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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苍柏上——by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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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师叔,您怎么样?”

云万生看见单柏这么紧张自己,心里美的都找不到北了,却是两眼一翻,嘶哑着声音道:“柏儿啊,师叔要——要死了——你爹他,看师叔不顺眼,要杀死师叔啊——呃——”

“师叔——”单柏一个劲的帮忙揉着云万生的胸口,云万生觉得很是舒服,抬起手抓住单柏的手,“柏儿,柏儿,师叔要死了,你喊师叔一声‘爹’吧……咳咳!”

“师叔,您别胡说!”

柏儿柏儿?你居然让他喊你爹?

单相权看着二人感情深厚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会儿,突然咽下一口鲜血,抬袖就挥开单柏,想要再动手。

谁料单柏一把抓住单相权的手腕,阻拦道:“王爷!师叔是客,您为何总是针对他?”

单相权甫一听闻‘王爷’二字,手臂一僵。

好啊,为了他,你居然不认我这父亲了!居然学会和我动手了!

单相权一把推开单柏,就要去抓云万生的衣领,却见单柏一纵身,抬手挡住。

“来人!送云先生回将军府!”

聂安见状,知道此刻应该赶紧将云万生请出王府,听大公子这么一说,赶忙命人上前扶起云万生,就往府外送。

“柏儿——”

“师叔,您先回去,柏儿回来就去找您!”

“柏儿,你可别忘了来找师叔,师叔好想你的!”

“师叔放心——”

回来就去找您?原来你是真的不想要我这父亲了!好啊!

单相权想着,和单柏开始交手。

若是往常,单柏绝不会和单相权动手。

他知道其实云万生并没有真的被伤到,他只是介意父亲对自己和师叔的态度。

“王爷,您就这么看不得别人对我好?”单柏抬手挡住单相权的拳头,问道。

看着单柏干净的眸子,听着单柏质问的话,单相权心底惨痛。

“对!”爹爹就是看不惯你对别人好,尤其是他!

单相权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想的是这般,嘴上却肯定万分的回答了另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可以不姓‘单’!”您用不着千方百计的折腾我!只要您亲自说不要我了,我就走!

单柏此刻压下留恋不舍,也开始放了狠话。

“你以为我愿意当你的儿子么?”

单相权闻言犹如被人在心窝戳了一刀。

“好!说得好!”

悲怆伤心的几声赞许,单相权手上的动作却是开始迟缓,一个不防,被单柏一拳打在胸口。

猛的后跌了几步。

单柏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打到父亲,看着一路狂退的单相权,犯了傻。

聂安赶忙闪身扶住单相权,却发现单相权浑身颤抖。

“王爷!”

“聂安——这个逆子,打他五十鞭子!然后让他滚出王府!”

“五十鞭子?”哈,您这是想打死我吧?反正是您说的,我这个逆子死了活该!“好,五十鞭子算什么?我愿受聂师父一百犀尾鞭,然后,从此和王府恩断义绝!”

说话的人无比伤心,口气却是大义凛然。

而单相权闻言却是利剑穿心之痛!

“好,好!一百鞭子,说得好!恩断义绝!好!若是你挨完打还能有口气爬出去,你爱姓什么姓什么!”

单相权一下子推开聂安,“聂安!动手,若是你敢手下留情,本王连旧账一起和你算,你给我丢的脸还少么?”

单相权一说完,甩开轻功就回了房间。

刚一阖上房门,就喷出数口鲜血。

房外传来皮鞭抽打的声音。

单相权无力的躺在榻上,紧紧闭着眼睛,眼皮不断颤抖。

皮鞭一声一声,考验人的理智!

抽到第三十下时,单相权实在听不下去了,拿起锦帕就塞入自己耳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单相权竟然沉沉入睡了。

房门突然开了,单相权毫无察觉。

单柏一身鲜血,慢慢走入房间,猝然看见地上一滩滩的血迹,心像是挨了皮鞭一样,鲜血翻飞。

——大公子啊!你怎么能和王爷动手呢?你没看出来王爷他受了伤么?

聂安只抽了单柏三十鞭子,便开始假装抽打,小声和单柏说话。

他知道单相权藏着对单柏的爱惜,不忍心见这父子二人反目,横了心劝阻道,却是不敢告诉单柏王爷对他的器重与爱。王爷藏着掖着的事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单柏本来铁了心,一声不吭,也不说自己错了,咬牙认打。

听了聂安的话后,才开始后悔,被聂安放了下来,愣了少许,连跑带跌的就往单相权房里去。

这一推开门,看见满地都是吐出的血,单柏瞬时眼角酸涩。

原来,自己根本不可能真的恨他!

可是为什么明明那么在意他,刚刚自己还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呢!

