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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番外篇——by黑黑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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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地喷射到孟子温的喉咙里,孟子温一滴不剩地吞咽进去。末了,还仔细地把周围又舔了一遍,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才又帮孟

平塞了回去,拉上了拉锁。

如果时间够用,他真希望爸爸能在这里干他一场。

起身坐回到爸爸对面,腿有些麻。

“喜欢我这样么,爸爸?”孟子温问。

孟平没有回答。他当然喜欢,喜欢得都要发疯了。可也只是拍了拍孟子温的头顶,“别跟自己较劲。”

可能是年轻的时候孟平对王雅芝太浪漫,已经把所有的浪漫都用光了,也可能是两人相处的模式已经写定了是一个宠爱一个顺

从。平时连一句肉麻的话都很少说。情话也只是在床上,一边纠缠着一边吐露,直白而且淫靡。

所以虽然这种气氛到位的时候很多,两人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孟子温是觉得有些浪费,但孟平却非常珍惜这种时刻。

下了摩天轮,孟子温觉得脚有些软,孟平把他搀了过来。原本已经在后半圈平息下来的火气又噌地窜了上来,孟子温觉得自己

的脸火烫火烫的。

在出入口排队等乘的人有两三个在看他们,孟子温微微低下头。他不想有人注意他们,可他又想让全世界都看看他们。

到了中午,阳光已经暖了起来了。孟子温脱了外套,孟平顺手就拿过来了。孟子温买了烤香肠和冰激凌来吃。吃完了之后孟平

拿湿纸巾给孟子温擦了擦手,之后孟子温顺势把手放在孟平的手心里,就再也不出来了。孟平只是虚握。

孟子温心里笑话自己,说起来他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干脆抓起了爸爸的手,“我们再去遛遛吧?”

公园里有很多废弃的小景点,园子的南边就有一处小湖面,湖面上原先有个小岛,岛上有欧式的小屋,现在已成断壁残垣。可

春日里的萧条又别有一番味道。湖气潮润,夹杂着青草味扑鼻而来。小湖被大树围着,树上缠满了藤蔓,此时刚刚开始发芽。

日光慵懒得腻人,孟子温拉着爸爸的手在湖边的木质的长板凳上坐下,数他掌心里的纹路。

回家的时候继续打车,开车的师傅是个侃爷。上了车就问俩父子,“俩大老爷们怎么想起来这地儿玩儿了?”

孟子温说:“恩,跟我爸来缅怀一下童年。”

“呦!”师傅笑了,“这位是你父亲啊?小哥你多大了?”

“二十五了。”

“那你爸得有五十多了吧?看着可真够年轻的,我大哥三十多岁就开始谢顶,四十多岁就成地中海了。我二哥今年四十整,腆

着个大肚子,看起来跟五十多岁似的。”说着又从后视镜看了看孟平,“您看着也就四十出头!”

孟子温心里有些小得意,“我爸永远不会老!”

那师傅又说:“你们父子俩感情可真好,我儿子正念高中呢,成天别扭得要死,我多说一句话他都嫌烦,一句话说不对就要闹

翻了天了……”

“长大就好了。”孟平说。

那师傅还要说话,突然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小岔路口冲出一辆大卡车。两声尖锐的急刹车声接连响起,司机师傅紧打轮儿,却还

是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出租车体型小,向一边翻了过去。

孟子温只记得昏迷的前一刻他条件反射地用手护住了脑袋,而孟平则是扑了过来把他压在了身下。天旋地转。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辆轮椅上被推来推去,他丢开氧气罩跳起来大叫:“我爸呢?我爸人呢?我爸呢?”

“安静点,你爸没事。”旁边的两个护士把他按到了轮椅上。

狂躁中的孟子温哪是两个小护士就按得住的,他推开身边的人,在走廊里狂奔了起来。后来总算有个小护士追上了他,“我带

你去看你爸。”

孟子温这才稍加平息下来,跟着小护士走。

小护士边走边跟他说:“刚刚警察已经来做了笔录了。本来就是起小车祸,卡车司机疲劳驾驶,幸好出租车司机反应及时,都

没受什么大伤。你有轻微脑震荡,本来一会儿就醒了的,你爸不放心,非要再做次CT扫描。结果你醒来就开始发狂,你看你给

我推的!”小护士掀开袖子,白嫩嫩的胳膊上已经青了一块。

孟子温连忙道歉。

小护士说没关系,“你爸没什么大碍,就是左肋有些骨裂,休息两周就好了。”说了指了指走廊一边的门,“就是这里了。”

孟子温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而出现在眼前的,坐在病床上看向门口的人,并不是他的爸爸,而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他本已慢慢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我

爸呢?”声音里有些颤抖。

隔壁传来冲水声,病房里的小门打开,孟平从厕所中出来,“子温?”

