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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知狼上——by一笑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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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信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忌讳,这是旁人不能轻易干涉的。颜如七这时算是知道了清香的第一个忌讳:佛家之地。

清香不想去,颜如七就有点意兴阑珊起来。但是他也想去那普生寺为大哥许愿,不能因为清香不去自己也不去了。而且,墨冉衣已经着手安排着,现在反悔似乎不太好。

清香轻轻的推颜如七离开,似乎是在催促他自己去。颜如七回意,便道:“那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去去就回。”

清香点头,侧脸淡淡一笑,飞目轻扬,竟是说不出的魅惑。

颜如七心中一动,一股邪火就涌了上来。他从来都知道,清香的美往往在于这样或那样偶然的瞬间,一刹那攫住了旁人的心魂。他有时会想,若他一生能得清香相伴,这辈子也就算完美了。

心潮激荡处,颜如七突然捏住清香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道:“清香,我定让你过上好日子。”话说完,也不敢看清香的表情,放了手转身疾走,再不回头。

053 普生寺之行

一辆马车出了墨府,朝着普生寺的方向飞驰而去。

墨冉衣穿着墨竹色宽敞儒服随意坐在马车之中,宽肩开襟,腰间只两根细带松松系着,那衣上间或有银色丝线绣着的美丽纹路,乍一看不张扬,仔细辨去却是说不出的清雅风流。

他拿着扇子轻轻敲在颜如七头上,笑问:“怎么,清香不去,你便也无精打采起来?”。

颜如七犹在沉凝,此刻听见墨冉衣出声,出离的思绪缓缓收回了。

“我这辈子,似乎也只能跟清香过了。”颜如七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过多的表情,连语调都欠缺。但墨冉衣分明听到那柔得不能再柔的情意里夹杂了几抹难以说明的忧伤。

墨冉衣啪一下打开扇子,半垂着眸笑道:“只能这种事,又怎么是说得清的。做人不要太铁齿的好。”

墨冉衣不知颜如七的情况,自然不理解颜如七近乎宿命的想法,所以这话说出来虽然多少有些宽慰人的味道,却并没有多么触动颜如七。是以他只是微微一笑,暂且将这点伤感抛诸脑后。

墨冉衣如何看不出他的情绪,心下疑惑更甚,突然又回想起颜如七失踪的那段日子,想起当日他对进城的激烈反对。对于长期从事情报工作的人来说,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在他们的脑中形成连贯的具体的情节,可是这一次,他却猜不明白,因为,他可用的手段太少。至少,他不能对颜如七逼供。

这个清雅淡定的少年,时而犀利老练,时而天真热血,然而,他本质上,应该是个冷静理智的人。

“普生寺真有那么好吗?”颜如七转移话题。

“普生寺是佛门净地,香客们无非求一个心安,怎能用好或不好来衡量?”墨冉衣笑了,“不过,小七该是喜欢的,若无他事,多住几天也无妨。”

颜如七又笑了笑,既答应清香早去早回,就怎能逗留。这辈子,就是栽在清香身上了,就是要对她好的,大丈夫有所诺必已行践,这个时代的女人身份并不高,也不肯能站到与男人同等的高度上,但是他颜如七,可以给清香很多——很多这个时代的女人不能得到的专一的爱情,责任和尊重。

颜如七多少是有些散漫随缘的。若无变数,清香就该是唯一,对待唯一,只能用无数个唯一去维护,这是常理。

普生寺果然是个清幽的好去处。墨冉衣和颜如七在山下弃了马车徒步走上去,一路都是清新的空气,和若有似无的佛门气息,这种宁静和安定是喧嚣的晔京无法给予的。平心而论,若是穿越前的颜如七,倒真是喜欢这里,并真的愿意在这里修养自己的身心。

可是这样的宁静和安定中多多少少带上了神秘的孤高,颜如七早就知道因为身体的原因要一生孤独,多了清香就变成的类似于相互舔舐伤口的状态,这样的静谧让他不安。

墨冉衣突然将手放在他肩上,轻声问:“你退什么?路在前面。”

颜如七醒过来,睁眼说瞎话道:“山路嘛,难免走得不稳,不过你怎么走到我后面了?”

