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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 下——by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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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陆之冉果然无话可接,有些丹凤意味的眼睛轻轻抬起,复又垂了下去,低声道:“多谢将军了……”

陆之冉其人,聪明得紧,但有时却又纯钝得紧。比如他能迅速适应从十二卫到边关军的变化,却不能识破叶廷恭处心积虑耍的伎俩——这柔罕的解药的确是叶家所创,但早已普及军中,虽然三十年过去,但有些年纪的将领老兵却人人擅医,绝非叶廷恭一人专长。

帐中又再次陷入沉默,陆之冉被叶廷恭盯注的目光迫得躲无可躲,只能就着他递来的碗顺从地喝尽了药汁,然后又再次偏过头,却牵到右肩的伤口,眉头微微一蹙。

“疼么?”叶廷恭探手到他腰后,扶着他缓缓躺下,挨近的身体传来暖热的温度,常年征战磨糙的手心抚着光裸的肩头,耳畔响起低低的叮嘱:“抹了些愈合药粉,是有些痛,忍过这一两日就好了。”

陆之冉点点头,赶紧将脸埋进被中。

叶廷恭被他这个动作逗乐,忍不住伸手揉揉他松软的头发,道:“好好睡一觉,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

凉关城是如今边军休整部署的最主要驻地,城镇很小,商贸却不凋零,近一两年来叶廷恭的驻军更让这里的百姓心安许多,城中人潮熙熙,隐隐有些繁华小镇的味道。

陆之冉身体好转之后,叶廷恭清点好剩余人马,留下在此一役中大力一功的方沛镇守,领了亲兵,带上陆之冉便回了凉关城。不知是一路颠簸未得好好休息,抑或柔罕余毒尚未驱尽,或者是一年多来不断征战不得喘息,到了凉关城后没几天,原本伤已好转渐愈的陆之冉竟突然病倒,发起了高烧。

叶廷恭正和几位将领讨论一份方刚从南线驻军送来的军报,等到议定,几位将领各自告辞散去,已是戌时方至。

随手搭了件披风,提了盏灯笼,叶廷恭走出将军府,往右首一条小巷弄转了进去,距离巷口不远有一座小宅,门口两个侍卫站得笔直抖擞,远远望见是叶廷恭,齐齐躬身行了一礼,也不多言,推开一扇门来让叶廷恭走了进去。

驻扎兵士在凉关城里的居所一半是到达后着手新建的,一半则是向当地百姓征用的,官衔稍高的将领居住的,就是当时向一些当地小商贾征买的宅子,宅子大多只有一进,自然不比中原富庶之地宽敞,但用作休息却倒是够了。

叶廷恭走进小院,伺候陆之冉的一个小侍三两步迎了过来,拜礼道:“将军。”

“陆将军晚间的药服过了么?”

“还没有,陆将军晚膳后便睡了,小的没敢去打搅。”

“嗯。”叶廷恭微微蹙了蹙眉,道:“正发着热,这么睡着也不是办法,药还热着么?”

“一直热着呢。”

“去取来。”

推开主屋房门,内里尚燃着一支小小蜡烛,陆之冉侧卧榻上蜷着身子,睡得很沉。

叶廷恭小心翼翼关上门,沿着榻边坐下,伸手探了探陆之冉光洁的额头——触手有些冷汗,但热却是退了一些。

宽厚的大手忍不住顺着秀气的眉眼滑到滑腻的颊畔,不敢在脖颈上多做停留,按在了他的肩上,轻轻推了几推:“之冉,起来把药喝了。”

深黑的睫毛微微颤动,陆之冉身子动了动,睁开眼来。

“……唔……”虽然屋内光线已够昏暗,但自沉眠之中醒来,还是觉得太过明亮,陆之冉眯着眼睛慢慢适应着光亮,朦胧道:“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不带平素上下有别的称谓,甚至有些的责怨的语气,让听话之人和说话之人同时一愕。

