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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为受上——by黎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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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摄取糖分

做完自己应尽的责任,斐中令整袍低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晷宫立文和易丙辰,就连守在外面的白面皮也派了出去准备吃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边已晕染开了一层赤白,易丙辰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他的意识此时正无比混乱着,一会儿是那座宏伟的墓葬,一会儿又是自己初来时所躺的那张冰蚕丝木床,反反复复。胃里空无一物烧灼得难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化作了秋风中的一片红枫,飘飘摇摇,不知下一刻又将飘落何处。

就这么不知何往地飘飘荡荡,忽的一阵冰雪从天而降,扑面袭来,鼻子被冻得反射性抵住不再呼吸,双目因着与适才极大的反差被迫睁开。

头脑的焦热使得他的视线依旧模糊,对着竹木床顶呆然无措,一时搞不清那冰雪从何而来,只是脸上由于冰雪融化而形成的水流预示着那冰雪的真实。

“你终于知道醒了!”

随着易丙辰睁开眼睛,一直站立在床头的晷宫立文立时开口,可语气中的邪魅却使意识模糊的易丙辰脑中最后一根弦绷紧,战栗地缓缓侧头,将无焦距的视线强行对准在晷宫立文身上。

空洞的眼神似在看着自己,却又完全抓不到那双黑黝的聚点,晷宫立文心中什么被触及,立时怒气横生,揭开覆盖在易丙辰身上唯一的一床暖被,晨风立刻毫不扭捏地侵袭进病弱的毛孔。

本就因为虚热而寒颤不已的身体此时抖动地更加厉害,如同筛糠的簸箕,只是簸箕抖去的是无用的糠麸,而易丙辰被剥去的,是越来越薄弱的意志。

看着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易丙辰,晷宫立文眼里没有流出一丝怜惜,但也没有任何快意泄露,墨色眼瞳如同黑洞,能将所有观者尽数无情吸进,连骨头都不剩。黑洞表象平静,只是那么寂寂观着那具抖个不停的身躯。

抬手做了个手势,平静的黑洞依然平风无波,不知道平静的后面,是怎样的汹涌。

按着手势,白面皮将一碟子布满糖霜的糕点恭敬地举到晷宫立文面前。

白面皮,其实他不叫白面皮,姓白倒是真的,名字是很文雅的,名毓炷,白毓炷是也。白白玉柱,还真是难得的一只好攻的名字,可惜可惜,毓炷竟是个太监,亏愧了这么个只攻不受的好名字!

晷宫立文接过白瓷碟,通透的白碟竟没有它上面摆放的满满一盘子糖霜糕点白净,可见这糕点沾了多大分量的糖霜。给一个病人吃这么味厚的食物,意欲何为?难道是这古人也知道饥饿的人要摄取糖分这一说?

晷宫立文扶起还一脸茫然无措的易丙辰,没有之前的暴虐,相反的,他的动作很温柔,温柔得连一旁静观的白面皮都在暗捏着一把汗。

易丙辰虚热的身体被倚靠在晷宫立文蓝如深海的锦绸长袍上,虽然身体还是因为冷而颤抖,可接触到这不同的凉意,虚热意外地有了些好转,不由得,易丙辰有些沉浸这份舒适地凉意。

晷宫立文并没有在意胸前人的异常举动,他拿起白碟中的一块糕点,放到易丙辰干裂的唇边。

“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可是白寻了宫中多处,只有这糖糕可充饥,易族长就凑合一下吧,也别辜负了白一番寻找的苦心。”

似乎很为难,晷宫立文戏做得很到位,连表情都是一副自己亏欠了易丙辰的模样,但是,这一切根本传达不进易丙辰的脑神经,他已不知是被烧糊涂还是被饿糊涂的,但有一个词他还是听清了,“糖糕”!

