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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珍传+番外篇——by玲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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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罢,兄弟俩一起去给老祖宗父母亲请了安,然后一家人到饭厅吃午饭。这是近些年来难得的团圆饭,所以菜色十分丰盛。

等老祖宗先动了筷,小辈们这才开动,只是全家人还没吃两口就齐齐被韩琮的吃相惊倒。

韩琮夹了几大筷子菜铺在饭上,然后端起碗把菜和米饭一起扒到嘴里猛嚼,吧唧有声。吃了几口大概是觉得口干,他抄起汤勺舀汤浇在碗里,勺子把汤盆碰得山响,随后又夹了两筷子菜,就这么汤菜饭混着呼噜呼噜地倒进嘴里。片刻功夫,一碗饭见了底,韩琮抬起袖子一抹嘴巴,嚷道:“这碗太他妈小了,快给老子换个大的!”

……

寂静无声。

韩琮这才注意到一桌子人都举着筷子状如木石,愣愣地看向他。

韩琮再后知后觉也回过味来,难堪地辩解:“好久没吃家里的饭菜了,真是……香啊。”

过了片刻众人一起开口。

韩骏怒了,“满口放屁!你是谁老子?!”

韩夫人哭了,“我的天啊,你这副粗相哪家小姐肯嫁你?”

老祖宗心酸了,“我的乖孙哪,敢情在外边这几年你就没能吃上顿饱饭?”

韩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珍暗乐,乘机浇油:“爹,您别生气。哥哥在军中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能与士兵们同甘共苦,这言语上恐怕多少有些同化,并无他意。

娘,您别担心。哥哥年少有为英武不凡,还怕没人愿嫁?再说拜堂之前新娘子蒙着盖头呢,哥哥再粗鄙她也瞧不见,等到第二天看到哥哥的吃相,哪怕心生悔意也是木已成舟。嫂子顶多闹点小脾气,嘿,到时就看哥哥哄人的手段了。

老祖宗,您就更不用难受了。哥哥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在家里想吃什么好菜好饭还能不给他管够?放心吧,咱们一准儿能把哥哥养得白白胖胖!嘿,过两个月他一上马啊,准把他那匹玉花骢压一趔趄。”

众人闻言都笑,唯独韩琮脸色转青。

韩珍看向韩琮,笑道:“哥哥吃个饭比天桥下的杂耍班子还热闹,小弟真是长见识了。咦,哥哥学会变脸啦?一会儿一个颜色。”

只见韩琮的脸色已由青变黑。

吃完这顿饭,韩琮气咻咻地出了门,跑到闻啸府上吐苦水。韩珍哼着小曲带着落玉也出了门,走到一半儿就打发落玉去京城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买刚出锅的桂花糕送到闻啸府上给他哥哥吃,再帮他带个话,就说请哥哥大人有大量别和弟弟一般见识。

等落玉走远,韩珍折向另一个方向兴冲冲地去找风曜。

他脚步轻快地到了风曜家,却赫然见到铁将军把门,怔了片刻,沮丧已极。他看看四下无人,便施展轻功翻墙而入,寻进卧室,只见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走到桌边发现茶壶下压了张字条。

韩珍迫不及待地抽出字条,上边就两行字:

“有单生意利润丰厚,我速去速回,你自己多多保重。

另,我看中一宅,已下定。待我归来,便可置下。”

韩珍捏着纸条出了半天神儿,随后叹一口气,把字条贴身藏在怀里,出房,翻墙,再回头看一眼大门上的铁将军,便往巷口走去。

缓缓走到巷口,韩珍忽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竟有片刻精神恍惚,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怔了片刻,摇头自嘲,转身向闻府方向走去,今天中午那么挤兑韩琮,难怪他要生气。

韩珍到了闻府,因他过去常来,闻府家仆待他十分随意,只说两位少爷和韩将军都在正厅,便让他自己进去了。

刚走到厅外廊上,他就听见一把委屈的声音,“……他总仗着年纪小欺负我!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是我?”

