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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as in the past+番外篇——byJustp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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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最重要的过客,之所以是过客,因为你未曾会为我停留。曾经在我人生中撒下种子,之所以只是种子而不开花,因为你未曾为它浇水施肥。曾经划下我人生中的一根伤痕,之所以有伤痕,因为你未曾温柔地怜悯过。曾经给我一线的光明而瞬间带来全部的黑暗,之所以灰暗,因为你未曾想过为我照亮。

美国过春节,完全没有中国过圣诞有气氛,大多宗教的人都不在意甚至不知道这项重大的日子。

元旦又和雨衡在家糜烂了三天,公司员工大多是选择连着圣诞放了2周的假。

雨衡的母亲据他说是破天荒地今年要回国过新年,大年29那天乘着早班飞机,一路飞到P城。

我之所以也跟着去,因为凌风元旦过后就一直驻守中国,没有再来NYC的迹象,当然,这不是体面的理由,雨衡也打算过完新年,就正式着手在轩腾的新企业。

十年前,雨衡的外公病危,临死前不愿离开祖国,雨衡的父母只好带着他留在P城陪着垂危的老人,后来老头终于断气,在中国埋完一半的骨灰后,就出了国。雨衡那晚喝的烂醉可能也有些外公去世的缘故,虽然他很少提及家人。

飞机上雨衡握着我的手问『我妈说今晚赶得上就去上坟,你呢?什么时候去看父母。』

『呃。我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我只知道养我长大的名义上的父母在我满18周岁的时候就不再提供钱财,其实16岁那年我就独自搬到P城自谋,断了不菲的经济来源,兼学兼工的日子就更苦了点。我压根一点都不想去见14年前赶我出门的他们,我也从不把他们称为家人。

『那总要回去看看吧,到时候我陪你去。』雨衡的眼睛没放在我身上,有些出神地望着机翼下的天际与云雾。手被攥得出了一层手汗。

『雨衡啊,快松手,你看把轩宁捏的。』雨衡的母亲姓张,虽已迈入中老年,由于保养得好,一副中国的气质还是独具犹存,她刚一直盯着我们相握的手,神色不太好。

雨衡没听她的,继续我行我素。我无奈地甩甩手,对张女士笑了笑。

昨晚,完事后,我精疲力尽地趴在雨衡身旁,听他胡言乱语地抱怨着自从毕业后他母亲是怎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他订婚结婚,他又是如何的推脱拒绝,最后一次他带了以前的大学同学,也就是Mandel Davis ,那个金发骚包,把她母亲气得心肌梗塞,他父亲到是淡然地问候Davis 家的人日后合作愉快。

『既然你妈如此反对男人,为什么那次我去的时候她那么热情?』我开始揉雨衡的头发。

『呃。可能她看开了吧。』雨衡翻身背对着我拉上了被子,显然不乐意再谈下去『睡吧。』

下了飞机,专车接送。

雨衡外公葬在普通的公墓墓地里,我在墓园门口下车,看着他们乘车坐轿,带着一帮雇来的用人到坟茔去祭扫。修整坟墓,烧洋纸钱,象征性地给坟头上添添土,走之前在坟上压些纸钱,明显只是想让他人知道此坟尚有后人。

我斜靠在大门的石柱上,心里莫名的激动,是本能的怀念,烦心地点燃香烟,默默地吸着。

雨衡夺过我嘴中的烟,扔到地上,补了几脚,又是语重心长『别吸了。』

『可是嘴巴无聊啊……唔。』妈的,又被吻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下,引得一大批人回首观赏惊呼。