糖!易丙辰的最爱,糕点自是不提,就连主食馄饨他都可以拌进糖汁,不过此时他并不是因为这是他的最爱而多加关注,而是为了自己的健康。

古人自是不知糖分的重要,晷宫立文当然也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喂给易丙辰糖糕,最终原因还是因为这个身体的本尊不喜欢,不,应该说是憎恨才对,也多亏了本尊的这一不喜,才给易丙辰的生添了些许希望。

易丙辰由于发烧,本来是吃不进任何东西的,可是为了自己身体着想,他还是吃进了晷宫立文喂给的糖糕,糖糕入口,易丙辰发觉自己的味蕾并没有因为发烧而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排斥食物,反而身体原始的需求占了上风,一块糖糕根本堵不住饥饿的缺口。

当晷宫立文将第二块糖糕抵在易丙辰的唇上,易丙辰不再是被动地接受,抬起一直被忽略在身侧的两只手,坏死的小指已在斐中令仙人的多番恳求下包扎妥当,只是还有微微的痛意不时痉挛地刺激心脉,悸痛难挡。

两只手握上晷宫立文喂食的手,易丙辰立时如一只疯狂的小兽,不仅将一整块糖糕吞食,就连晷宫立文的手也一同被送入湿热的口腔,银牙咬碎,血丝从被咬裂的皮肉处迸射,腥甜的气息不但没有阻止这疯狂的动作,那一口银牙反而有更加深入的趋势,指骨外露,和同样惨白的齿列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咯”声。

手被易丙辰如此深入地齿咬着,晷宫立文没有现出任何慌乱的样子,他只是静静地接受着,到得最后,嘴角竟然爬上一弯斜斜的弧度,下一刻,易丙辰的喉咙就被毫不保留地掐住,紧咬的唇齿被迫张开,一双眼睛有什么在无声流转,可是却执拗地不肯从喉中吐出一个字。

得不到易丙辰的恳求,晷宫立文愤怒不无意外地升级,一双眼狠厉地瞪着满面冰水的惨白,从胸腔发出一阵噬人的笑声,笑声未落,易丙辰整个身躯被带入一个极度冰冷的冰槽里,冰槽很大,足可容纳两人,可冰槽口却被一圈木板封了,只中间留了不到半人长度的触冰点,也只这一可见的触冰点,是留给易丙辰的。

易丙辰脸面朝下,整个人被迫趴伏在足比寒冬的冰雪之上,连反转的力量都被这严寒抽空,他完全无法想象,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

晷宫立文轻抚着冰槽的木质边缘,目光却在易丙辰青紫交错的背臀之间流连,很快,冰槽边缘的手就抚上了那光裸的后背,身下的极度严寒和背上手的温度,一经对比,易丙辰难耐地想要抽身而起。

“别动,”背上的手用力向下压下易丙辰弓起的腰背,续说着,“这可是在为你降温,烧坏了头脑,朝中那些老不死的免不了地兴师问罪,朕可没那个闲工夫应对。”

冷漠的话语越来越近,易丙辰感觉背部被温热覆盖的面积也越来越大,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易丙辰立时倒吸一口带着冰雪的湿气。

晷宫立文双手按在易丙辰的肩膀,而身体则缓缓贴靠向无法反转的易丙辰,长袍未褪,他只把隐在袍衫下的长裤脱尽,一只赤裸的腿抵入幽穴与玉柱之间那脆弱的一方细柔,身下的人立刻因为这一动作而有了反应。

第十回:冰冻的欲望

白面皮已不知在何时悄然退出,一室的烛火却怎么也消融不掉易丙辰身下的寒冷,身下的寒冷没有消除,两腿又被撬开,也奇怪,这冰槽设计竟完全是依着自己的身体走势来的,自己的脸和上身完全至于冰雪之中,只到了命根之处,之下以及周遭都被木板钉得死死的,也就是说,除了自己之外,晷宫立文丝毫感受不到冰槽内的冰雪。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还真是足够淫乱呐。”

晷宫立文只是用腿抵住了幽穴下方,易丙辰便显出躁动,这让追求难度的君王一时间兴趣降低了很多,可是他不想就此放弃折磨易丙辰,因此他不惜在话语上侮蔑羞辱。

脸被埋在冰雪里,易丙辰有话也无法说,只好继续忍耐着,身下的冰冷衬托出身上空气的温度,再则晷宫立文的体温,冷与热的交互,意外地激发起身体里潜藏的欲望。

也就在此时,晷宫立文没有做任何前夕准备,就那么硬挺挺地将自己的炙热分身插入未经润滑的穴洞,虽然潜藏着欲望,可也经受不起这撕裂的痛楚,更何况,那处幽深在从前的遭遇后,还没有完全恢复,这菊被爆了也没什么好惊惶的,只是,不知这里有没有修菊花的地方,若是没有,这以后大小便便失禁……想有性致也性奋不起来呐。

