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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花与带子狼——by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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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可是你才出院……”坐在后座上的年轻女孩也附和。

“都一个多月了。”谈玉节回答她,“千万别再把我当做病人。”

类似的对话,一路上已经重复了很多次。连郎斐也觉得自己有些罗嗦,好在目的地也近在眼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振铃了。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郎斐的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弧度。

“玉节接到了?”电话里的声音问道。

“嗯,”郎斐应声,随手关上车窗,“就快要到家了。”

“安芝开车?”

“不,是玉节。”说到这里,郎斐还是有些心虚,“他说什么也要亲自开车。”

“这怎么行!”谈将臣忽然提高了声音,“他刚下飞机,又刚做过手术。你们是傻了吗?

“我们说不过他。”郎斐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弟的口才天下第一。”

听见他如此称赞自己,开车的谈玉节也非常配合的做了一个鬼脸,惹得坐在后面的谈安芝笑了起来。

也许是这边的轻松愉悦也传到了电话那端的耳朵里,谈将臣叹了口气,难得地妥协了一次。

“算了……让他开慢点。”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压低了声音:“还有,回来之后到我这里来,有话要说。”

“……好。”

夜色掩盖了郎斐此刻脸颊的红色,在过去的几个月间,他曾经无数次地从谈将臣口中听见类似的邀请,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谈将臣从来没有以“有话要说”作为借口。

而郎斐更没有想到,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天晚上谈将臣想要对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

面前的山道开始拐弯,这意味着距离山顶已经很近。两旁的蓝花楹开始向后退去,路面也恢复了灰白的本色。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响起了不止一辆汽车引擎的轰鸣。

刚放下电话的郎斐其实并不清楚车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只是觉得车子拐了一个弯,继而眼前一片刺眼的灯光。原本黯淡的道路忽然在视野里消失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刹车的声音。

出车祸了。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护住身边的谈玉节,可是随即传来的强烈震荡却将他弹向相反的方向。撞到车厢的额角一阵剧痛,而被碾压的左脚又如一枚钢钉,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座位上。

黑暗随之袭来。

郎斐对于这座小山最后的记忆,就是在一片蓝花楹的花粉中,混杂着淡淡的汽油味。

09

有人说梦境是没有颜色、没有嗅觉、没有疼痛的;但那个时候,郎斐却有着与之截然相反的经历。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躺在一张坚硬而狭窄的床上,盖着沉重的棉被,手脚冰冷,身体沉重,如遭梦魇。可是每一次当他挣扎着想要醒过来,疼痛就会出四肢百骸里翻涌出来,一次次地模糊意识,抓他陷入昏迷。

他也曾经努力地在梦魇里大声呼喊着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呼喊谈将臣的名字,可是谁也没有回应他。

这个时候,郎斐才真正明白了“无措”的含义。

七天后,他真正的睁开眼睛,却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醒了还是尚在梦中。

因为他独自一人躺在病房里,身边没有人,床头柜上甚至没有一朵花。

自从那年的车祸之后,郎斐就成为一个“梦境清醒者”。这类人的特点就是:“做梦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们中的某些人,善于刻意地隐藏自己的另一面;或是否定一段过去的记忆。

当感觉到阳光的热度拂照在脸庞上的时候,郎斐知道自己的这个梦也该结束了。

他平静地睁开眼,从守夜的躺椅上坐起。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穿鞋起身。今天是小狼出院的日子,郎斐决定下午请假早退,然后计划着带他去吃一餐他最喜欢的东西。

早饭时间,丁宁意外地出现了。他的眼睛微红,头发也乱蓬蓬的,看起来倒像是一宿未眠;而脸上却掩饰不住兴奋的表情。将顺便捎带的早餐和水果放在一旁,他从口袋里带出了一张简装光碟,激动地交到郎斐手上。

“新的Demo录好了,这里面有三首歌。请多提意见!”

郎斐这才回想起之前他提起过的事。

丁宁在大学参加了一个音乐社团,与其他系志趣相投的同学组成了电声乐团。自从偶然知道郎斐在三春工作之后,他就经常会将乐队自己制作的试唱碟送给郎斐,让他提点建议。老实说,一开始这些曲子无论是词曲还是演唱都感觉平平,但可贵的是每一次送来的内容都能够感觉出努力和进步。

不过有些话郎斐始终没有和丁宁说过:以三春的影响和能力,绝对没有可能将他们包装推出;但是换做俪天的话,也许一切都将不同。

上午九点,郎斐准时来到公司。趁着其他事务展开之前,开启了办公电脑,将光碟送入。

似乎与开朗活泼的性格不同,丁宁的行事风格意外细致。在烧录的光碟中,同时附上了乐队成员的简介、联系方式,三首歌的歌词、简谱和一些简单解读。郎斐知道这些东西盛载了满满的热情和希望,让他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几秒钟之后,播放器开始工作,耳机里突然跳出了一阵舒缓的音乐。

这是一首情歌,看歌词是在描写年轻人的多角恋情。

郎斐知道丁宁一直在接受专业歌唱训练,从这个角度来说,唱得已经不错。只是无论曲子还是歌词,总是有那么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对照起丁宁平时阳光开朗的模样,他实在忍不住捂住嘴,微微抖动着肩膀。

“一大早的什么这么好笑?”

