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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姻缘+番外篇——by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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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渊松开了手,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两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就好像忍无可忍,避无可避了似的。那脸上的面具终于裂开了一条缝,然后跌落了下来,摔得粉碎了。他看到那谭渊脸上显出了极其痛苦的神情,就好像心口流着血,那种忍不得的痛,又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为好笑的事情似的,竟然象是要仰天大笑一番似的。

谭渊转回了身,背对着陈惟春,那人虽然惊疑的睁开了双眼,却自然是身么也瞧不见的,只是拦在了那谭渊面前的方瑛,却把身么都瞧见了。

那一刻的谭渊,就好像一头被夹断了腿的野兽,逃又逃不开,死又死不得,满眼都是那种痛不欲生,恨之入骨的神情。

那时他被谭渊眼里的哀痛怨恨之色所震,竟然就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谭渊惨白着脸,背对着陈惟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不让我走是么?那你滚开,你走,你走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瞧见你!”

这样短的几句话,好像就要谭渊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说得出口似的。

他眼瞧着陈惟春慢慢的睁开了眼,不死心的想要把手里护着的那颗龙珠递给谭渊,哀求道,“我走,我这就走。可这珠子,这珠子你千万不能丢啊。”

可谭渊却冷了心肠,怎样都不肯接,只要离开。

方瑛看陈惟春的神色,没了法子,只好说,“你就让他走罢。”

陈惟春满脸的绝望,恳求他说,“求你把珠子给他,求你了!”

方瑛实在是又气恨又为难,只能说,“惟春,如今这珠子已和他化在了一处,除非我杀了他,不然这宝珠便回不了我的身。”

方瑛的意思,其实也不过是说,即便谭渊走了也不妨,这珠子仍旧会回那人的身。

那谭渊站在了那里,听了这话,突然转过了身去,望住了他们两个,两眼发红的说道,“珠子我已经给了你们,怎么还不够?还想要我的命?”

这一句话问得陈惟春僵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发冷,却又争辩不出。

谭渊一转眼,又冷冷的看着方瑛,把他看得胸口一震,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了胸口,只觉得不敢再直视。

他便苦涩的说,“不。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这珠子,先留在你身上好了。”

谭渊恨恨的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么?”

陈惟春和方瑛两人便都停住了,怔在了那里。

陈惟春心里突然一跳,竟然就跪在了谭渊的身后,抱住了谭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发抖。

谭渊哪里推得开他,就苦恨的说,“你还要怎么害我?”

陈惟春听那声音里满是惨然,哪里还敢松手,抱得越发的紧了,低声的说着,“那珠子只能留在你身上,你就带着罢。”

“好你个陈惟春……”谭渊回过了头去,分明是看着那陈惟春的,可那双眼里却一阵儿茫然,就好像谁也没瞧见似的,让人觉得伤心欲绝,意冷心灰了。

那谭渊只是看着那陈惟春,喃喃的说道,“我如今还能信你么?”

就算那旷野孤月之下,那离群的伤雁,那丧偶的鸳鸯,也没有这样让人泪流心痛,心肺欲裂的一双眼。

陈惟春听了这话,竟然就落下泪来,哪里还敢再看。此时此刻,他满心都是痛悔懊恼,也不怪他不敢看了。

方瑛只觉得哪里不对,就看那谭渊突然微微一笑,眼底有奇异的光彩一掠而过,然后就就闭起了双眼,轻轻的说道,“我要还就还个干净,惟春,我就让你们如愿!”

他们谁也没想到,谭渊竟然一掌朝自己的心口击去,陈惟春听了那话不对,才抬起了头来,不曾想会看到这样一幕,惨叫了一声,就要扑上去拦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谭渊那一掌用了十分的力气,狠狠的打中了自己的心口,身子也稳不住了,就软软的朝倒了下去。陈惟春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痴痴傻傻的跪在谭渊的身旁,搂住了那人的身子。

谭渊竟然就如同死了一般,被那陈惟春摆弄着,那方瑛也怔忡的朝那两人走了过去。

方瑛看着陈惟春手抖得厉害,拿着手里那颗珠子就朝谭渊的嘴里喂去,又把自己的狐珠也吐了出来,也要一并喂了下去,一边还喃喃的说道,“吃了,吃了就好了,我把我的命给你。”

方瑛慌得就要扯住那陈惟春,一时也是急了,竟然脱口而出,说道,“惟春!就算你把狐珠给他也没用了!”