『雨衡!』是张女士气得发颤的声音。

『我知道!』雨衡气势也不弱『一会就来,妈,你先去吧。』他妈绝对没想到雨衡敢这么顶撞她,没法,只得自己先离去。

『对不起,轩,又不能陪你过年,NYC那有件蛮烦的事,可能要忙很久……』雨衡望着我的情绪大多都是愧疚。

『嗯,你去吧。』我挥挥手,表示不在意,让他专心去处理。其实不奇怪,雨衡和他母亲连行李都没带,而这次的上坟活动也很装模作样,要是出于什么理由,倒像是摆脱我的存在。

雨衡又罗哩罗嗦地嘱咐了一些住房,钱财的问题,别看我什么都没带,信用卡都是揣兜里了。

看着远去的轿车。呼,终于回来了。现在的P城有足够的理由让我向往。

出了墓园正想拦车,远远的,我就觉得挺不对劲,定睛一看门口停下一辆量黑色跑车,走出来的是一身黑色大衣,戴着墨镜,气场堪比黑社会的凌风,还有他的情人,温和的何梓航。这是何等的怪异,虽然我早想这么喊了,但现在逃跑比较重要,还不想一回国就搞得身心疲惫。

我立马转向另一边跑,希望能躲过凌风的视线,shit!什么运气能让我扫个墓也遇上熟人。

『宁。』身后熟悉低沉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

『嗯?是凌风啊。』我噎了几秒,强装着笑脸回过头,给了一个自认还算合格的惊讶表情。

『是程轩宁吧,我听风讲过你。』凌风身旁的何梓航一脸笑意,走上前与我握手,我其实很好奇凌风是怎么传扬我的。

『我也是,何先生。』我一脸扭曲的客气地应答着。

凌风倒是懒得搭理我那套,颇有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就径自拉着何梓航走进墓地。

我呆在原地,幻想着等会凌风出来后载我到他家……等等

今天绝对惹着哪位神明了。

比如说现在,我僵坐在跑车后座,而凌风掌控着方向盘,副座是何梓航。

至于为什么是这么诡异的一幕,只怪我还真神经搭错地等在门口直到凌风扫完墓,何梓航见我独自一人,善意的邀请我去他家过年,我能拒绝吗?恐怕没有权利,他身后的凌风一副要吃人的臭样,外加我本来就很乐意与凌风再次走近,只能说,我又变贱了。

凌风把车开回他家就带着何梓航进门去了,我礼貌地跟着进去坐。

这年头不会料理的人实在少见,比如我和凌风,何梓航在厨房忙活着,凌风似乎也没有要帮忙的现象,很奇怪。

饭厅上陆陆续续地摆好了大桌菜,凌风似乎没有兴致去吃,我则被何梓航热情地招呼着,其实这是在证明,我,只是客人。

午饭的味道不错,热腾腾的家常菜。

凌风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的不再是纯黑咖啡或浓烈酒水,而是淡竹叶绿茶,换做以前简直是想象都觉得荒谬。

这种养生举止由凌风做来实在很诡异,不过这种爱惜生命的行为背后的理由大概跟为了他戒烟一样。我忽然觉得食物难以下咽。

『呵呵,程先生不介意我叫你轩宁吧。』何梓航终于放下为我添菜的筷子,谢天谢地,我快撑死了。

『随意。』我有段时间认为能让凌风为之疯狂的人,应该是人间绝色,但转念想想,就算是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姿色少有的美人,但凌风却都不愿多看几眼,只挑一种款式。

『轩宁,今晚就住这吧,二楼有客房。』晚饭还没吃,就打算让我驻留。好吧,我的时差有点混乱,一时间有点晕乎。

『哦。』我尽量少说话,这种尴尬的境地少放屁比较好保存全尸。其实我心里早乐开了花,又夹杂着淡淡血腥的苦味。

『轩宁,你话还真少,比风还少。』他打趣地比较着。

『呃……』这话说得我一时不知道是想揍人还是想哭。

桌上的残羹剩菜被我和何梓航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也算前所未有地整理饭桌。

凌风放下茶杯,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去阳台。何梓航也算明白人,走进厨房开始洗刷器具。

室外,冬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凌风递给我一根香烟,我自己打火点上,就没指望他会帮我点烟。屡屡白烟被寒风撕裂。

