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又何必呢。
“放了他，就是您积德行善了。”
褚宋也喝着茶，“看你说的，好像我是坏人一样。”
韩玖解开腰带放在腿边，“小的是坏人，您高抬贵手。”
“过来。”说完褚宋站起来走向竹床，小筑叫做小筑就是因为小，从门口到床榻也没有多远。“天要黑了，灯在那边。”
站起来韩玖去掌灯，暖黄色摇摇摆摆好不暧昧。
韩玖不知道这小筑是何时建的如何建的，褚宋一边慢慢地脱他的鞋子一边笑。
“在想为什么这床不晃？”
被他说中韩玖撇过头，被这样除去衣物不习惯是正常的，哪个男人喜欢被掌控着，像狗一样。
见他不答褚宋低头舔过他的下巴，“我也不知道那个惠泽禅师想的什么法子，这小筑稳得很，送给你如何？”
“谢过褚大人。”
窗幔是浅浅的桃红，被竹子的颜色那么一衬更加美艳。褚宋发现其实他确实长大了，和几年前真的不一样，虽说脸还是那样身
子倒是结实很多，摸起来不是粘腻而是紧实。褚宋无意说出那句话，此时确实有将他养起来的想法了。
“我知道你恶心我，韩玖，我曾经那么恶心你。”
我恶心你，恶心齐长信那么宠着你，恶心你霸占着他，恶心你让他一面都不见我，恶心透了。若果可以杀了你我恨不得把你千
刀万剐了，可杀了你就不好玩了，你干娘也许会摆出身份和我拼命，齐长信？也许会气死也说不定。
韩玖一直睁着眼睛，倒不是很疼，只是恶心自己。
褚宋时不时退出去再顶到最深，玩儿似的，像在对着一件新奇的物件反复把玩，更像是在对着一个新宠教他怎么伺候自己。乐
此不疲。
“先在这里住两日，我舒坦了平安酒坊的庞先生就清白了。”
韩玖咬着牙笑笑，两眼一黑解脱了。
又晕了？褚宋还在兴头上看他没了知觉恨不得抽死他。也没怜惜刺啦啦退出来把他往床里一推，也不管他身上粘腻的浊物躺下
，想了想是故意晕的吧。
何苦呢，又不是不让他喊。
上次是几年前？三年还是四年这样看着他的睡颜？果然自己老了，很多事儿记不清楚也没办法，爽过了也就忘了，偏偏这个少
爷不给面子。
不过细想想其实他也不错，可能是恨自己恨到极致了吧。褚宋盖上被子想了想侧过身半搂住他，真瘦，也不知吃多少东西才能
补回去。
24.三朝旧梦
韩玖醒来牙根很疼，估计是昨夜咬得。
床上是一件白色的长衫，韩玖不想穿白，可除了这件没有其他可以避体的东西，想去小解无奈只好穿上。
不穿还好，这一穿韩玖脸都红透了，这长衫也不知是什么绸子的，一走流水似的荡。
应该是发烧了，韩玖渴得很，竹席上小桌上还有凉茶韩玖喝了一大口，也不知道褚宋去哪里只能坐在床上等。这里最好只有他
可以进来，看日头现在已经不早了，若是谁进来看到自己这样可如何是好。
原本韩玖就饿，喝了凉茶胃慢慢开始一抽一抽的疼起来，整个人烧的晕乎乎的十分不舒服，围着被子愣愣地看着扑在床下那片
大大的竹席子。
就要再次睡过去韩玖感觉有人轻轻地拍自己，睁开眼看到那人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梦吧韩玖想。一定是白日见鬼或是做梦，要
不然怎么会是他呢？难不成是老天怜悯昨夜自己受的罪，送一场梦与自己。
“少爷？”
“齐长信？你！你怎么在这里。”
“是不是饿了？等等，马上我就回来。”说完他摸了摸韩玖的头发，再没了多余的动作。
韩玖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清醒又似不清醒似的抱着被子坐起来，不可以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自己在这里怎么说，不可以
说是因为褚宋才在这里的。
那样还不如死了，一定不能说。齐长信齐长信，已经好久没有说出这个名字，时隔几年说出这三个字，还是会心跳的很快，还