陈惟春听了这话,竟然“哇”的一声,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这知道这人动手时,大概是使出了全力,只求速死,不要难堪,可他偏偏就是不去想。如今这话被方瑛说出来,点破了他心头的痛处,他就再也撑不住了。

他怔忡了好一阵儿,却仍旧搂紧了谭渊的身子,竟然笑了起来,说,“谭渊,你不会死的,你还要杀我呢,我这样对你不住,你不恨我么,你难道不要让我生不如死么。我等你醒来,等你要我的命呢。”

他看陈惟春这样,竟然是痴狂了一般,眼看着陈惟春去亲那谭渊,只要口唇交接,好把自己满身的元气都渡给谭渊才好。

玉娇娥心想,这人原本就失了修为,又把狐珠吐出,自伤了心脉,只怕天神来了也难救了。想着这谭渊是那洞云山是数得上,论得起的一只九尾玄狐,多少人嫉恨,多少人爱慕,如今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想到这里,心下不免一片黯然,知道这陈惟春无论怎样,也不过是白费气力罢了。

方瑛知道这人是拦不住了,一时心慌意乱,实在是难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想要上前,却被秦少捉住了。

站在了一旁的秦少见陈惟春落得这样的下场,似乎也有些动容,就低声的在方瑛的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惟春费了半天的气力,那人却无半点回转的迹象,他便紧紧的搂住了那人,一边亲吻,一边泣不成声的问着,“谭渊,谭渊,你为什么,究竟为了什么?是,是我害了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你难道不知道我为的什么,求的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恨我么?”

方瑛就忍了忍,定了定心神,才说,“惟春,他也不是救不得。”

陈惟春原本是闭着眼,一脸的绝望,一听到这话,就愕然的睁开了眼,好像濒死之人捉到了一根浮木似的,大声问道,“怎么救!你教我!”

陈惟春那双眼睛都红得不成样子了,仿佛他要再说出个不字,那双眼里就要落下血泪一般。

他这样走了过去,陈惟春却好像疯了一样的瞪着他,把谭渊护在了身后。

方瑛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忍了忍,还是说,“秦少说谭渊不会有事……”

陈惟春突然一脸了然和鄙夷,大笑了起来,倒好像发狂了似的,说道,“他原本就是因你那龙珠所化,只是如今这样,除非他死,你那龙珠也取不回。你就想他早早的死了,你好拿回龙珠是么!”

方瑛变了脸色,心痛之至,却仍旧忍耐的说道,“惟春,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取他性命。”

陈惟春搂紧了谭渊,把脸轻轻的贴在那人胸前,低声的说,“我什么也不求了,我太傻,我实在是太傻,我怕你不要我,怕你离开我,到了如今,我才知道,原来我只要你活着。”

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玉娇娥眼圈一红,就说,“惟春,你明白得太迟了。”

陈惟春含泪点头,对那玉娇娥说,“是。你说得是,他总说我太过贪心,如今我虽然明白了,可也太迟了。我原来是天底下第一个糊涂人,把他害成这样,我……”

玉娇娥惊悸不已,就问说,“秦公子不是说有救么?你千万别太难过了。”说到了这里,又犹豫了一下,才又问,“惟春,你如今这样,是后悔了么?”

