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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知狼上——by一笑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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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七迷茫了。

025 各人皆有账

“你是男人,是个能伸能屈,意志坚定的男人。虽然你才十五岁。”墨冉衣实在生得好看,而听好看的人说话,确实是种享受。颜如七沉默的看着墨冉衣,静待下文。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隐约可以看到墨冉衣隐藏在浮华之下的某种接近残酷的真实。而这种真实,是不可能在相交甚浅的人面前表现出来的。

“若你只是个伤花悲秋的弱公子,一生都要依赖你的大哥和家族才能生存,这话,我也不会提。可是你不是。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在你身上发生的什么事,你不肯说,但你活着,完好无恙,也少有伤痛的表情。你有这样的心性和能力,难道就能甘于平庸?”

墨冉衣说的每一句话都平淡不已,但每一句话都砸在了颜如七的心坎上。没有人知道他从茫茫他世混沌而来的真实身份,没有人能感受到他介于傲气与孑然之间的格格不入,更没有人会像他经历那么长久剧烈的疼痛,以血养毒,以血便可杀人。

这之间多少的彷徨失落恐惧憎恨勇气懦弱已经分不清原本的面貌。他想过,如果不是那对母女,自己恐怕已经被这么多复杂矛盾的情绪折磨得堕入魔道,从此一世沉沦了。他之所以这么想报答那对母女,不止是因为她们救了他,更因为她们在很巧妙的契机之下,保存了他的良知。

人生不悔,无非良知二字。

在颜如七的理解里,身为男人,除了要有血性,有良知,有能力,更重要的当然还是要有事业。至于欲望那是锦上添花,情爱那是因缘际会。纵然刚来这个世界的颜如七本身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但他前世毕竟经受过中华五千年文化浸染,又生活在超级发达的网络咨询时代。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这就像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海龟,突然间被人扔进满目是壁的古水井,自然觉得壁不像壁,水不像水,即便它今后适应了古井的生活,谁说它就一定是满意这种生活的呢?

颜如七就是这种状况。这种可以称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潜意识里觉着自己不能平平庸庸过一生。而这种潜在的意识化为表象的渴望,正是得益于那晚惨遭乞丐欺辱,生死大劫,心中不甘。

是男人多半都有成就的欲望,颜如七首先是个还算比较传统的男人,然后是个曾经受过苦难,受过欺辱,差点丢了性命的男人。墨冉衣的话之所以让他听进去了,正是因为那字里行间的意思与他自身的向往巧妙而隐晦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管此刻的颜如七是否真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个世界,十五岁其实不算小了,但真正说成家立业,十五岁确实是稚嫩了点。颜如七沉静的看着眼前的墨冉衣,道:“我不喜欢打哑谜,有话直说。”

和能直来直往的人说直话,何不能直来直往的人绕弯子说话。颜如七分得很清,因为这就是他交朋友的道理。他相信自己对墨冉衣的基本判断——是友非敌。

这个判断,当然不可能是结合他的身世背景来的。

颜如七往往对立场有一种直觉的感知,比如他讨厌韩焦柏,比如他信赖墨冉衣,再比如,他恨宫青离却又觉得这恨很有些荒谬的戏剧效果,再再比如,他对那对才见过两面的母女自然而然的保护欲。

墨冉衣一笑,顿若春风化雨,暖人心扉。

“好了,我也不板着脸和你说话了。”墨冉衣仍旧坐到一边,懒懒的斜着身子,仿佛刚才的严肃认真都是一场幻梦。

颜如七撇了撇嘴,死桃花,这算什么事!

“实话告诉你吧,你说的那个组织,江湖上确实有这么一个,而且绝不可能有第二个敢效仿。”墨冉衣顿了顿,“一个杀手组织,天羽阁。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总部在那里,也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接头人是谁。据说成立也才十年,但在杀手界还无人敢与争锋。你说我帮你这忙,该值多少?”抬眸淡笑,眉眼生花。

颜如七一惊,没想到牵扯这么大,不免有些心怯。“你能帮?”

