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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珍传+番外篇——by玲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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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声音虽然模糊,却让韩珍心头一震,当下起身推门出去察看。风曜正在院子里练剑,听见声响也收了剑和韩珍一道出去。

两人循着声音赶到安王的院子,远远就看见客厅里挤满了人。

一进客厅,两人就见安王坐在主座上,一言不发,面沉如水;昌王立在厅中,一脸激怒的表情。延吴两国官员分成两队,一东一西,延国官员怒目圆睁,言语激烈,吴国官员神情冷漠,口气倨傲。

“……你们吴国欺人太甚!大婚之期将近,怎可突然悔婚?!”

“贵国公主与敝国太子实非良配,与其日后生隙,不如早做决断。”

“贵国太子仪表非凡,确是世间少有,可敝国公主国色天香,贞静娴雅,如何不是良配?!”

“在敝国升斗小民都知婚姻大事,定则当守。可惜堂堂吴国妄为诗礼之邦,竟不知何谓守信!泱泱大国出尔反尔,与那市井无赖何异?!”

“吴国上下不论尊卑皆自幼训以圣人之言,自命君子之国。可是君子重诺,如今看来,君子国中竟都是些虚伪狡诈之徒。这‘君子’二字之前恐怕得加上一‘伪’字。”

为首的吴国官员本来还算冷静,可是刚说出一句便被延国官员合伙挤对,也开始沉不住气了。

“诸位大人虽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在下一直以礼相待。可是诸位如此挤对在下是何用意?莫非客大欺主就是延国的习俗?!”

“你们吴国本要迎娶我大延公主,我们千里迢迢送公主过来,你们却突然变卦,执意退亲,这又算什么意思?欺我大延无人吗?!”

“这位大人不要弄拧了,是你们延国欺我大吴在先!”

“这叫什么话?!贼喊捉贼?!”

“哼,为了贵国公主的闺誉,在下还是不要挑明比较好吧。”

吴国官员这么不阴不阳的一句话,气得当场的延国官员都是一愣,随即都露出激愤的表情。

昌王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安王也突然开口说道:“本王的皇妹自幼长在深宫,冰清玉洁,端庄娴雅,大人可不要信口雌黄,毁她清誉。”安王的声音还算平淡冷静,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出那分隐忍的怒气。

“事关两国邦交,下官怎敢胡言乱语?”

“请恕本王愚钝,大人不妨当堂讲明。”

“王爷可以私下问明公主,何必让下官当众说出,徒惹难堪呢?”

“你不敢说?可见纯属子虚乌有!贵国竟敢栽赃陷害,本王怎可善罢甘休?!”

“既然王爷执意要听,可别怪下官言语不恭。贵国公主在延国就已心有所属,到了吴国也一直和那人暗同款曲。试问如此佳人,怎可配与我国太子?日后公主殿下的子嗣还不知是否承继了我们大吴皇室的血脉?”

安王一听,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愤怒地一拍桌案骂道:“你们这起小人难道只会行这种龌龊伎俩?!那人是谁?你有何证据?!”

韩珍一直站在后边听着看着,这时突然觉得吴国官员敢上门退亲,恐怕真有什么过硬的证据。他不安地和风曜对视一眼,发现他眼中流露出同样的忧虑。

那吴国官员没有惊慌,从容地从袖笼中取出一叠纸来,便要递上前来。钱大人哪容他上前,疾走两步从他手里扯了过来,转身恭敬地呈给安王。

那官员难堪地收回手,背在身后,冷哼了一声,说道:“王爷请仔细看,自己妹妹和下属的字迹可不会认不出吧?”

安王翻看着那些东西,昌王也凑了过去。其他人都预感必有大事发生,个个屏声敛起,密切注视着两位王爷的神色。只见两位王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众人更是惴惴不安。韩珍虽然看不见上边的字迹,但却看出纸的大小质地颜色都不尽相同,显然不是一次所为。

那吴国官员神色倨傲,语气嘲讽:“这些来往信件中可是字字情真,句句意切。萍儿展翔两位年轻爱侣可谓是两情相悦,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可惜这位萍儿小姐难违父命,不得不远嫁他方。展翔只得忍痛护送心上人。不过,两人旧情难舍,竟然相约私奔,要做一对亡命天涯的神仙眷侣。不知公主殿下的乳名可是萍儿,护嫁副将军杜翼杜大人的字可是展翔?”

延国诸人听了这么一席话,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杜翼,公主的乳名不是人人都知,但杜翼的字确实是展翔二字。

杜翼仿佛没有注意到众人惊疑的目光,方正坚毅的面孔上虽有一丝苍白凄楚,却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坦荡。

安王盯着他,神色不定,半晌才哑着嗓子问:“你有什么话说?这信可是……伪造的?”

