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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J男的春天 下——by沈夜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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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旗的眼神越来越幽暗,与之相匹配的,就是下面越来越硬。他一个翻身把田一禾压了下去,草得龙精虎猛,草得田一禾哭叫连连。

最后两个人都趴下了,并排躺着,呼哧呼哧喘着气,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田一禾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对连旗说:“你转过去。”

“什么?”连旗一挑眉。

“你转过去。”田一禾比划了一下。

连旗侧过身,后背冲着田一禾。连旗的背脊很结实,中间凹下去一道很深的沟,肌肉发达开阔厚实。就在这线条分明的背脊上,横贯着很多条红肿的凸痕,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在这些凸痕周围,又出现几道明显是指甲抓伤的痕迹。

田一禾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连旗后背的伤痕。他没像女人那样婆婆妈妈问一句:“疼吗?”那不是废话吗?打谁谁不疼啊?田一禾不问,他觉得很自豪很骄傲很感动,瞧瞧刚刚做的时候挠上去的几道,又觉得得意而好笑。

田一禾凑了上去,赤果的胸膛紧紧贴上连旗赤果的后背,他轻轻的,却是掷地有声地说:“炮灰,你真他妈是个爷们!”

56、强迫

说实话连旗跟田一禾在田家这几天过得还挺舒心,最重要的是,一件大事解决了,眼前再没什么烦心事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田一禾眼睛里的天都是蓝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在旅店里做起来格外卖力。这两人晚上在家里陪老人,白天就出来宣淫,小日子特有规律。田母挺疑惑:“这俩人总出去干什么呀?咱们这种小地方,也没什么可逛的呀。”

田父眼光从报纸后面瞥过来:“不出去在家里看你这张老脸哪,孩子的事别瞎管。”

于是田母也就没词了。

其实两个人还能在家里多待几天的,自由职业者就这点好,用不着国家规定休息日,我想休息就休息,谁也管不着。更何况是田一禾和连旗这种老板级别的。

这时,事情发生了。

事情发生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跟春雷似的,说响就响了。这天一大早,田父出去买菜顺道遛弯,田一禾跟连旗吃完早饭,正要穿衣服出门。他想出一个跟连旗玩的新花样,心里直痒痒,跃跃欲试的,恨不能一下子飞到旅店里去。

先是连旗的电话响,打过来的人是田一禾店里的小秦。虽说小秦现在是给田一禾干活,但他拿两份工资,主要还是连旗那边。所以,田一禾店里一出事,小秦先不给田一禾打电话,先给连旗打电话。

连旗听着,脸色看不出喜怒,很是平常的样子。他放下电话对田一禾说:“店里有点事,咱得尽快赶回去。”

田一禾没从连旗表情上看出什么,这人估计天塌了仍然这副面瘫样,他是从连旗话里听出事情不一般,要不然依连旗的性子不会建议他们立刻走。

田母在旁边听到了,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没事吧?没什么事吧?”

“没有。”连旗笑得云淡风轻的,“禾苗租房子的老业主从国外回来了,今晚就得坐飞机离开,咱们去见一面。”

“啊。”田母放心了,“那快去吧,去吧。人家大老远回来一趟不容易,咱们离得近,以后常回来几趟就有啦。”

“行,妈,那我们走了啊。”田一禾藏不住事儿,那点旖旎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笑话,店里出事能行吗?那是饭碗哪,还指着这个活着呢。

两人收拾收拾东西,开门出去。田母一直送到楼下,看着他们拦下出租车,急急忙忙钻进去。车子一个转弯不见了踪影,田母就这么站着,直等到汽车腾起的灰尘慢慢地落回了地。她忽然感到一种突如其来的心酸,手捂着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心里有事的时候,时间过得极慢,距离变得极远。田一禾在候车室里坐立不安,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表,好像根本看不出分针在走动。

“到底什么事啊?”田一禾忍不住问。

连旗瞧他一眼:“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往你店门口摆花圈,撒纸钱。”

“什么!”田一禾瞪圆了眼睛,立刻炸毛了,声音大得周围人全往他们这边看,“他妈的混蛋王八蛋!使坏都敢使到我这里来了!我他妈要知道是谁,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我!”

