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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苍柏中——by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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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毒药的副作用极大,每次喝完药,他都会逼毒,可是不管怎么逼,毒都不可能逼干净,就算最后他不被疼死,也会被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毒药毒死。一定要尽快找到单相权,再将王位夺回来交给单相权。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天疼痛发作,单弘喝了很多毒药,最痛的时候,单弘甚至想一死了之。可他还不能死,他还放不下单相权。终于不再痛了,单弘像是脱了层皮。换了被冷汗湿透的衣服,整理了头发,确定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后,单弘将果果喊了进来。

果果似乎看出了单弘有心事,进门后坐在他身边,有些担忧的问他:“弘哥哥,你最近怎么了?”

单弘和果果的相遇也是一场缘分,他的武功能突飞猛进也是得到了果果爷爷的真传。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果果很喜欢单弘,单弘也很珍惜和果果在一起的时间。

单弘抬手揉了揉果果的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这些日子谢谢你。上次你送来的丹药救了家父的命,谢谢果果。”

果果似乎对单弘如此客气的举动不太高兴,撅着小嘴道:“再和我这么客气,就不理你了。哼。”

单弘被果果的样子逗笑,坐在榻上,用手臂撑着身子往后一仰,道:“那次咱们被追杀,我背着你跑,咱们跑到了一片原始森林里,真是惊险啊,那段日子其实还不错。后来我成了掌门,人生真像一场梦。”

“弘哥哥,你今天的话多了。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爱说话。总是不理我。”果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眨一眨的看着单弘。

单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果果喜欢听弘哥哥说话。”

单弘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弘哥哥什么都好,什么我都喜欢,就是……”

“什么?”

“嗯,就是不喜欢弘哥哥打我的屁股。可疼了。”

那次果果不听话,单弘一气之下将他按在床上扒下裤子噼里啪啦一通打。想起那件事,单弘笑了。

“不听话的孩子当然要教训。”

“弘哥哥生气的样子好吓人,不管我怎么哭着求饶,你都不听,打得我好疼……”果果的声音很是委屈。

“听话就不打了。”单弘笑道。

果果的小嘴撅得老高。

“果果,我有件事我要拜托你。”单弘脸色严肃了起来,“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你每年替我将一封信交给家父好么?就说是我寄来的。”单弘准备了四十多封报平安的信。

“不在?弘哥哥要去哪?果果跟着你。”

单弘仰头看着高悬的房梁,声音很缓:“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不会再回来了。我怕父亲想念我,所以每年都想让他收到一封信,让他知道我一个人在外过得很好。”

“那你亲自寄给他不就好了。”

“那地方太远,我怕写了信,他收不到。”

“不带我一起走么?”果果显然有些伤心。

“那个地方太远了,小孩子不能去。”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

“嗯,为了一个人。”

情到深处无怨尤,单弘对单相权,就是如此。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

“我帮你把信交到府上,你要记得回来看我。给我带好玩的回来,不能让我等太久。”

“好。”见果果终于答应了,单弘很高兴。

“每年都要去府上送信,不许忘!如果你忘了,以后再见面我会狠狠教训你的!”

“哼,弘哥哥不是好孩子。”果果撅着嘴,嘟囔道。

单弘看了果果一眼,似是在等他说理由。

“父母在不远游,这个简答的道理弘哥哥都不知道,弘哥哥不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单弘眼底一黯,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再说,每年都报平安,父亲会放心的。”单弘知道自己在单相权心中几斤几两重,就算去远游,单相权也不会舍不得他。

他放不下单相权,可是为了单相权,又愿意彻底放下他。生死无悔。

他们都习惯将爱藏得很深,不习惯让最在乎的人看到,却都在用生命去爱。单相权于单柏,单弘于单相权,那份爱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深沉伟大,甚至厚重。

第九十一章:不期而遇

半个月后,单相权还是毫无消息。单弘急得寝食难安,没时间再耽误了,单弘合并了五路人马,连夜赶往湛国。可就在单弘等人进入湛国时,单相权刚从湛国出来进入了离国境内。二人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

单柏的腿已经好了,白世奇总是能给他找来各种效果奇佳的各种药,单柏想不好都难。

这天早晨,单柏起得很早,一边等白世奇回来,一边在院子里练剑。

白世奇晚出早归,不管单柏怎么问他都不肯说自己干什么去了。见问不出结果,单柏索性不再去问。谁知,这天早晨,白世奇竟被山里的村民抬了回来。

单柏被白世奇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得心惊肉跳。

白世奇被山民在山谷的深涧里发现。山民认识这位大将军,所以赶忙将他送了回来。单柏命何朗去请大夫,然后打点银子谢过山民们。

单柏不知道白世奇为何夜里要上山,左想右想,只有一个原因。白世奇肯定是为了他才去的。治腿的药是怎么来的,单柏不知道,也许白世奇能在山里找到什么更加珍贵的东西,用那些东西去换的药。

