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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易守,情难防——by张天劼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24

“我没谈过恋爱。”

不是吧?我马上表示惊讶,结果他说了一句让我更是惊讶的话:

“认识你之前我以为自己是同性恋。”

我愣了两秒,问:

“你喜欢我啊?”

他很真诚地点了下头说:

“是啊。”

看起来像是表白的对话,但从这么真诚的人嘴中说出来却让我只感到一种认可和感谢。

于是我们又东说西说了一些,直到我迷迷糊糊地睡着。

15. 转瞬即逝的暧昧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隐约听见范京他们的说话声,然后又听见一行人走出门,关门,接着闻到一阵熟悉的烟味。这时候我才忍不住地睁开眼睛,看见范京和莫耿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聊天。

“你们才回来啊?”我看见天都朦胧地亮了,然后起身跳到他们那边的床上。

“你啥时候走的?”范京问我。

我说:“就从洗手间吐完出来就走了。”

范京没再多问,回答我说:“我们看你走了,然后大家又继续玩。我真佩服他们,喝疯了样的。完了到凌晨四点多又去吃宵夜,喝粥。到现在六点多才回来。”

“你们强得很。”我实在佩服。

“告诉你一个很神奇的事情,”范京坐直了身体,用神秘而可笑的口气跟我说:“我们回来的时候,刚到八楼,电梯一开,奔哥竟然端了碗方便面站在门口!”

“你们提前告诉他要回来?”

“没啊,就是这样才神奇啊!”

“哈哈,那然后呢?”这真是有意思的事情。

“然后我们就进来啦,我看你在床上睡着,马上问他‘你对文乐做什么了?’他说‘什么都没做啊,看着她睡觉。’我说‘哦,那好,给我吃口你的面吧。’”

我已经笑翻了,这个范京,这种时刻想的还是吃的。然后我接下来说:

“奔哥确实很可爱,听我胡叨叨也不嫌烦。”

“你们俩干啥了?”莫耿把烟一掐,这么问我。

“我们俩能干啥?”我反问他,然后就说:“不过他说‘认识我之前以为自己是同性恋’,我觉得他在很真诚地赞赏我。”

莫耿“嘿嘿”一笑,给我们又来了句经典:

“这可是一段转瞬即逝的暧昧啊。”

莫耿说完这句话,又点了根烟抽开了。

“喂,你不要命地抽吗?”我夺过他的烟顺手就掐灭在烟灰缸里。

“哎呀,”他又点一根,“我心烦。”

范京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回给他一个“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莫耿自己出声了:“我估计我跟王亚琪不长了。”

“不会吧?我看你空间,感觉你们爱得死去活来的。”我惊讶了。

范京把我一拍:“还死去活来呢,有这么夸张吗?”

就在我以为莫耿会继续给我们说点什么的时候,他深吸一口烟,不理我们,自说自话般地回忆起来:

“最近老是吵架,其实想想,有时候吵架也挺开心的。那次在家里我们又生气了,然后我把她扎头的夹子往地下摔成两半,把她气得不行。我当时也觉得有点过分,就去超市买了个回来给她,然后就自己上网。过会儿出来看见她把夹子带上了,自己煮了碗面在那吃。已经晚上了,我想也没想,走过去就把碗里的面倒进垃圾桶,这时候她就又气又笑地问我说‘你想干吗啊?’。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喂喂喂,跟我们炫耀你生活的甜蜜是不是?”我忍不住打趣他。

“哪啊,就是因为有这样乱七八糟的纠缠,才更是让人放不开啊。”

“你不是一直感情潇洒吗?”

“潇洒个鬼。”

“咋不潇洒了?我存在电话里的你的名字都是‘潇洒哥’来的。”

“少胡扯。”他把烟掐掉,瞪了我一眼。

范京沉默了半天,问他:“那你准备咋办呢?”

“可能会分手。”

说真的,我从来没认真想过莫耿会对这段感情这么投入,看来真的有很多事情发生。谁又规定外表坚强的人不能感情细腻?

亲爱的莫耿同志,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挺过去。

我们三个不知道聊到什么时候都各自睡去了,又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我起身开门后发现就彭一唯和彭一一加她男朋友三个人。

“贾旭龙和奔哥呢?”我就这么随口一问。

“你想知道奔哥还是他们两个?”彭一唯开口就是不好好回答我。

“你不会好好回答啊?”

