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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易守,情难防——by张天劼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24

“我不想去,你们几个玩着呢,我跟他俩又不太熟。”

“叫任良鸿一起去。”范京大胆地提议。

“回!”韩寅瞪她一眼,起身去洗手间。

“我说你就是自找的吧。哈哈。”我同情地看着范京,她一脸“好心没好报”的郁闷。

第二天晚上我们约定在校门口的石凳子上集合,因为是十点的班车,就说好九点。等我跟范京还有彭一唯都到了时,又等了十分钟,莫耿还是没来。

“莫耿没跟你一起啊?”范京问彭一唯。

“是啊,王亚琪宿舍的人生日,非要莫耿去喝几杯。”

我一听就奇怪了,这我们马上坐车去旅行的,怎么还叫着出去喝酒啊?那我就忍不住抱怨了:“这王亚琪是不是故意的?”

“好了啊。”彭一唯拍拍我。

“你把王亚琪约上一块去不就完了?”范京倒是好脾气。

“幸好没有。这是我们四个人的四人游,那会儿说好的时候可没她什么事儿。”我接到。

彭一唯会装的性格又一次体现:“呵呵,我没说,文乐接的话。”

“你!”

虽然习惯了,但是我还是很无语。

正这会儿,莫耿摇摇晃晃地来了。

“哥,你不是吧,喝这么大?”我看他走路的样子都快倒了。

“哎呀,大什么大,不碍事儿,走吧。”说完把我一拉就往门口走。

我回头看看范京和彭一唯,他们对我摆摆手,示意随他去吧,出去打车到汽车站再说。

哎!我只能无奈地扶住他,心里不住地暗骂。

上了车,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等朦胧中正在做梦时,彭一唯摇摇我说:

“起来了,到啦。”

“恩?这么快?”我还没醒。

“都四点半了。快起来吧,别迷糊了。”

我们几个跟彭一唯下车后,发现这是个高速路口的出口。虽然是夏天,但是清晨还是觉得凉飕飕的。四周一片黑暗,偶尔一辆车“轰隆隆”地开过去,还伴着点点震动。我们四人每人拎个小包,这样的环境让我突然感觉很像搞传销的。

“喂,你别是把我们拉来搞传销或者卖了吧?”我推一把彭一唯。

他很奇怪地看我一眼:“你值多少钱?”

“那我们站在这干吗?很恐怖啊。”

“等我妹来接我们,这里又没车去市区。”

我撇一嘴,等着呗。

转头看看莫耿,他蹲在路边抽烟,范京在旁边也点了一根。看他俩这样的情况,我又忍不住觉得好笑起来:

“你俩在表演高速公路的落魄情侣吗?”

“去你的。”

范京把抽完的烟从我头顶弹了出去,我吓一跳,踹她一脚。她一起身:

“嘿,两天没收拾你,敢跟姐姐叫板儿了?”作势要过来打我。

我赶紧往彭一唯后面一躲,他很不客气地直接把我推给范京。

刚闹了一会儿,一辆车停在我们身边,一个年轻的广普音传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昨晚太晚睡,没准时起来。”

从驾驶室出来一个女孩,确实应该称为女孩,看起来顶多20岁。个子跟我差不多高,短发,长得还行。这应该就是彭一唯的妹妹吧,但是怎么跟他一点都不像?

彭一唯跟她用他们的家乡话交流了几句后,我们把东西放上车,往市区开去。

到了彭一唯家,我们也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慢慢清醒过来,倒是我看莫耿那股酒劲好像没怎么过去,不知道他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希望别在人家里吐出来就好,我这么一想,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就忍不住“呵呵”地乐了两声。

“姐姐,你笑什么?”彭一唯的妹妹突然问我。

“啊?哦,没呢。”

“哦,这样子啊。我叫彭一一,你呢?”

彭一一?这名字取得有点太简单了吧?我心里暗暗怀疑彭一唯家重男轻女的同时也顺便介绍了我们几个。

彭一一话不多,把彭妈妈熬的粥端到餐厅给我们就进自己的房间睡了。这时莫耿发现新大陆般地说了句:

“你们发现没?彭一一走路的姿势跟文乐一模一样!”

范京马上接腔:“就是的,我刚还想说呢,两个从后面看起来,那走路都是一蹦一蹦的感觉,不会好好走道儿。”

我无语了:“你们到底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哈哈,表述事实而已。”莫耿看起来还是很亢奋。酒精的力量啊,哎!

“对了,干吗你妹妹一个女孩子家叫什么一一啊?”我问彭一唯。

“哦,”他喝口粥,头也不抬地说:“我是第一个孩子,名字里有个一,那她是第二个孩子,总不能叫二什么吧?一一组合成汉字不就是二吗?而且听起来很淑女,蛮好的啊。”

“你们家不是重男轻女吧?”

“那你哥叫什么名字?”