孟子温喉咙里一腥,眼泪唰唰地就涌了出来。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孟子温扑了上去,马上就瘫软在了孟平的怀里,嚎啕大哭。

孟平把他抱到床上,一边顺他的背,一边亲亲他脸颊上的泪,“乖,好了,没事儿了,别哭。”

看得司机师傅和门口的小护士目瞪口呆。

孟子温哭到最后眼睛肿了,嗓子哑了,哭得直打嗝儿。要不是孟平说:“别哭了,再哭我就心疼了。”孟子温能哭到昏天黑地

孟子温在孟平的羊毛衫上摸了摸鼻涕眼泪,哑声说了句:“对不起……”

孟平指了指还站在那里的小护士,“现在可以乖乖地去做检查了吧?检查完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这就出院。”

孟子温从爸爸身上爬了起来,又吸吸鼻子,笑了笑说:“我这就去!”

孟平又拿袖子给他抹了抹脸颊上剩下的眼泪。

孟子温跟着小护士走出了病房,刚走出十几步,突然扶着墙,慢慢地瘫软下来。

小护士忙跑上前问他:“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只见孟子温伏在墙边,一抖一抖地,又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么点事儿,哭得这么惨。

孟子温是真的怕,怕极了。原本孟平的脑袋上多一根白发都能让他心疼好久,可他从未想过生活中还存在着这么多突发的变故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很珍惜了,可现在他明白他还不够珍惜。如果孟平的生命注定在这里结束,那在摩天轮里,在湖边,在人

群中,他一定要一直牵着爸爸的手,一直吻着他的唇,片刻也不分开。

2.

检查过后,孟子温也并无大碍。孟平办了离院手续,带孟子温回了家。

到家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孟子温仍旧惊魂未定。孟平洗澡的时候孟子温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轻轻地摸爸爸的胸膛,“疼吗

?没事吗?”

孟平按住他的手,“没事,是膈到了安全带的插口才受伤的,没什么大碍。”

“是不是不能剧烈运动?”孟子温问,“我帮你洗。”

孟平笑笑摇头,“又不是残废了,只是小伤,用不了多久就好了。倒是你伤到了脑袋,恐怕要变傻了。”

孟子温小声说:“你要是残废了我也要你,我傻了你也不能不要我……”

孟平关上了喷头的水,轻拍他的头顶,“傻了我更喜欢。”

孟子温笑不出来,又说:“我给你搓搓背吧?”

孟平说好,便转过身来,手撑着墙,微微弓下身。

孟子温看着他的背,那么宽,肌肉的线条依然紧绷。但总有一天都会松弛下去,不再那么健美,会变得无力,消瘦,最后消磨

成尘,再也抓不住踪影。而在那之前,也许突然有一天,他就会突然倒下……

孟子温的手按上了孟平的背。他现在与他齐高,其实站在他的身后,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他的爸爸抱在怀里。

微微地用力,几下都没能搓出东西来。不是他手劲儿不够,而是他用不下劲儿。爸爸还有伤在身,说是给他搓背,其实也只是

想多一些亲密相处的时间。总现在开始,每一秒都变得那么紧张,时间已经不够用了。

又按了两下,孟平突然把手伸到身后,捉住了孟子温的手,“你的劲儿使的地方不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身前,覆盖在那

个半软的东西上,“搓这里,来的更直接。”

孟子温被拉得上半身都倚在了孟平的背上,孟平身上的水渍沾湿了他的衬衫上衣。孟子温把手收了回来,“爸爸你别动。”

然后双手环住了孟平的腰,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地亲吻孟平的背。

并不是带有色情的吻,而是极其轻柔挠心,蜻蜓点水一般痴迷的吻。从他的肩膀,到肩胛骨,到脊骨,到腰侧,一点点向下。

吻他的股缝,他的腿。有那么一瞬,孟平觉得孟子温想要上他。他甚至想,要给他一些引导才能做到最后,浴室也不是个合适

的地方。

但最终孟子温仍旧只是单纯地在吻他。

孟子温叫他不动,孟平便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任孟子温吻遍他的背。

不是没有动情,不是不想把他压在墙上,狠狠地穿透他。今天的孟子温太过温柔,脆弱得像一颗蒲公英。

孟子温伸手拧开了喷淋的开关,热水打在两个人身上,把两个人淋湿。孟子温的衬衫和绒裤马上就吸满了水,变得沉甸甸的。

孟平转过身,帮他把衣服脱掉。

琢磨不透这个孩子下一刻要干什么,孟平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子温?”

孟子温轻轻偎在他的胸膛上。突然想到,也许孟平不让他去他的公司,就是不想让他的生活重心完全倾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

生都被他占满。这个人实在狡猾得很,他这些年的生活怎样,身边有什么样的人,孟平似乎都知道,也不干预。似乎就是在等

着他爱上别的一个人,然后默许他离开。

他要恨死这个卑鄙的老男人了,可又没法因为这种不着痕迹的事情来埋怨他。

直到现在。他抽身离开的方法中,多了一条,死。孟子温从来想都不敢想。孟平以往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强大得不可撼动。今

天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没有人不会被死亡打败。

孟子温看了看孟平的阴茎,那里半软不硬的。想到上午在摩天轮上已经有了一次,这个年纪一天两次总是会伤身体的。于是虽

然想要和孟平亲昵下去,也只有作罢。裹上浴巾便从浴室里出来。

这些年孟子温明显懂事多了,很少出现这种捉摸不透的时候。孟平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孟子温已经蜷在卧室的大床上睡着了。

梦里十分不安稳,眉头皱得紧紧的,睫毛还有些湿润。

孟平躺到他的身边,将他搂到了怀里。

半夜里,孟子温突然惨叫一声后惊醒,全身已经是冷汗淋漓。

孟平打开了床头灯,问他:“子温,怎么了?”

