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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 上——by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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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叶剪繁拱手道:“汪大人请稍休息,今夜叶某聊备酒菜,请两位大人赏光到归一阁一叙。”

汪云崇拱手回礼罢,回头看了南叠枫一眼,勾唇一笑,自跃下台去了。

南叠枫拧着眉心,不知该喜该忧。

叶剪繁向南叠枫道:“南公子武艺卓绝,令叶某十分佩服。只是不知,南公子是否肯赏叶某三十招?”

话已至此,哪里还有推脱的道理?更何况说这句话的人是江湖中奉为至尊的百川山庄庄主。

南叠枫心中叹了口气,抬起眼来,向叶剪繁淡淡一笑,道:“不敢,晚辈愿受叶庄主教诲。”

“呵,”叶剪繁笑道:“既然南公子与汪大人已然胜出,论武夺魁便已算结束,此刻比试自然也不用拘束于不用兵器这一规制。叶某已当先挑好了兵器,不知南公子使什么顺手?”

“既然叶庄主用剑,晚辈便也用剑。”南叠枫答道。

“好。”叶剪繁应了一声,转身向台下侍剑的庄卫道:“给南公子挑一把好剑上来。”

那庄卫应了一声,捧出一柄白鞘长剑,足下一踮,不费吹灰之力飞身跃上高台,将那长剑捧至南叠枫面前。

台下众人见那庄卫往来轻松,才知百川山庄之卧虎藏龙,连一个小小的侍剑庄卫武艺都如此之高。

叶剪繁一手持着长剑,凝立在一侧,凛风拂起他的衣角和鬓角碎发,风度卓绝。

南叠枫接过长剑,向着叶剪繁一揖,向后退出几步,自剑鞘中缓缓抽出剑来,如水剑身映着云缝之间的阳光,灿烂得熠熠生辉。

南叠枫运气凝神。三十招虽然不算太多,但若对方是弱冠之龄就赢遍天下高手的叶剪繁,这三十招可实在不少。虽然叶剪繁已当众宣布龙箫归属自己,但若这三十招之内被叶剪繁赢了去,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这个论武第一恐怕就是笑谈了。

叶剪繁也“呛”地一声拔剑出鞘,面上笑意一沉,当先一剑直劈而来,剑势奔涌若长虹贯日,直削南叠枫左肩。

第一招!

第一招就如此凌厉。

汪云崇挑起俊眉,双眼紧盯台上二人,一边对陆之冉道:“看来叶剪繁这三十招中的任何一招都不想浪费……”

呼延啸也被叶剪繁第一招的逼人阵势吓了一跳,回神过来,悠然的双眼忽然一睁,转头向任无禾,问道:“任掌门,难道叶……”

后半句给任无禾做出的噤声动作生生塞了回去。

呼延啸已知自己猜对,兀自一笑,干脆专心去看南叠枫的出招。

南叠枫偏身一让,疾疾夺前两步,手上剑势不慢,向后一倒手,竟自左臂与腰间的缝隙递了过去,直刺叶剪繁后腰,叶剪繁早已探到后首剑气,身子一转正面向来,手上长剑也一转一带,内息一运,凌空划出半个剑圈,正中一剑劈落。

这一着极难拆解,叶剪繁内力深厚,这个剑圈排荡出来,且不说若被那正中一剑劈到会是何下场,单是被这剑圈中的剑气扫中就已会荡乱气息导致内伤。若是身柔体韧侥幸避了过去,先势也已被叶剪繁占尽,一着落到挨打的份上。

汪云崇也吃惊不小——这叶剪繁竟来真的?

果然南叠枫被剑圈围住,左右退路已封,只得向后一仰让过剑气。

但那正中劈下的一剑要如何躲开?

场下众人个个屏气睁眼,但见叶剪繁那一剑凌空劈下!

