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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 下——by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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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些门道消息都是我给的,远烈帮人人有阳灵教常用毒物解药,我哪里白吃白喝!”

“诶,眼线打听这些用度可没让你操半点心思,好些次为了你的计划,我放了多少大生意不做。”

“多少重要线索都是邓吉带回来的,你的人哪个有他好用!”

“邓吉也是在我这儿白吃白喝啊。”

“列潇云!”慕容笛暴跳起来:“你当年强暴我!”

“哈哈哈哈……”列潇云再次大笑,将尚自发飙的慕容笛按进自己怀里,吻着他松软的头发,道:“小笛,咱们俩这帐恐怕是这辈子也算不清了,又何必算清呢?”

番外二:一叶知秋

禄王府外的笼火又熄了一顶,仅余下柔柔的三对红笼坠在王府的三间大屋门口,缓风徐徐蝉音寥寥,晚夏的余温到了这个时辰已抵不过初秋的微凉。打更的沿城巡了半圈,恰路过禄王府,锵锵锵锵地敲了四响,有片灿黄的枫叶被凉风卷着在禄王府三个宏阔金字上撩媚地舞了一圈,转着转着就落进了王府。

主屋书房里有个人阖着眼托着头一点一点,倏地肩膀微微两颤,醒了过来。

舒了舒盹着后别扭着的后颈和两肩,揉揉酸胀的眼睛,房内烛火通明,屋外黑沉一片。

对着面前的明兰劲竹细盏好一阵愣神,汪云崇捏起盏盖,挡了挡里面的茶叶,端起来咕嘟咕嘟地咽了两大口,蹙了蹙俊眉——茶凉味涩,不甚可口。

不满地把细盏推到一边,心忖着这嘴果然惯宠不得,那个人不在,怎么觉着连杯像话的茶都喝不到。

一手支着困意十足的脑袋,另一手伸向在案几的右角上堆得已经颇具规模的卷宗,拉过最上面一本,囫囵吞枣地从头翻到尾,再次为自己默哀。

近来边关战事意外捷顺,在叶廷恭的带领下,征边的几位将军轮番征伐,数月之间平了九座城郡。犒赏令一道一道地下到边关,加之国母新立人人敬慕其端仪大方,长荣帝云端自然是乐得不行,举国上下普天同庆,四海一片人和晏清。

但是——汪云崇郁闷地垂下脑袋——征边太过顺利也不见得件件是好事,比如,九座城郡的异族将士纷纷投诚愿降,全都暂时给押在了汾州附近,九座哪,人数过于庞大俘虏过于众多,这放还是关,发住在边城开荒繁衍还是散入国内郡市,日日早朝群臣都争个没完。长荣帝云端直听得眼晕心烦,猛地想起有个人据着一方王府,终日假借着为国维系江湖局势之名不理朝事,想想这天下清福这个人也享着一份,又是自己的亲弟弟,于情于理都应该为国分忧,于是一道圣旨就下到了禄王府,于是汪云崇的书房便通明了好几夜的灯火。

单是这么件事,也还算了。

半月前十二卫现任总领韩承希办了个案子,说是舒州郡府失了次火,府台大人的官印给丢了,舒州府台贺汝彬急得上蹿下跳差点儿自刎殉职谢罪。正着急的当儿,第二天印却又给送回来了,送印的是阳灵教舒州分舵的堂主庄志千,说了一堆管教下属不严大人多多包涵的话、奉上些金银珍宝说当是赔罪不成敬意,贺汝彬哪里敢收诺诺地婉拒了去。这案子可大可小,偏偏韩承希认为阳灵教教中大权方定,此事事关重大,执意要亲自走一趟江西不可,亲往还不够,还要带上副领董之弦。