陆之冉这一愕愕得彻底清醒。

回到凉关之后叶廷恭几乎每日都会来探他病情,今日陆之冉用了晚膳之后还未见叶廷恭到来,听亲兵说他召了几位将领入府议事,便点了一支蜡烛,上榻睡去了。

也不曾多想这睡前还点一支烛,是个怎样矛盾的举动。

叶廷恭很快回过神来,勾起唇角一笑,道:“南边来了份军报,找了大家议一议,不敢跟你提,怕你劳了神这病好得慢。”伸手将陆之冉扶起半身,道:“来,把药喝了。”

陆之冉极其乖巧地咕咚咕咚立刻喝了个底朝天。

“今天京城里来了点消息,皇后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次胜仗赶在了这个儿当儿,皇上高兴得恨不得亲巡边关,这估摸着很快便会着你进京听封。”叶廷恭把药碗搁到一边,转过头来盯着陆之冉双眼,道:“……回京看看,你想不想?”

被战火淬炼的精明俊目中有种难以言说的光,盯着陆之冉的眼神太过专注,似乎不愿放过他这个回答下的任何一丝表情。

陆之冉毫不回避地接受他的凝视,秀气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半晌竟渐渐牵开了嘴角,笑了起来。

这一笑有如边关四月的第一阵暖风,竟一瞬拂去所有本应寂寥的荒凉。

从未见过陆之冉这样放松又稚气的笑,叶廷恭无法自制地看得痴了。

“想啊,想见见兄弟们,还有崇哥。”陆之冉答得很轻声,末了忽的愣了一下,忽的又笑了起来:“啊,是禄王爷,这可要改口过来才行。”

好容易绷住的神志在这再次的微笑中彻底崩垮,叶廷恭伸手温柔地抚上了陆之冉的脸颊。

陆之冉笑意慢慢淡了下来,却纵着叶廷恭的失礼,静不作声。

“……真的想?”积压了很久的一句话终于出口,倒不知是谁更念念不忘了。

陆之冉这一次没有笑,左手轻轻握住叶廷恭抚在自己颊侧的右手手腕,似欲阻止他更深的流连,道:“‘在战场中经历久了,你会发现很多错过了的东西其实并不值得惦念,珍视你已经拥有的人和物,才算活得值当。’这句话,曾是将军告诉之冉的,将军竟忘了么。”

叶廷恭一瞬失神,那一次他回边关路上遭遇杜瑞山暗杀,陆之冉一马当先赶在紧要之时救了自己一命,之后董之弦命他护送自己一行,在路上时,他的确曾对陆之冉说过这一番话。

“这一年多打得仗也不算多,学得东西也尚少,但唯一的……”陆之冉秀气的眉眼里点点璃光,伸手指了指左心处,“这里,倒是痛快得多了。”

叶廷恭长长松出一大口气,却觉右腕一紧,陆之冉已捉了他手臂自脸颊上移开,神色宁和得难以捉摸。叶廷恭脸色顿时有些窘迫,竟被这孩子几个眼神撩得忘了形,一时失了这么大的分寸。

侧头移开两人正对的视线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忽的左手被什么攀了住,还未来得及反应,蓦地呼吸一滞,唇上陡然传来的柔软触感惊得叶廷恭几乎动也不敢一动。

薄软的唇触碰得很轻,炙热的温度宣告着这软唇的主人仍在发热之中,叶廷恭一个激灵猛醒过来,扳正了陆之冉双肩。

陆之冉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带点丹凤意味的眸子微微斜着,静静的眸子纯如三月湖水。

“将军不喜欢我么?”病热中的声音带了点儿不自觉的鼻音,让本来毫无波澜的一句问话生生带了些许委屈。

“你你你你你……”叶廷恭大惊之下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

虽然是个差强人意的疑问,却是个肯定的回答,陆之冉默不作声地垂下眼来,向前微微一倾,自个儿靠进了叶廷恭怀里。

屋里屋外都静的出奇,蓦然间案上燃的烛陡得灭了,油蜡燃尽,腾起一股袅袅的青烟,在全然黑暗的室内也瞧不分明。

叶廷恭曾为这一刻设划过百种千回,甚至谋划好了地点、时刻、怎样的柔语绵情和如何的姿仪神态,但当这一瞬突如其来地到来,叶廷恭却忽然没出息地想到,原来在自己反复筹谋时,陆之冉已经突袭得胜。