一个不太熟悉,但也已经不算陌生的声音,从他对面的办公桌上幽幽地传了过来。是那只染发的吉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那里,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自从郎斐回归以来,几乎每天上班都要与这只小狗朝夕相对;不仅是上班如此,就连中午吃饭,甚至是在休息室里打水的时候,一抬头也会不经意对上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知道以自己的常识无法解释这种动物性的表现,郎斐干脆选择了视若无睹。至少在谢晖出面之后,吉娃娃已经不敢再像刚见面时那样出言不逊。

所以此刻,他也只是回答了一句:“没什么。”

吉娃娃显然不满意这个敷衍,但接不上什么话,于是也就只能继续干瞪着眼睛。就在郎斐不禁怀疑他的眼球构造是否有异于常人的时候,忽然又听见了自己手机的振铃声。

号码是谈晓生的,看起来他终于看见了那只手机上的一串未接来电。郎斐摘下耳机,迅速赶往走廊。

他花了几分钟时间解释前几天发生的一切,但是放下电话之后,却又觉得谈晓生这只狐狸根本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打这通电话只是为了探探口风,兼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欲望。

谈家还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九点半的例会即将开始,不到场将会有相应的惩罚措施,他不敢怠慢,转身直接走去会议室。半个小时的晨会简明扼要,会后郎斐也向部门主管请好了下午的事假。

一切看起来都是简单而顺畅的,但当郎斐回到座位上之后,却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

他明明记得去接电话之前,自己才听到丁宁的第二首歌。但是此刻耳机里的歌声已经停止了,电脑光驱里也什么都没有。

光碟不见了。

所有人的办公电脑都是单独使用,而他的办公桌又深埋在办公室的最深处、紧靠着窗户,几乎不可能有人会临时急用。这样想来,光碟的丢失就只有一种解释。

偷窃。

郎斐忽然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一些“业内传言”。为了所谓的业绩和人脉,策划人、经纪人之间会出现各种形式的“挖角”行为。有些传媒公司对此命令禁止,而另一些公司反而鼓励这种内部的激烈竞争,并视其为残酷却有效的“丛林法则”。

不知道俪天的态度又会是如何。

他迅速思索着,忽然又感觉到了那一阵熟悉的视线。抬起头去看时,正撞上吉娃娃那双神经质的大眼睛。

一瞬间,郎斐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跟我出来一下。”他忽然起身,快步走到吉娃娃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与他四目相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开水间里,吉娃娃被逼得靠住了咖啡机。事到如今,郎斐才发现他的确是个只会虚张声势的家伙,即便被逼到了角落里,也依旧只会瞪瞪眼睛龇龇牙齿而已。

但正是这种家伙才最是可恶。无论郎斐怎么诱导威逼,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拿了那张光碟,看起来大有“个中老手”的态度。

郎斐做了个深呼吸,告诉自己先冷静下来。

如果吉娃娃不愿意主动交出光碟,把事情闹大了对谁的影响都不好,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公司里来自俪天的那部分同事孤立。而他更不愿意看到的是,这种负面消息传进谈将臣的耳朵,将又成为被他轻蔑的一个理由。

即便元凶不承认,处理这种事的办法还有很多。

思及至此,他忽然露出了一个并不经常联系的邪恶笑容,伸出手去整了整吉娃娃的衣领。

“你最好是真的准备好好培养这群年轻人。”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额角上的那条丑陋痕迹,“否则就让你知道,我这脸上这条疤是怎么来的。”

下午三点,郎笑正式办理了出院手续。在郎斐和丁宁的左右护驾下和医生护士一一告别。

这是入冬之后难得的好天气,出了医院之后,他们将东西放回家中。好几天没有人气的老旧房间里终于又透出了一丝温馨。

从藏钱的地方取出几张百元大钞放进口袋里,郎斐转头对着小狼微笑:“爸爸要奖励你和小丁哥哥,说吧,今晚出去吃什么?”

“肯德基!”