汪云崇重叹一口气,他在十二卫的时候还当真没看出来,这俩小子竟已不知私下里暗通款曲多久了,两人更是日日在他耳边叨叨天柱峰的妙处,此番前往查案是假,偷闲游山顺便再亲热甜蜜增进感情为真。怎奈时运乖戾专磨一人,这十二卫的两根顶梁柱走了不到五日,京城里冒了个江洋大盗出来,专盗王宫贵胄家财。这事也是可大可小,贼么,年年还不得出个个把个儿的,盗得也没什么值钱货。问题是这贼本事还不小,躲了十二卫的缉捕眼看也十几日了,盗的又都是权贵,每日朝里朝外的磨得皇上耳根子疼,龙案一拍,十二卫十天之内把这事给了了,逾期严惩。可是十二卫日前无主,于是一堆的昔时旧友兄弟卫军踏烂了禄王府门槛,纷纷求这位前任主子新任王爷救兄弟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心中将千里之外的希、弦两人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骂了个遍,但是旧部开口却哪有拒绝的道理。

汪云崇撑了撑昏昏欲睡的眼皮,把案卷丢到一边,盯着正面前的如豆青灯,百无聊赖地用手扇着火苗。

他走了多久了呢?汪云崇略略提了提精神,板着指头数着:七月时说要回武夷采今年最后一道秋茶,眼看立秋也过了许久了,按说也早该到京城了。以他的智谋武功、江湖上的知名程度,路上是没什么险阻可言,可明明眼看去了两月有余,唉唉唉,这边相思成苦。再然后,前几日飞书回来,说百川山庄有事相邀,路上还要耽搁一阵子。

百川山庄百川山庄,汪云崇将指骨捏的嘎嘎作响,这个要命的呼延啸明显还没有死心嘛!坐上庄主位子以后大事小事都要遣人来禄王府报一声,今天上剑门又要找几大剑派比武了、明天刺典门又内乱了,事无巨细;还动不动就这个同庆那个共聚的摆宴来请。说得好听是连带他汪云崇一并邀请了共谋一叙,其实一对眼儿一颗心思还不都在那人身上转悠。在禄王府的时候好办,抱紧了死活不让去就算完了,眼下人是远在武夷,还落了单,呀呀呀,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汪云崇站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不行不行,等手上的事情一了,一定下趟南方把人给带回来才放心。

“嗯嗯嗯,一定要亲自去才行……”汪云崇拢着手,喃喃自语。

“王、王爷!王爷!”外面一阵碎乱的脚步声,管家沈叔急急地赶过来,见书房里灯还亮着,于是在门外轻喊。

“嗯?什么事?”汪云崇刚从小心思里回过神,侧了头问。

“王爷,薛大人求见。”

“哦,请吧。”汪云崇扁了扁嘴,薛骏在十二卫中专司追查,不论在自己或韩承希手下都是一等一的得力干将,所以——半夜来访,定然没什么好事。

坐回桌案旁,薛骏敲了敲门:“王爷。”

道了声“进”,朱红木门“咿呀”而开,凉风嗖嗖竟拂了片亮黄枫叶进来。汪云崇一门心思又给那枫叶吸引了去——他住进禄王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环着禄王府种了一圈的枫树,颀秀的佻雅的枫树。

薛骏推门而入再关好门,见汪云崇兀自正愣着神,低低唤了声:“王爷?”

汪云崇直了一下,突然指着他道:“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喊王爷,还给我喊,存心的么!”

薛骏咧了咧嘴:“王……崇哥莫为难兄弟,这私下也便算了,当着别人的面兄弟们也得跟着叫不是,崇哥还是习惯习惯罢!”又顺眼四面瞧了瞧,发现了汪云崇方才愣神的对象,笑得更阴恻了,“那个……南老板还没回来么?”

呼延啸出任百川山庄第二十一任庄主后,南叠枫成了百川山庄史上任期最短的庄主,以至于后世武林论起时几乎都要忘了这么个庄主的存在,只有真正熟通武林史之人才会倒背如流地说出,在这个庄主的任上,这天下发生过怎样惊天动地的变故。

南叠枫退任之后,“庄主”之称自然无人再提;京中显赫的达官贵族知道皇上曾封过他一个晋宁侯,但因知道的人不多且似乎没什么实权,也就没人唤他侯爷;再后来,京中有些门道的人便打听到了他和汪云崇的关系,有心走动禄王府的想要攀交,心中却觉着称人家公子或少爷显得有些轻佻反怕触怒了王爷,好在听说这位在京城的东面开了家茶庄,于是就顺理成章地唤起了“南老板”,一来二去这称呼居然传了开去,连带着十二卫也跟着学了起来。

汪云崇翻翻白眼,摆了摆手,道:“去去去,不学好!卫督府又什么事?”