“我正派人打听,估计很快就能有消息,咱们先回去再说。”连旗推推眼镜,说得很平静。

一路上田一禾都龇牙咧嘴的咬牙切齿的,好像那个罪魁祸首就在眼前,非得一口一口咬碎了他不可!以前还真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毕竟彩票站跟其他做买卖的不一样,和一些社会势力没多大关系,而且相对比较,彩票站赚的钱不算多。田一禾的店是最火的,一个月也就万八来块钱,和开饭店的开洗浴城的一比差远了。

显然,这更像私人恩怨,不是别的彩票站瞅着他家生意眼红,故意过来捣乱。

那能是谁呢?谁能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田一禾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胡立文,他记起临来H市之前胡立文给他打的那个古里古怪的电话,一定是这个混蛋!上次没准就是想耍自己一把,自己没去,结果来这么个下作的手段。

田一禾气得肺子都要炸了。有目标和没目标瞎合计就是不一样,放枪放箭都有了靶子。上去就一顿拳打脚踢把脸往猪样上揍专往胯下狠踹先灌老鼠药再浇一锅滚烫的开水捏爆JJ插烂菊花让他再憋坏!

田一禾脑海里全是各种非凡的想象,完全没注意到一旁连旗又接到个电话。这次手下人把事情打听明白了,原来是董正博派人干的。

连旗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按下电话没出声。

连旗还不知道田一禾跟董正博之间发生的事,不知道田一禾曾把董正博给耍了,他以为姓董的是冲着他来的,田一禾只不过跟了吃了瓜捞。连旗太了解田一禾了,这小子把彩票站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要是听说因为自己被董正博算计了,这小子在收拾董正博之前,非把自己先痛骂一顿不可。

所以连旗就没吭声。

就在连旗闭着眼睛沉默的时候,就在田一禾憋着气想要教训教训胡立文那个王八蛋的时候,就在他俩从北站里走出来,要去开辉腾的时候,田一禾的手机响了。

田一禾满脑子的胡立文,刚一听对方说话半天没反应过来是谁。那人说:“禾苗,我送的礼你看到了吧?觉得怎么样?”

“什么呀?”田一禾紧锁眉头,不耐烦地说,“什么礼呀?你谁呀你?!”

连旗听到这边的动静,偏过头来看他。

那边笑了,笑得斯斯文文,笑得颇为含蓄,他说:“你忘了么?我是董正博。”

“董正博?”田一禾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在酒吧里遇到后来被自己耍了的胡立文的朋友吗?胡立文是个混蛋,这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没好气地说:“对不起我还有事,你以后再打过来吧。”

“我知道什么事。”那边董正博很快地接了一句,“你的彩票站门口的东西,是我送的。”

“他妈的原来是你!”田一禾一下子明白了,怒气一直冲到头顶上,“你他妈个出门被车撞死吃豆腐被噎死过天桥被砸死娶媳妇戴绿帽子生孩子没屁眼的王八蛋!”

董正博一点没生气,呵呵笑道:“行,骂得挺痛快。你给我送过大礼,我回送你一份,大家也算扯平了。怎么样?生意还行吧,受影响了吗?”

田一禾气运丹田,舌绽春雷一声暴喝:“董正博,我X你妈!”

那边半天没动静,估计是被田一禾这一嗓子给镇住了,毕竟手机那玩意得紧贴着耳朵呢。别说董正博了,旁边的连旗都给吓了一跳,他看见田一禾的脸,愤怒得都扭曲了。

董正博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这人也真沉得住气,居然又笑了,笑得还挺邪魅,他说:“我现在在XXOO酒吧,我等你。”

田一禾二话不说,铁青着脸就把电话给按断了,气势汹汹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连旗说:“把车钥匙给我!”

