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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 下——by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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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太后凤目缓缓一瞬,道:“阳灵教中,有当年仙派失落的一小部分至境心法。”

南叠枫瞬时瞪大双眼。

忽得门外一阵急促碎步,方才更换水盆的那个侍女不顾阻拦一把推开屋门,不等叶太后动怒斥责,扶着狂跳不已的胸口喘气道:“太后,祺王、祺王爷在长庆宫门、门口,说要、要见太后!

叶太后与南叠枫对视一眼,还不及说话,却听屋墙外一阵窸窣却齐整密织的脚步,夹带着兵刃在奔走中摩擦铠甲的轻微撞击声,南叠枫转头向窗格方向看去,但见人影往来晃动,长庆宫外竟是被整装的军士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太后拍桌而起,怒道:“云肃好大的胆子!这些禁军反了么!”

南叠枫也倏地站了起来,凝神听了一阵外面的动静,皱眉道:“不是禁军,是佟将军的人。”

叶太后将门出身,虽在宫中谨言慎行了数十年,却到底是血性脾气,听闻这外面围着的是佟耀顶部下,更是光火,长袖一挥便往门外走去。

南叠枫看了一眼榻上依然深眠的汪云崇,松开渡进真气的右手,跟了上去。

“把殿厅的窗格都打开,”叶太后边走边吩咐,“我倒看看谁敢闯进长庆宫一步!”

密闭整夜的窗格被一众侍女太监纷纷打开,早间温热的光线映着殿外军士闪亮的兵刃投入殿中,晃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厚重的宫门被徐徐拉开,南叠枫加快两步赶上,拦在叶太后身前,抢出了长庆宫大门。

云肃略一眯眼,见这当先而出的是南叠枫,扬手一挥,立时周围军士数十支明晃晃的长刃铿锵倒落,直指南叠枫。

“住手!”门内一声喝斥,叶太后缓步踱出,目光森冷地看向云肃,道:“未领圣谕和哀家诏令,竟在长庆宫门外支起这般架式,云肃,你这是要反么!”

叶太后居后宫之首三十余年,自小又是叶家将门长大,盛怒起来气势惊人,何况这一出口便是以“谋反”之罪质问,竟让云肃都是一怔。

“太后误会,”云肃躬身行了一礼,道:“不过,南叠枫擅闯皇宫,这是死罪,太后却任其容身,实有不妥。”

叶太后柳眉倒竖,道:“你在向哀家问罪?!”

南叠枫星眸浅瞬,目光缓缓掠过长庆宫四周全副整装的军士——太后鸾驾已然在此,这些人按制该行跪礼,却到此时也未见动作,佟耀顶反意早现。

果然,但见佟耀顶上前两步,打断云肃将要出口的解释,道:“太后不明因果被这小贼所欺,王爷不必过虑,拿下此人后太后自会明白。”说着右手一扬,顿时数十兵士奔扑而上,直取南叠枫。

南叠枫早有应对,佟耀顶最后一字落地之时,回头飞速地道了一声:“太后,失礼。”掌中内劲一吐便将叶太后推进宫门内,顺手拉过门环闭紧宫门,随即抽过身边护守长庆宫的侍卫佩刃,跃身迎了上去。

刀剑交锋撞出断续的十余朵火花,金属摩擦的锐响接连,霎时已拆过十余招,南叠枫横剑挡去一人斜劈而来的刀锋,手腕一转剑尖直递到那人腕间,此时剑锋竟能再次一转直抹那人脖颈而去,一道血光划过,面前已倒下两人。云肃与佟耀顶此时反意已揭,若是守不住此关,长清宫内的太后和汪云崇怕都要遭殃,南叠枫心意早决,下手毫不留情,长剑翻转之间,又有三人倒地。

一炷香之时过去,燥热随着日头攀升慢慢袭卷而来,南叠枫额际早已布满汗珠,一袭蓝衣在一片刀光剑影冷银铠甲中尤为夺目,轻灵身子翻跃之间换来暗血飞溅,长庆宫前血染玉砖,哀声连天。

三刻已过,南叠枫侧身避过刀刃,手中长剑倒转刺倒身后一人,抽剑而出正欲递剑连招,却蓦地胸口一突,真气略微一顿,手上慢了半瞬,被正面袭来一人逮住空隙,刀锋抹过右臂,拉出一条血口,南叠枫吃痛眉心一拢,剑光一闪却已然抹过那人咽喉。

南叠枫心中暗叫糟糕,方才为了渡真气给汪云崇耗去太多劲力,未想不到半个时辰这真气已然现出不济,但眼下情形哪里由得多想?