“还在他们家啦,等下一起去吃饭的地方见面。”

说着他们几个就坐了下来,我跟范京去洗手间洗脸、换衣服。

从洗手间出来,他们正在聊昨晚的事情。彭一唯说:

“昨天给贾旭龙妈妈过生日的那些生意人啊官员什么的全都喝大了,然后我们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的鞋子全都丢到窗户下去,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去的。”

彭一一的男朋友接着说:

“你还好意思,马上就现报了吧。差点把车掉了。”

“啊?你把车掉了?”莫耿很惊讶。

“没有啦。我早上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在贾旭龙家里,一想,车到哪去了。然后到门口看见车在那停着呢。我问贾旭龙,他说是他开回来的。后来一一跟我说,贾旭龙自己也喝得不成样子,怎么可能开车回来。我们就都觉得神奇,不知道谁把车开回来的。”

“那是神奇。”范京也接了话。

“对了,最神奇的事情是,后来你跟莫耿还有贾旭龙都不见了,你们上哪了?”

“我们在洗手间啊,他俩安慰我呢。”

“不可能,那时候文乐和奔哥也去洗手间了。而且那房子里就一个洗手间好不好?”

“不会吧?中邪了?”

我们正都觉得奇怪而好笑的时候,彭一唯问我:

“你昨天自己打车回来的?”

“没有啊,奔哥送我回来的。”

“就你跟奔哥两个人?”

“是啊。”

说完这句,彭一唯用种戏谑地眼神看着我,莫耿接了句:

“奔哥跟文乐掏心交肺啊,说遇见她之前自己是同性恋。”

“喂!”

我阻止都来不及,只能承担他们惊讶的眼光和阵阵惊呼。

彭一唯率先开了口:“我要把我们这晚神奇的经历写到空间里去,然后说是纪念我们出游的经历。当然尤其是文乐跟奔哥消失的这两个小时,那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你无不无聊?人家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人家当然单纯,你我就不敢保证。”

“彭一唯,你非不放过我吗?”

我恨得不行,这时候莫耿帮我接开了话题:

“说到纪念出游的经历,干脆咱们拍个电影,纪念我们大学生活吧?”

“好主意!”范京也赞成。

彭一唯也接腔了:“我做男主角。”

“你长得像吗?”我忍不住就要讽刺他。

“我知道我没奔哥有味道。”

范京也实在受不了了,打断我们说:“你们有完没完?”

“就是,再别吵了。咱这电影计划就这么定了,回去细节具体再商量。”莫耿给我们下了个总结性的说话。

我瞪了一眼一直盯着我的彭一唯,不想再多说。

16. 拍电影

在汕头的最后一顿饭吃的是川菜,我总算能好好地吃了。刚落座,贾旭龙就问我:

“你要不要先来两碗米饭?”

我兴高采烈地回答他:“不用,当然要好好享受菜肴。”

“咱那电影拍点啥?”范京看来真是把拍电影的事情放进心里去了。

“逃出西工大。”彭一唯接腔。

这叫什么名字?

“俗!”

莫耿的反驳正合我心意,省了我出言嘲笑他。

“文乐,你觉得呢?”

“拍点生活片咯,本来就是生活记录嘛。”

“来点有难度的行不行?”莫耿又不乐意。

“那你说拍啥?你最高尚了。”

“恐怖片。”

“恐怖片?”

“是啊,中间再夹杂些生活,情感,伦理。绝了!”

“伦理怎么夹杂?请问……”

“这就得临时决定了,我反正给你提供框架了,你来发展情节。”

“你真是莫导啊,指挥得好得很。”

“哎呀,你文字记录的功力比较强。”

奔哥这时候也开口:“是啊,我觉得你适合写剧本。”

“恩?”我看向他,他却只是一笑,也不再多说。

“哪,奔哥都说可以,就这么定了。”

这群人!

吃完饭,我们就慢慢走到坐车回福州的地方去。

“要不要约他们去广州玩?”贾旭龙问奔哥。

“可以啊。”

“那你邀请咯。”

奔哥转向我说:“要不要一起去广州玩?”

看他一脸可爱的样子,我玩心大起地说:“你就这么邀请?”