韩珍不由莞尔,驻足厅外想听听他们往下怎么说自己。

“逸之哪有那么刁钻?不过,这次回来我的确觉得他和过去不同,开朗俏皮许多。”

“俏皮?我看刻薄才真!不知跟谁学的,拐弯抹角地讥讽人,把人气个半死还说不出他的不是来!”

韩珍闻言一怔,……跟谁学的?

闻啸喝道:“谁在外边?”

韩珍这才发觉自己把那话说出口了。

他索性大方迈进正厅,浅笑盈盈:“哥哥,小弟追过来给你赔罪了。”

韩琮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对闻啸说:“东林啊,你多幸运,君言视你如兄。”

君言是闻咏的字,闻咏本就是闻啸幼弟,小他九岁,今年十三。

闻啸忍笑,招呼韩珍入座。闻咏在旁听了这话,掩嘴吃吃而笑。

韩珍诚恳赔罪,闻家两兄弟从旁劝说,这有什么的,兄弟间的玩笑话怎好当个正经事来发作?

韩琮开始不依不饶,这当口落玉拎着桂花糕终于赶到了。韩琮见糕心喜,都惦记三年了,能不高兴吗?他当下二话不说,接下盒子,打开,拿起一块就咬,两口就咬下去大半块,正觉有点噎,便见一盏茶端到眼前,抬头一看,正对上自家弟弟一双笑眼。

“哥——,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韩琮伸手接过茶盏,灌下一大口,这才故作老成道:“这次就算了,日后你再不可这样长幼不分。”

韩珍笑嘻嘻道:“多谢哥哥宽宏大量。”

年轻人都好动,怎肯在家里呆坐?何况闻啸韩琮在边关早看腻了风沙,如今回到这锦绣繁华之地,焉能不出去玩玩看看?因此,四人在厅里闲聊了一阵,就结伴出门去玩。

韩琮提议去喝花酒,闻小弟跃跃欲试却碍着哥哥不敢开口,韩珍对呛人的脂粉兴趣缺缺,闻啸看看韩小弟再看看自家小弟最终投了反对票,所以四人只到醉八仙,纯吃饭。出门的时候,韩珍打发落玉回家知会一声。

韩琮愤愤不平,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军营里除了男人就是马,好容易回来了,还不让他找个女人好好乐乐,简直天理不容!

韩珍很想跟他说,中午老爹刚发过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你当晚跑去鬼混,就等着明早屁股开花吧。不过,他忍住没说,怕他哥对牢他开火。

闻小弟倒没怎么失望,在他眼里他这位大哥犹如天神一般,掌握着绝对真理,能让他一直跟着就很开心了,至于去哪儿,无所谓啦。

韩琮素来心宽,很快就把不满放在一边,走在街上,两眼不闲。哈,这个烧饼铺子还在,铺面比过去大了!咦,那家茶寮原先常去的,不知里边的说书先生还在不在?啊呀,那间成衣铺子已换做脂粉店……

在边关,温香软玉固然难得,繁华街道更加罕见。

等坐进醉八仙的雅间,韩琮已没有任何怨言。天晓得,他多少次梦见自己坐在这里大吃招牌菜。何况今天中午家人一惊一乍的,害他胃口全失。

时间还早,酒楼里的人不多,四人也都不饿,因此专点费工费时的功夫菜。小二哥收了菜单,送上热茶点心,便退了出去,留下四人慢慢聊。

闻啸问:“再过两天就是兴王寿辰,你们想好送什么了吗?”

韩琮接道:“我哪知送什么呀?所以我说军里自在,回到京城这些个人情世故绞得人头疼。”

韩珍说:“送什么其实无所谓,意思到了就成。”

闻啸又问:“总得有个大致的范围啊?我是一点头绪也无。”

韩珍说:“我知道大伯就打算送副他自己写的字,大哥要送套文房四宝,爹打算送件古董,就是还没决定是花瓶还是玉马。”

韩琮叫道:“得,他一人过生日就从我们韩家顺走五份礼,一顿饭哪能吃回来?我要回去跟爹说那件玉马我喜欢,他要送就送别的。”

韩珍笑道:“那爹肯定送花瓶。你呢,你送什么?”