佟耀顶眼角微微一眯,他多年驰骋沙场,看过的外敌高手亦不在少数,只这一下便已明白南叠枫真气不济,连带原因也猜了个十之八九,于是嘴角一弯,扬声道:“南庄主何苦?百川山庄千古大业系于南庄主一人肩上,南庄主何必为了这等无关之争断送自己?”

南叠枫哪里睬他,手中剑招不慢,瞬时又刺倒两人。

佟耀顶微一摇头,挑眉叹了一声:“唉,少年心性,冥顽不化。”说话间摆过腰间佩刃,“锵”地一声抽出一柄青纹金刀,闯进战团直向南叠枫劈到。

南叠枫左右一开,长剑银光一晃,剑气利啸而出迫退逼近的二人,同时脚下向后退了半步,剑身迎上佟耀顶金刀。

佟耀顶这一刀并无过多花巧,但他内功深厚,这一着又灌足十成力道,端的是势大力沉,南叠枫应付那先前扑上的两个兵士已经错过先机避无可避,除了举剑挡格别无他法。

但听“当”的一声,金刀势如破竹,那长剑竟生生就中折断,南叠枫反应奇快闪身后撤,却不及躲开刀风,颊侧被抹出一丝血痕。

佟耀顶一击折其兵刃,此等绝佳机会哪有放过之理,双手金刀一起,毫不给对手喘息机会再次攻上。

南叠枫凌空提气,向后直掠十余步,暂且避开佟耀顶刀风,左手卖出一个破绽,引得一个兵士横刀削过,南叠枫左手一抄,已然握住其刀尖,随即不顾手心被刀刃划出血口,发力一引,便将那兵士连人带刀一并扯了过来,同时手肘一抬一撞,内劲在那一击之中喷薄涌出,瞬时折断对方胫骨夺其兵刃,这边右手竟毫不缓招,袖中短剑精刃顿现,霎时又划过一人咽喉。

又一炷香之时过去。

佟耀顶金刀不知是何材质淬就,寻常刀剑与它根本相撞不得,二十余招间南叠枫已然换过三四次兵刃却仍旧损不得那金刀半分,肩上腰间已是暗红一片,却不知是何时已然受伤。

佟耀顶军马数十年,以一人之力耗去能己方数十人这般对手却是少见,不禁胜心顿起之时杀意更生,手上金刀呼呼生风,招招索命。

南叠枫在乱军之中应付佟耀顶颇为吃力,几次几乎被刀锋迫到面前,借着向左一闪空隙眼角瞥了一眼已然大亮的天色,心下一横。

手中长剑倒转,腕间凝立一掷,长剑直夺一人左心穿胸而过,同时挨着佟耀顶斜劈而下的刀锋逆刃旋身,顷刻间逼近佟耀顶身侧三尺余距,短剑霎那出手。

佟耀顶未料南叠枫竟会弃剑迫近,连忙撤刀回护。

南叠枫矮身闪过一人剑锋,魅影一般一个滑身再次欺近佟耀顶,佟耀顶这次略有防备,金刀未敢贸然起手,向后再退。

蓦地天边一声雷动。

清朗日间万里无云,这声雷动却是哪般?

借着佟耀顶一愕之间,南叠枫反应奇快,不顾左腿划刺而下的剑刃,生生挨了一剑,却迫到佟耀顶咫尺,手中短剑精芒一晃,已然抵在佟耀顶咽喉。

长庆宫前顿时一阵肃止。

这样的宁静之中,这才足够听清,那声雷动竟原是数不清的马蹄滚滚,千军鼎沸。

“是谁开的城门?!”顿静之中云肃一声怒喝,随即“锵”得一声抽剑出鞘就欲上前。

忽觉眼前银光一晃,一柄古重长剑挟着一阵稳冽的风声横到面前,长剑恭恭敬敬地距云肃三尺之距,却生生阻住他上前动作。

剑未出鞘,鞘身古朴凝重,墨蓝的底色上满缀银制流云饰纹,剑质极重却纹丝不动。

“是老臣开的。”

连鞘长剑依旧凝力不动,一个黑袍身影稳健步出,站到云肃对首。

“佐……将军?”云肃瞪大双目,满眼不可置信。

佐明兰向来温和的脸上此时是一丝不苟的严肃,手腕一抖,长剑呼啸一圈收了回来,微微一垂头,道:“王爷。”

佟耀顶看清来人,一时惊怒交加:“明兰,你……!”