“文仕尧。”

“一听就是琢磨很久才取的,你这一个‘乐’字就完了。能说你们家也重男轻女吗?”

“喂,你这人……”

“好啦,”他放下碗,“名字都是父母给的,没什么好挑剔的嘛。快点吃,我送你们去酒店。”

10. 真正的海

彭一唯自己开车带我们到了酒店,这时候天蒙蒙亮了,能看见是靠近海湾的地方。因为我总是觉得深圳是广东最好的城市,于是彭一唯无数次地给我表述汕头作为特区之一也是多么多么优秀,但是说真的,我可没发现。

我们三个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处等着彭一唯去登记,突然莫耿叼着抽了一半的烟来了句:“不行,我想吐。”

啊?这会儿想吐?

范京说:“你坚持着啊,进房间再吐。”

“不行。”

他面色坚定地摇摇头,然后问走过来的彭一唯:“洗手间在哪?”

彭一唯往大堂的左手边一指,莫耿刚一起身,竟然“呕”的一声全吐在桌子的脚边。

我们大家都没来得及反应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老人家左手背把嘴一擦,右手把那根没抽完的烟又放进嘴里,拍拍身上,对我们一招手:

“走,上楼。”

又愣了两秒的神,我们终于忍不住地在大厅服务员郁闷的眼神中只能用抽筋的笑容来表达心里的可笑之情。

莫耿啊莫耿,您真可爱。

到了房间,彭一唯让我们好好休息下,中午再过来找我们。

我们把东西放好,稍微洗刷了一下就准备睡了。但是我有轻微认床的习惯,刚到一个地方肯定是睡不着的。看莫耿和范京都睡下了,我在床上扑腾了两下,睡不着。还是决定起身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看风景。

这时候已经过了六点,从窗外正好能看见海湾上渔船慢慢开始工作,又是个多么热烈的早晨。我忽然想起来苏晨去福州考研的时候,我们晚上在十字路口等红灯,他感慨说: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身边陪着一个熟悉而深爱的人,多么幸福。”

此刻我也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但是那个熟悉而深爱的人,是否天涯共此时?

就这么开始神游四方,我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朦胧中听到了敲门声。我起身去开门,彭一唯跟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门口。

“怎么刚走就来了?”我梦游般地问他。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喂,你睡迷糊啦?已经一点半了。”

“我在沙发上刚坐了一会儿啊,怎么就一点半了?”

“肯定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彭一唯身边的男子开口了,然后看我一脸茫然,自我介绍说:“我是贾旭龙。”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贾老板吗?

“啊,我知道你。”我边让他们进房边说。

他跟彭一唯有同样的动作,眉毛一挑,说:“我也知道你啊。”

这时范京和莫耿也醒了,大家打了个招呼,我跟范京进到洗手间洗刷。

“你睡得好不?”我问她。

她满嘴泡沫,满脸满足地说:“很好,想到一会儿要去海边游泳我就高兴。”

哎,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真羡慕这个幸福的女人。

下到楼后,我见马路边上停了两辆车,一辆是黑色的奔驰,一辆是香槟色的帕萨特,好像就是昨晚彭一唯开的吧?因为太黑,也没注意。我正想着哪个是他的时,范京和莫耿一个眼神对视,就双双跑向那辆奔驰,然后给我一句:

“我们跟贾旭龙走,你坐彭一唯的车吧。”

这两人,什么意思啊!

我说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听先出去的范京跟他们说着什么,结果我一出来,他们就只是神秘笑。

不就是坐谁的车的问题嘛,有必要这么躲着我啊?

我又可笑又无奈地拉开帕萨特副驾驶座的门,彭一唯递给我一个汉堡,“嘿嘿”笑着说:

“先吃点东西垫肚子,等下游泳回来我们再去吃饭。对了,你要感到荣幸啊,坐我的车。”

“一个帕萨特么,有什么了不起。”我都无语了,怎么这么自大的人?

他边启动边说:“车不是问题哦,我彭一唯开车带你玩,你当然要感到荣幸。”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直接懒得接这个话题,看窗外的风景让他给我介绍。

汕头市区其实就很一般,但是看起来倒也蛮适合居住的。刚把这想法给彭一唯一表达,他马上说:“其实汕头附近的一些小村庄什么的比较适合居住,市区里还是工作比较好。明天带你们到旁边看看,到时候就知道啦。”

“恩,好。”

车经过一条看起来像商业街的马路,刚好碰上红灯。彭一唯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店铺说:“这个叫2%的牌子,在广东和香港都蛮多人穿的,内陆应该少一点。你要不要去买一件?”

“名字倒挺好听啊。”

“是啊,比较时尚,用我们这边的话说就是比较‘潮’。”

“好,有时间去看看。”

到了海边,贾旭龙指着远处一排别墅楼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二奶村’。”

“住这么好?”范京感慨。

我笑她说:“哈哈,你想干吗?”