『这么早回来?』凌风似乎想唠家常。

『不早了,时差嘛。』我没搞懂他具体什么意思。

『我是说……』凌风有点咬牙切齿,眼睛里深黑色的眼珠深不见底『你怎么没等林家继承人订完婚再回国。』

『啊?……什么?』我是真的被冬风吹得愣住了。没头没脑地傻问『你是说林……林雨衡?』

『不然呢。』这低沉的话里有多少的讽刺,我还没蠢到听不出来。

『哦,是么。』嘴上的风轻云淡罢了,心里……即使我不爱,但我不允许,这样的结局。

我会双手捂着疼痛的心脏无力动弹吗?可惜不会,只是在心脏最软的地方被扎上一针,然后我欲哭无泪。

我错失了夏花绚烂,却走不进秋叶静美。

是不能持久的遗憾让我更感缱眷?是夜半无眠的思念让我更觉留恋?感情是一份没有答案的答卷,苦苦的追寻并不能让生活更圆满。

也许遗憾与伤感,会让这份答卷更隽永,也更永远。

Chapters12.易于原谅

离开的人潇洒地走了,原地的人默默地踩着记忆的碎片也故作潇洒的走了。

『喂?宁?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离得很远,有点喧哗。

『没什么,晚上睡不着,找你聊聊。』P城是夜晚,NYC应该是清晨。

『嗯,想聊什么?』那边渐渐安静了,想必是雨衡走出闹区了。

『想问问你的未婚妻好看吗?』我靠在阳台的边缘,地上全是烟蒂,烟气烟味敬请地在空气中弥漫。

『……』那头忽然静了声。

『怎么?是美得你惊呆了?还是丑得你吓死了?』最初的惊讶一阵大风似的吹过我的心间,大风过后,只留下了一派萧瑟,怅惘。

『你怎么知道的。』雨衡是如此的一字一顿。

『你有本事做出来,有本事瞒着我,那我就有办法知道。』我淡淡地湮灭烟头,又点燃一支。雨衡订婚的事确实低调,如果不是凌风提起凌家收到的请帖,我恐怕等他们洞了房,还蒙在鼓里自得其乐。

『对不起,轩,我马上回国。』他那终于开始急了。

『别,千万别,倒时候你爸妈非恨死我。』雨衡父母对我的反应良好是因为雨衡答应订婚的妥协吧,我要是毁了这场宴会就太小人了,但我从来不是君子啊。

『轩,等着,我马上去。』对方匆匆挂了电话,不容许我的拒绝。

我只是因为孤独,天天日覆一日,日子过的毫无跌荡起伏,渐渐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才要借着放浪形骸的举动,寻求刺激,来提醒自己仍活着。

我扯了扯嘴角,冷冽的风中我也能笑得这等把无奈尽量掩藏在诡异的笑容之后。

『有意思么?』凌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了室外,站在我身后。

『没有。』我开始发冷。

『那你叫他回国做什么?』凌风不变的漫不经心。

『我可没有。』我装无辜,其实早知道只要我call,说一声回来,雨衡绝对可以单枪匹马地赶回国。因为他爱我这个筹码我握的很紧。

『宁,你越来越无聊了。』

『大概吧。』从容面对一个过去,不是逃避,而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顽固自己。

『风,轩宁,吃饭了。』屋内传来一阵呼唤,何梓航也料理出一桌菜肴。

我又静站着看了一会儿远方闪烁的夜景,让风带走最后一丝烟雾,进了屋内。

丰盛的年夜饭吃得我心不在焉,盯着凌风英挺冷俊发呆,惹得另一个男子的诧异,夹着饱满的饭粒出神,想着或许在飞机上急得跳伞的雨衡……

『程轩宁!不想吃就滚!』凌风似乎看不起去我打扰他们的过年兴致,一拍桌子,站起来就是一吼,果然还是暴躁本性。他很少叫我全名,在极少他控制不住的场面下,他会,比如说我酒后乱性,借此乱发疯地想压凌风,悲惨的回忆,我被他连踹了几脚还赏了几巴掌,最后以肋骨断裂进医院而告终。

『嗯。』我放下碗筷,起身告辞。

『风!你又干嘛?轩宁,别走。』何梓航也坐不下去了,站起来想要按下凌风的怒火,说起来即使是温性子的他也比我5、6公分。

『小航,别理他。』凌风又重新坐下,把何梓航也一并拉了下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谢谢款待。』我在关门前留下客套话。

