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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名字的故事+番外篇——by未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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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曾白楚的气质与文艺无关,有一点却是相似的——对周围的人漠不关心。

哪怕他可以在枪战中为了救同伴以身犯险,哪怕他曾经孤身一人闯入对头的地盘只为救一个忠心的下属。他自己却知道,自己远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深情厚谊。对于身边的人的性格爱好,情绪起伏,身世背景,他统统没有丝毫兴趣。于是道上人人都知道,青泽帮的楚少性格捉摸不定,极讲义气却又为人冷淡。

其实他不过是觉得那些很无聊。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

所有人都在生活中摸滚打爬忙忙碌碌,为了工作或者恋爱大喜大悲大哭大笑。明明自己也置身于其中,却总觉得与这样的生活有种天生的疏离感。也许是生在曾家从小就被人奉迎伺候惯了,他对别人的想法总是提不起兴趣。从不在乎他人的眼光,长大后对钱权也没什么执念。

但他还是手段强硬地一路往上走,最终站在了他曾经得仰视的方子青所站的位置。与人争斗从来都是不要命般的狠厉,光是豁得出去的气势就足以胜上三分。谢家倒台前,他几乎是享受着那种精心设计步步蚕食的过程。

他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手机在坚持不懈地响,刚从裤子口袋里翻出来却正好停了。曾白楚看了下来电记录,是刀疤脸,已经打了四遍了。

不慌不忙地擦着头发懒得回电,曾白楚知道他肯定还要打来的。刚认识时以为这人该是个干脆狠戾的角色,没想到做事上虽然爽快,生活中却是个无聊烦人的家伙,常常有事没事找他聊几句,从来不算时差,只要他不接就坚持打下去誓不罢休。偏偏是合作的大头,还真不能置之不理。

果然半分钟后电话又打来了。刀疤脸告诉他上次运的那批军火已经顺利出了海关,过两天就能收到了。

“出了国境就与我无关了。收了货再谈。”曾白楚道。虽然话是这么说,却多少有几分惊讶。效率如此之高,这刀疤脸确实有手段。

“别这么漠不关心嘛,互利互赢的事,以后也要一起发展不是?”刀疤脸对他的冷淡也习以为常了,继续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直到敏锐地察觉曾白楚似乎是不耐烦到想挂电话了,这才又道:“对了,这还有件有意思的事儿得跟你说。还记得方子青家那小闺女不?”

“嗯。”

“昨个有手下跟我汇报,她往H城的一个地址寄了一包书。我想着会不会是情书呢,一好奇就去查了下那地址。你猜户主是谁?”

曾白楚没有配合他接话,他也不在意,自己抛出了答案:“是你。”

第三十一章

听到这个答案,曾白楚也迷惑了一下。

且不说方盈为何会莫名其妙寄书给他,她根本不知道他家的地址。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帮派里,几处房产自己都没怎么回去过,更别提带她去。最近常常去绿园也是她走之后的事。

绿园。

曾白楚突然明白过来,是谢一北。

他疏忽了。

虽然当初拿到谢一北资料的时候就注意到他跟方盈在同一家医院工作,却没怎么放在心上。那家综合性医院规模不小,还有好几个分部,各个科室林林总总的医护人员不知道有多少,两人认识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没想到他们不但认识,而且交情好到了出国后还有联系的地步。

当初动谢家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到底也是动用了不少人力。他又没有刻意隐瞒此事,这在帮里算不上是个秘密。虽然当时方盈远在美国上学照理说不会知道,但事总有万一。

不过,就算谢一北知道了,那又如何?

暂且不论方盈知道此事并告诉谢一北的可能性有多小,想象那个天天小心翼翼总想贴近他的人知晓真相的那一天,曾白楚对他的反应反而还有一丝恶劣的期待。

“没事。我心里有数。”曾白楚将话题一转,“青爷怎么样?”

到底是这么多年青爷叫了下来,一时还改不过口。

“呦,你还会主动关心他?”刀疤脸故作大惊小怪状,“放心,反正他是不可能再给你找麻烦了。他在我这乖~乖~的~”最后几个字尾音拖得长长的,微微上扬,那低笑中竟带了一丝满足和狠意。

“那就好。”曾白楚想听的确实就只是这么一句。没兴趣与他闲聊,确认没事就挂了电话。

当初就这么轻易地让青爷完完整整地走掉了,很多人都觉得他的做法不妥,甚至连程函都激烈反对过,觉得他是在放虎归山。

现在看来刀疤脸还是靠得住的。虽然不知道他和方子青当年有什么纠葛,曾白楚对此也没什么兴趣。只要确定他能把方子青看牢不会再回来就够了。

当初他还在韬光养晦自以为野心隐藏得天衣无缝时,远在美国的刀疤脸就主动找上了他要求合作。光凭这一点,他就相信这个男人不会是闲等之辈。他得到了青泽帮,刀疤脸带走了方子青,两人还将合作关系继续了下去。青泽帮想逐渐向经商发展,和这样在美国混得不错的人进行交易积累资金,远比在本地收收保护费开个俱乐部快得多。