南叠枫星眸一眯,腰上一软,竟又生生仰下去数寸避过劈来剑锋,但见淡蓝色衣角一闪,场下众人只觉自己眼前一花,南叠枫竟魅影一般已然向左一动,自剑锋下脱出,顺势抄剑直抹叶剪繁脖颈,叶剪繁反应奇快,收起劈下剑势想也不想直接回剑挡了过去,两刃交碰各自蓄足了劲力,“当”地擦起一阵火花。

只三招,早已看得人心惊胆战。群雄互相窃语,极不理解为何叶剪繁要如此为难这么个清俊如画却又武功卓绝的人。

“好!”叶剪繁赞了一声,脸上却全然没有半丝平素亲切,沉着脸一剑又向南叠枫左心刺去。南叠枫举剑一格,手腕一转也照着叶剪繁小腹要害斜刺。

近二十招过去,每一招都是搏命的招数。

南叠枫自然是从未遇到如此对手,仅仅二十招,却比方才斗过的那一个时辰还要辛苦百倍,不仅每个动作招式都需使到极致不可有半丝疏漏,心神眼光更是决不能有半分分心,极是费神。凛风犹自吹拂,南叠枫背心颈上都早已湿透,玉色的脸上也沁出一曾细密汗水。

汪云崇默然地看在一边,眉头紧锁,看不出眼中是什么神情。他方才专注于与呼延啸的比斗,根本无暇去看南叠枫是怎么对付列潇云的,而当日在九华宫里,南叠枫吸了茶菱香武功大打折扣,也显不出真本事。因此,此时汪云崇算是头一次正正见识到南叠枫的武功。轻盈灵动不可捉摸自不必说,当日在九华宫已是领教过,但这翩然若仙的身姿,却似曾相识。

汪云崇想起来当日在九华宫里将南叠枫按倒在桌上时脑中浮现出的那个人,放在膝上的双手渐渐握紧。

陆之冉察觉出了汪云崇的不对,问道:“崇哥,怎么了?”

汪云崇摇摇头,只道:“没什么。”深吸一口气,略略松开眉头。

这边的汪云崇冥思无解,那边的呼延啸也思索正苦。

在叶剪繁的夺命出招下,竟然还能一一应付同时还能攻出的,虽然有三十招之限,但这功夫,已经是旷世难寻了。这么高的武功自然不可能师出无名之辈,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而叶剪繁会亲自出手,难道他已经有答案了么?

两人思忖间,又过去了数招。

叶剪繁看来也不轻松,神情肃然,额角汗滴若隐若现。“当当”两声挡开南叠枫攻来的两剑,反手一剑横刺南叠枫下盘,待南叠枫反应待要闪避,招式未老手上一抖,劲力自剑柄一路直达剑尖,但见剑尖一软一抖,直打南叠枫小腿承山穴。南叠枫纵起一跃,避过一击,一剑直取叶剪繁面门,叶剪繁也提剑跃起蓄劲于剑锋,两剑又一交撞,在空中缠绕三圈彼此都进攻不得,终于各自回招落下,起剑再攻过去。

比斗至此,所有人视线哪里还离得开这高台?猜到内情的任无禾与呼延啸目光更是半寸不离南叠枫,将每一招每一式都细细看在眼里,心中已开始各自倒数。

三!

叶剪繁左右一开,倒转剑柄,但听利刃破空一声,疾取南叠枫心口。南叠枫往右一让,也倒转剑柄,长剑自肘下递出,攻叶剪繁左肩。

二!

叶剪繁侧身一让,凭着收放自如的内力撤回方才一剑,转而正刺南叠枫持剑手腕。南叠枫手腕一转,叶剪繁剑风贴着他腕上划过,刮得肌肤生疼,南叠枫蹙起精致眉心,就着手腕的一转斜斜一剑递向叶剪繁左心。

一!

叶剪繁不及回剑,手中一弹,竟借着弹起的剑柄挡过这一击,旋即接过剑柄,灌力剑身,正面一剑直刺南叠枫毫无防备的咽喉!

南叠枫根本无暇回防,干脆顺着上一招的攻势也刺叶剪繁咽喉,但见白光一晃,两剑剑锋彼此相贴却又向着相反的方向迅速朝对方的喉口方向刺去!