单柏慢慢走到榻前,看着单相权熟睡而苍白的脸,浑身抖个不行。

也不知单相权正做着什么好梦,一副菩萨低眉的样子。这副模样,自己只配在母亲在世的时候才能看到。

单柏不忍心打扰单相权好梦,但是突然想好好喊喊他。

“父亲!”

却见单相权抬起手又塞了塞堵在耳中的锦帕。

原来父亲这么不想听我说话!

单柏绞着手指,眼中流出深深黯然失落。

却是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等着单相权醒来后向他请罪!

早晨的空气异常清新,单相权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发觉自己被人盖上了被子,猛然想起单柏。

这会儿怕是他已挨完了一百鞭子,早就出了王府,不再是我单相权的儿子了!

单相权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悲伤,闭着眼睛躺了很久。

很久后才慢慢下了榻,这才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人。

他的柏儿!

单相权看见人,愣住了!

单柏睡得很轻,听见动静,猛的惊醒。

一抬眼,正看见望着自己的单相权。

留住他!留下他!你不是这么想让他留在你身边么,留下他!

“滚!”单相权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口是心非,冰冷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本王不想看见你,滚!”

单柏不敢去看单相权的眼睛,刚想开口认错就听见单相权冷冰冰的声音,心里一痛。

“您打我吧!我,认错!”

终究不愿意再喊我‘父亲’么?

你若不再是我的儿子,我为何还要打你?

“滚!出去!”单相权胸口生疼,口气却是一如往常的凛然,说着,竟然一口鲜血没忍住,吐了出来。

“父亲!”

单柏见状,心疼不已,猛然起身,一个箭步。

单相权闻声恍惚的一瞬间,已被单柏从前紧紧抱住。

第十三章:各怀心事

单相权的身子似乎僵住一般,任凭单柏紧紧抱着自己。

感到单柏单薄的身子在拼命颤抖,单相权缓缓闭上眼睛,渐渐抬起手臂。

“父亲——别推开我,别!让儿子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喑哑的声音像洪水冲击着单相权颤抖的心。

你不是想让他和你亲近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害怕他和你亲近呢?

你真的要替他选择那条路么?要替他安排他的人生与命运么?

柏儿,你会怨爹爹么?你会帮爹爹的对么?你是爱爹爹的对么?

单相权想要抱住单柏的手臂抬起后僵在半空,良久,缓缓地垂了下去。

“你——会恨我么?”

单柏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手臂环得更紧,猛地摇头,“不——儿子不会。”

“那,以后——”

“不会,永远不会——”

单相权听着单柏笃定的声音,垂着的手臂微微一颤。

“你——”爱——爹爹么?单相权突然想确认一下这个问题,可那个‘爱’字却哽在喉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

“王爷,御医来了。”聂安恭敬的声音像一把铁锤,轰然砸碎了单相权此刻理智上缠绵的温情。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单相权狠狠的推开单柏。

单柏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推,重重的往后一跌,右肋垫在圆凳上,咔嚓一声。

“进来!”声音恢复了往日里极有分寸的威严。

一道随御医进来的还有单弘和单卓。

单弘看见单相权难看的脸色,心里关切,刚想开口,就看见躺在地上捂着腰肋一脸疼痛的单柏。

“大哥——”卓儿比单弘快了一步开口。

单卓见单柏躺在地上,不满的抱怨道:“爹爹又打大哥了?爹爹为什么不爱大哥?”

单柏闻言,吃力抬手扯住单卓的衣袖,“卓儿,不得,对父亲无礼。”

却见单相权也不生气,俯身捏了捏单卓的小脸,疼爱的说道:“爹爹爱卓儿不就够了?”

然后慢慢转身,当做没有单柏一般,牵起单卓和单弘的手,“爹爹,只爱卓儿和弘儿。”

单柏闻言,身子像被电击了一般。

父亲——您为何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就是您不爱我,也不该这么残忍的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更何况还要当着别人的面。为什么要这般残忍。

单柏澄然的眼中成像出那父子三人的身影,自己永远只是个局外人!

这辈子,到死都别想进到父亲眼里。

御医在一旁看着,垂着头,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没听见一般。

只见单柏抬起手臂挡住双眼,一声怆然哀叹强行咽入腹中。

“爹爹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卓儿回去念书,弘儿快去练剑!”单相权说完,命聂安叫下人强行领走两位公子,也不管二人愿不愿意。

然后就当单柏是个毫无身份的贱奴一样,任凭他在地上蜷曲疼痛。

单柏的生母也就是单相权的大夫人羽珊,出身高贵,是羽氏的公主,所以单柏的血统应是三个兄弟中最高贵的。

御医多少也有耳闻,知道这个大公子虽然出身高贵,但受尽单王冷落,原是不信,这番看见也相信了。

单相权拧着眉,看着蜷缩在地上不断抽动的单柏,一脚踢在单柏身上,单柏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逆子,滚出去。”

单相权见单柏仍然蜷曲着身体,又补了一脚,将单柏一脚从房间踢了出去。

“把武堂的梅花桩都单手击断了再来向我请罪!”

