境,陆时忍哈哈笑出声音,伸手往方恒绿肩上一拍。「那也得等我把稿子写完交出去才行。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冷不防被拍得踉跄了一下,方恒绿还是客客气气的,红着脸点了点头,又说了声「谢谢」;最後陆时忍简直像逃难般拉着他出门。

住宅区里的小店,热炒配啤酒。矮桌子、热食、酒精与吵嚷的环境,总是能让人迅速拉近距进,靠在一起说些本来不该讲或不想讲的话。

陆时忍不易醉,方恒绿也喝得少,但两个人咕嘟咕嘟几口啤酒下肚,话都多了起来。

「出书之前,我找了几位部落客写试读的文章,其中有几篇指出一些我们没注意到的缺点;出书前的书评是很宝贵的意见,所以我把这些评语整理收集起来,转给她参考……」

方恒绿口中的「她」就是那个宣称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他的新人作者。

「嗯,然後她就恼羞成怒了?」陆时忍猜测道。

「我原先也以为是这样,可是那些书评以好评居多,她没必要发那麽大的脾气。胡姊也说事情不是我想得那麽简单。」

方恒绿郁闷地挑起炒山苏里的豆豉丢进嘴里,配下一大口白饭。

「你别听胡宁瞎扯,她肯定把你说得咎由自取罪无可逭。」

「不会的,她总是公正看待一切,如果她指出我的错误,那我一定有需要反省的地方。」

陆时忍轻吸一口气。「……这样啊。那她认为事情的症结在哪边?」

「胡姊说我不会懂也没必要懂,总之不是我的错,是她不该把我和那个作者凑在一起。」

方恒绿的神情有点苦恼。

「神秘兮兮的,我下次再帮你问。」

「谢谢,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不介意了,我也会学习用公正的态度来面对这件事。」方恒绿摇摇头。「再说,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

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方恒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好是那个新人作者打来的。他一边按下通话键,一边用嘴型向陆时忍表示「是她」。

「喂?晚安……还没,我还没回家。嗯,我在吃了,谢谢。」

听起来还满平和的嘛。陆时忍憋不住好奇心,身体微向前倾,拉长了耳朵。

知道陆时忍在关注这里,方恒绿边说边微笑,神态轻松,已经不见先前沮丧的模样。

「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了,谢谢你。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思考自己是否还有什麽需要改进的地方……嗯,对,对,希望下次能做得更好。」

看样子对方道歉了,情况正往好的一面发展。陆时忍颇感欣慰,左手撑着下巴,右手伸筷去夹盘中的炸柳叶鱼。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轻声细语的方恒绿突然脸色一变,眉头严肃地紧皱,微驼的背脊也一下子挺直(看样子他在认真或激动时习惯抬头挺胸),音量更因为语气坚决而放大了不少──「不,我不能苟同你的说法。」

代理性恋盲症(五)

「不,我不能苟同你的说法。」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陆时忍微微一呆。怎麽了吗?刚刚不是还说得好好的?

「我相信你在对我咆哮那些难听话时并不是这麽想的。你用「为了我好」做为掩饰自己失言的理由,让我非常失望。这并不能让我忘记甚至反过来感谢你对我的冒犯,你伤害我是事实。」

陆时忍筷尖上的柳叶鱼吧哒一声掉进盘缘的椒盐堆里。

义正辞严。

除了这四个字之外,陆时忍找不到任何字眼能形容方恒绿现在的语气和表情。

「从失败的关系中振作,因此变得更坚强,进而有所成长,这是我个人的修养与自我期许,是我努力的成果。当然前辈的开导和鼓励对我很重要,但这其中绝对没有半分功劳可以被归在你说的那些刻薄话上头。」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真想站起来用力鼓掌──不过这样说话可以吗?可以吗?陆时忍完全可以想像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麽,因此他也愈听愈紧张,惊慌的心情跟敬佩的心情正手牵手一起长高长大。

他朝着方恒绿挤眉弄眼,频频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但方恒绿没能接收到任何讯息,他拿着手机,持续以平和的口气说出严厉的话语。

「对,我就是这意思。请不要对我吼叫……没有,我没有生气,但我不生气是我的事,你不能凭着我的努力把你当初的恶意扭曲成善意。难道你刚才的道歉不是真心的吗?」

糟糕了──冷汗滑下的同时,陆时忍清楚听见了对面方恒绿手机中传出来的高分贝尖叫声。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被近距离攻击的方恒绿发出惨叫,立刻丢开手机,一脸痛苦地弯腰捂住贴着话筒的耳朵。

