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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易守,情难防——by张天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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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 酒吧奇遇

暑假转眼就到,放假的前一天晚上韩寅叫我和范京带上彭一唯和莫耿去酒吧给她捧场。

“我说你俩真可以啊,我唱了那么久也没见你们去看看我。”

我“嘿嘿”一笑说:“我们没钱啊,酒吧消费那么高的,我们望而却步。”

范京一提到没钱就来劲了:“就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次西安一跑,跟于刚挥霍完了。饭都是蹭的文乐的啊,哪有钱上酒吧。心有余而力不足。”

韩寅受不了地一翻白眼:“行了,把你们说得可怜的。晚上我帮你们定个桌子,把酒拿好给你们,自己过来。”

“哈哈,好的,一定早早就去。”我乐得不行。

“你傻啊,”范京骂我,“人家韩姐是压轴,哪那么早上场的?晚点去,我们等下到学校花园偷点花献上去。”

“献也不该我们献啊,叫任良鸿去。”

“哈哈,对。”

说到任良鸿,我才记起来:“喂,你跟台湾同胞怎么样了?”

韩寅装傻充愣:“什么怎样?”

“唉,我说你装起来有意思吗?”

“就是啊,”范京也来劲了,“说说说说,到底咋样?”

“不咋样啊,我唱我的歌,他做他生意,完了给我报酬,再完了有时间就送我回来,没时间我自己打车回。你们想知道啥?”

“就这么简单?他再没点别的行动?”

“有个鬼啊,你们少胡思乱想。”

“这个台湾人,行动太迟缓了吧。”范京失望地叫起来。

“好了,少乱想啊。我走了,你们晚上过来再说吧。”

韩寅说完后,拿上包就走。我跟范京无奈地对看一眼,打电话给莫耿。

我们四个到的时候接近十点了,进去后发现人还挺多,看来任老板在我们大陆倒是赚了不少钱嘛。正想着呢,任良鸿刚好敬完一桌的酒跟我们面对面地走过来。

“任老板,生意做这么好了还要自己劳心劳力出来应酬啊?”我看见他老实可爱的外表就想戏谑几句。

“呵呵,都是朋友。你们来了,我不一样要陪着?”

“韩寅呢?出来没?”

“她今天是十一点出来,你们先坐着,我去看下她在干吗,叫她过来。”

“好。”

我们坐下没一会儿,韩寅就过来了。

“哇,这么哥特的风格!”范京惊呼一声。

韩寅平时也有化妆的习惯,但是今天画了很浓的哥特摇滚风格的妆,加上她冷淡的眼神,我看着都觉得实在惊人得不行。

“工作需要么,这么大惊小怪的。”她却是不以为然。

“韩寅啊,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你又不缺钱花,干吗自己出来唱歌啊。”这是我一直想问她的问题。

“有钱难买我高兴,这话你听过吧?我不是为了钱,只是觉得在这种情绪复杂的环境里唱自己或者别人的心情,是个舒服的事情。那就来了呗。”

“这话说得太TM好了!来,我敬你一杯。”莫耿端上杯子就跟韩寅干了。

“文乐,要不你也来啊。”

我还没吱声,彭一唯就接了下去:

“她长得没你漂亮,身材又没你好,别出来丢人啦。”

“喂!”

“干吗?”他现在也不害怕我,眼睛一挑就瞪上我了。

“你俩能不能歇一天?”韩寅跟我碰了下杯子,喝了口酒说:“我上台去啦。”

“好好唱,我们一会去给你献花。”

“别可笑了行不行?”

我们四个难得异口同声地回给她说:

“不行。”

灯光突然全部集中在表演台上,韩寅悠然地坐在一张高脚凳上,周围用水晶珠帘隔断了观众的视线,但是就是这样闪烁隐约的感觉反而更加有情调。

前奏响起来,是张惠妹的一首老歌——《解脱》。

“我觉得特有感觉,不行,我一会儿跟任良鸿说下我也来唱。”范京看着梦幻般的韩寅羡慕地说起来。

“你以为人家这是友人会吗?还啥人都来当歌手啊?”我无奈地点醒她。

“哈哈,我给你问问这要保安不。”莫耿也开始调侃。

范京气鼓鼓地瞪我们两眼,拿上酒杯跟彭一唯喝。

“你们不是要给韩寅送花吗?我来买,你们谁拿上去?”彭一唯这小子还算有心。

“我去。”范京就想上台体验一把。

“好。”说完他端起蜡烛杯叫服务员。

服务员还没走到我们这,一个女服务员抱着一大束玫瑰走到台上献给了韩寅!