墨冉衣转而走到他身边道:“也不知是谁一路往前冲,冲到这半山腰了却又往后退。”

颜如七也不反驳,心想也许是因为颜益樊的远赴边疆,自己是有些过多伤感了。所以说离别什么的最讨厌了。

墨冉衣显然常来普生寺,颜如七见他像是佛门俗家弟子一般跟沿途和几个寺僧谈话,突然觉得墨冉衣这人虽然妖孽了点,多花了点,心思叵测了点,但其实还是蛮有佛缘的也不一定。这种人,该是仁慈的善良的吧?颜如七心想。

“请施主写下被祈福人的名字吧。”颜如七还在恍惚,这时听到一个中规中矩的声音,才发现不知何时跟着墨冉衣来到一方香案前,香案后的僧人一如每一个普通的和尚一样,眼里透着脱俗的智慧和清明,香案上是摆放整齐的小竹片子,小竹片子上打了孔,用红绳串着,应该适用于悬挂的。

“可以写多少个?”颜如七问道。

墨冉衣笑了,“你若有这么多牵挂的人,自然每个都能写,不过多费些竹简子罢了。”

颜如七于是本能的想到,多一个竹简子,自然就会多付一分钱了吧。如果钱没带够,这事会不会不美?

正要问,墨冉衣道:“写吧,我看看我们小七心里头都住着什么人。”说着笑嘻嘻的凑过来。

颜如七白了他一眼,拉了拉他的衣袖,到一旁小声问:“一个竹简子要多少银两?”

墨冉衣还以为他有什么正经事,此刻听这话真是哑然失笑,道:“来这里的都是熟客,每年交的香火钱就不少的,寺家怎还会算这些银子,又不是小庙……”

颜如七无语,觉得这个时代和自己的思维多少还是有些格格不入,于是直接拍走墨冉衣,转身去写竹简子。走两步,回身道:“你别看啊!你敢看试试!”

墨冉衣笑得意味不明,却是老老实实站远了不看。

颜如七写的很认真,也写得很慢,他总共写了六个竹简子,写完了整整齐齐的挂在手中,道:“写好了要怎样?”

僧人说写好了要诚心诚意的拿这些到佛前拜一拜,祈福许愿。

墨冉衣笑吟吟的道:“你既不让我看,定也不想让我听你许什么愿了。我去看望智空大师,你拜完了便让这位小僧引来找我吧。”

颜如七当然点头,然后香案不愿的一位小僧引着颜如七往正殿去了。

墨冉衣站在门边的阴影中看着颜如七的背影,眼中朦朦胧胧看不分明。六个人,都会有谁?肯定会有颜益樊,肯定会有清香,那么,可能会有他吗?其他的呢?墨冉衣转过身,轻声问:“智空大师可在后院?”

香案后的和尚道:“主持一向在后院。”

墨冉衣于是点头,穿过后面的长廊一路走了。

而颜如七被小僧领着七转八转,终于看到了庄严肃穆的正殿。

小僧道:“施主请进,小僧在此等候。”

颜如七道了谢,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时间会久一点,恩,半个时辰应该要的。若你有事自去忙就好,不必等我。”

小僧摇了摇头道:“我佛慈悲,小僧并无他事,这本也是小僧修身之道,施主不必客气,施主尽管静心礼佛。”

既然这样,颜如七也不好多说什么,又道了谢便踏进了正殿。

然而,正殿之中,已经有一个人虔诚地笔挺地跪在金佛面前,他身着白色云纹衫,头上别着一根碧玉簪,但从背影看就知道是个清逸儒雅的风流人物。他修长白皙的指缝见露出两根红线缠绕的痕迹,颜如七知道他手掌中必然握着两个竹简。