晷宫立文的双手依旧按在易丙辰的双肩上,硬挺与菊穴过度的结合使得晷宫立文每一次的抽插都会使易丙辰的腰身被迫弓起,也正因如此,软趴趴的分身与身下的冰块不可避免地摩擦,擦着擦着,擦出了火,冰块凹凸不平的表面虽然不是很舒服,也过于寒冷,可正因为它们的凹凸和寒冷,分身足见挺立。被迫在冰体里抽插,身体却是自愿地情不自禁。

在晷宫立文又一次抽送之后,易丙辰的腰不自觉得弹跳而起,后穴努力迎合着身体深处那根热烫,自己的那处却等待着身上人下一次更深入地顶入,如此,他才能将自己的欲望之根激烈地插进一片冰冷之中。

然而,晷宫立文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就在他即将喷发的那一刻,他停下了一切的动作。伴着他的停顿,易丙辰的内心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躁动地摆动着腰,如同在询问一样,就连一直紧闭的穴口也开合起,想要将停止的欲望全数吞下。

“想要吗?”

头发被抓起,脸顺势从冰雪中抬起,耳边不期然响起晷宫立文的声音,只是不再是平时那冷漠无情的声线,而是沙哑深沉的,带着浓厚的喘息之声。

“想……要……”无意识的,连易丙辰自己也不能确信自己回答了什么,一切只能是本能行事。

“想要?”

热热的气息呵进易丙辰耳里,晷宫立文沙哑的声音竟然爆出一声朗过一声的大笑。

“你竟然说你想要?是我听错了吗?还是……你不是易丙辰!”

从刚刚易丙辰吃下两整块糖糕他就有了怀疑,此时听到这完全听命本能的答复,更加确信了这份怀疑,真正的易氏族长,不可能在遭受这么些待遇后就对自己听之任之的。

易丙辰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欲望,口中泄露的一句一句,只是昭示着他身体迷乱的深刻,晷宫立文见了如此的易丙辰,自知是问不出什么的,抓着头发的手放开,抽身无有一丝留恋,只除了微显蹒跚的步履泄露了他的身体仍存欲望。

得不到释放,易丙辰无所适从,想要伸手自己解决,可手在哪里,那被严丝冻进冰里的手臂又是谁的呢?

多么深的欲望最终也会被冰雪冷冻,连同欲望之根一同冷冻。易丙辰用仅存的一点意识想着,没了欲望之根,自己恐怕要一辈子做受了,既然老天给了自己做攻的可能,为什么还要如此不负责任地将其夺走呢。

易丙辰正在做着一个非常幸福的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自己从前的世界,只是自己如愿成了一个男人,如愿地进入攻受学院学习攻受之道,并很荣幸的成了攻受学院的荣誉院长,可以自由在攻受大殿上选择自己想要XX的对象,他,易丙辰,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一名小攻啦!

身下的小受马上就要射了,自己也要因为这最后一次冲击而释放自己的精华,可是意外事件发生了,世界末日提前到来了么?似乎是,似乎又不是,地震了。

身体因大地的摇晃而倾斜,一个趔趄,大地母亲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睡得倒是很坦然。”

大地母亲的气息是假的,倒是晷宫立文的气息弥漫在自己的身周,真实得很。

睡?易丙辰心下苦笑,自己这番能称得上睡?只是此时真的无力反抗,为了一句无关紧要也不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反抗。

体热已经褪去,因此也不感觉怎么冷,尤其自己身上竟然还盖着一床厚重的棉被,与自己在冰槽中晕倒之前相比,待遇不知好了多少,只是这么多天只吃了两块糖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第十一回:老男人