“还是我开吧。”连旗快步赶到田一禾之前钻进了车子,依田一禾现在小宇宙爆发的状态,不出车祸也得弄出一摞子罚单来。

连旗问田一禾:“你认识董正博?”他不问董正博是谁,他问你认识董正博?说明连旗是早知道这个人的。

但田一禾没听出来,他整个人都被愤怒的火焰笼罩了,除了想烧死那个姓董的之外没别的想法,没别的感觉。田一禾说:“他是胡立文的什么朋友,TNN的一路货色,没一个好东西!他妈的还想草我?我今天要不草死他我不姓田!”

连旗听明白了,敢情董正博针对的不是他,而是田一禾,这简直比针对他还令他难以忍受。抢自己的生意也就算了,还想玩自己的媳妇?

连旗推推眼镜,他忽然又觉得疑惑了,按道理来说董正博既然想玩田一禾,应该是调查过他的,应该是十分清楚自己和田一禾的关系的。他还敢这样,说明董正博有把握有信心也有手段,能打垮自己。

连旗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越到紧急时刻越沉静,他决定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形势再说。因此车子开得慢慢悠悠四平八稳,急得田一禾嗷嗷直叫。

车子开到XX酒吧楼下,田一禾跟S出镗的子弹似的,“蹭”地一声就蹿进去了。连旗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拿出电话联系了冯贺,嘱咐两句,这才随后而入。

门口有个服务员,看来是特地等他们的,问田一禾:“田先生是吗?董先生正在办公室等您。”

田一禾不管不顾向里冲,脚步又快又急,踏得地板咚咚直响。连旗一边走一边四下观察,这里明显是董正博的一处产业,此时还是中午休息时间。服务员忙着整理桌椅,调酒师在吧台后擦酒杯,看上去一切正常。但连旗还是发现了暗中窥视的眼睛,他不动声色跟在田一禾后面上了楼。

“这边请。”服务员恭恭敬敬地把田一禾请到一处房间门前,虽然眼前这小子横眉立目,一脸要找茬的样子。他轻轻敲敲门,可田一禾等不及,直接上拳头,“咣咣咣”一顿乱敲,震耳欲聋,好像那扇门眼见要被他一拳捶出个洞来。

门开了,现出稳坐在正中间宽大办公桌后的董正博。他靠在舒适的办公椅上,穿着一身灰白色的休闲西服,指尖夹着烟,对服务员微一颌首:“行了,你出去吧。”

董正博这句话跟没说一样,完全淹没在田一禾刺耳的狂骂里了。“董正博你他妈敢玩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个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屁股眼兜不住屎的贱货!是不是你家死人太多花圈都摆不下了?让我帮你烧纸就说一声,我他妈不差这点钱,我连你一块烧!”

他第一句话一出口那个服务员忙不迭地把门关上,这哪是骂人哪,简直是小钢炮,杀伤力也太强了,尖锐得能把人的耳膜刺穿喽。

田一禾骂第三句两边站得木头柱子一般的四个保镖就涌上来了,个个人高马大把田一禾和连旗夹在中间,看那架势随时都要上来狠揍这小子一通。

田一禾根本不管这些,别说四个保镖,就是天王老子来,也阻止不了他骂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叫一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最后结束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董正博,我他妈今天干死你!”