单柏等不及大夫,率先将白世奇的衣服解开。让他大吃一惊的是,白世奇的肋骨似乎折了好几根,有两根断骨直接刺透了皮肤,插了出来。鲜血汩汩而流。单柏站在气息微弱的白世奇面前,不知所措。

断骨刺透皮肤的痛,单柏了解。这所有的痛,都是因为单柏。

单柏心如刀割。

封住白世奇的几处大穴止血,单柏不敢动白世奇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衣衫阖上。单柏哆嗦着手用浸湿的锦帕给白世奇擦去脸上的血水。白世奇的头在摔下悬崖时也被擦破了,好在没有摔破脑袋。单柏在心里庆幸。

白世奇摔下了山崖,摔成了重伤。大夫把他的肋骨勉强推了回去接好,可内脏有没有被刺破,大夫也说不好。白世奇的气息越发微弱,大夫表示无能为力。

“你是大夫,治不好人还能叫大夫么?若是他活不了,我不会放过你。”单柏急得口不择言。白世奇没理由没立场为自己死。

“少爷,你冷静点。”何朗见大夫被单柏吓得够呛,赶紧拦在单柏身前,劝道,“老爷不会有事的,打仗时老爷受过比现在还重的伤,不也活了过来么。上次中了毒箭,老爷也没事,所以这回也不会有事。”

单柏的大名,都城内无人不知。他是白世奇的儿子,也是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可让人们真正记住他的是,他无故打死了离国的三王爷。人们不知道单柏是被诬陷的,以为单柏是个脾气暴躁性格可怕的纨绔子弟。所以当单柏说要杀了他时,大夫站在一旁直哆嗦。不等何朗留人,大夫就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诊金也不要了。

看着大夫逃命般的跑了,单柏更加沮丧。是自己口不择言了,可他真的着急。如果白世奇再有什么事,他……他真是百死难赎其咎。

白世奇的情况相当不乐观,单柏守着他,小心谨慎的帮他擦去身上的血迹,竟发现他的身上有很多很多拳伤。怎么会有这种伤呢?难道白世奇每天都去和人打架?单柏觉得不可思议。

三天后,白世奇还是没有转醒的趋势,反而发起了高烧。又请了一名大夫,可大夫还是摇着头离开了,甚至让单柏着手准备后事。

大夫走后,单柏跑到院子里练剑。何朗知道单柏心里难过,看着单柏没命似的练剑,何朗知道劝不住他,劝也是白劝。

深夜时,单柏还在舞剑。白世奇仍然晕迷。突然,何朗匆忙的跑来对单柏道:“少爷,门外有一个人身染血迹,似乎晕倒在咱们大门外很久了。我刚刚命人将他抬到了我的房间。”

单柏这才停了下来,将剑仍在地上,“嗯,一会儿我去看看。”说罢,单柏再次回到白世奇的房里。

看着白世奇惨无人色的脸,单柏痛苦万分。两年来的朝夕相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更何况,白世奇对他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单柏暗暗发誓,若是白世奇能度过此劫,单柏就喊他叫父亲,永远不会对他说出自己不是他儿子的事,会尽心尽力照顾孝顺他一辈子。把自己欠单相权的爱全部都回报到白世奇身上。

单柏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害死了单相权和单弘,无力保护单卓,丢了王位成了单国和单家的千古罪人。如今,又害得白世奇半死不活。

单柏祈祷上天直接来惩罚他,而不是折磨他身边的人。为了白世奇,他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单相权从湛国回来后,受了很大的刺激。他知道单弘必然会找他,所以一下山就戴上了一张新的人皮面具,换了一身以前没穿过的衣服。他在湛国听说了所有的事,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单卓已死的事,他找不到单卓,心里着急,但是并没往很坏的方向去想,也不敢去想。那晚,单相权站在单王府的后山,看着已成焦土劫灰的一切,在冷风里立了很久很久。

不过单相权不相信单柏真的死在了大火里。他进了王府密道,发现密道曾被打开过。如果单柏看了他留给他的纸条,肯定会知道这条密道所在,借以逃生。可如果单柏没死,他如今又在何方呢?

单相权没想到湛双成和南逸是一伙儿人,知道湛双成篡位的消息时,单相权突然明白了一切。开始的南逸被阴阳教所抓,后来的南逸中毒,单柏和他冷战,其实都是他们算计好的。单相权顾不上去恨湛双成,报仇的事还需从长计议。他只想知道单柏在哪。单相权分不清自己对单柏是爱是恨,或许更多的是气他不成器。如果单柏还活着,他会找机会东山再起吧,单相权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他的柏儿,不是一个没有斗志的人。他的柏儿,会不会日日夜夜想着他?会不会后悔错杀了他而日日受着良心的煎熬折磨?