在商言商,比起亲自对方子青实施什么报复,这笔买卖实在划算。能保住自个性命,还能用自己最后的价值推青泽帮一把,青爷自己也该满足了。

谢一北之前没有怎么过过年。父母的关系相敬如宾,多半时间都忙在了工作上,能给他的时间仅够关心成绩单。他自小由爷爷和保姆带大,虽然与父母关系也不错,但总是少了份亲昵。家里也很少走亲戚,故而年味很淡。春节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可以在家休息的假日而已。

说来也惭愧,身为一个中国人他对春节的习俗根本不怎么了解,连春晚都只有身在国外的那几年看过。既然开口要和曾白楚一起过年,谢一北特地上网恶补了一下有关知识,还认真做了笔记。

“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写对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儿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扭一扭?”程函念着手里的纸上的字,冲谢一北扬了扬,“这是什么?”

“呃,我从网上查找的过年风俗。”谢一北有点尴尬。他抄完就随手往桌上一放,反正曾白楚从来不会留心这些东西。没想到今天程函也跟了过来,在家里无聊地逛来逛去看到了那纸,很顺手就拿起来读了出来。

“祭灶神、祭财神、吃灶糖、扫尘、点天灯、走庙会……”程函继续往下念着谢一北老老实实从网上查来的准备节目,越读越乐。“祭灶神,煤气灶吗?点天灯,你在绿园放灯物管非跟你急不可……还走庙会,你准备带老大去逛城隍庙吗?”

城隍庙在H市是最著名的批发市场。档次之低人流之拥挤赫赫有名。

“我说小谢,看不出来你还挺传统的嘛,不错不错,挺贤惠的,哈哈。”程函一个人在那乐个没完没了,直到手中的纸被一脸郁闷的谢一北一把夺了回去还不肯闭嘴。“想不到你这个城里人还这么有兴致,我们山里老家过年都没整这么复杂了,真有意思。”

谢一北只恨晚上没蒸馒头,不能塞一个把他的嘴堵上。反正曾白楚都听见了,谢一北也就破罐子破摔,顺水推舟直接问他:“你最近有没有空?有时间一起去办年货可好?”

曾白楚还没回答,程函扑哧一声又笑了:“你太逗了,叫老大陪你去逛商场推购物车?让他去人多的地方就要他的命了。我说你还真挺能折腾的哈,购物单列出来了没?”看谢一北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程函不依不饶。“看你这样子肯定有了,快拿出来看看。”

一脸不情愿地,谢一北将刚才那张纸又一把拍回到他面前。反面正列着购物单。程函看得很是欢乐,对谢一北的穷折腾精神啧啧了几声表示敬佩。“瓜子果脯?蜜饯糕点?这种娘们的零嘴你们俩谁准备吃?”在一脸郁卒的谢一北和神色淡定的自家老大身上交替看了几眼,程函的表情像是在对谢一北的智商表示痛心疾首。

“难道你们过年不是这么过的么……”谢一北拼命压抑住往他碗里丢耗子药的冲动,多少有点委屈。

“那都是老一辈的过法了,难道你家以前都是这么过年的么?”程函惊讶道。

“我家以前不过年。”

“怪不得你不知道。现在哪都差不多。”程函挥挥手,“在家还有亲戚折腾折腾,这几年在帮里哪有那功夫。一帮老大粗男人,下锅速冻饺子就算过完年了,像你那样非累死不可。”

“这样啊。”谢一北有点失望,还是不死心,“既然都没好好地过过年,那这回就办得像个样子试试呗,好不好?”最后一句话是问曾白楚的。

有个比谢一北能说得多的程函在这陪他唱双簧,曾白楚乐得清闲,一直跟个透明人似的默默吃饭。看谢一北又把问题抛过来,咽下嘴里的食物,这才答了句:“要用车要找人搬东西找程函。等会给你张卡。”

虽然也没指望他能陪自己一起买东西,谢一北还是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但也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转头问程函:“你呢,跟我们一起过年吧?”

都是“我们”了。程函在心里啧了一声,说:“我想回老家,都好几年没回去看过我爸妈了。”又调笑了句,“老大就交给你照顾了哈,第一次有人过年时帮我接手了。”

程函只是戏言,曾白楚也没什么反应。谢一北听者有心,想到曾白楚上回说早没了家,不由心疼起他来。

然而他却忘了,比起至少还有程函一直陪伴着的曾白楚,自己这几年却都只是一个人过的。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哪怕他比你强上再多倍,还是会不由自主多余地想照顾他,莫名其妙地就心疼他。

“既然以前都是跟你那些朋友一起过年的,三十那天不回家的让他们都过来?”谢一北试探地问曾白楚,“人多也热闹。”

“随便。”曾白楚没意见。

“那回头我去帮你跟他们说。帮主夫人有请,保证他们个个拾掇得人格狗样滚过来。”程函很积极道,“对了,你要小心那群狼,说不定尝了你的厨艺三天两头趁老大不在就组团过来了。”