本来这也没什么,无非是一个人在拜佛而已。可是当颜如七走到旁边的团蒲跪下去时,眼角的余光带来的视觉震撼依然让他诧异而本能的转过了头。

只因这个人,是个熟人,而这个熟人,脸颊上未干的痕迹——分明,是一种俗称眼泪的分泌物。

054 流泪的男人

颜如七小时候极度崇拜一句话: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虽然现在穿越了,他却觉得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人说出这样的话,但却是实实在在这么做着的。越是高贵的显赫的强大的能干的男人就越是该很早就忘了眼睛还有分泌液体的功能才对。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晔京城里最显耀的明星之一,白家未来的当家家主,无论作为白家人,作为上流社会的宠儿,作为大哥,作为对手,气度仪表手段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的男人(当然,这事晔京人的评价,并不代表颜如七也就这么迷信),此刻却闭着眼直直跪在佛前,流下了两行清泪。

这形象,让颜如七在那个转头的刹那几乎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白暮云显然太专注,专注到没有发现大殿里进来了人,没发现进来的人在他旁边跪了下来,没发现这个人居然还是熟人。

颜益樊略有些阴狠的那句“七儿,大哥为你报仇”突然爬上了颜如七的心头。白襄尘,今日就跟着大哥到前线了吧。颜如七真的不是个同情心过剩的人,但他一想到白暮云此刻的作为可能正是为了白襄尘祈福,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蓝调情绪。

就在颜如七还陷在自己的想象中时,白暮云突然拜了下去,头磕在地上,很干脆的响声,吓得颜如七不由自主的一颤。

而这一刻,更意外的事情在颜如七面前上演了。

白暮云像是着了魔般当自己脑门是石头,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和节奏的磕下去,每次必有响声,而每次的响声几乎分毫不差。颜如七呆了许久,终于看到那地面上艳红的一抹,不知是什么。

事隔多年之后,颜如七也想不清当时的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心态,什么目的,又或是陷入了一种什么样诡异的情绪中才做出了那么唐突的意外的完全预料不到的举动——他伸出手,一掌盖住那红艳,干涩的说:“够了。”

话说完,白暮云动作一滞,颜如七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暗骂了句该死,人磕人的头,干他一毛钱屁事?磕破了脑袋那也是人心甘情愿,他这么一挡算是什么事?阻止人礼佛?不让人祈福?这居心,怎么一个比一个惊悚?

颜如七讪讪的收回手,却连一个掩饰的打圆场的话也找不出来。因为白暮云维持着头要磕下去的姿势,许久没有说话。

周围静得让人想抓狂,而白暮云最终又磕了下去,再起来,再磕下去,似乎刚才那只手,那两个字,都不曾出现在这个过程中。

数不清白暮云磕了多少下,只是最后一下,白暮云的脑门挨着地,没有起来。

木鱼敲击的声音和僧人吟唱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颜如七一手中挂着一堆竹简子,另一手挖着拳头,拳中黏黏的难受。他已经忘了该诚心的拜佛许愿。

颜如七于是发现,这个惯常以温和儒雅装饰着自己的男人,其实有一颗多么固执的心。

别人的事总是别人的事,再多的感慨也逃不过是是别人的人生,颜如七没打算和白暮云扯上什么关系,所以终于收回了目标,稳住心神,自顾自的祈祷祈福,心中默默有词。

父亲,你在远方可好?没事不要喝酒,酒那东西再好喝也是伤身子的。

母亲,你在远方可好?儿子不孝,先一步走了,可儿子从未忘过那一世,从未忘过你们的样子。

愿你们安好,一切都好,所有的好都给你们,哪怕折了我现在的寿命去。

磕头,神明在上,我所言皆真。

大哥,你在边疆要好好的。颜家再没有颜如七,但如今的颜如七敬你,爱你,与你有同样的兄弟之谊,这不仅仅是为了之前的颜如七做到,而是,我想这么做。

清香,愿你一生幸福。说实话,你不怕我的毒,我不能不怀疑你的来历。可是,你是个好姑娘,我喜欢你。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盼你忘却前尘,我便许你这一生只有你,只有我,我之所有亦是你之所有,为你守得一方安宁。

点香,再拜,我所言,皆同誓言。

墨冉衣,你也要好好的。其实我是感谢你的,我是喜欢你的,你就像一个温和的兄长,有张有弛,有教有宠,你对我有恩,所以我甘心被你稍稍利用。可是,有些事,我真是帮不了的;有些事,我也真是不想深究的。就这么着吧,兄弟!