金属摩擦的巨大声响忽然停住,叶剪繁与南叠枫各自凝立不动。

剑格抵到剑格,两人的动作都滞了一下,对方剑尖已到面前,两人同时住手。

一瞬间,呼延啸忽然豁然开朗。他想通了一个假设,这个假设虽然看起来荒唐,但眼前所有的事实都在指向,这个假设是正确的,尽管它还有最重要的一节让人无法相信。

场下肃寂半晌,三十招已毕,南叠枫竟然与叶剪繁战成了平手。

“不是平手。”任无禾冷哼了一句,声音却几不可闻。

主宾座上的三人再仔细看去,但见叶剪繁的剑距离南叠枫的脖颈更近些许,而且南叠枫的剑尖虽递到叶剪繁喉口,却已开始微微晃动,可见劲力已尽,而叶剪繁的剑尖犹自纹丝不动,若真是以命相拼,叶剪繁一样可以当先要了南叠枫的命。

南叠枫微微喘气,平息了好一会儿,先撤下了剑,抱拳道:“叶庄主功夫实在精妙,晚辈受益匪浅。”

叶剪繁也撤了剑,却盯着南叠枫看了好一会儿,那亲近的笑容终于回归到他的嘴角:“南公子过谦了,叶某才是大开眼界。这三十招打成平手,让叶某也着实颇费功夫。”

平手?南叠枫讶异抬眼——叶剪繁那一剑气势犹然凌厉,自己那一剑却已是强弩之末,虽然场下看不分明,但却不能算是完全的平手。

“一下子使夺命的招式,一下子又有意偏袒……到底打得什么算盘?”汪云崇抱着手眯着眼,喃喃自语。

但见高台之上,叶剪繁忽然将长剑往地上一掷,后退半步,长身就向南叠枫深深一揖。南叠枫大吃一惊,刚要慌忙回礼,却听叶剪繁道:“南公子武冠群雄,技艺之高有目共睹。叶某冒昧,请南公子应承日后出任百川山庄第二十任庄主。”

南叠枫愣在当场。

这一下群雄中炸开了锅,谁都没料到叶剪繁百般为难南叠枫,竟是要将百川山庄的百年基业托付于他。拍手称好的人不少,心中不服气的也有,更多的人是难抑心中讶异,叶剪繁明明尚自年轻,却为何早早定下继任庄主的人选?

汪云崇和陆之冉也都吃了一大惊,呼延啸与任无禾早已料到叶剪繁意图,并不甚奇怪,目光都循着南叠枫,看他如何答复。

列潇云冷着眼在一边看了半晌,“哼”了一声,往椅背上一倒,高声道:“叶庄主二十岁便赢下大典荣登庄主之位,看来对青年才俊很是偏爱啊。”

叶剪繁看了他一眼,也不反驳,上前一步,朗声向众人道:“江湖中人皆知,二十四年前段庄主为武林清障除恶时不幸遇难,造成百川山庄一年无主,所幸常大佐事深虑远谋,将论武大典提前了一年招募继任庄主。叶某虽然不才,却甘愿为武林众生系,倾叶某所能换江湖一个平静,万死不辞。有段庄主前车之鉴,叶某需及早选出一个合适人选接任,如此,即使叶某遭遇不测,百川山庄也不至无主,武林之中也不至生乱。”

常纶听完,已然了解了叶剪繁心中所想,释然一笑。

南叠枫终于回神过来,正要说话,却被叶剪繁打断道:“各位也都看到了,这位南叠枫南公子,身手颇为了得,不仅赢下大典,方才叶某几是以命相搏,南公子依然进退自若。若再假以数年,则造诣不可估量。”说着又向南叠枫一拜,再次道:“请南公子日后接任百川山庄第二十任庄主。”

“呵,”汪云崇冷笑了一声,向陆之冉道:“这小子命倒是真好,他若真应了下来,我们十二卫还动他不得。”

“崇哥料他不会答应?”陆之冉秀目一抬,问道。

“不会,”汪云崇笃定道,“他有如此功夫,来头一定不小,师出如此高手的人,如何会稀罕百川山庄庄主的位子?叶剪繁想是也觉得困难,才会先昭告群雄,拦了他的退路。”

南叠枫弯眉轻锁——这如何能答应?且不论这位子有多难坐,师父死因尚未明朗,汪云崇又为禄王一案多番纠缠,水扬心也还在十二卫的监视之下,这种混乱局面下,这叶剪繁居然还乱上加乱。

于是躬身抱拳道:“谢过叶庄主美意,但晚辈年岁尚轻,江湖经验尚浅,武功更是有待精进,恐怕无法胜任。”

叶剪繁笑道:“有谁是生来就会做庄主的?当年我也是莽撞小子一个,都是常大佐事教的,南公子就不要过谦了。”

南叠枫哪里肯答应?只有一再推辞道:“实在有负叶庄主好意,晚辈师门有命,真的不能接任庄主之位。”