台下倒是起了一阵的哄,连带着我们都很震惊。韩寅愣了一秒,接了下来,转过脸朝我们这边笑了下,估计她以为是我们送的。结果我们后面桌的人“Wow……”地一声起哄了。

这又跟他们无关,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彭一唯把走过来的服务员打发走后说:“看来有人在我们前面了。”

“会不会是任良鸿啊?”范京就盼着他俩能成。

“不会。”彭一唯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我很了解他这个人,在没完全确定前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你要知道,人家可是生意人,不是毛头小伙子。”

“说不定真的爱上了嘛。”

“我说你们女生真的很奇怪,总是幻想浪漫情节。相信我,绝对不是任良鸿。”

“那是谁?”

“不管是谁,希望别闹事就好。”

“你咋这么说?”

“不可能只送一束花这么简单的,在这种地方。而且以韩寅的性格也不会跟人家陪笑带玩的,等下肯定生气呢。”

“你怎么想这么复杂?”

“你们看就知道啦。”

彭一唯说得这么夸张,我们都觉得有点别扭了。

韩寅唱完后抱着花走到我们这边来,她把花放下然后笑开了:

“喂,你们还真送啊?”

“不是我们送的。”我们都很无奈地看着她。

果然!韩寅脸色一变,

“谁送的?”

我想着可不能影响和谐,赶紧说:“我们也不知道啊,正准备买花的时候已经有人给你送上去了。不过管他是谁呢,给你送个花还不好啊?”

“那我送给你吧。”说完就真的把花递到我手上。

“我……”抱着花,我手足无措。

送花给人还带生气的?我真没见过。但是没等我们谁再出声,坐在我们后桌的一个酒杯下压着一百块钱就递了过来,伴着一口浓重的福建腔:

“小姐,我们很喜欢听你唱歌所以给你送了花,赏脸过来陪我们喝酒啦。”

韩寅把脸转过去,冷淡地说:“谢谢,我不想喝。”

接着另一个男声传来:

“花都接了,酒还不喝,装什么啊?”

我们几个人跟对方都是随意开玩笑或者损来损去,但是一旦外人对我们摆架子我们就绝对不会忍。范京首先就喊了出来:

“你说谁装呢?”

韩寅把范京一拦,然后把花拿起来转过身去放在他们桌上说:

“谢谢,我不需要。”

那个男的可能是喝多了酒,居然把那一百块钱夹在花里然后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又放在我们桌上,他旁边的几个人还嘻嘻哈哈地笑着开始鼓掌。我们几个都快爆发了,韩寅则是不慌不忙地从包里也掏出一百块钱塞进花里,然后笑着对我们说:

“你们不对傻B人群表示慰问吗?”

我们了然地笑起来,我说没钱,捐一块吧,彭一唯和莫耿一人塞了五块,范京说:

“我没钱。”然后把杯子里的酒倒在花里说,“算是慰问了。”

韩寅把花甩到他们的桌上,冷笑着给了句:

“别一天臭显摆。”

2. 火灾

大三第一学期的第一个月是专门用来实习的,不用回校报到。苏晨在六月中旬就到了厦门,我放假后也就直接去厦门跟他汇合。家人知道我在厦门实习,有苏晨陪着,他们也放心。暑假的时候苏晨已经开始上班,而我玩了一个月后,八月开始在一个设计公司实习,每天做着很简单的助理工作。说是助理,其实只是收尾和打杂的,毕竟人家不会对一个实习生赋予多大的责任。

我的实习在九月中结束。接近八月底的一天下午,我无聊地在网上游来游去,不小心把QQ点成了“在线”的状态,彭一唯的头像竟然闪动起来:

“你也在厦门?”

“是啊,还有谁在?”

“我在啊。”

“你少骗我。你不在家实习你的家族事业,跑厦门来干吗?”

“家里的事情随时可以做,当然要趁现在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咯。”

“那你在厦门做什么啊?”

“报社里做实习记者。”

“不是吧,看不出来。”

“哈哈,我彭一唯的才能可是很多的。”

“你少恶心啊。”

“晚上一起吃饭吧,同事送了张优惠券给我,是新开的一家川菜馆。我们去吃火锅吧。”

“苏晨说晚上要叫常佳妮过去家里吃饭。”

“家里?你成家啦?”

“苏晨的家就是我的家,你管我那么多呢。”

“哎呀,那就叫上一起来吧,反正我也好久没见她了。”

“好吧。”

“我离那边很近,等会下班就直接过去在饭店楼上的书城等你们。你们到了给我电话说下就行了,我会提前订位子的。”

“知道啦。”

说完后我发了短信给苏晨,他说可以,下班后来接我一起走。

那家川菜馆在一栋六七层高的商场二楼,三楼就是书店。我看常佳妮还没来,就先打了电话给彭一唯,他告诉我们定的台号,然后叫我们直接上去,一起在饭店里等她。

进到菜馆,一看就是新装修的,装修材料的淡淡味道还能从进门处闻到。但是人倒是很多,估计是优惠券的作用吧。彭一唯已经在靠窗的一个桌子上坐着了,他低头发着短信,我看着他好像换了个奇怪的发型。走到旁边一看,果然是余文乐理过的一个头,两边短短的,中间和刘海部分留着。说实话这种发型在余文乐头上很时尚,但是顶在彭一唯的大头上,我怎么看怎么奇怪。奈何苏晨在旁边,我也不能出言挑衅他的面子。