57、教训

田一禾一句话说完了,喘着粗气盯住董正博,好像刚刚打过一次冲锋的战士,在被成功占领的高地上愤怒地俯视敌人,这种愤怒也是高傲的、轻蔑的。

面对田一禾的发飙,董正博充耳不闻,他夹着烟卷缓缓离了嘴边,慢悠悠吐出个烟圈。他不看田一禾,他看连旗,他对着办公桌对面的两把椅子一点头,说:“请坐。”

连旗呵呵一笑,推了推眼镜,说:“谢谢。”走过去坐下了。

“坐你X个头啊!”田一禾拧着眉毛骂,也不知是骂董正博,还是太没有眼力见儿的连旗。田一禾一步逼近过去,双手重重拍在办公桌上,叫道:“董正博,你赶快把我店门口那点烂货取回家去自己烧,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董正博一笑,他半眯着眼睛冲田一禾吐出个烟圈,笑里夹杂着挑逗的意味:“你放心,你想有完也不行。”他的身子往前探,贴近田一禾,在对方双腿间瞄了一眼,“我看上你了,我没玩够之前,你想有完也不行。”

田一禾翻个白眼,干笑两声:“哈哈,哈哈,真好笑。你他妈谁呀你,赚两个臭钱你还真以为你爸是李刚啊?居然还想玩我?我告诉你,赶紧把我店门前那点东西搬走,不然我找人把你这破地方给端喽,看他妈谁厉害!”

董正博一摊手:“请便,我的店很多家,这家开不了还有别家,你那个彩票站就一个吧,心血吧?”

“切——”田一禾不在乎,“少他妈跟我来这个。你还真当我泥捏的呀?小爷我在道上混的日子也不短了,公安的税务的黑的白的认识的也不算少。姓董的,我知道你家大业大有两个臭钱,你也别把我当软柿子往死里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这店我他妈不开了,你能把我怎么地?小爷我赚钱赚够了,现在还有人包养,我怕你呀?我一关门我环游世界去。你以为你吓唬两下我就能服软?你眼睛瞎你看错人了!”他回头狠狠一瞪身边的保镖,“去你X的装什么教父啊你,摆两个黑衣服木偶吓唬人哪?有本事你他妈现在就弄死我,用枪还是用刀你说话,我TNN的皱皱眉头我不姓田!”

田一禾那也是在街角摆过馄饨摊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小风小浪也是见识过的,也是拎着杀猪刀把一群地痞小流氓追得满街跑的。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社会不怕不要脸,就怕不要命。只要你能豁得出这条命,啥事都不是大事。更何况他心里有小算盘,说白了董正博就是相中他这么个人了,被耍了两回想出口气,姓董的能把自己怎么着?为了这么点事见血出人命也犯不上啊。

田一禾见过所谓的混黑道的,他又不是刚出社会的小白。在街边做小买卖,最主要不是答对公检法,最主要就是答对道上的人,当然更多时候他们都是互通的。黑社会动不动就拿出枪来崩一个?动不动挥着片刀满街砍人?动不动就灭你全家还不犯法?那是电视剧,现实生活你遇到几回?为了个屁事为了点屁钱值吗?他们动手不?也动。但轻易不动。有点事就动,那不是黑社会,那是疯人院。

董正博不看田一禾,他扭头看连旗,一挑眉毛:“口味挺独特啊,够辣。”

连旗笑笑:“还好吧。”

“吃得消么?”

“我没问题。”连旗推推眼镜,“不过,估计不是每个人都吃得消的。”

田一禾望望这位,再望望那位,好么,这俩人唠上了,不管他了。田一禾那一痛乱骂就跟一顿往水里打的火炮似的,除了听见几声响,一点反应没有。

他一拍桌子:“说什么呢你们!姓董的,我饶不了你!”

连旗一拉田一禾:“你坐,咱们慢慢说。”

田一禾瞅着他俩,气哼哼的。

连旗再一拉他:“坐吧。”

田一禾不坐,他梗着脖子站着,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瞥董正博,我看你到底想怎么样。

董正博开口了,瞅着田一禾的眼神还挺玩味:“看样子没少给你惹祸吧。”

连旗呵呵笑:“还好,都能摆平。”

董正博把手里的烟掐了:“连氏兄弟还用说么,在S城呼风唤雨那么多年。连新连老大名声在外,我是很佩服的,唉——可惜了……”语气颇为遗憾,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董正博提连氏兄弟,提连新,就是不提眼前这位连旗,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瞧不上这位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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