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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之粉红不好当+番外篇——by师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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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问我?”最后他说。

“嗯?”

“问我干么不说话?”

“我在等你想清楚。”

易成点点头,又道:“谢谢。”

“谢什么?”

易成想了想,挣扎了下还是答道:“装什么装,就是我犯二被黑的事……”

“那不是你的错。”

易成抓着头发,想给自己找回点形象:“我下次不会再这么炸毛了。”

长河却笑道:“我挺羡慕你的,在有人黑你的时候你还有勇气跳出来反击。”

“这是在酸我吧?”

“怎么会呢。那些人就是吃定CV不敢说话,才这样肆无忌惮地随意黑人,其实这样是不对的,人总是需要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不能因为网路上的匿名文化就不需要尊重他人。”

易成想,真不愧是长河,说这种上师开解的话都能不咬舌头的。

“小师弟。”

“咋?”

长河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缩起脖子,不耐烦地蹭了地板一脚,就觉得特别可爱:“虽然圆了点,但你比照片上顺眼多了。”

“靠!”易成大喊一声,迅速地挺起背牓:“你果然暗恋我!”

长河乐了:“如果我说是呢,你今天就不跟我回家了?”

“那就更要去,吃你的用你的累死你。”

长河呵呵笑着:“我要是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呢?”

易成突然记起来,久远之前,好像听灵魂重生讨论过长河的性向问题。他转过身,终于肯正眼瞧瞧长河:“你果然不是弯的?看不出来呀。”

长河觉得有趣,反问:“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你没有跟我师兄交往过……吧?”

“我跟小魂只是朋友。”

易成得意地笑了:“是个弯的都喜欢我师兄。”

“你被茶茶洗脑了吧。”

“难不成你觉得我师兄不好?”

“小魂是很好。”但灵魂重生人再漂亮,都不是长河的菜。而且要不是他告诉茶里王自己目前对男人没兴趣,他可能真没办法阻止茶里王硬把自己跟灵魂重生凑成对。

长河拍了拍易成的肩膀。他比易成高了一两公分,能够平视易成的双眼:“怎么,你想追他?”

“没。”易成拒绝得很爽快:“纯欣赏。”

“对那一型的有兴趣?”

“这到没有,交往起来太累人。”易成说的是实话。灵魂重生很难讨好,想到要每天变着花样哄情人高兴,他的热情就能迅速被消灭。

“温柔体贴、懂得给你留面子,你喜欢这种的吧?”

“……”是这样没错,但还要加上皮肤白眼睛大不能比自己高抱在手里舒服这几样才对。

“呵呵。”

长河没再多说什么,领着易成去搭车。

易成在黑暗里看着长河的侧脸,虽然没自己帅、皮肤也没灵魂重生好,但眉毛浓鼻梁挺、五官柔和,就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直到到了长河的家门口,长河才笑咪咪地问:“看够了吗?”

“……”

“怎么,看上我了?”

“……”自己的台词被抢走,易成心情很复杂。

“你要是想的话,我不介意你来追求我。”长河接着主动接过易成的行李,把他丢进客房:“看够就去洗洗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23

易成躺在长河给他准备的客房,看着天花版发呆。

那家伙在外独居,居然还住在两房一厅的屋子里,也太奢侈了。易成开始试着找出条长河更多的缺点,打算一条一条拣出来骂。

但他才找到了第一个缺点,长河在街边被灯光照得晦涩的脸就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我不介意你来追求我。那个五官朦胧的长河是这么说的。

易成翻身抱住棉被,绵被有些硬也有些霉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访客了,让他略感心安。

于是就这样沉沉睡过去。

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两天,茶里王把行程排得满满满。

上了山后就要下水,吃完东西后还是吃东西,把易成搞得又饱又累,但很满足。

易成很少这样跟朋友一同出游,大学四年同学都各过各的,室友忙着拼战场刷日常,也只有跟球队的哥儿们还有些交情。

他本来以为网友的存在大概跟室友差不多,没事聊聊天、有事各过各。

易成以前的室友玩游戏时经常跟人结仇,要嘛不是同校同学为了装备反目、要嘛就是被素未谋面的人妖骗情骗财,所以当易成自己也开始接触网路世界时,下意识地给自己画了一个安全范围。

可网配圈却不是一个可以把二、三次元分得清清楚楚的领域,进了这圈子,生活会一点一点被业余爱好占领,每个周末都要确认新的剧本、检视返工报告,还要抓准时间啃原文、揣摩角色,除此之外自己在微博或其他地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关注,网路上更到处流传着针对自己的恶意评论。陌生的、不熟悉的、那些来来往往的符号们,已经逐渐影响了易成的人生,成为重要的一部分。

易成一开始有点不习惯,直到与茶里王等人见了面后他才知道,网友也能成为互喷口水的朋友。

现在的易成已经能跟甲乙丙一起踹花开不记年的屁股、大方地揽住灵魂重生的肩、甚至敢拿摇过的可乐给茶里王。

这个假期过得太过开心,有了新朋友、也有了新计划。易成已经跟花开不记年约好,改天再一起出来吃火锅。

他还把灵魂重生跟甲乙丙在KTV里合唱的传给风起儿,并趁风起儿回信表示羡慕嫉妒恨时,向她提出了面基的邀请。

风起儿说:你不是只想把我永远当二次元的NPC吗?