说完,房门狠狠的合上了。

聂安没想到现在的情况比刚刚还复杂,想扶起大公子又是不敢,刚想悄悄扶起人,就听房中传出单相权的声音。

“聂安!你给本王滚进来。”

聂安一听,头皮直冒凉气。

聂安回到武堂时,见单柏像个木偶一样,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一下下击打着粗壮的木桩。

看着单柏鲜血淋漓的手掌侧缘,聂安心里隐隐动容。

虽然自己一向对大公子严厉,可是大公子终究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王爷就是再望子成龙,也不能只给巴掌不给甜枣啊!

聂安怀中放着单相权独创的掌法,这套掌法一般人恐要学个三年两载,可是王爷居然要求大公子在三日内学好,若是大公子学不好掌法,就要让大公子进到死城里去。一进死城,能活着出来的人就没几个,王爷怎么狠得下心!就是再期待再想让大公子优秀,也不能这么急切冒进!若是大公子命都没了,那些其他的还有什么用!

动容归动容,可是属下该做的也还是得做。

聂安拿着木棍,紧紧盯着重复机械式动作的单柏。

大公子,你可别怪王爷严苛,王爷是爱你才管你!

说着,拿着木棍照单柏肩膀就抡了上去。

一声钝响,单柏的手臂猛然痉挛。

“手用力,这些木桩大公子想打到什么时候?掌法三日内学会,没有余地!”

让我滚,却让我滚到武堂来,让我自残式的训练?

既然不爱我,您就赶我走啊。您说什么我依什么,凭您是我父亲!可是如今,难道逼我离家出走当个不孝子么?

单柏像是突然间发了狠,砰的一声,木桩轰然中断,连着一根接一根,不刻,一排木桩就全部被击折。

腰肋传来昏天黑地的一阵刺痛,单柏低头一看,一片鲜红,从衣缝间看去,只见半根折了的肋骨条生生刺穿了皮肤,插了出来,白花花的骨头还黏着灼热的鲜血。

鲜血滴答滴答,血花在锦衣上绽放,单柏扶着腰肋,悲凉的看了眼散落一地折断的木桩,还想继续,勉强走了几步,就感到一阵难言的疼痛穿透了自己的胸肺。

嘴角渗出的鲜血红得刺眼,单柏身子瘫软,猝然扑倒在木桩上。

父亲——儿子把命还给您,您是不是就会高兴了?

聂安一直背对着单柏,直到单柏爬倒在木桩上,才感到事情不对,赶忙去看。

御医走后,单相权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愣神。

半响,才从书架上取下一方盒子,打开后,把里面的东西慢慢取出,一样样仔仔细细的看。

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单柏从小到大每年送给单相权的生辰贺礼。

单相权把这些东西放入一个盒子里,时不常的拿出来看看。

——羽珊,这些东西都是咱的柏儿送给我的,我都好好留着呢。

——这是他三岁时的画,看把我画的,我的脸有这么威严么。

——这是他四岁时写的诗,只有我的柏儿能把这么稚嫩的字写得这般可爱。

——这是他五岁时捏的面人,他说我的官服好看,把面人的衣服都染成了紫色,看这孩子笨的,把颜料都弄到面人脸上去了。

——这是他六岁时削的木马,为了这个,小家伙把手指都弄破了,也不肯给我看看。

烛影凄凄,单相权神色一黯。

——羽珊,那年柏儿才七岁……你舍得离开我,难道也舍得离开他么?

——既然我答应了你要让柏儿成为最优秀的男子,我就会做到。

——他七岁那年,我送他去了南山学武!那年我的生辰,难得他还记得要赶回来。其实,我一直在等他呢。只不过怕他不好好学武,将他赶回去了。那天,我难受了一整晚!

——他也真是听话,八年再没回来。有一年,我实在忍不住了,早早结束了晚宴,一个人偷偷去了趟南山,居然看到,小家伙在哭!

单相权神色隐在烛火阴影里,半明半暗。

——那天,我把他最爱吃的桂花糕偷偷放在了门外。也不知道小家伙吃了没有。想见时,强忍着,也挺难受的!

——对了,羽珊,我刚刚做梦了,梦见你了,你还是那么美丽温柔,和我十九岁见你第一面时一摸一样。

——今年生辰,我等了柏儿一整日,可是,他没有回来。

想到这,单相权有些痛苦的闭了会儿眼睛。

——柏儿他会不会埋怨我这个当爹爹的不够疼他啊?其实,我为他准备了一份好礼物,这个天下!我把天下送给他,咱们的儿子成为一代明君,名垂史册,我也可以安心的去见你。

——可是,我会不会对他太严厉了?只是,我若是不严苛,他如何成长,成长重要伴随着痛苦。我若是不这样藏起对他的感情,司马氏又怎会看上咱的柏儿,要把他过继成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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