是会一想到一看到他就犯糊涂。人是他，可自己的样子自己都不想见到。
没多久他端着一碗粥回来，韩玖一动不动看着他，他和自己印象里竟然都没有变，几年了他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有变。
“趁热喝，什么都先不要说。”
直愣愣的看着他，真的是他吧。眉，眼，鼻，唇还有那身自己让武峦给他裁的衣裳。
一次又一次地张嘴喝下温度刚好的粥，韩玖就是看着他呆滞地将粥咽下去，他不让说话所以韩玖什么都不说，忍着不问他这几
年过的好不好忍住所有的话。
“我抱抱你好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韩玖醉了一样看着他，原本就烧着脸上越发像涂了胭脂一般。韩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子，应该
很难看吧很恶心吧。
“只抱一下，可以吗？”
韩玖点点头，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都要哭了。
“这就要哭了，酒坛子砸到手指都不哭，怎么见到我就哭呢？”
湿润的眼睛不安分地眨起来，他说的对，哭什么呢。见到他了本来就是一个梦，既然是梦就可以当真了。
抱住他，主动抱住他，他是人是活生生的人，真好。
缩了一下手臂那件长衫便退到腰部，雪白的身体一点点呈现在他的眼前，韩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是谁，他是齐长信啊。
忍不住昂起头吐出呻、吟，韩玖全身都战栗起来，他的手指不安分，湿热他的舌也迫不及待地闯入颈窝，酥酥麻麻的。他是齐
长信，韩玖想说话可是不敢，生怕自己一说话梦就醒了。是他的手在向下移动，温柔地包裹住最初的欲、望时韩玖真的哭了。
“嗯……”韩玖拼命忍下却忍不住这个简单的字。
“这么快？”
韩玖点点头，自认丢了面子一直点头，
“我进去了，就这样好吗。”
双腿已经缠住他韩玖还能说什么，不止是自己他那里也热的烫人，全身都敏、感起来，甚至连因为一晃一晃摩擦着脊背的发丝
都感觉的一清二楚，呼吸快过他一切都飘在空中一样。韩玖好像可以看到自己一样，从上面俯视着自己，女人一样娇喘的摸样
当真无比享受。
他只是不停地带起他的欲、望，那里还很疼可韩玖不想再等了，勾住他的腰向下意思再明显不过，
紧涩的孔道被撑开，丝毫缝隙都没有一样牢牢地吸附在一起，“哼嗯……”尾音随着他的更深颤抖着挑起，最先忍不住的是自
己，韩玖听不请他的呼吸，也许那不是呼吸而是对待猎物的一种嘶吼，不过忍过去就无所谓了。
有些疼，不过可以忍受。只要是齐长信就都可以忍受。
“好热，你里面好热。”
他的进出搅动着那处，每一下都带出些许媚肉来看，只是看看就足以血脉喷张，动情起来的身体是有毒的，毒到想戳穿他想掰
开他的臀、瓣撕开他。
韩玖叫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每动一下就想紧紧抱住他不松手，越来越顺畅韩玖听到那处淫、靡的声音，很清晰到韩玖以为自
己已经半个身子掉进漩涡里，进不得出不得。他退出去一些，身体本能地想挽留他。
“很美，每次碰到这里你的眼睛很美。”
用力摇头韩玖将脸埋进他怀里，他摸得那处正被他大力的贯、穿，恨不得自己可以和他调换一下而比他更用力，如今手指也在
那周围轻轻刮着。他的手温度很高，韩玖想要更多，只这样就开始觉得不够，双腿将他的腰压的更低，好美的梦好热的身体。
自己的汗他的汗，来的快去的也快。
原来汗是会蒸发消失不见的，韩玖抓着他的发仍旧不敢用力的扯一下，只愿抓着寻求一点点依靠。已经三次了他仍然不够似的
咬着自己的腿，韩玖知道自己在抖也知道自己渴望什么，