这一句说到兴趣上来,叶剪繁展开微笑,问道:“也是,还不知南公子师出哪位高人?叶某得闲一定亲临拜访。”

场下顿时没了声音,人人竖着耳朵凝神倾听,都想知道这个一举赢下大典的秀雅公子是个什么来历。

只有汪云崇与呼延啸好整以暇地一个嘬着杯中美酒,一个用指节轻轻扣着座椅扶手。

南叠枫薄唇一抿,苦笑一声,道:“叶庄主勿怪,晚辈确有难言之隐,不可说。接任庄主人选攸关天下武林,晚辈才疏学浅的确无法承此大任,还是请叶庄主另觅佳才……”

叶剪繁倒不奇怪也不失望,微笑打断道:“南公子何必急着推脱?叶某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南公子不妨先仔细考虑一番。来年四月百川山庄将举行庆典庆贺建庄逾百年,南公子那时再作决定也不迟。”又向台下望了一眼,道:“届时也请汪大人与少当家光临。”

汪云崇与呼延啸都点了点头。

叶剪繁的语调平和声音温柔,可是语气里的意味却不容拒绝,南叠枫自知此时抗争无益,再者,也算能拖得一些时间暂时不用答应,当下也只好点了点头。

叶剪繁十分满意这个结果,笑容又深了几分,踱过去一手亲切地搭上南叠枫的右肩,一边道:“咱们暂不论此事,南公子既然赢了大典,何不去看看赢下的奇珍?呵呵呵,不知南公子对音律可有钻研?”

这一句话一下将南叠枫从方才的为难情绪中解脱出来,南叠枫几乎要狠掐自己一下——自己辛辛苦苦一路折腾到百川山庄,险险地胜了列潇云赢下大典,为的就是要取回这支龙箫,却被叶剪繁许以下任庄主的几句话就给唬住了,差点忘了正经事。

叶剪繁的话和笑容都太有魅力,太有魄力。

正想着,叶剪繁拍了拍他肩膀,当先跃下了高台去,南叠枫定了定神,也跟着飞身跃下。

第七章:汹涛暗涌

变成了叶剪繁亲自宣布的接任人,哪还有被怠慢的道理。南叠枫刚下得高台来,便有两个山庄的庄侍一左一右地挨了过来,一个双手接走南叠枫手中的剑,一个双手捧上一杯清茶。南叠枫极不自然地由着这两人服侍,擎着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奉茶的侍从倒也机灵,一边帮南叠枫揭了盖,一边道:“南公子比武费神想必口渴,喝点淡茶润润嗓子。”

南叠枫看他快手快脚地揭去了盖,一脸崇拜期待地看着自己,又见叶剪繁回过头来冲自己微笑,于是扯扯嘴角,端起茶盏来喝了两口。

不热不凉,确是极适合剧烈活动过后的干燥。

那侍从把茶接了过去,一边将南叠枫往叶剪繁身边引。经过呼延啸身边,呼延啸竟似未察觉到他经过似的,一双眼睛盯着远处出神。倒是汪云崇恶意地凑过来低低道了一声:“南庄主?”听的南叠枫心中一跳,横眼瞪了过去,汪云崇兜着手靠在椅背上高挑着眉,一副我又没叫错的模样。

叶剪繁心情极好,似乎对自己选择的接班人选无比满意,完全已将南叠枫视作庄中自家人,亲切地伸过手就要将南叠枫牵上置龙箫的台阶。

南叠枫略一犹豫——这个……又不是刚学步的小人儿,几个台阶而已,需要照顾成如此么?

任无禾用指尖轻轻摩擦着杯沿,抬起眼向叶剪繁看来。

叶剪繁似乎也发现自己有些过分热情,改牵拉的动作为一摊手,笑道:“南公子请。”

南叠枫这才步上台阶,深吸一口气,走到置龙箫的古木红漆架前。

叶剪繁扬手一拂,大红的绸缎再次褪下,箫身一寸一寸地现出,南叠枫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古箫。

假的!

怎么可能?!刚才距离虽远,他却完全不可能看错,那一笔一划一节一孔他都看得分分明明,绝不可能出差错。

这一支根本不是刚才那支!

南叠枫眼中的惊慌吓到了离他最近的叶剪繁,连任无禾都有些吃惊,耸起眉来也去看那古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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