陈惟春一脸的痛悔心酸,只搂紧了谭渊,说,“后悔……”

这两字说出来,那人已经哽咽得不能言语了。

方瑛恨这女怪也不看这情形,竟然就如此的讲话,这就是要了陈惟春的命了。可也实在没了法子,如今只有暗中使着眼色,叫那秦少说话。

秦少望了望他,就对那陈惟春说,“谭兄也不是救不得,只看你舍得不舍得。”

陈惟春抬起了头来。

那玉娇娥也满脸惊疑的看向那秦少,就连那方瑛,也一同瞧住了那秦少,看他要说什么。

秦少就笑,说,“实不相瞒,在下既不媚人,也不修天道,本是药狐一只。当初是怕被那道士捉去炼药,才打了那么一个惑人的旗号,结果背着那恶名直到如今。”

方瑛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秦少教他如何困住那陈惟春,却连丝毫都不教人察觉,这样的事,只怕连那法师都做不成,却原来这人本是药狐。

陈惟春怔了怔,神情里有些恍惚,就问说,“怎么叫舍得,怎么又叫不舍得?”

秦少就说,“倘若我救了他,从今以后,叫这人不再见你,你不再见这人。这便是舍得了。”

陈惟春垂下了眼,手指紧紧的抠在掌心,声音颤抖的问道,“怎么又叫不舍得?”

秦少在心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就说,“这人从此形在神不在,陪在你身边,长长久久,这便是你的不舍得了。”

陈惟春苦笑了起来,痴痴的望着那人的脸,心痛的说,“怎么偏要我舍得才救得了他?”

秦少就说,“陈兄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谭兄交给我。这人不愿见你,所以魂不附体,此时空留了一具躯壳在这里,只要你如他所言,走得远远得,我自然招他回魂,再尽心使出手段来,救他一条命。”

方瑛再看时,那陈惟春却连嘴唇都咬破。

那玉娇娥心想,这人哪里还救得?

她却忘记了,这人是因了龙珠所化,原是不能按常理理论的。

那玉娇娥虽然心想着这两人怕是在诓骗陈惟春了,却还是随着那话就劝说道,“惟春,倘若他醒着,或许还有原谅你的一日。”

陈惟春大笑了两声,凄然的说道,“我是不必做那美梦了。”

说完,就小心翼翼的搂住了谭渊,痴心的用指尖画着那人的眉毛,细细的画了一遍,又瞧了半晌,然后才对着那秦少万分恭敬的行了个礼,静静的说,“我把我的狐珠给了他,求你千万救他。”

说完,便化做了原形出来,卧在了谭渊身旁。

原来这狐珠离体,再维系人形便是极难,这陈惟春撑到此时,已是及其的不易了,如今把心事都托付完毕,自然仍旧化出了原形来。

方瑛这是头一次看到陈惟春的原身,以前也不是没想过的,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在今日这样一种情形下,也不由得暗自神伤,心痛不已了。

那秦少抱住了谭渊,玉娇娥把那化出了原身的赤狐抱在怀里,三人一时默然无语,也不敢再回方府,顺着秦少另寻了一处院落,才落下来歇脚。

原来那道士那日在他们手上吃了亏,只说那方瑛是妖怪所化,害那方瑛如今有家不得归。

那一日方瑛被陈惟春伤到心口,便觉得身魂俱灭,竟然被他想起了前尘往事,才明白这轮回本是自己偷盗所来,一时间只觉得天地茫茫,无处可去,便觉得了无生意,只求速入轮回,忘却了前尘往事才好。