单相权在湛国呆了些日子,打探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单相权知道在湛国不能久待,单柏怕是也早就不在湛国内了。单相权决定先去离国看看。

他的伤还没好,日夜的马上驰骤,伤势似乎恶化了。那日夜里,单相权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一处府门外,被何朗发现。

单相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家具极其朴素,像是下人的房间。腹部和胸口剧痛无比,单相权觉得喘气都费劲。幸好自己晕倒在了这户人家门外,若是倒在了旷野,自己怕是已经死了。

何朗见单相权醒了过来,给他递上一碗药。

“你醒了,喝了这药吧。也不知道这药管不管用。对不起,府上没有其他的药了。”何朗不知道该对这个陌生人说什么,索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单相权的伤比何朗想的还重,当何朗看到单相权极深的伤口时,根本不敢做什么,只是随便洒了些金疮药粉上去,就又把被血浸透的绷带缠了回去。何朗怕单相权死在自己的床上,没想到单相权竟然还能醒过来,何朗微微放心。若是自己的床上趟过死人,以后还怎么睡觉。

单相权想谢谢眼前的少年,可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示感谢。

何朗知道单相权想说话,冲他摆摆手,道:“你好好歇着,先别说话。唉,你真坚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醒过来。要是老爷也可以醒过来就好了,老爷和少爷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想起伤心事,何朗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虽然单相权不知道何朗口中的老爷少爷都是谁,可他知道怕是这家人遇到了什么难事。如果自己还是王爷,肯定会对他们伸出援手。可现在的自己,除了一身伤外什么都没有了。

何朗见单相权没办法喝药,小心的帮他灌了几口。

“我们老爷是个大好人,以前是大将军,权势滔天,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府上才会变成这样。经历了那么多事,老爷才和少爷团聚,老爷和少爷还没享受过什么天伦之乐,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何朗边给单相权灌药,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日子,他也很着急,那份担心无处发泄,今天遇到了一个陌生人,何朗竟然念念叨叨说了好多。

父子团聚?天伦之乐?

单相权心中难过极了。单柏在哪里?自己不辞而别,单弘应该很着急吧。可是为什么要骗我,弘儿你为什么要骗父亲?湛双成篡位了,你为什么不告诉父亲。

单相权非常痛心。

何朗见单相权神色痛苦,以为他很疼。担心白世奇,何朗根本顾不上眼前的这个陌生人,见单相权喝了药,何朗嘱咐他好好休息,就离开了房间。

在房间外,何朗碰见了单柏。

“少爷,老爷他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单柏有气无力道。

“我去守着老爷。对了,那个人醒过来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他会死在我床上。”

“嗯?他怎么了?”

单柏满脑子还都是白世奇,来看看这个人只是出于礼貌性的关心,毕竟不能见死不救。

“他受的伤好重,像是被刀枪捅的。我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不过他醒了过来,真希望他别死在这里。”

“别胡说。”单柏呵斥了一声。

单相权躺在床上,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单柏的声音,单相权极为熟悉。他确认自己不会听错。那是他的柏儿。

单相权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可是他的柏儿为什么会成为这家的少爷?

房门被推开时,单相权看到了进来的人。果然是单柏。

单相权紧紧盯着单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竟坐了起来。

房间内的烛火很昏暗,单相权带着人皮面具。单柏根本认不出这人是单相权。

见单相权直直坐了起来,单柏吃了一惊。这个人怎么这么激动。

单相权见单柏诧异的看着自己,突然想起自己还带着人皮面具,单柏肯定认不出自己。才稍稍安心,他还没做好和单柏相认的准备。

烛光如豆。

单柏看见单相权手上有血,单相权的胸口和腹部也是一片殷红。单柏觉得那些血迹很刺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人,单柏觉得心跳有些加速,竟然莫名其妙的心疼。

单柏在心里嘲笑了自己几句。战场上时杀人像割麦子,血溅到脸上连眼睛都不会眨,现在竟然会为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心疼。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好些了么?”单柏坐在榻边,看着眼前的人淡然问道。他不想让眼前的人看出他莫名其妙的心疼。

单相权点点头。

单柏笑了笑,“你还是躺下吧。”单相权身上的血让单柏觉得刺眼。说着,单柏去扶他,想帮他躺下。

“你很冷么?”单柏不知道为何眼前的人抖得这么厉害。

单相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单柏觉得也许这个人是因为疼痛才抖的这么厉害。

“我帮你看看。”单柏拿起桌子上的金疮药,见眼前的人没拒绝,轻轻掀开被子。

“啊……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单柏觉得不可思议。

“不……不用管我。”单相权的声音抖得厉害,音色因为情绪的激动有些许变化。单相权刻意改变了声音,他不想让单柏认出他。

单柏摇了摇头,拆开绷带,将药粉洒了上去。

“呃……”钻心的剧痛让单相权呻吟出声。

“对不起,我会小心一些的。”单柏没敢碰单相权胸口的伤,只为他换了腹部的绷带。也没敢去看其他地方的伤,虽然是关心,可随便解开人家的衣服对一个陌生人来说太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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