我不多情,孤单的生活,我必须给自己找些热闹。我不滥情,暧昧只是为了消遣打发无聊的时光。无法忘记的太多,不能搁浅的太多,必须面对的太多。假洒脱,真淡漠。我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或许漂泊的船在想方设法地靠岸,但孤独久了,没法随便停留在某个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推开一家离凌风住所不远的比较隐蔽的PUB的门。不得不说,我一直有找这种场所的天赋。

PUB里灯光昏暗,放荡无章的人们,声音穿透无穷的屏障,直达我自找虐的内心。大过年的,比平时更为人满为患。

进去时台上跳脱衣舞的男人几乎赤裸了,内裤里塞满钞票。台下群情激昂,灯光隐秘着,暗处的那些人在做什么也是清楚不过的事。

今晚,可不是躲到哪喝闲酒就可以熬过去的。

舞池里翻起一波又一波的淫靡骚动的气氛,性在他们眼里变的那么的赤裸裸,毫不遮掩。男男们放肆地拥抱在一起热吻,他们之间互相肆意抚摸着对方身体的每一处地方,互相亲吻对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位置,然后发出喘息和呻吟。整个PUB里充斥着赤裸裸的欲望。

我不认为自己会喜欢这种太过放肆的场面,只不过想重温年轻时的青春,可我的欲望一点都不给面子,搞不好今晚我也只能与酒精相伴。

婉拒了上来搭讪的人,我开始一瓶瓶地灌酒,不顾一切地倒酒进肚,或许心底还是希望有谁能把我从孤寂中抱起来。

『程轩宁!别喝了。』是谁一把打掉我手中的酒杯,是谁这么愤怒地嘶吼,耳边嗡嗡作响。酒不醉人,我只能自醉。

睁眼就是一大片白色,差点以为上了天堂。

喝醉是飘然,酒醒后的情绪可不好安慰,失落,恍惚,心里空荡荡的还异常烦躁,头晕还夹点头疼。重要的是我肚子外加肋骨也很痛。昨晚不会被强上+强奸了吧?我自己打趣。

『轩宁?』门口有动静,赶紧闭上眼睛,佯装熟睡,没办法,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看来还没醒。』是何梓航的小声嘟囔,听到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耐心地开始削水果。

实在忍不过他,我假似咳嗽地出了声,MD,下巴也好疼。

『你醒了?』他已经削了一排苹果了,还切成一块一块的,真是贤妻良母。

『嗯。』问的跟屁话一样。

又一个破门而入,『轩,你醒了?』

『呃,那我先去看风了,你们,慢聊。』何梓航看我脸色不对,就找了个破借口出去了,凌风难道出事了?不会吧。

『轩……你没事吧。』雨衡慢慢踱到我床边,做到刚空下来的椅子上。

『我看起来很有事?』我用牙签叉起一小块水果,送进嘴里含着,下巴压根不能动。

『你睡了两天两夜。』雨衡的黑眼圈蛮重,一脸的忧虑。我的身子也不硬朗了,一场醉酒竟然晕了这么久。

『你看起来比较有事。』我假惺惺地喊他回国,现在又忽然没了谈话的念头。

『轩,对不起……他们只是要个小孩而已。』

『嗯。』

『只是表面上的夫妻,我只是捐点精子。』

『……』

『轩,我不是有意满着你的。』他挫败地抓起我的手。

『嗯。』我都懒得哼出声。

『原谅我。』他把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满眼真诚的歉意或是可以理解成爱意。

『……』

『对不起。』他真的很慌乱,像一个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小孩子,不知道怎么收拾残局,只能一直一直道歉。

『知道么,雨衡。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三个字是对不起。』我细细地咕嘟着『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之于雨衡也之于自己。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爱我。』雨衡坚定地又说了一句『但,我爱你。』

雨衡后来问我『其实你叫我回国,成心是想毁了我的订婚吧?』

没回他,继续含苹果。

他笑得含蓄,靠近我『我可以把这个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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