叹出一口气,叶廷恭搂紧怀中的人,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要把我带走开始。”陆之冉的呼吸平顺,就着倚靠的姿势答得心安理得。

叶廷恭哭笑不得,这孩子到底是聪明得过分,原来已在暗地里看了自己这么久的笑话。

笑话便笑话罢,结果是如今这般,就算被笑话一辈子但又怎样?叶廷恭俯下头隔着陆之冉的柔软的头发在他额上轻轻印上一吻,无需多问他对汪云崇是否还有留恋,无需再管他是何时也爱上自己,叶廷恭比谁都清楚,陆之冉的心,如果打开了,那就是你一个人的。

顺着滑嫩的脸颊寻到他滚烫的唇,叶廷恭小心地缓缓厮磨,舌尖轻轻地舔食试探,这才慢慢地溜了进去勾住小巧的软舌。和它主人一般温顺的回应却撩得叶廷恭愈发难耐又偏偏不敢妄动,顾虑到陆之冉尚在发热不敢缠绵过多,浅尝辄止又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

“嗯?”陆之冉有些不解地蹙眉。他个性之中虽有纯稚之处,但到底不是不解情事,此时气氛正好情到浓时,却给对方匆匆收尾,不得不说实在有些扫兴。

叶廷恭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自床榻上下了身来,寻了新的蜡烛重又点了上,背对着陆之冉,有些不大自然地道:“你这发热还没退,好好休息才是。”一句话说完,蜡烛也点好,叶廷恭拼命忍耐本能的冲动,始终不敢转身。

但听背后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响,叶廷恭绷了半晌的神经,却终于忍不住回头一瞥,刹时愣在原地,更加不敢动弹了。

陆之冉把自己剥了个精光,睁着一对清冽惑人的眼睛望着自己,可能是发热的身子抵不住这夜间的冰冷,纤细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叶廷恭只觉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从某一处瞄到另一处,小腹间渐渐涌起一阵灼烧的热感,烧得全身无法控制得烦热。

陆之冉坐直了身子,淡色的薄唇里轻轻道了一句:“从军之人,怎会在乎这点小小病热?”

“啪”得一声,叶廷恭脑子里的某根弦断了个干净利落。

交缠的吮吻深长浓烈,远非方才的蜻蜓点水,努力着贴合到无法再贴合,仿佛试图用自己温热的身体帮他驱走身体深处的寒意。陆之冉伸出双手抱住叶廷恭光裸结实的后背,微闭着眼感觉那人在自己颈间肩旁深深浅浅的啄吻,慢慢地收紧食指紧紧地勾住他,半阖的薄唇中溢出一声:“将军……”

落在胸前柔嫩之处的吻突如其来,狠厉得有些微痛,陆之冉吃疼得哼了一声,冰雪聪明地立刻了解了其中的惩罚意味,伸手搂住叶廷恭的脖子,唤了一声:“……廷恭……”

叶廷恭抚弄在他腰侧的手随着这一声轻唤竟有一下不自觉的颤抖,随即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半晌,重又深深吻上那淡色的唇瓣,常年握着兵器粗糙的手心顺着细滑的大腿内侧一路停停走走,最终犹犹豫豫地那攫住当心的挺立。

身下被轻缓地撩拨,唇间又被啄吮得黏黏腻腻,陆之冉胸口剧烈地起伏,难耐得几乎喘不过气,勉力地挣动了一下身子,缓缓地打开双腿,勾住了叶廷恭精壮的腰。

军中规纪严明,这一年多来小仗断断续续也有不少,风餐露宿中哪有解决此等事情的道理,加上两人都并非不谙情事,隐忍了这多时日,此时情意相通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向对方索求,不自觉地彼此挨近厮磨,加快起动作来。

开拓的手指轻松地滑了进去,陆之冉腰间一个使力,凑上了叶廷恭的耳边,小巧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耳垂,道:“可以的……”