“那也要先查查看那对母女的身份。从天羽阁手下救人,谁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颜如七不懂江湖,但他懂人心。“别人从天羽阁救人,恐怕讲都不敢讲出来,你却说没有十分的把握。墨冉衣,你到底是什么人?”

墨冉衣哈哈一笑,“我是什么人?我是你大哥的好师兄啊~!”说完心情很好的揉了揉颜如七的头发,径自出了门。

“此事,先等我消息,若能成,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放心,绝对不是害你,说不定还能助你大富大贵呢!”说完转眼一笑,颜如七不禁赞叹:这要配上把折扇,就是潮流啊!

再说韩焦柏。韩焦柏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对别人的规划也从来不觉得应该征得本人的同意。于他,收颜如七当男宠一来报恩,二来随性,这安排再好不过,却不会考虑颜如七本人是否想这样,是否听他的。

那日他派人进城打听,打听的人不到半日就来回了话。说城里既没有骚乱也没有暴动,大家安居乐业,丝毫没有一点异常。

韩焦柏就不明白了啊,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颜如七不该那么排斥才对啊!于是脸一沉,让人再探,探不出也就不用回去了!

暗血盟做事,多半只讲结果,不管手段。探子知道盟主的厉害,于是又逗留了几天,果然探听出了点异常。他这回长了点心眼,没有立时回报,而是先去寻了那证据。

没想到,变故突生。他正要将证据带回去给盟主交差,半路却杀出人来截了证据,截完就走,片刻也不曾停留。

探子无法,一身狼狈的回禀韩焦柏,前因后果一一交代,战战兢兢,心思忐忑。

事情也很简单,无非是那两个叫花子果真被抬进了衙门,因为死相奇怪,葬前自然要验尸。可是官府验尸的人每一个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毕竟是小城镇,上头的官要做政绩,不愿如此骇人听闻的事被搅出来,等了几天看到城里依旧太平,也就不想追究了,随便派了几个人去埋尸。探子四处游逛,正好听到他们议论这两个尸体,心想这不就是异常吗?于是跟了过去。

后来的事,就毫无悬念了。

听完之后,韩焦柏声色不动,神情冷酷道:“暗血盟的货也能让别人截了去,你要盟里的弟兄们如何行事?”

此话一出,探子已知求生无望,也不想生前再受什么痛苦,手起刀落,白红阴阳隔!

韩焦柏轻轻拍手,立刻有人拖走了尸体。

黑瞳暗沉,流转着嗜血的异彩。事情,变得有趣了。

颜如七做过什么?又是什么人来为他安顿后事?

韩焦柏微勾起唇角,全身的血液疯狂的流窜,有一种欲望,叫征服!

026 不是一个人

没有贴满大街的悬赏告示,没有闻风而至的赏金猎人。颜如七终于相信,会随着那两具尸体引发的种种事端都只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然而,心灵的煎熬并不在于真相是否公诸于众。

客栈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门板被外力撞开的声音。然后是起床声,咒骂声,脚步声,桌椅响动声,混乱中,点点灯火相继而明。

颜如七一头的冷汗,惊恐而呆滞的望着眼前的墨冉衣,一颗心就是放不到原地。

“怎么了怎么了?”小二慌慌张张的上楼,睡眼迷蒙,脚步虚浮。

“没事,做了噩梦。”墨冉衣淡淡一笑,给他一点碎银,客客气气的打发人走,然后去隔壁把门关上,又回来点灯,关门。

凉风从缝隙里钻进来,烛火轻轻摇曳,颜如七跟着颤了一下。

夏日的晚风,总不会太凉,但颜如七却觉得四肢冰冷。

“没事了小七。再睡会儿,我在旁边陪你。”

颜如七恍惚了一下,又做那样的梦了吗?他喊出声来了吗?