但听长庆宫宫门上的铜环一阵撞响,厚重的大门缓缓拉开,铜门下的半面阴影中汪云崇长身而立,上身只着一件尚自染着血污的中衣,面色依旧苍白,额际几丝乱发垂下,却全然遮掩不住眉宇间迸发的凌厉。

“佐将军果然信守约定,深明大义。”汪云崇步下两级台阶,看向佐明兰。

“汪云崇!”云肃震惊一过,却见汪云崇面色惨白手无寸金地竟敢步入战圈,一时怒恨上涌,提起长剑就往前扑去。

但见眼前银光一轮,耳边一声钝重风响,右腕上猛得被一股凝沉力道一拍,五指控制不住地一齐松开,长剑啷锵落地。

“王爷,得罪了。”佐明兰再次收剑,抱手躬身行了一礼。

不待佐明兰与云肃反应,蓦地一道白影一晃,挟着一阵劲风掠过二人之间,瞬息之中制住云肃周身五大要穴。

“世子!”佐明兰一阵皱眉。

汪云崇提着体内尚存和南叠枫渡济的一点真气顷刻之间袭中云肃,运劲之中又牵动伤口,本来这伤口给水牢里浸得已然几乎麻无知觉,抹药包扎之后却让皮肤恢复了触痛感,这一下撕裂端得是痛的厉害,眦着牙缓了好半天,这才抬眼看向佐明兰,道:“佐将军碍于上下之礼多有不便,那便换本世子出手,有何不妥?”

佐明兰盯着汪云崇,眼中神色换了七八轮,半晌,才道:“世子脸色可不太好。”

“明兰,你怎能背叛祺王爷?!”佟耀顶瞪向佐明兰,怒喝道,“祺王爷待我二人恩重如山,你怎能做此不义之事!”

这祺王爷,指的自然是老祺王云谈。

“背叛祺王爷的是你,耀顶兄。”佐明兰转过身来,淡然的面色中隐不住几丝沉痛,“王爷一生戎马甚至战死边疆,为的是就是朝安民定。如今皇上明明健在,你却要做这忤天逆道之事,而且——还竟与阳灵教合谋!耀顶兄,你我戍边数十年,曾经千百次自刀刃上拣回这老命,却只要回望一眼京城方向便觉生死都不足惜,如今你这到底为了什么?!”

佟耀顶听得佐明兰此语,也不再多言,忽的瞳孔一收,迎身就像南叠枫横在自己颈间的剑刃而去。

南叠枫吃了一吓,连忙倒转剑锋,却未料佟耀顶一把抓住剑刃,蓦地一股强大劲气自剑身直扑而来,南叠枫猝不及防加之方才恶斗之下已然耗去几乎全部真气,被这劲气一瞬撞到胸口,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佟耀顶内力之厚着实骇人,瞬时夺剑到手,掠过剑柄便向南叠枫心口刺去。

此一变故瞬息之间,汪云崇与佐明兰已是几乎一齐而动,却到底隔了十余丈之距,而在场军士皆属佟耀顶手下,眼见将军脱身,立刻一齐扑上阻拦汪、佐二人,而佐明兰部下见状亦是一涌而上,立时又是一片混战,却眼见佟耀顶利剑已然袭到南叠枫左心。

一阵疾风猛啸而过,但听“当”的一声锐利震响,佟耀顶手中长剑突然脱手而飞,银光环绕的剑身在半空划出一道银白弧线,铿锵落地。

南叠枫自这空隙之中缓过半口气,袭身而上制住佟耀顶三处大穴。

周遭一片尘土奔腾,近百轻骑围住长庆宫门口,将场中众人圈在中心。

叶廷恭高头大马立在正中,满面是一路奔袭的风尘,如炬目光在场中扫过一圈,望见佐明兰,拱手一抱,随即长剑一挥,指住佟耀顶,道:“佟耀顶与阳灵教合谋设害皇上、围袭长庆宫欲行忤逆之举、以下犯上囚禁世子,罪不胜诛,给我拿下此人!”