本来就在紧要关头的叶廷恭哪里受得了他如此蛊惑,只觉喉咙一阵哑涩,简直像要冒出火来,再也无法顾忌任何,猛然一个挺身,直直冲了进去。

毕竟许久不曾接纳如此硕物,陆之冉拧着眉放松着腰身,勾着叶廷恭的双臂却丝毫不减力道,叶廷恭默契地缓缓沉下腰,等待着陆之冉的适应。半晌,陆之冉轻轻吐了一口气,秀气的脸上不知是烧热未退还是情欲中的潮红漾起艳色一片,伏在对方肩畔有气无力地轻轻开口:“廷恭……”

欲言又止的轻唤简直是莫大鼓舞,叶廷恭看着面前略带苍白的脸,有些心疼却又有些难耐,身下的动作尽量想控制得轻缓,孰料陆之冉却猝不及防地将腰身一抬几乎将自己一瞬全吞了去,明显地昭告他的不满。

狂猛的冲击被瞬时点燃,奔泻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挟着横扫千军气势征服一般地冲撞,饶是陆之冉心中早有准备,怎耐得过这积熬许久的爆发,烧热中本就有些眩迷的身子被上上下下地起伏撩撞得几乎神魄游历,粗重的喘息渐渐升温成无法控制的呻吟,烛火在摇曳中发出轻微的“啪”得几声炸响,却被暧昧的撞击声尽数淹没,坠入义无反顾的沉沦。

******

一匹轻骑在灯火昏暗的凉关城里飞驰,不一会儿停在了将军府前,鞍上人翻身下马与门口侍卫说了几句话,又再次飞身上马,转进了右边的一条小巷子。眼见那侍卫所说的宅院就在前方,正欲上前,却觉眼前一晃,一个人影已经瞬时闪到了跟前。

鞍上人勒马亮剑,两个动作一气呵成,端的是行云流水。

眼前人抬头一笑,竟也不顾那人杀气,上前两步,抱拳道:“在下苏迎,特来恭迎信使大人。”

鞍上人微微一怔,见不远处的门边侍卫毫无动静,脑中转了转此人名姓,立时明白,这人便是叶廷恭最为信重的将领之一,苏迎。

“苏将军,久仰。”来人收剑下马,也拱了拱手,道:“十二卫查访司边庆,打扰了。”

“原来是十二卫的边大人,”苏迎也有些吃惊,“失敬失敬,大人为朝廷信使,一路颠簸而来,怎能说是打扰,该是在下未曾远迎才是。”

“哪里哪里。”边庆连忙摆手,“还得请教苏将军,叶将军可在此处?”

“啊,是,”苏迎下意识往内院瞥了一眼,道:“此处是陆将军宅院,将军此时……怕是正在议事。”

边庆愕了一下——他手上这圣令是要交给陆之冉的,而来到凉关必须得先拜会主将叶廷恭,两人正巧齐在一处却是再好不过,只是,这大半夜的,还在议事?边军竟勤勉至此,难怪皇上封赏得如此大方了。

“这个……边大人,我们将军讨论起军务来可每个准儿,大人或许也知道,前一阵子楼沟打了一仗,正是陆将军为的先锋,这会儿估摸着便是楼沟善后驻镇之事……”苏迎略略一顿,上前牵了边庆坐骑将缰绳递给宅前的侍卫,道:“我看大人一路劳顿也颇是辛苦,不如先到驿馆休息一晚,明日将军定亲来拜会。”

******

内院里一片静寂。

待得人声与马蹄都渐远,陆之冉长长松出一口气,抹了把额上汗珠:“没想到信使居然是边庆……”

叶廷恭自后面收手将他搂在怀里,一边伸手帮他擦汗,笑道:“我说苏迎有的是办法,没错罢?”

陆之冉尚在余韵之中神志有些昏沉,勾着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迷蒙道:“我回京听封……你……有没有份……?”

叶廷恭虽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只觉那笑意随着两人紧贴的身子传了过来,真是说不出的美好,轻声将他揽得更紧,双唇在纤细的颈后印上轻轻一吻,抢在他坠入美满梦境的最后一瞬贴在他耳边低喃了一句:“回京罢……我们一起。”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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