易成被这句话逗笑了,回覆:我不就接了个任务嘛。这个任务是要请你喝水煮鱼汤,而得还的亲手灌。

在面基活动的最后一天,易成终于累得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游山玩水。还因为前一天不小心被茶里王泼了满头水,又在秋夜里顶着一身湿散步,得了些许的风寒,有些低烧,只能窝在屋里休养。

长河陪着他。

易成坚持要待在客厅,用棉被给自己在沙发少筑个窝。

沙发旁的电视正放着老片,风琴弹奏的音乐咿咿呀呀地飘散在房间里。

长河坐在客厅一角,正忙着在整理长假结束后要用的会议报告。

他的坐姿笔直,握鼠标的手腕十分有力,敲键盘时却轻得像抚摸熟睡的猫。

易成怔怔地看着长河的背影,有些出神。

高温、疲劳与过度的兴奋感,把易成的脑袋像拧成一锅粥,而粥里头还有根杆面棒在旋转,将易成的头跟脚颠倒翻过来又翻回去。

易成试图在晕眩中整理这几天发生的回忆。可是除了眼前的男人,没有别的东西能再进入他的心里。

“喂。”易成忍不住叫了一声。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像只鸭子。

长河扭过头,关切问道:“还不舒服?”

易成想,他想要长河看看自己。

这么多天来,易成跟谁都熟了,连风起儿都约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原本最亲近的长河再更亲近一些。

有股坎儿,梗在他和他之间。

易成在这一岸看着对面的长河,长河笑得很温柔,却一直没有伸出手邀请易成。

也许长河在对面已经有了另一个世界。易成发烫的脑子想像着。那个世界很完整,不需要自己。

易成听见长河终于推开椅子,离开电脑:“饿了?我去买粥。”

易成摇头,大个儿的他被棉被埋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那模样有点傻。

长河嘴角抽搐:“还是要回房间睡?”

“房间,冷。”

“我再多给你找条棉被。”

易成再次摇头,眉心皱了皱:“我想跟你一起。”

“嗯?”长河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

“回房无聊,又睡不着。”

“呵呵。”长河走近易成,替他端了杯水,再坐到隔壁的沙发上,道:“不然我们一起看个片子?”

“你工作呢?”

“没关系。”

长河边说,边翻开自己收藏的影片:“喜欢什么类型?爱情片、动作片?”

易成什么也没选,反问:“你对谁都这么好?”

“啊?”

易成好像意识到自己问了蠢问题,缩了缩脖子又把自己埋回沙发中:“那就爱情动作片吧。”

“我只对朋友好。”等长河挑了张片子送进播放机后,易成才闷闷地应了声:“噢。”

结果片子开始播放时,长河还是回到了电脑前继续操弄他未完成的工作。

易成对他说:“你还是滚回去写你的作业吧。”

长河问:“不用我陪了?”

易成的表情没起半分变化:“现在是我这个病人在陪你。”

长河笑了笑替他选了007首部曲,那真的是一部爱情动作片。

电影只有易成一个人看,他边看还能边埋怨女主角胸部太大有碍观瞻。

真是个只长身体没长脑袋的小毛孩。长河想。他手里敲着键盘,心情却忍不住飞扬了起来。

骂完女主角,易成又哼起了不成调的歌。电视的声音不大,易成的歌声也不大,和在一起,轻轻地,划过长河的耳膜。

长河心暖和了。家里不过是多了一张嘴,还是顺道路过的嘴,就让他即使面对枯燥的会议资料也全身来劲。

他现在只想要早点结束工作,回沙发上陪易成,听他叨念男主角的发型,或是看他皱几下眉。

但等到他终于将资料归纳完毕时,回头望,小毛孩已经被埋在棉被堆里,缩在沙发一角,睡死了。

长河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了电视又把照明关弱,准备把易成从那堆棉被里拯救。易成却无意识地挣脱出长河的触碰,拧成团的脸又扭了一下,顺手把被子从身上扫离。