韩琮想了半天想不出来。

闻啸提醒他,“你不是缴获了一柄西戎弯刀吗?刀鞘还镶金嵌宝的,当作寿礼很不错啊。”

韩珍叫:“西戎弯刀?我要!哥——,肥水不流外人田。”

韩琮笑:“你什么时候喜欢兵器了?想要尽管拿去,只是我又要头疼送什么了。”

韩珍会意:“你尽管放心,我替你头疼好了。”

这三人谈送礼的事情,闻小弟一句也插不进,只好坐在一旁啃点心。随后,闻啸韩琮问起京城里这些年变化,他这才兴致勃勃地加入话题。

四人在雅间里谈得兴高采烈,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小二送菜,却见一身常服的泰王笑容满面地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安王和韩琦。闻韩等人大喜,忙招呼他们进来坐,等三人走进屋,才赫然发现后边还跟着个李捷。他身材瘦小,开始被高大的泰王等人挡个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

闻啸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笑容立刻僵在脸上,眼神迅速冷下来。

韩琮冲口就说:“你怎么来了?”语气恶劣。

韩珍下脚踩了韩琮一下,脸上笑得热情:“李将军你也来了,快进来坐啊。”

李捷有些怯怯地看看闻啸再看看韩琮,尴尬地笑道,“那我就打扰了。”

一桌人重新落座,韩珍不愿让大家为难,直接拉了李捷坐在自己身边。泰王似乎松了口气,朝韩珍一笑,坐在李捷的另一侧。

人人静默气氛尴尬,万幸只有片刻功夫。安泰二王韩琦韩珍随便扯起一个话题就聊,气氛重新热烈起来。闻啸韩琮总不能不给他们面子,也加入话题。倒是闻咏一下见了那么多生人,有些腼腆,极少开口。李捷坐着喝茶,偶尔瞧准机会插个嘴,说不出的安分守己。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盼到小二哥上菜上酒,大家的话题转到菜色酒水上。酒过三巡,李捷大着胆子给闻啸敬酒,闻啸怔了一下就喝了,虽然没应一句话,席间气氛却更加融洽起来。这时,泰王的神情真正放松下来,两位都是他的爱将,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真是再好不过!

这时,落玉上来敲门,进了屋先给各位王爷大人公子见了礼,才对牢韩珍。

还没等他开口,泰王就打趣道:“是不是丈母不放心,催着两位弟弟回家去?”

落玉看向泰王,笑答:“回泰王殿下的话,夫人说了两位少爷难得一起出门,再则因着宁西军返朝皇上罢朝三日,既然明儿不用早起,今晚玩得迟些也不妨。只是老太太说了,”说着扭头看着韩珍,“大家出来乐和少不得要吃酒。少爷不比别人,吃不得冷酒,一定要吩咐店家把酒烫过再喝,否则小心写字儿手颤。”话音刚落,就听桌子另一头传来一声呛咳。

众人扭头,正见韩琦用袖子掩住嘴巴猛咳,安王似笑非笑地帮他拍着背。过了半晌,韩琦抬头解释道,“没事没事,就是吃呛了。”

落玉眨巴眨巴大眼睛,莫名其妙。

泰王笑问:“你这孩子口齿倒伶俐,叫什么啊?”

“落玉。”

“落玉?”

韩珍突然开口,“你还有话没?”

落玉说:“夫人吩咐我和车夫在外边等着,等你们出来坐车回家。”

韩珍笑道:“你们别干等着,先回去吃饭休息,过一个半时辰再来也不迟。”

落玉应了,告辞出门。

他一出去,泰王就问:“这个落玉,该不会就是那个……”

安王道:“可不就是他。”

闻啸插嘴,“过去说他长得像逸之,如今看来一点都不像。”

泰王笑道:“逸之啊,我说句实话你可别生气。你这小厮生得不如你,声音倒真比你的好听。只是怎么叫落玉这么个怪名字?”