薛骏脸上阴晴变了三四变,神情莫名地似乎不知该摆出个什么表情来阐述,突然叹了一口,道:“这些日偷盗京城权贵的贼逮着了,人在卫督府琅口大牢里。”

汪云崇奇怪地看着他,贼逮着了,多好的事一件,这薛骏怎么这么副阴阳怪气的表情?不管了,贼的事情了结,意味着自己可以下江南了,想到这里就心花怒放,站起来拉着薛骏就往外走:“走走走,看看去!”

卫督府烛火也已经昏暗,府内西面的琅口大牢门檐上两顶灰白灯笼晃晃悠悠,西风阵阵萧寒,门口两个侍卫看清来人,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王爷,薛大人。”

汪云崇翻翻白眼搂搂肩膀,当先一步便了跨进去,薛骏却一把拉住他,道:“崇哥……”

汪云崇停下来奇怪地盯着他,道:“你小子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这贼是三头六臂还是有什么妖法蛊咒,再难应付不也是逮到了么?总不会比扬心厉害罢。”

薛骏神情依然犹豫古怪,勉强堆起笑容道:“是……呃,这个……皇后娘娘岂是凡人可比……只是……崇哥可得做好应付意外的准备。”

“意外?”汪云崇继续往前走,不以为然,“在十二卫呆了这么久,见识的最多的可就是意外了。”

汪云崇拢着袖子前面走着,自然是看不到薛骏跟在后面的一脸苦笑了。

“崇哥,那个,”临近狱门,薛骏再次拉住汪云崇,“呃……崇哥这边走……”

汪云崇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道:“这里才是狱门,那楼上可是守夜厢房,难不成琅口大牢的牢房已经关押不下了?”

薛骏一摊手,脸彻底地塌了下来,无奈道:“这人……咳,兄弟们可不敢关,崇哥还是亲自上去看看罢。”

十二卫都不敢关的人,难道是——

“枫……?”汪云崇眨眼,一下,两下,突然发足飞奔上楼,一把拉开厢房大门,再次眨眼,一下,两下——哀号:“天哪~~~~~”

转身正欲以相同步速飞奔逃回,面前浅灰色人影一闪,一个软软的身子轻靠上门檐,清逸绝伦的侧脸缓缓抬起来,划着对面门柱上的木屑道:“盗遍京城所有名贵的贼落了网,竟然没进琅口大牢反在上厢房里呆着,十二卫真是太客气了。”

汪云崇轻轻扳开那只看着是在无聊划木屑实则有意无意地封住汪云崇退路的手,以自己都不知是怎样的笑容道:“阳灵教大局新定,你这一教之主按说也该时刻坐镇总舵才是,怎么有空耍起十二卫玩了?”

慕容笛抬起眼来,大而亮的眸中微微有些怨怒的意味,明俊的双眉挑起一边,牵着嘴角道:“扬心嫁进宫以后,阳灵教自然认许了云家天下;于百川山庄,虽谈不上顺服,至少也是从谏如流;与上剑门更是既往不咎,如此明朗大局,禄王爷难道还不满意么?”

汪云崇连连点头:“满意满意,敢不满意。”

慕容笛脸色平和了些,微微一笑,道:“所以,闲来无事,便来京城逛上一逛,看看王爷有没有这个空闲赏脸一见。”

汪云崇心中沮丧地大叹一口气,认栽地退回屋里坐下。自慕容笛重掌阳灵教暗主之位后江湖上算是回归了久违了旷数十年的清平,阳灵教不再到处屠戮,对百川山庄也是礼让三分,的确是百年难见的盛世。

但是——这小祖宗武功虽烂,个性却十足诡谲得厉害。初番相见,就用血煞梅把自己和南叠枫双双骗上画舫,第二次又用花烛害自己和南叠枫心生罅隙,然后又用呈本做交换让他合攻芙蓉峰总舵……斑斑劣迹真是不一而足,现在又以这种方式突然现身京城,实在不是什么让人欢欣鼓舞的事情。