最后一个,恩,其实我不是有意写你的名字的,只是觉得六比五顺,所以顺便写了你的名字。囧!恩,说正经的吧。宫青离,我对你的感觉虽然谈不上爱恨,但好歹我侍候你吃喝了那么长时间,你这人除了木了一点,傻了一点,也没什么大毛病。恩,所以就祝福你好好活着吧,毕竟我还是有那么些怨念,太好的东西我说不来。

不过,除了祝福你好好活着之外,我还有那么点小小的小小的你绝对做得到的小要求……

那什么,你师父,也该埋了吧?不然就臭了!

那什么,男和女,要分清的吧?不然就乱了!

那什么,最后一点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点——我的话,就别找了吧?真的真的,希望你以为我死了,希望你一辈子在谷里(除了正常需要买东西外),希望我们此生都不要再重逢了!

颜如七重重的磕下去,心里想:好了,这辈子,也就这么样了!以后努力赚钱养家糊口啦!

颜如七再抬头的时候,心里一松,再次拜谢神灵,拜谢佛祖,把所有知道的形象光辉高大心肠慈悲善良的非人类都拜了一遍,然后睁眼,准备走人。

刚睁开眼,颜如七就醒了。不得不说,冥想还是适合闭着眼,因为一睁眼,感觉就会无比敏锐,绝对不适合思考深度的问题。

他往左边看了看,是白暮云。

白暮云额前一块红红肿肿的,血肉有些模糊,但他愣愣的看着颜如七,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

颜如七挑了眉,在佛前也是一副不善的模样道:“你看我做什么?”

白暮云似乎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想了半天,却是失魂落魄的说:“我弟弟走了。”

你弟弟走了干我什么事?颜如七心里暗道,决定去找墨冉衣。不料他刚起身,白暮云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颜如七瞪了他一眼,狠狠的甩袖。那白暮云平时是多么冷静谨慎的人,此刻却慌了一样,死死拉着他的衣袖,勉强笑了一下,结结巴巴说了个祈使句:“你……你陪我说话。”

颜如七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刚要说我凭什么陪你说话,你算哪颗葱!可是当他瞪着眼扫到他脸上的时候,却觉得不忍心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一个从来温文尔雅淡淡而笑的大男人,额头的鲜血流到高高的鼻梁上,悄悄滑向两边,他的表情颇有些紧张失措,明明笑着,却比哭更难看。

看了半天,颜如七心想:算了,在佛面前,我就慈悲一回吧,伤害颜如七的是白襄尘,又不是白暮云,他顶多算个不会教孩子的家长罢了。

“那你能不能先把伤口处理一下。”颜如七把拒绝的话噎了下去。

白暮云抬手就去擦额头,动作快得颜如七都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红红的颜色瞬间染了雪白的衣袖,红得如火似冰。再看他的脸——还是没擦干净。

这个男人……

颜如七无语了。

055 别样白暮云

反正他衣服也弄脏了,应该不介意再脏一些的。颜如七这样想着,一手抓着他的衣袖又往上抹了抹,本想手重点,但又可怜他头上有伤,于是把旁边擦了擦,擦干净了转身就要走。

“做什么去?”白暮云静静的跪在团蒲上,拉了他的袖子。

“你这出血了,要擦药,不然感染了。”颜如七道。

白暮云似乎清醒了些,放开颜如七的衣服,调整了下情绪,又道:“你跟我来。”于是自顾自起身,从容的整理了下衣服,往佛像后面不远处的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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