长河笑了笑,心道小师弟的睡姿真糟糕。接着弯腰扣住易成的肩,脸定在易成鼻头上方,试图让易成睡得舒服些。

却在手在触碰到易成时,易成忽然张开眼。

长河呆了呆,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脸贴得太近了,长河似乎能够感受到易成鼻子喷出的气息。

“唔——”易成呢喃地吐了口气,眼神没有焦距,瞳孔却清楚映照长河的影子。

然后易成笑了。

那个笑容太过阳光,一瞬间就驱散了屋里的阴暗。

“小师弟……”长河轻道。他只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口说些什么,某个冲动会控制住他的身体,让他做出逾矩的行为。

易成眨了眨眼,仍就惺忪蒙眬:“长河……你这破屋居然不只一间房间。”

“什么?”

“我还没跟网友睡过呢……”

说罢易成已伸长手臂勾住了长河的颈子。

长河失去重心,跌在易成身上。

鼻子顶在男人略带汗味的锁骨,带着心跳的热度传进了长河的耳膜。

怦怦、怦怦——长河分不清这到底是谁在心动,脑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他要跟他睡。

24

长河最终还是在午夜时分脱出了易成的怀抱,毕竟趴在一个被硬梆梆的男人身上,实在不怎么舒服。

长河也没有回自个的床上去,他就抱着棉备缩在易成对面的小沙发上,在没有光照的客厅里看着易成的睡脸,将就了一晚。

长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么。

又好像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冲动是什么。

他的脑袋一直在高速转动,转到后来只呈现空白,一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失去意识。

长河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漆黑得几乎不见五指的深夜,只有点点星光在闪烁。

长河站在河边,望着几乎没有尽头的河岸。

水声啪答啪答地在响,明明没什么光亮,却彷佛能看见乌黑的潮水前扑后拥地冲上他的脚边。

然后对岸走下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步一步地,走向河心。

河水是这么深、潮流这么汹涌,将那个人推高又落下。

那个人挥舞着双手,似乎是在呼喊、似乎又是在祈祷。

长河只觉得双腿发麻、双臂如挂了千斤般沉重。

黑夜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他又清楚地知道河中的那个人正在努力越过长长的河流,走向自己。

又一浪淹没了那人的头顶,长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救那个人。

那个人是在向自己求救吧?可是耳畔又除了潮汐、再也没有别的声响。

长河开始发抖了。

那个人如水鬼般已经逼近自己这边的岸上了。

长河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阳光却在这时候缓缓绽放、取代了靛蓝的星子。

长河终于看清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仰起头,钻出水面,睫毛被晨光照得闪闪发亮。

“——”长河颤抖地开口、试图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吃早饭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河边的早餐餐车却硬生生地打断了这个瞬间。

长河是在煎蛋声中清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就看见自家长年没用的厨房有个正在忙碌的身影。

“小、师弟?”

厨房里的身影手里拿着铲子:“叫你好几次终于起床了?”

“……”长河怀疑自己还没梦醒,易成就已经先对他露出了牙齿:“你是见鬼?”

长河揉眼,缓慢地走进浴室、再缓慢地把牙刷摆进牙齿上,等他一脸湿地缓慢走到客厅时,两张沙发中间的小桌上已经摆上了两个盘子跟两颗煎蛋,旁边还放了两碗白饭。

“你冰箱啥都没有,蛋还是我早上去楼下要的。”易成拿着餐具,盘腿坐上了他睡过的沙发上。

长河呆滞地看着正在摆弄餐具的易成,不动也不吭声。

易成仰起脸,疑惑道:“干么,吃早点啊。”

“你做的?”

“你没瞎吧?”

“有点意外而已。”易成扒了一口饭,放进嘴里时只觉得烫:“很香。”

易成翻着白眼:“本大爷的身手可不是谁都可以尝的。”

“呵呵,谢谢。”

易成摸摸鼻子,有些腼腆:“谢个屁,你让我住了这么多天,是我该谢你才对。”

“就是没想到你能这么贤慧。”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只是顿早点不足以我大显身手。”

长河把煎蛋也放进嘴里后道:“不错,欢迎你再多住几天。”

“然后让我当你的煮饭工?”

长河放下筷子:“你愿意吗?”

长河单身了好多年。

他一直觉得恋爱就像办家家,温柔地对某个人好,然后满足了某人的一切需求后,就分手再换下一个。

但他看着易成露出苦恼表神态的眼睛时,却有那么一点期待自己能被那个小伙子满足。

易成说:“这也太便宜你了。”

长河说:“是啊。”

易成歪着脑袋:“那我走了别太想我啊。”

“这有点难……”长河眨眨眼,最终仍决定开口:“不邀我去你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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