慕容笛勾勾嘴角,满意地坐到汪云崇身边,替两人都斟了茶,端起白瓷小盏,暧昧地往汪云崇那杯上轻轻一碰,放到嘴边,道:“本是相见甚欢该把酒言笑的,可惜狱中无佳酿,还望王爷不嫌。”

汪云崇狐疑地看着那茶水,想着这用毒的小祖宗就在边上,未敢轻举妄动。

慕容笛看出他心中所想,道:“王爷还用提防我?我要是毒了王爷,扬心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去?还是——王爷需要我服侍?”

汪云崇连忙抓起来一饮而尽,什么味道什么情绪一概没尝出来。

慕容笛再次不满,一边斟上茶一边道:“难怪呢,王爷想是锦衣玉食惯了,这茶也非要南老板制的才好喝罢。”

“噗——”汪云崇刚进口的茶汤直奔气管,拍着胸口狂咳不止,心中竟然还能喃喃自语——

枫啊枫啊,我对不住你~~~你快出现将我大卸八块吧~~~

“连续数夜偷盗京中权贵的飞贼落网,恰好十二卫时任总领又出公差下舒州去了,王爷不辞辛苦肯暂代韩总领督领十二卫,难道连这飞贼都不愿审一审么?”慕容笛嘻嘻笑着,将斟满的汪云崇的茶盏端到面前,暧昧地就着汪云崇饮过的地方淡淡啜了一口。

汪云崇心中大叫好苦,正要说你个阳灵教教主谁敢审你时,忽然想起一事,道:“舒州郡府失火,贺汝彬的官印被阳灵教教徒给偷了,这事你可知道?”

慕容笛挑挑眉点点头,将脸靠近汪云崇,道:“自然知道。”

汪云崇偏开头,离慕容笛稍远一些,才道:“你刚刚接手阳灵教,改了阳灵教几十年来的教制,又与百川山庄和朝廷公开示好,一些教众多少会有些不满,这个时候你不在总舵里镇着,反而还溜出来跟十二卫开玩笑,小心会出更大的乱子。”

慕容笛幽幽地看了汪云崇一眼,两片薄唇一抿,眯起灵魅的眼睛低笑起来:“呵呵呵,原来王爷对我如此关爱呢,唉,早知如此,当时怎么就将王爷拱手让给南老板了呢?”

汪云崇大翻白眼,心道我与枫那是两情相悦,跟你拱不拱手有什么关系。如此想着,气鼓鼓地把慕容笛手上自己的杯子抢回来,斟了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这口气才顺了些。

慕容笛没有半点不高兴,挑着眼看着汪云崇一杯下肚,道:“舒州分舵那边有两个教徒喝醉了酒,打了个赌,赌对方能不能将贺汝彬的印给偷出来。这两个教徒也实在有辱我阳灵教名声,想弄舒州郡的府印,居然笨到去放火。”

汪云崇凛了一凛,慕容笛这么说是有本钱的,他慕容笛要是想要府印,恐怕贺汝彬眨个眼的功夫,府印就能长翅膀飞了。

“呵呵,”慕容笛朝汪云崇笑道,“这么笨的教徒,当然要狠狠责罚,庄志千处罚太轻,已经给我骂了一顿。正好韩承希和董之弦亲自去了舒州,我已经让庄志千把这两个人绑了,侯在韩大人和董大人进舒州的必经之路上,听凭两位大人处置,并且随赠一个匣子。”

“嗯?”汪云崇一时不解。

“这匣子里是我两年来无聊时新制的毒药,十几种罢,记不清了。反正毒性不一,效果还没怎么试过,两位大人若是高兴,尽管那两个笨蛋身上招呼。”慕容笛闲闲地擎着茶盏,笑得温软轻松,烨烨生辉。

汪云崇嘴角颤了颤——这个慕容笛,还真是……好狠啊……

真是白替他操心阳灵教里人心不服的事了……

“话说回来,”汪云崇咳了一声,转回话题道:“慕容教主突发奇想耍了把十二卫玩了玩,应该有些由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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