五名精兵应声而上,以软链缚住佟耀顶双手。

叶廷恭抬眼看向汪云崇,浓眉微微一蹙,道:“汪兄,你这伤……”

“不碍事。”汪云崇上前几步,一边道:“皇上呢?”

“有护着之冉正在入城,我领着这两百精兵先进来的。”

“那就好。”汪云崇嘴角略略一勾,正欲再说什么,却觉周身伤口一阵剧痛,眼前花了几花,皱了皱眉。

叶廷恭见状,侧头吩咐身侧部下道:“去扶一下世……”话音未尽,却见南叠枫早已走了过去,拉过汪云崇的手让他搭在自己肩头。

哪知汪云崇手心刚触到南叠枫右肩,便即整个人瘫了下去,将猝不及防的南叠枫带的一个趔趄,人却竟是昏厥了过去。

“汪兄!”叶廷恭吃了一吓,慌忙翻身下马。


第二十一章:百川朝宗

四周一片昏沉,全然的黑暗中自己深沉的呼吸声既重且缓。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药草香气,助眠的熏香芬然,若有似无地一阵阵融进身体,衬得这周遭更显静谧。

意识在这平和的气息中缓缓恢复,这才隐隐分辨出有人在一侧低声细语,似乎是怕吵醒自己,声音极轻。

“什么?!”蓦地一声控制不住的低呼迸出,与方才那低语的反差太大,直惊得汪云崇胸中一跳,猛醒过来。

惊醒的原因绝非这低呼太过高声,而是这声低呼的主人声音太过熟悉。

南叠枫。

汪云崇睁开眼,视线在房中扫过一圈,停在圆桌旁站着的二人身上,模糊的目光渐渐明晰,辨清那人清隽侧脸,张了张嘴,自干涸的喉咙中挤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枫?”

南叠枫不知正在说什么,蓦地回头时幽亮的眸子里竟满是少见的失措,听到这声轻唤,再看汪云崇已然醒转,立时抛下方才对话那人径直走了过来,坐在床沿。

“先别动,你伤得这么重,好容易才给你上好药。”

汪云崇果然乖乖不动,侧头看向房中另一人,见那人也慢慢踱了过来,两人由远及近视线这么一对,汪云崇突然猛地坐了起来:“皇上?”

云端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按了两下,道:“南庄主说的对,你好好养着别动。”

自被罢官离京之后,他与云端已有大半年未见,乍醒之下眼前之人竟是云端,由于南叠枫在身边而放纵涣散的神志一时聚了个整齐,出口道:“皇上这段时日……”

“崇既然醒了,”云端打断汪云崇的话,转过头向南叠枫道,“眼下朝务一片混乱,太后也受了些惊吓,朕便先回宫了,南庄主若还有事,明日可入宫详谈。”言毕不待二人答话,便即径自出了房去。

南叠枫看着云端出了屋门,又绕出小院,起身走到桌边端过来一个金边小碗,递给汪云崇,道:“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罢。”

汪云崇抬眉了他一眼,接过来仰头喝了个干净,将小碗搁在一边,勾手示意南叠枫挨过来坐下,问道:“这是哪里?”

南叠枫给他问得一蒙,道:“你在这儿住了一个月竟然不记得?这里是帘云别院啊。”

汪云崇挑了挑眉,又将屋子环视了一圈,终于有了些印象,道:“这半年来四处颠簸惯了,一时倒真没认出来。”转过头看去,却见南叠枫一脸忧色,心中不祥之感顿生,伸手握住南叠枫左手,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南叠枫与他交握的五指一紧,道:“扬心……不见了。”

暮色渐起,叶廷恭带着十几名精兵侯在帘云别院外,对着天边的落日正不知在出什么神,忽听一个兵士在耳侧提醒道:“将军,皇上出来了。”

叶廷恭回神过来,见云端已然跃身上马,往皇宫方向催马疾奔,于是也翻身上马,紧随了上去。

奔出数里,道旁有一小片细密竹林,云端蓦地放缓马蹄,浓眉微蹙略一犹豫,便调转马头向那竹林而去,一边道:“廷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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