韩珍笑答:“他本叫明珠,和我的小名冲了。我虽然不计较,但娘不依,就给他改了这名。”

“呵呵,‘大珠小珠落玉盘’?应景得很!”声音粗嘎,除了李捷还能有谁?

韩珍微笑,看向李捷,李捷也笑着看向他。

闻啸满心不是滋味,当年韩珍给落玉起名时说的就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多现成啊,干脆就叫落玉吧。”他从来没听过哪篇文章里有这么一句,怎么这李捷倒像知道似的?

韩琮迟疑半晌,“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害得韩琦再次吃呛。

一桌人又吃又聊又喝,待到半夜,有几个迷糊了。

那边韩琮攥牢闻小弟的手,“反正我从来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压岁钱拿得都比你少。要是以后我老婆孩子也光近着你,把我撇一边儿,我就不活了。”

这边韩珍扯着李捷的袖子,“我很有钱的,每年的压岁钱我都存着,皇上赏的百两黄金我还没动,现在还有俸禄可拿……”

对面闻啸勾着安王的脖子,“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第八章:公子无名

……饿,好饿,怎么会这么饿?

韩珍想起身找些东西吃,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

朦胧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处于诡异的情形中,心底不由涌起一阵慌乱。

什么都看不到,触觉却格外敏锐。他好像赤裸地躺在床上,四肢被绳子牢牢捆住。

为什么?为什么又来了?

浓稠的黑暗,好像化为有形的恶兽蹲踞在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腹中空虚的感觉也让他惊恐难耐。

寂静的空间中,只听得到他一人的呼吸声。这呼吸声短促沉重,忠实地反应出他越来越惶急的心情。

他焦急地对自己喊,快点睁开眼,快点翻个身!!

但是眼皮沉重,四肢无力。

他只好有些绝望地等待着那声“咔嗒” 。

过了一会儿,远处果然响起一声“咔嗒”,随后就听到一道呼吸声,平稳悠长,相教之下自己的呼吸更显急促慌张。没有任何脚步声,那呼吸却一点点接近,想像不出那呼吸的主人带着怎样的神情审视着自己的猎物,却因此更加忐忑。

别怕,别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早已知晓,何必被个梦吓得魂不附体?

虽然不断给自己打气,心里却仍旧莫名慌乱,一如当年心情……

在睡梦中徒劳地挣扎躲藏,实际上却未动分毫。那只干燥冰冷的手触到了他的脸,立刻让他打了个寒战。那手缓缓抚摸着他的脸颊,脖子,肩膀,所到之处肌肉紧绷,紧绷到酸痛的地步,也一如当年情形……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手指修长有力,指腹上覆盖着薄茧,都是记忆中的样子。那只手流连在他身上,不慌不忙地到了他的腰腹,就在它要触到那里的时候……

“滚开!——”韩珍突然尖叫着猛地坐起身来,汗透衣衫。

韩珍呆坐片刻,喘息着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每次都是这样,非要到此时才能出声,自噩梦中逃脱出来。

他起床点亮蜡烛,暖融融的烛光驱散了黑暗,心绪很快平稳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和衣而睡,只是除下鞋子而已,摸出怀里的皱巴巴的纸条,叹口气,风曜啊风曜,你的速去速回到底是几时?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两下敲门声,随后就听到落玉迟疑的声音:“少爷,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进来服侍?”

韩珍将纸条塞进荷包,才开口道:“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落玉趿着鞋子披着外衣推门而入,一脸关切。

“把你吵醒了?我怎么穿着衣服睡觉?怪不得要做恶梦。”

落玉笑道:“还说呢。你昨晚上喝醉了,死活不让人帮你脱衣服。我只好单脱掉鞋子,就让你这么睡下了。你出了不少汗,现在要不要洗澡?反正放假,不拘时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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