孟子温有些茫然地看向孟平,伸手关掉灯,又钻进了孟平的怀里。

孟平捋着他的头发,虽然看不到他,但他能感觉到胸前的布料很快湿润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孟子温有好几年没哭过了,今天

一开闸放水,就再也止不住了。他已经二十五了,孟平到了这个年纪都马上就要当爸爸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话以前孟平常

对孟子温说,但自从他们在一起,孟平就再也不拿这些理论来教育他了。

似乎就是不想让他坚强,不想让他长大,想让他依赖着自己一辈子。

又怕他嫌弃他,嫌他老,无能落魄,没有节操。所以这些年来一直相当自律,对孟子温更是全心全意的好,甚至有些讨好的意

味。五年前他对他说过:再给我十年。十年已经过去一半,他并不想求太多,再坚持五年,就足够了。

但剩下的这五年……

孟平收紧了搂着孟子温肩膀的手。

要让他渐渐地摆脱他,让他不要爱自己那么深。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孟子温提出分床睡,孟平没有反对,也没有问为什么。就算他问了孟子温也不会说的。他是怕以后的夜晚被

噩梦惊醒,孟平也会陪他一起难眠。

周一早晨两人都照常上班,醒来之后发现枕边没人,洗漱过后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之后,早安吻已经晾凉了。

孟子温先是开车送孟平去了公司,又继续向前开去自己的单位。路上有一个幼儿园,他减慢了车速。有个小孩子突然挣脱了父

亲的手冲到了马路中间,孟子温的车虽然离得老远,还是猛的一个急刹车。

孩子的父亲马上冲了上去把小孩抱了起来,向孟子温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孟子温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他索性把车停到了路边,静静地看着一对对的父母牵着小孩来上学。

最老的父亲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岁,最年轻的甚至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强壮,笑得很多。孟子温把他们和自己的爸爸比对了一

下。

这才突然发觉,孟平在他心中的形象,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高高在上,一只大手牵着他的小手,能把他轻而易举地举过头顶

。而他也是那个不丁点的孩子,屁颠屁颠地跟在爸爸身后,两三步才赶得上他的一大步。

可他,他们,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

十五岁的夏末,父亲这两个字在他的心目中瓦解。在那之前,父亲这两个字和母亲这两个字是该成双成对出现的。那之后他才

慢慢有一种意识:父亲是他的父亲,是针对他而存在的。母亲也是如此。父亲爱他,才会称为他的父亲,而不是因为他爱母亲

他是他的儿子。他把这种爱变成了毒,把纯的水搅得污浊,把美好的东西变得痛苦。让他的父食那剧毒,饮那污水,享那痛苦

他又想到眼前这一对对的父子,二十年过后,就像他和孟平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早就各奔东西。父亲和母亲安享晚年,儿子逢

年过节地回家看看。关联已经淡薄得不能再淡薄。

于是他就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还有什么关系能比他们更为亲密呢?既是父子又是情人。白天相敬相爱,晚上又在床上缠绵悱

恻。他们有更多未来。血缘的浓情被发挥到极致,又蕴生出别的味道。

只是他不必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他永远不会爱上哪个人,像他爱他的父亲一样。所以如果没有对孟平的爱,也不会有那个人

能让他心如刀绞,伤心落泪。

来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终于稀疏了起来,孟子温看看表,已经迟到了。干脆旷班?孟子温又把车向回开,开向了孟平的公司。

他想起十五岁那年,已经是十年前了,他心情沮丧地逃了课,本已决定原谅爸爸的背叛,回家之后又再次撞上了他的背叛。现

在的情形和那时有些许重合。但孟子温有信心,这次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驾轻就熟地摸上了爸爸的办公室,推开门之后看到他正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打瞌睡。

秘书小姐见到孟子温进来,向他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

孟子温从他的笔筒里拿出了一只黑色记号笔,在孟平的额头上比划了半天,不知道该画些什么。最后写了一个大大的“温”字

还没等他把手收回来,就被突然睁开双眼的孟平抓住。送到嘴前,轻轻吻了吻。

孟子温手一抖,顺便在孟平的嘴边抹上了一道胡子。

孟平和他一起旷班,半路上撞上赵王。他先是指着孟平的脸一阵捧腹大笑,而后又哭丧着脸拉着孟平的袖子说学长学长你到底

要去哪啊不要人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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