“哎,我没勇气。”范京假装害羞地说。

这时候虽然是最热的时候,但是海边还是有很多人在玩水和晒日光浴。我看着这些勇者们,心里万分佩服。

“文乐,范京,你们俩去那边换好衣服就过来吧,我们在这等。”彭一唯来时已经把泳裤穿在长裤里,直接脱了就这么告诉我们。

“好。”范京把包一提,走出阳伞下往更衣室去了。

“你怎么还不去?”彭一唯过来踢我一脚。

“我没说要下水啊。”

“不下水你来海边?”

“我不能看啊?”

突然他怪笑一下说:“哎呀,你不用担心身材不好,这里没人看你的。”

“去你的。我害怕水,不敢下。”

“你不是叫‘弗鱼’吗?鱼还怕水?”

说到网名,我就想到那次旅行,说:“你还叫chaucer呢,我怎么没见你写诗?行了啊,你少管我。范京来了,你们赶紧去吧。”

他一脸可惜地摇摇头,贾旭龙也过来说:

“到海边了不沾点水很可惜的哦。”

“呵呵,我真不去了,你们玩吧。”

“恩,那你就在这坐着吧。”说完,他们四人兴高采烈地往海里跑去。

看见好友这样青春活跃的样子,我马上就开心起来。

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难道到了海边非得下水才叫好玩?我坐在这里吹吹海风,喝点冰饮料,看着别人在海里扑腾,也很有意思啊。就像去酒吧,我最乐意坐在那听着震耳的音乐,看着别人动啊跳啊的,我并不觉得非得自己摇晃起来才是放松。

可能真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11. 奔哥

坐在海边的大排档吃饭时,我看着陆续端上来的菜瞬间就傻了眼,全是海鲜!

我有时候觉得父母给我的这个身体真是可恨,竟然对海鲜过敏。以前从来不知道,在厦门跟苏晨吃特色小吃海蛎煎蛋后回到家,我就觉得后腰处极度痒,苏晨才发现我整个后腰部分都长满了红红的小疹子。从那以后,只敢对虾沾一点点,其他的完全不敢伸手。

这下可好,本来已经饿了一天,全是海鲜,让我吃什么啊?

我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范京,她这下完全不能理解我的痛苦,反而以为我示意她剥给我吃。她把夹到一半的菜往我碗里一递说:

“小孩子自己吃啊,还要我照顾你吗?”

因为彭一唯去汕头大学接彭一一和她的朋友,就让贾旭龙在这招待我们吃晚饭。他坐在在对面笑说:“我们这的海鲜很新鲜哦,多吃点,很难吃到的。”

我无奈地放下筷子,对正上菜的服务员说:“麻烦给我一碗米饭。”

“喂,赶紧吃菜,米饭哪不能吃?”莫耿奇怪地瞪着我。

“我对海鲜过敏。”我无奈地撇嘴。

“那你很不适合在广东居住哦。”贾旭龙接到。

“呵呵,是啊。”

“真遗憾。”他摇摇头,然后说:“这里也没别的菜,那你吃点主食,晚点再找别的地方。”

“恩,没事呢,你们吃吧。”

我嚼着白米饭,喝着冰可乐,看着他们呼呼地吃着,心想,不会要饿这么多天吧?

吃完饭后,我看着面前两个空空的米饭碗,觉得自己真是能吃啊。这时贾旭龙说:

“文乐,我觉得你还是嫁到汕头来吧。”

“为什么?刚才还说我不适合广东。”我很好奇。

他边起身边笑着说:“因为你就吃米饭,太容易养活了。”

我!

果然跟彭一唯是结拜兄弟,损人的方式都没两样。

吃完饭,我们说到住的地方玩一会儿。

到了房间门口,竟然是开着门的。不会遭贼了吧?进门一看,彭一唯和彭一一还有另外两个陌生的男性在里面坐着泡茶喝。也难怪,用他的名字开的房,当然能进得来。

“怎么样,吃得好吗?”彭一唯问。

“很好,确实好吃啊。哈哈。”范京往床上一坐就开始回味。

贾旭龙在彭一唯旁边坐下,倒上一杯茶说:“但是文乐没怎么吃。”

“怎么了?吃不惯?”彭一唯看向我问。

“过敏。”

“哎,真可惜。文乐你真是命苦,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不能吃。”他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我顿时想到他总是损我的那句“穷地方”,现在又说我命苦,我自然地就把两者联系起来:“是啊,穷地方来的人命能好到哪去?”

“不会啊,湖南的第三产业很强的,你们长沙酒吧一条街很出名啊。”他倒是会转移话题。

我懒得搭理他太多,敷衍地说:“恩,还行吧。”

估计他也看出我的无奈,跟我们介绍说:“这是我妹妹跟他男朋友,这是她朋友黎惠东,香港人哦,在汕大读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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