猛地用手搓了搓脸,颜如七面色苍白。“不睡了,睡不着。”

墨冉衣身上只一件白绸的单衣,看来是已从床上起来就冲了过来。颜如七有些不好意思:“你去睡吧,我没事了。”声音颤抖。

他相信,能喊出来,说明他已经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不能一辈子都被这件事困扰,他必须走出来,必须为自己的心找一条解脱的路。

墨冉衣目若灿星,熠熠发光。“做了什么梦,说说?”

若是在平时,若是在白天,若是在颜如七足够警惕的时候,他该说:“做个噩梦有什么稀罕的,没事。”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漆黑的夜,颜如七正处于精神剧烈冲击下。一睁眼,屋里空无一人,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颜如七,他就是独独被抛弃的那个,被抛到这个遥远的时空,他杀了人。

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已经无法压抑心中的恐惧,他在尖叫中几欲疯狂!

可是墨冉衣冲进来了,他急切的冲过来,狠狠地摇晃他的肩,把他搂在怀里安慰,然后点了灯,过来陪他。这样细致,这样温柔,这样真切,又是在颜如七这样脆弱的时刻。

“我杀人了。”颜如七垂着头,无意识的呢喃。

墨冉衣愕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过后,颜如七忽然移动身子,缩到角落里,“你走!”倔强而清傲,周围仿佛竖起了高高的墙,谁也进不去,谁也出不来。

墨冉衣眼中幽光闪烁,手指动了动,忍住了把他拉过来的冲动。

“就这样?”墨冉衣淡淡的问,脱鞋上床,两手枕在脑袋后靠坐在颜如七身边的床铺上。

“我杀人了!我杀了两个人!我杀了他们!”颜如七无法忍受空气的静谧,无法忍受墨冉衣的淡漠,他狠狠的揪着墨冉衣的前领,俊秀的脸古怪的扭曲着,原本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疯狂,说不清是更恐惧还是更憎恨,或者是其他什么他看不分明的情绪。

其是颜如七,也只是个孩子罢了。他还不了解,江湖就是杀人和被杀。墨冉衣内心一声叹息,手不自觉的抚上颜如七的头发,那头青丝已然凌乱。

“我知道你杀过两个人,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颜如七迷茫了,墨冉衣的手很暖,暖得他心里一颤,觉得烫。杀人了,应该怎么样?以命偿命?

墨冉衣在他面前慢慢摊开双手,“你猜,我杀过多少人?”桃眼妖艳,却诡异的散发出冰冷凌厉的杀气,惊得颜如七揪紧了手,心提到嗓子眼上,瞪圆了眼发不出声音。

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表情。这种表情,在他前生每没一点一滴岁月里都不曾看到过,也不曾想到过。这种表情完全无法形容。

墨冉衣暖暖一笑,变脸之快,让颜如七以为刚才看到的是鬼怪,根本不可能是墨冉衣。可是为什么,整个身体都已僵硬,冷得刺骨。

墨冉衣搂过颜如七,修长的手轻轻梳着他的头发,“杀了人而已,难道要让死去的人来折磨自己?”语调轻柔,却绝对冷酷。

“我……”头皮的暖意触动了他的心,他觉得委屈。

“江湖中人,谁手上没染过鲜血。我相信小七绝对不是有意的恶意的杀人,小七虽然狠心,可本质还是善良的。”墨冉衣轻轻一笑,对手上的功夫十分满意。

拉开了距离,觉得长发披肩的颜如七在夜晚有一种隐隐约约动人心魄的魅力。

忍不住,明眸微窄,愈加深沉。

这样的人,有着柔软的心和温暖的情,他本该娶一个美丽的新娘,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快快乐乐过一生。可是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白襄尘只是个不学无术的顽劣公子,他怎能用那样的方式伤害如此美好的人?手指慢慢收紧。

“墨冉衣!”颜如七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忍不住叫出声来。他不明白,墨冉衣的表情为何瞬间变得如此恐怖?