前所未有的空虚让韩玖恨不得自己坐上那处。
又一次的激烈后韩玖动一下都困难，用尽最后意思力气钻进他怀中，韩玖昂起脸看他，很久才笑起来。他什么时候来的，这几
年过的好不好，可否娶了妻生了子？得不到答案所以梦该醒了。
额头上还有汗面颊上还有潮红，韩玖能感觉到和他贴在一起的幸福，韩玖想说齐长信我好像变成你的眼睛，那样就可以永远在
你身体上，可是韩玖没力气了，这场欢、爱太疯狂也消耗了太多。
我不说话，我只给齐长信你最好的微笑。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了，这已经是全部。
整个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韩玖抓着自己的一缕发仔细看，数清多少根发侧头看他。“褚大人，您可满意？”
“很好，你可以叫我齐长信。”
韩玖闭上眼，“我不想骗你。”
褚宋坐起来，揭下脸上的面皮扔到床下莫名烦躁，“你可以装下去，那样也许我会更高兴。”
“您要是不满意，可以继续。庞先生最吃不得牢里的饭菜，您看在齐长信的面子上也帮他一把，行吗？”
“那我，再想想？”
苦笑一下韩玖发现自己被耍的如同戏子，也许都不如戏子。戏子还有个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的权利，自己什么都得不到还被人
看了笑话。偷鸡不成还蚀把米，他想自己主动让他勾引自己也装作不知道让他满意了，他还想怎么样韩玖猜不出来。
韩玖只知道如果不这样庞小七就完了，庞小七完了武峰就完了。
酒坊可以换一个管家，可是那个哥哥一样的人没有了自己还是个人嘛。左右都不是人为什么不成全了他，他看着自己长大胜过
亲兄弟，庞小七必须活着。
“您想吧。想好了告诉小的，小的赴汤蹈火。”
褚宋躺下前抓起他的左手来看，真漂亮，说成葱管儿都嫌玷污了他的这只手，葱管多俗，这指头瓷器似的。
“啊！”
突如其来的巨疼让韩玖大叫一声，韩玖面色霎时惨白冷汗直流，他竟折断了自己的手腕。全身都紧绷起来，韩玖不知道是断了
还是脱臼，实在是没力气最后看了他一眼，好整齐的一张脸好毒的一颗心。
“庞小七能出来，你还可以断了我的腿，真的。”
他并没有刚才床第间情、事时那般的柔情，所以褚宋也失去了再继续的性质，“睡吧韩少爷，看不出来这点疼对你没什么作用
，也不知刚才那个一碰就哭的人跑哪里去了？怎么，随着那张脸皮被扔下去了？”
韩玖彻底清醒，疼的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想下床拾起那张人皮揣进怀里，不过都不可能了。褚宋喜欢什么韩玖多少也懂了，他就是想自己没有尊严狗一样活着。
他从几年前第一次出现就蓄谋着将自己打入地狱，齐长信提醒过自己不要对他好奇，自己没有听如今后果来了。他想和齐长信
在一起为什么回来玩弄自己，韩玖动了一下左手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齐长信。
您们没有在一起，所以他才会继续报复我吧？
昨天到现在已经两天了，若是褚宋再不放人那就找干娘吧。韩玖知道这时候谁有权谁就是主子，也顾不得什么徇私枉法了。三
日后还要娶那安小姐进门，韩家需要一个孩子，不能让韩家毁在自己手里。
这是第二天，明天无论如何要把庞小七弄出来，韩玖用余光看着他紧闭着的眼，当兔儿爷也要有个限度。
25.二三君子
每次睡醒都是极大的煎熬，当真这尘世里自己最倒霉了。
韩玖又是疼醒的，手腕处撕心裂肺的疼。睁开眼就看到褚宋皱着眉头，疼的看他那张脸都清晰了好几倍。他扔下自己的手落回
到床上，韩玖心想这手断了自己昨夜竟然也就这么睡过去了，自己真厉害。