听到易丙辰肚子无法控制的鸣叫,晷宫立文倒是没说什么挖苦的话,只是眉眼间流露出淡淡一笑容。

他本就坐在床边,此时身俯得更低,直至他的唇贴到易丙辰耳根才停了下来,热热的鼻息吹拂起耳边稚发,如同二月春风,只是说出来的话,怎么也不能给人以温暖,不是话的内容如何不堪,而完全是因为晷宫立文做惯了君王的霸气。

“有个人想见你,不知道易族长愿意见否。”

易族长……到了此时,易丙辰才认真地考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族长,字面解释是一族之长,这和自己最初从晷宫立文那里得知的自己想要保护自己的家族几近吻合,只是他还不晓得,自己这个家族究竟与晷宫立文有什么渊源。

“谁?”

嗓子如同破裂的风箱,易丙辰完全找不到自己前几日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虽然也很虚弱但也是磁性低沉动听的声音。

“你说什么?”

由于易丙辰的嘶哑,吐字很是不清,晷宫立文假势附耳过来,秋凉自他的耳上晕开在易丙辰的唇间。

吐出这一字,易丙辰已经累得无力喘息,感受到那不属于自己身上的秋凉,他更是堕于开口,而且,对于刚才的那个“谁”字,易丙辰很后悔,不管是谁,他易丙辰会认识吗?答案不无意外是否定的,若是晷宫立文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易丙辰,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还会遭到何种待遇,何况,晷宫立文已经怀疑自己,他还指望着身体的本尊交出什么墨殇图,自己连这图是干嘛的都不知道,不被乱棍打残才怪。

久久等不到易丙辰再度开口,晷宫立文这次却并不如从前一般失却了耐性,相反,他耐性十足,恢复到坐于床头的姿势,他从床头柜上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茶香清透,是秋日除躁的菊茶。

晷宫立文将身体软弱无力的易丙辰扶靠在自己胸前,将这杯余韵清香的菊花茶凑到他的嘴边,茶汤剔透,若一杯琉璃泛着柔和的色泽,随着晷宫立文的手势,泛出一圈圈环形涟漪。

“这是西昺今年的特供贡菊,清毒除躁,是补气的上好佳品,易族长,赏脸品一品吧。”

茶香随着汤汁升腾起的雾气进入鼻息,温暖着很是舒服,只是这茶是由晷宫立文呈上的,易丙辰不敢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这十年此时换做了十天。

“易族长放心,这茶里朕只放了些千年古参而已,朕也想易族长早行人道之事不是。”

说着,晷宫立文没有持杯的那只手沿着被子滑出易丙辰身体的走势,最后在易丙辰分身处停下,轻轻按压,易丙辰惊恐地发现,那里竟一丝反应也没有,难道,真如自己昏睡前预想的,永生,就只能做受了?

见着了易丙辰的惊惶,晷宫立文很是开心,手离开易丙辰不知是不是再也无法站立的那一处,重重叩击了几下床板,随声,房间的门被推开,白面皮倾身走进,随后跟进来的还有两个黑衣暗卫,在他们的押解下,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被摇摇晃晃推了进来。

中年男人觉察到晷宫立文射来的狠厉目光,立时别转开脸,而在对上靠卧在晷宫立文怀里的易丙辰时,脸上却显出不同之前懦弱的怒气。

“易,你觉得这老男人怎么样?”

晷宫立文突然变得很暧昧,连着对易丙辰的称呼也直接省略到了以姓直呼,这无疑又加深了易丙辰心中的顾忌,可是,他又一时无法搞清自己此时的立场,搞不清立场,导致了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这面前的一切。

沉默吧,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易丙辰选择了沉默,可晷宫立文不这么选择,此时一杯清透菊茶已被喂进了易丙辰的口中,晷宫立文却没有收回杯子的趋势,杯沿沿着易丙辰削减的下巴缓缓滑至喉咙处的突起,不用费力,易丙辰的呼吸就已艰难起来。

“很、很好。”

还是如风箱一样的声音,但这次晷宫立文已足可听清,他的嘴角因为这话而抽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即使近在咫尺的易丙辰也无法看出那么微观的笑意来。

“可我觉得他不好,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如同聊天一般,晷宫立文似是无意着自己的语意,但他手中一直抵在易丙辰喉咙口的杯沿,表明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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