一高一矮两个“小孩”异口同声。

距离老区最近的一处肯德基就在附近的商业区。明明距离圣诞还有好几个星期,可是这里早已经张灯结彩,人行道两旁到处是闪烁的小灯珠和雪花造型的装饰品。布置华美的橱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圣诞树,叫人大开眼界。

也许因为今天不是周休日,现在也并非晚餐时段,肯德基内的顾客并不多。三个人点好了餐,在一处靠窗而又温暖的地方坐下。

在医院里闷了一周的小狼显得非常开心,一边吃一边玩着谈晓生带来的玩具。趁这个时候,郎斐也向丁宁说出了光碟丢失的事。

“哎呀,没想到我的歌还蛮受人欢迎的啊。”

丁宁不愧是丁宁,无论什么事都能够从积极的那一面去思考。与他相处的时候,郎斐偶尔会有一种被阳光笼罩的轻松感。

“我觉得你们的演奏和唱功已经很不错。事实上,有些现役歌手甚至还比不上你们。”他斟酌着说出了记忆中对于那张光碟的一些感受,“但是在填词作曲方面,似乎还需要多多练习。”

“是啊,我们也觉得原创这边似乎不太顺手呢。”丁宁也露出了苦恼的神色,“每次在学校里演出,翻唱的歌曲总是比较受人欢迎,而自己作词作曲的,总是没有人能够记得住。”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一笑:“果然还是没有那个文学细胞。”

“人不是生下来就会写字的。”郎斐饮了一口咖啡,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以前也写过几首歌,也许你们可以拿去修改。但都是很久以前……”

“真的?”丁宁兴奋地提高了音量,“我可以唱你写的歌?”

他这一喊,惹得旁边的食客纷纷侧目,郎斐急忙示意他小声。

“我也只是业余的,是你一直都把我看得太高了。”

丁宁却不以为然:“我明明听见你唱过歌,去年夏天,就在阳台上。说真的,那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直到现在还想,其实你应该去参加达人秀。”

“你还是饶了我吧。”郎斐苦笑。

这个时候,餐厅内一曲终了,随即切换成了轻松的圣诞歌。

“对了,”丁宁又想起了什么,“平安夜有空吗?我们会在校外的青年会演出,请你和小狼一起去看哦!”

“好啊。”郎斐正想要点头,口袋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这一次的号码来自于谈将臣。

“我想见你。”

男人开门见山。

“叙叙旧。”

郎斐伸手替小狼擦掉了脸颊上的酱汁,也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很忙。”

“忙到去吃肯德基?”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郎斐怔了怔,立刻警惕地朝四周张望,自然并没能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他转过身去,压低了声音追问:“你监视我?”

“是又怎么样。”

谈将臣傲慢得如同一位穿越而来的暴君。

“你的命运捏在我的手里,如果我愿意,还有你的儿子。明天晚上七点,晓生会到你家做保姆,你跟车走。”

10

“对不起啊,我有把柄在那个恶魔手里。”

第二天晚上六点五十分,站在郎斐家门外的谈晓生一脸无奈。谈将臣派来的车辆已经停在楼下,光可鉴人的车身和名贵厂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郎斐依旧坐在桌边,督促着郎笑吃掉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饭,心里也已经是忐忑不定。

门外的人继续喊道:“你体谅一下我吧,白天要忙着工作,晚上还要帮你看孩子。再不放我进来,是要把我也弄进医院吗?”

这时郎笑也心软了起来:“爸爸,外面很冷的。让谈叔叔进来吧。”

“小狼,去洗洗睡觉。”

像是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郎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走过去开了门。

“火候把握得可真好,”谈晓生打着哆嗦,“再晚一点你就该替我化霜了。”

这时楼下又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

谈晓生乘机做了一个苦脸:“宰相府里三品官,大哥的司机我也惹不起,你还是快走吧。”说着就抓起椅子上的大衣披到郎斐的肩上。

“等等。”郎斐一手拦住即将在他面前合上的家门,“小狼问起来,就说我公司有事,回去加班了。睡前给他读一个童话,书就在床头柜上。还有,不准和他说任何有关于谈家的事。”

“好好,都听你的。”谈晓生频频点头,“明天早上我会送他上幼儿园的,不必担心。”

家门终于在自己面前紧紧地合上了,门内随即传来谈晓生逗引郎笑的嬉闹声。郎斐慢慢将大衣穿上,等待着体温将这层厚重的“外壳”逐步同化。

他走下楼梯,谈将臣派来的车辆就等候在正门前的一小块空地上。不想让它再次鸣笛催促,郎斐尽量加快了步子走过去。

七点零五分,车辆离开了老城区,开始横穿城市。经过缀满宝石灯光的商业区,经过静悄悄的公园与河流,迅速开向另一个方向的远郊。

郎斐很久没有坐过如此长时间的,这个散发着淡淡皮草气息的封闭空间让他感觉有点晕眩。所幸车速很快,没过多久,已经停在了一处漆黑而安静的道路旁。

这里是一处低调的别墅式建筑,被高高低低的植物所包围。不知为何,通往主楼的道路一片漆黑;而别墅那些高大的落地窗也被厚实的窗帘所遮挡,不透出哪怕一丝的光线。

郎斐下车后,车辆再次迅速地滑进了黑暗,只剩下他一人站在夜间郊外四起的薄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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