谢一北被“帮主夫人”那四个字呛了一下,突然有点不太敢看曾白楚,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什么纠正的话。曾白楚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懒得理程函,还是没什么反应。

吃完了饭谢一北去厨房刷碗,那两人留在客厅聊天。他是不敢也不想使唤曾白楚的,自从程函第一次刷碗就打碎了两个后他也再没想使唤过程函。

“老大,场子里来了批长得不错的新人,有几个还是稚,挺干净的,红姐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了。你看着点新来的,懂规矩就行。”

“我说老大啊。”程函又开始嬉皮笑脸,“最近帮里都在传,老大开始收心居家了?”回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谢一北,有点不知死活地继续道:“其实小谢真的挺不错的。老大你好好把握。”

曾白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们最近有点太闲了?”

“没有没有。”程函摸摸鼻子识相地适时闭嘴,倒了点鱼食在手心开始逗那两条金鱼。

“谢一北和方盈,他们应该认识。”曾白楚想到了这事,顺便就告诉了程函。尽管知道离这么远谢一北应该听不见,他还是放低了声音。

“啊?”程函一愣,表情严肃起来。想了想才说:“不过就算方小姐知道谢家的事,也未必会知道谢一北就是那个谢家的人。何况方小姐不是乱说话的人,对外人不会随便说帮里的事,两人有机会聊到此事上来的可能性很小。而且……”程函有点无奈望天,“你看小谢那样子,实在不像是知道。如果是装的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会装的。”

曾白楚点了点头,只补充了句:“他知道也没所谓。”

现在没所谓,真把小谢弄丢了有的你后悔的。程函没那个胆子,只有暗暗腹诽道,顺手把手里剩下的鱼食全都一把撒了进去,拍了拍手心。

曾白楚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眉,伸手取了鱼缸旁放着的小网兜将水面上漂着的鱼食捞起了大半。

“老大,你干嘛?”程函叫道,“就算不让我喂着玩也不能浪费粮食不是?”

“他说鱼吃多了会死。”曾白楚简洁地回答。拎着网兜转身便去了洗手间洗上面沾着的鱼食,没再理他。

程函站在原地看着曾白楚的背影,惊讶地张开了嘴,样子十足的傻气。

这还是那个油瓶倒了只要不浇到他身上都懒得看一眼更别提去扶的曾白楚么?什么时候,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大居然有闲情逸致关心鱼的死活了。

看来这谢一北不声不响地还真有点本事,不能小看了他。程函感慨着在心里下了定论。

第三十二章

心血管科室要么就没手术,一有手术通常就是大手术。那天谢一北去手术台上当了一助,那场手术整整五个小时才完成。出来时谢一北几乎是往椅子里一瘫。他只是个助手都有点受不了,真不知道那还戴着老花镜的主刀老教授怎么撑得下来的。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许方晓进来了,脸色黑黑的。

“今天怎么样?”谢一北问。今天他把许方晓“借”去了门诊区帮忙。

“被人欺负了?”

“怎么可能。”许方晓轻哼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沉了一点,“就是碰见了几个奇葩。”

“哦?”谢一北饶有兴致。

“有个男的坐下来,我就习惯性地先问了句哪里不舒服。结果刚说完他老婆在后面就急了,说,他哪里不舒服你看不出来吗,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一北忍笑道:“这种事在医院经常发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还没完。”许方晓板着脸,“后来我去上厕所,结果在厕所碰到那男的了。出去洗手的时候听见他跟他老婆说,医生居然也会上厕所哎!”

顾不了许方晓臭臭的脸色,谢一北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了。

揉了揉笑酸了的腮帮,谢一北说:“算了下日子那书寄来有一阵子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到。正好赶在你春节放假前。春节在家好好看看。”

“我春节又不是不来了。”许方晓拎来热水壶给两人的杯子都倒满水。

“你们实习生春节是可以回家的啊。”谢一北不解。

“我跟安排实习管事儿的打过招呼了。”许方晓漫不经心道。看谢一北的表情,有点不满:“怎么,免费劳动力你还不要?”

“要的要的。”谢一北无奈,赶紧哄道。想想又叹了口气:“也就最近比较好过了,安排的都是白班,时间也还算规律。等春节一过就该倒夜班的,有的苦头吃。”

“你那身板儿。”许方晓看了他一眼,眼神是毫不掩饰的鄙视。

天天被自个学生这么教训着,谢一北多少感觉有点没面子。刚想着要想想办法重振师威,却想起了更要紧的事,只好暂时把这个放在一边。程函过两天就要回老家了,那么多东西要买,得趁他在的时候好好使唤。

程函行事一向雷厉风行。虽然下班前二十分钟才想起来给他发了个短信,谢一北出医院门的时候他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刚一出门就听见有人大呼小叫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一看程函正靠在车门上,一手夹着根烟。一身行头倒是衣冠楚楚,pose本来摆得也帅,只是一开口就彻底毁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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