墨冉衣回过神,沉默了一会儿,道:“小七,我教你些防身的功夫吧,免得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去。”

颜如七奇怪的看着墨冉衣,他思维会不会跳跃得太快了点?难道他觉得杀人根本不算什么事吗?

“墨冉衣,我杀了两个人,你为什么不在乎?你不怕我吗?不恨我吗?”被墨冉衣这么一搅,颜如七冷静多了,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墨冉衣轻轻一笑:“你有动机有计划的去杀人了吗?”

“没有。”谁闲着没事去杀人啊?

“杀人之后你有快感吗?”

“怎么可能!”怕都怕死了,还快感呢!

“那我为何要怕你,要恨你?”说实话,江湖中让墨冉衣怕的人还真是少得可怜。至于恨,他的恨与善良的小七又有何干?

“小七,你还小,许多事还没经历过。江湖并不是戏本里唱的那么有情有义。多半时候,江湖人是抢食的鸟,是劫财的狼,他们为了一点小事大打出手,有的甚至仰仗武功高强草菅人命。这个世界,是以力量说话的世界,他们不会管杀一个人是不是违背了道义,是不是背叛了良心,只会问杀了这个人会不会有好处,会不会有报酬。

就像韩焦柏统领的暗血盟,他们杀人,有时候简单的只是为了抢夺地盘。就像我之前说的天羽阁,他们杀人,更是直接,因为有人买别人的命,收钱杀人,这就是道上的规矩。就是我,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得不杀一个人,而根本不会问这个人是善是恶。这就是江湖。”

满腔热血的少年初入江湖总是愿意自比正义的化身,提着剑妄想斩奸锄恶,仗义扶弱。可是岁月如刀,刀刀伤人。当年华老去,他们有幸存活下来,就会发现,许多事情,身不由己。许多坚持原则到最后的却是在谱写壮烈的挽歌。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谁敢说自己是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有些人,虽然从没杀过人,但是他做的事,就一定正义和正确吗?这个世界,向来没有绝绝对对的好人,也从来没有绝绝对对的坏人。他们的好和坏,多半其实只是恰好站在了那个位置。当然,那些丧心病狂人神共愤的人,是需要用另一套理论来解释的。

墨冉衣深深地看着颜如七,他希望颜如七能懂,能放下,能看向未来。他不想这个少年,在这样明快的年岁,被不恰当的恐惧困住心灵,他不想他毁在这样已然无法可想的事情上。

颜如七微偏着头,似懂非懂。

“小七,善良是好的,但事情已经发生,当这件事已经无法补救无法改变时,它就是历史。既然你活着,就有活着的道理,他们死了,自有死去的缘由,上天都放过你,为何你不能放过自己呢?我不希望你的一生被毁在这里。”

“墨冉衣……”颜如七喃喃而语。

以为前路渺茫,一直是独自闯荡,以为不会有人在乎他想什么,做什么,可是他想错了。他很庆幸墨冉衣一路寻他,很感动墨冉衣看似冷酷实则温柔的劝慰他,他就像一个伟大的父亲,既不会溺爱,又不会太过严厉,他是在教他人生的道理,尽管这样的道理是他从没想过,也从来不想明白的。

往者已逝,来世可追。

眼眶微润,展颜一笑,秀气的脸上顿生说不出的灵动:“墨冉衣,谢谢你!”

027 晔京二人行

墨冉衣办事,绝对有效率。

“能办?”颜如七满脸疑惑。

“能办。”墨冉衣一贯自信。

“不会惹麻烦吧?”颜如七还是有点不放心。

“大麻烦没有,小麻烦我还不看在眼里。”墨冉衣哼笑一声,大有不怕有麻烦,就怕麻烦少的英雄气势。

他既这么说,必是有他的门道,江湖的事,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颜如七眼珠子一转,拍案而起:“好吧,你说,这人情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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