“接好了。回去找个郎中看看，兴许还能拿些分量轻的东西。”
他没有冷嘲热讽没有笑，褚宋这样的语气韩玖没听过，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韩玖怀疑他在可怜自己。
“我这就回去，那庞……”
“闭嘴。”
打断他的话褚宋不耐烦，“让你滚你就滚，说不定他比你先回去呢。滚。”
“多谢。”
韩玖挣着身体坐起来，身边已经是来时的那套玄色衣裳，韩玖看了看他褚宋就转身出门了。该做的也都做过，韩玖不喜欢他的
眼睛，不喜欢他看着自己。
韩玖除了饿倒是没什么。
刚迈出小院韩玖听到有声音没忍住回头，哗哗的声响，原来是竹子动了一下。
回头时无意又看到那门帘上的字，褚宋说这小筑是什么禅师建造，这字十有八九是那禅师提的，果然修行之人才写的处这么清
心的字。
知鱼。没有欲望就不知道，有就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
这地方好似一个炼狱，鱼什么的韩玖没看到也不知道，不过好在韩玖活着走出来，这比预想的好太多了。活着好啊，活着比死
了好，所以看不出哪里受伤可就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褚宋看着他走远，他走的很慢，看不出明显的摇晃也猜得出他是没力气了。其实已经请了厨娘做了几道小菜，新鲜的笋雪白的
肉，也不知怎么最后褚宋没有让人端进房里，全数倒掉了才回去给他接骨。
还是废了，褚宋想不到他以后还会不会像一开始见到那样，见谁都呵呵笑看什么都是可以信任的，他会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酒窖
看看哪里出错，他会看着酒工们将红纸贴到酒缸上将字压实，他会在葡萄架下煮茶，独独用不到那只左手了。
几年前也这么看过他的背影，那时候他身后一定跟着那个人，可惜了，那个人是再没有福气消受美人恩了。
很远，竹林不小还要进城，韩玖扶着左臂回到平安酒坊，在门口看了很久直到小童发现他回来。
“老爷！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韩玖一边进坊一边笑，“小子，庞先生回来没有？”
“回了，只比您早了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小童跟在他身侧，半晌皱起黑黑的眉，“老爷，您瘦了好些，您去了哪里？”
“爷我，抓兔子去……了……”
小童等着他继续说却不想他直直躺倒地上，扶都来不及。慌张扑通一声跪下将他的头放到腿上，“来人啊，老爷出事了！”
韩玖醒来明白一个道理，管他什么好地方，管他什么禅师建造的好地方都比不上自己家。到了自己家想晕在哪里都有人伺候着
，就是好。
郎中早就提着药箱走了，庞小七见他睁开眼看向自己笑，二话不说就跪在床边，“少爷，小七何德何能。”
“武峰，扶他起来。”
点点头武峰欲扶他起身，庞小七推开他看着韩玖，“少爷，以后小七就是您的手，您不嫌弃小七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您。”
韩玖吐吐舌头，“爷就是饿了，其他真的没什么，你们两个装什么死，还不快去给我传饭！”
拉着他出去武峰拍了拍他的肩，也不管有没有人会看见搂住他，他想什么武峰都是到。武峰不傻，自然猜的到他杀过人更猜到
是韩玖为他保命，武峰都懂也都不能说。
“小七。”
“武峰，我对不住你。”
“傻话，以后给我们家做一辈子长工，白日里为酒坊算账夜里为我算账，记住没有？”
庞小七推开他，“为酒坊算账我理所应当，你又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