没想伤处却被这秦少救护住,更没料想那道士竟然也随后赶来,那秦少一时疑惑,也不敢现身,就隐住了妖气,让他应对。

却不料想被那道士瞧见失了剑,又见方瑛魂不守舍,便不由得痛心疾首,竟然就把那话骂出了口。

原来这道士辛苦的寻访出了方瑛的所在,特意来到这方府近旁,想着怎么让这人想起前尘往事,好取了这人完整的魂魄吞食,以增法力。

这龙没了龙珠,就和那狐狸没了狐珠似的,自然是大不如前了,那道士谋划得好,哪里想到事情这样赶巧,这方瑛不见了陈惟春,心里气恼,就要寻道士和尚做法,捉那赤狐回来。

那道士正好将计就计,亲身前去,又把那龙骨剑赠与那方瑛,诳骗他说是镇妖护身,那方瑛哪里想得到,那道士不过是为了今早唤醒他体内的龙魄。

只可惜那道士却偏偏算漏了一件事,原来那龙珠并不是被谭渊夺去的。

谭渊因了那龙珠而出世,已和那龙珠化做了一处,倘若不是那方瑛或谭渊亲自动手,那龙珠自然是取不出来的。

那道士见方瑛醒来,恶骂一顿,就要取他的魂魄,却不想那玉娇娥也在暗处,竟然和秦少一起,拼得了一条性命,要救了他出来。

那秦少心思转动得极快,见了那玉娇娥揣着的葫芦,就掏出来取出药丸吃下,又把封着的符纸塞在那方瑛手里。

原来这葫芦也是法器,如今方瑛手抵着符,下起了狠心来,心思一动,那秦少就随之亦动。那道士就犹如左右手自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里,再有那玉娇娥相助,三人竟然逃脱出来,幸免毒手。

之后那玉娇娥一番话说了出来,这三人才明白这前后的原委。

方瑛哪里想到陈惟春会动那样险恶的心思,心里又恨又气,又想到那谭渊本是龙珠所化,便又悲又喜,只觉得这世间万事都只凭了“造化”二字,神妙无比,再难预测的。

几日后,那方瑛把伤养好,实在是熬不住,想见那陈惟春一面。原来那方瑛想着把话说开,等那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怕那人不回头。没料想那陈惟春却正好要唤玉娇娥去见面,方瑛就吩咐了一番,教那玉娇娥引陈惟春过来见他。

玉娇娥初时不肯,只说不管那陈惟春怎样,如今和谭渊一处,也算是一心所求,何必又拆穿他,害他苦痛。

方瑛就勃然大怒,说,“那陈惟春害了我的命,那谭渊得了我的宝珠,难道他们两个就该美满,我就是该死的?倘若他来见我,我或许饶他不死,不然的话……”

那方瑛竟然一抬手,碎了那庙里的石像,发狠说道,“我就一起要了他们两个的命。”

玉娇娥被他逼迫得无奈,只好前去。

那时秦少见他这样,就劝他说,“方公子,即便她带了陈兄一同前来,又能如何?这世间的事,原本就是强求不得的。”

方瑛一听这话,便没了好脸色,叫那秦少绷直了身子,站了一日一夜,又不让人说话,把那秦少折腾得极其辛苦,一身的骨头架子简直都要被他拆散了,哪里还敢和他再多唱一句反调。

那一日秦少吞了药丸,也是为了救他一命,方瑛却心存着他念,不肯把那药丸取出。秦少那时也是一时情急,救人心切,哪里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结果直弄得那秦少苦不堪言,后悔不迭。

那药丸对付妖怪原本就是极其灵验的,那一日他是不肯给陈惟春受罪,如今恨这秦少多嘴,又恨这人明明一副没什么胆色的样子,却又去淫乱好人家女儿,自然是没一丝的心软。

只是他那时虽然说了那样的狠话,却也是知道陈惟春的脾气,在那破庙里苦苦相候,心底里放了万分之一的期盼,其它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想着那人不来的打算了。

不曾想那陈惟春竟然真的随着玉娇娥前来见他。

那时他一抬头,看着陈惟春一掀帘子,也朝他望来,便不由得恍惚了起来。那时他看定了陈惟春,情不自禁的就露出了笑意。

那一刹那,他只觉得心神荡漾,仿佛仍旧回到了初会的那一日。

那一日那一刻,哪里又会想到竟然引出了如今这许多的事?

那人生得那样俊美,可一抬脸,瞧见了他,竟然就失了神,深深的望住了他。他原本以为是两情相悦,惺惺惜惺惺。后来才知道,那人原本就是妖物,瞧见了他,并非是伯牙遇子期,不过是春心荡漾,难以收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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