眼见那支还在尖叫的智慧型手机就要掉进虱目鱼汤里,陆时忍连忙伸手去抓;一抓到手机,他又鬼迷心窍地把它拿到自己耳边,没头没脑「喂」了一声。

歇斯底里的尖叫在陆时忍一声「喂」之後停了下来。

「……你是谁?」

甜甜的、年轻女孩的声音,没有因为才刚施展过超音波攻击而显露半分沙哑。

「我?我是……」陆时忍的汗水沿着颈背流进领口,他吞了吞口水,答道:「我是……无限扣打,跟你同出版社的作者。」

只能报笔名了,说「我是陆时忍」谁认识啊?但其实他也不确定对方认不认识他的笔名……话说回来这笔名用念的还真是羞耻到有剩啊……

「什麽?你是扣打大?真的?扣打大本人?」

被人用兴奋的口吻念出来更是羞耻加倍。

「……对……」

陆时忍耳根发热,偷偷看了方恒绿一眼,只见後者还捂着耳朵趴在桌上,恐怕短时间内无法振作起来。

「我我我我是你的粉丝!我超喜欢你的书!我就是喜欢你的小说才投稿到雩风的!跟本人讲话好紧张喔哇哇哇!本人耶!」

话筒那端传来跟刚才意义截然不同的尖叫,陆时忍不断深呼吸,力图镇定。

「谢谢,现在你也是作者了,恭喜你出书……」

「唉唷别说了别说了太丢脸了啦!我写那什麽鬼呀跟你完全不能比……唔唔…

…唔唔唔!我可以要你的签名吗?可以吗?拿我的新书给你签可不可以?」

方恒绿真了不起,可以跟她交手那麽久。拿着手机不到一分钟,陆时忍的头已经开始痛了。

承诺送她一套签名书,并说明自己正在吃饭後,好不容易才结束这通电话;道别前,她还不忘嘱咐陆时忍「记得叫小绿要早点睡」。

……小绿?陆时忍挂掉电话,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恒绿,脑中还在嗡嗡作响。

方恒绿则是欲哭无泪地瘫在桌上,不复先前大义凛然的神气。

「我又搞砸了,我又失败了……我真是个糟糕的家伙,我没有资格……」

「没那回事,你刚才说得很有道理!」陆时忍连忙打断他的自怨自艾。「我想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才会那样,等她冷静下来想清楚,就会没事的。」

「是吗?」听他这麽说,方恒绿半信半疑地从桌上抬起头。

「当然,她後来还叫我叮咛你早点睡呢。」陆时忍挂上灿烂的笑容,为方恒绿倒满一杯啤酒。「好了,别想太多,喝吧喝吧,都快退冰了,不冰就不好喝了。」

为了避免方恒绿再度陷入沮丧深渊,饭局後半,陆时忍彻底化身为社交动物,殷勤地劝酒夹菜、陪吃陪喝,极尽谄佞之能事,俨然一副人生得意须尽欢、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模样。

吃喝到後来,方恒绿酒意愈来愈浓,话也愈来愈少;陆时忍这才知道他真喝到醉时反而是很乖巧的。

「恒绿,有吃饱吗?还要不要再加点什麽?」

「唔。」完全喝醉了的方恒绿一问三不知,只是傻笑着频频点头,接着打起了瞌睡。

陆时忍心想这样还真像小孩子,反倒不觉得麻烦;结帐之後,他伸臂撑起方恒绿不怎麽有份量的身子离开快炒店,一路走走停停地把他带回自己家里。

陆时忍原本打算把自己的床让给他睡,但一想到他过於容易认真起来的个性,怕他明天醒来又会卷入惭愧的漩涡(「喝醉就算了竟然还占用你的床我真是社会的害虫人类的毒瘤」之类),最後决定让他睡在沙发上。

被放到沙发上,解开腰带、脱掉鞋袜,方恒绿都软绵绵地没什麽反应;只有在陆时忍为他盖上薄毯时,他才侧过身子,蠕动着把脸往毯子里蹭去。

陆时忍整个下午都在赶稿,没怎麽注意方恒绿的作业进度;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家里几乎都整理完毕了。

从客厅到卧房,从厨房到浴室,搬家公司塞进来的每个箱子都完美地被分类并归位;无法定位的几箱杂物也都贴着注明内容物的纸条,摆放在显眼但却不妨碍行走的角落。

方恒绿均匀的呼吸声传进耳中,显然睡得很沉。

陆时忍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虽说自己的东西除了书本之外还算精简,但方恒绿只花一个下午就整理到这种地步,也难怪他会累成这样,吃饱喝足就拚命昏睡。

坐回电脑桌前,打了个饱嗝,习惯性地同时点开文件档和MSN,发现胡宁还在线上。

代理性恋盲症(六)

坐回电脑桌前,打了个饱嗝,习惯性地同时点开文件档和MSN,发现胡宁还在线上。看看时间刚过九点,陆时忍飞快地传出一行讯息:这麽晚了还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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