他回给我一个很疑问的眼光。

我做着严肃的表情,很认真的说:“你应该满脸真诚,一心不达目的不罢休地用恳切而不容我拒绝地说‘跟我去广州’。”

奔哥愣了下,然后咧开嘴笑,站在我们旁边的范京和贾旭龙都“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开玩笑的啦。回去要开新课,有时间再去啦。”我拍拍他。

“好吧。”他又回复到微笑的神态,“把你QQ和电话留给我吧,有时间联系。”

我把联系方式留给他,然后贾旭龙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跟我们说:

“我妈妈叫我吃完饭跟惠东回家有点事,那我们不能在这送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点,有时间再来汕头玩哦。”

“好。”

我们跟他们道了别,看他们开车离开。

“怎么,舍不得奔哥吧?”彭一唯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过来。

我忽然心情很是低落,给他来了句:

“当然舍不得,你要是有人家一半的真诚就好了。”

他可能没料想到我竟然这么说,悻悻地走到旁边去。

幸好车这时候来了,我们上了车,找到各自的位置也没再多说话。

我睡在前排中间的位置,范京在我的右手边。莫耿和彭一唯因为司机安排的关系睡在我们后面隔三个的位置上。因为到了差不多晚上九点多,我跟范京随便聊了几句她就沉沉地睡去,估计是前天晚上实在累坏了。

我盯着车载屏幕看了会儿电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我正适应了摇摇晃晃的睡眠状态时,忽然感觉有人站在我旁边。

我一睁眼,竟然是彭一唯。

“喂,你吓死我了。干吗?”

“吓什么吓?做亏心事啊?”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奇怪,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吓我。

“奔哥真的说‘遇见你之前以为自己是同性恋’?”

“是啊,有什么问题?”

“他没说要追你?”

“没有啊,他就说挺喜欢我的。”

“哦。”

说完他就隔着我去用手捏范京的鼻子。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动作更加弄得莫名其妙,然后拍他说:

“赶紧回去睡觉啦。”

“好啦。”刚转身,又回头来说:“奔哥条件很好哦,你别错过机会。”

“滚。”

我回给他这样一句话,转身睡去。

回到学校后已经是早上了,我收拾了下东西,洗完澡,睡意全无,刚把电脑打开,韩寅竟然开门从外面进来了。

“姿势姐,请问您是刚回来,还是才出去?”

她丢了袋早餐给我:“知道你们今天早上到,带了早饭给你们。”

“喂喂喂,别扯开话题,你到底咋回事?”

“刚回来。”她边换衣服边底气不足地回答我。

这明显不是她的风格啊!

我马上来了精神,叼着油条就抓住她不放:

“你是不是跟任良鸿出去了?”

“恩……”

“你俩干啥去了?夜不归宿,你是不是妥协了?”

“妥协你个头啊,”她打我一下说,“昨晚下班都三点了,我们吃了些宵夜又睡不着,他就开车带我到我鼓山上呆了一晚上。随便聊下天,看个日出。”

“你了不得啊!看星星,看日出。演韩剧吗?”我又开心这位姐姐能有这般浪漫情节,又是为她跟任良鸿能走到一起而高兴。

“我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个鬼星星。太阳出来他叫的我。”

“啊?”原来全是我在幻想?

“那你们一点进展都没有?”

“有什么进展?”

我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是你太迟钝,还是任老板太绅士。这么浪漫的时刻都不表白,太浪费了。”

“我们是相当清白,麻烦你把你那种浪漫情怀别加在我身上。”她收拾好,坐在我对面问我:“你们这次去有啥好玩的发生没?”

“没啥啊,就吃喝玩乐么。”

“我会信你?”

“好啦。”

我就知道瞒谁也瞒不了这位姐姐,于是开始一五一十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她说了起来。

17. 未完成的剧本

我想着回来之后大家都会相当热情地投入进我们说好的电影拍摄中,结果课业的突然紧张让我们直到十二月中才有时间聚在一起讨论。

那天下午没事,我午觉醒来后叫醒也正处在迷糊状态的范京:

“咱们把那俩叫上准备下电影的事吧?”

“行啊。建个QQ群呗?”

“好,那我先建上然后把你们拉进来。”

QQ群真是好东西,这下我又一次地感慨。除开大二开学成就了我们班几对到现在都坚持着的情侣,也能让同样兴趣或事情的人不用面对面地就能讨论开来。

“咱们要改名。”莫耿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

我一直也觉得用自己的名字来拍比较不好玩,早想好了:

“我叫文小乐。”

“你这太简单了吧?”范京开始反驳我,“我叫范咪咪。”

范咪咪?这名字听起来太风情了吧?我刚打出受不了的表情出去,另外两个也用各种字符来表示可笑和惊讶,这时彭一唯也开腔:

“我要演个河南的农村来的,从小的志愿就是开的士。”

“为什么非得是河南的?”

“哎呀,我们那从小就觉得河南是个穷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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