“你们来啦,坐吧。我刚才发信息给佳妮告诉她位置了,她马上就到。”然后笑着对苏晨说:“去年一起踢球我都没好好跟你打招呼,呵呵,我是彭一唯。”

苏晨温柔地笑着说:“现在见也是一样啊,我总听小乐说起你。”

两个陌生人初见的寒暄总是让熟人受不了,我也不例外。看他俩都跟平时不同地说这说那,我觉得无比别扭。就在我四周看的时候,又是我第一个看到了常佳妮。

她今天穿了件淑女屋的裙子,把头发扎了个俏皮的髻,我感慨她清爽漂亮的同时也怀疑起一给我们上“服装品牌”这门课的老师评价“淑女屋”品牌时说的那句“淑女屋的东西都是给暴发户的女儿穿的。”

“这里。”我招手向她打招呼,她笑着走过来。

“苏晨哥哥。”她坐到苏晨对面,甜甜地叫了苏晨。从一个欣赏的角度,她的声音很是好听,但是从苏晨女朋友的角度,我再想起她跟苏晨一起回过长沙,心里又觉得别扭。

“喂,这么久不见,你也没说跟我亲热一点?”彭一唯问她。

“你自己也不跟我联系,怎么,跟汪洋在一起开心了连老朋友都忘了?”

“你别乱说啊,是你自己搬家到厦门就很少回汕头啦。”

“那你现在厦门实习都不告诉我,是谁错比较多?”

“学数学的逻辑太强,我说你不赢。”

“知错就好。”

我们点了个鸳鸯锅,虽然我是湖南人,但是也很少吃辣。反而我看彭一唯和常佳妮两个广东 人,倒是吃得比苏晨还开心。看来地域的同化性实在太强,我们跟不上节奏了。

“对了,你怎么不叫汪洋一起过来玩啊?”常佳妮边吃边问彭一唯。

说实话自从那次彭一唯说跟汪洋和好后,再也没听说她的消息。我倒是想问问他汪洋到底考到哪个学校去了,也没好意思再开口问人家的隐私。

“我是过来学习的,又不是来玩的。而且就算是情侣,人家也有人家的事情啦。”

我也接腔说:“那你女朋友在哪上学啊?再没听你说过。”

“星海音乐学院。”

“彭一唯没告诉你?”常佳妮很吃惊的样子,“汪洋那时候考上了你们学校,但是人家彭一唯怎么都不让她去上。”

“喂,你话很多哎。”

“都是熟人嘛,说下又没事啊。”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是啊,彭一唯,你小子从来就是遮遮掩掩的。”我就是很想知道。

苏晨从桌下碰我一脚说:“小乐,不要问人家不愿回答的问题,这是不礼貌的。”

“哦。”

我讪讪地低头吃饭,瞟一眼彭一唯,他若无其事。

哎,苏晨,你怎么有我了解彭一唯呢?他才不会有尴尬的时候呢。

吃完饭,因为常佳妮的爸爸在苏晨家跟苏晨爸爸谈事情,于是她跟我们一起走。苏晨邀请彭一唯去家里坐坐,他说要上去书店再看看刚才吃饭前看中的几本书,下次再找机会。

“那好吧,下次来家里吃饭啊,小乐的手艺越来越好。”苏晨说。

“好,有机会一定去。”

“那我们走啦。”

常佳妮指指他说:“记得打电话给我啊,否则我找汪洋告状说你来厦门都不找老朋友。”

“好啦。”

我们在饭店门口道了别,下楼后,我们三个走向前面的路口去打车。

上了车,我却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对劲的味道。

傍晚后的时间段很是拥挤,一条直道上,车却走走停停。在拐弯处的十字路口等了近五分钟,再转弯之后,几辆“呜呜”叫的消防车从我们身边转过去。

“不知道哪里又失火了。”司机习以为常地说。

“是啊,夏天太干燥,这些商家的消防措施又做得不够好。”常佳妮接下来说。

我回头一看,遥远地能望见一阵阵浓烟从我们吃饭的饭馆那个方向上空冒出来。

不会这么巧吧?

“司机,麻烦你靠边停车吧。”我急忙叫住准备加速的司机。

“小乐,怎么了?”

“我要回去看看,好像是我们吃饭的地方着火了。彭一唯在楼上的书城啊。”

苏晨和常佳妮也猛然想到了般,叫停了司机,我推开车门就向回跑去。

3. 静默的忧伤

看起来没多远的路程,跑过去却花了近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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