昌王道:“杜翼你别怕,本王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杜翼砰地跪倒在地,惨然一笑:“属下不敢欺瞒两位殿下,这些信的确是属下所写。……属下仰慕公主已久,利用职务之便百般纠缠。公主宽厚仁德,虽然对属下无意,却不忍见我苦苦痴恋,偶尔应答我一二,也是劝我迷途知返之意。”

说罢看向那吴国官员,虽然仍旧跪在地上,却气势凛然,沉声道:“这些书信都是杜某一人的痴心妄想,与公主绝无关系。而且公主殿下一向对属下不假辞色,何来两情相悦?!更何谈私奔?!杜某心知自己胆大妄为,其罪当诛。但这只是我一人之过,这位大人不要胡乱攀扯,妄图玷污公主清誉!”

那吴国官员冷笑一声:“杜大人真是情深意重。呵呵,恐怕大人自以为公主给你的书信早已被你烧掉,才会如此笃定吧。只是那最后一封信却是公主写完还未送出的,信中提及对大人的深情厚谊以及私奔的要求呢。”

“胡说!公主品行端庄,怎么会写出这样的信?!定是有人伪造陷害!!”杜翼双目冒火,厉声驳斥。

那官员见状,非但没有改口,反倒冷笑道:“大人不信?那么暂且放下那封信的真伪不谈。那厚厚一沓可是大人三年间写给公主的二十七封信,公主殿下不顾你在信中反复告诫,非但没有烧毁信件,反而精心保存起来。若是真对你无情,又怎会不肯付之一炬呢?”

杜翼一时语塞,神情复杂,似是无奈似是欢喜。

众人都是静默。

那吴国官员一一扫视延国诸人的神情,慢慢露出一丝得色,他身后的吴国官员也是如此。

这时后堂款款走出一人,轻声说道:“既然我对杜将军一往情深,又怎么忍心付之一炬呢?”

杜翼急道:“殿下慎言!”

众人一看,正是号称“大延第一美女”的永嘉公主!

她脸色有些苍白,脊背却挺得笔直,头高高扬起,虽然妆容淡雅,却不掩皇家的高贵雍容。

她盯着那位吴国官员,目光冷硬:“吴国的奸细真是无孔不入,竟能潜入本宫的寝室偷东西。哼,梁上君子也算是君子的一种吧。贵国太子诚如传闻一般,仙人之姿,文采风流,可惜本宫已爱上别人,不敢委屈贵国太子接纳。”

然后,她走到杜翼身边跪下,却不看他痛惜的目光,抬头看向安昌二王,说道:“两位皇兄明鉴,永嘉敬慕杜大人坦荡磊落,文武双全,早已芳心暗许。也许在旁人眼中,这种行为早已十恶不赦,可我不过是爱我所爱罢了。除了传递书信,偶尔闲聊,我们从未有过任何违背礼节的举动。永嘉不敢说自己如何守分,但他,确实是一位正人君子。”

说完永嘉公主扭头深深看向身边的杜翼,温柔眷恋。

杜翼眼中含泪,强忍半晌,才轻叹道:“你这是何苦呢?”

永嘉公主闻言,猛得抬手抹去夺眶而出的眼泪,展颜一笑,娇艳中竟有一股豪迈决然,“我已害你到这步田地,现如今自当与你共进退。”

“……殿下。”

两人跪在厅中,没有再发一言,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对方。

这无声的交流若有形质,逼得众人眼中酸涩心头沉重,暗自惋惜,如果没有和亲之事,两人未尝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唉,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哪。

室内一片静默……

沉静半晌,那吴国官员突然假咳几声,除了那跪着的两人,大家都看向他,目光冷硬不屑。

安王冷然道:“大人有何话说?”

“既然事情确已属实,贵国公主和敝国太子的婚事是不能成行了。下官代表敝国太子表示惋惜。只是……”

“只是如何?”

“如此看来公主殿下只是一时情迷,并未铸下大错。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安王殿下下令处斩杜大人,并遏令在场各位不得多言。敝国太子愿意既往不咎,真心接纳公主为太子妃。否则,殿下回去也不好和贵国皇上交代。”

杜翼和永嘉公主一听,一个淡笑释然,微微点头,一个无语凝噎,慌乱摇头。

安王面色铁青,用力捏着那沓子信,手指发白,“这是谁的意思?”

“敝国太子一直倾慕永嘉公主的才华美貌,也不愿把事情闹得尽人皆知,伤了两国的体面。这已经是极大的退让了,还请安王殿下体谅。”

“那本王就要下令处死一个忠臣良将?!”

“情非得以,还请殿下决断!”

“那本王先问你,这信是怎么到你们手里的?”

“是太子舍人交给下官的。至于他怎么拿到的,下官不知。”

“哼哼,本王真是领教够了贵国的诚信!你们这群鬼祟小人,一边作出热情好客的姿态,一边往友邦的馆驿内派奸细派杀手,伺机收集情报,毒害公主!这样的毫无诚意的亲事相信我父皇也不想结!”

“殿下何出此言?明明是贵国公主行为不检,如果公主殿下真如你们所说冰清玉洁,又何来把柄?!”

安王正要再骂。这时昌王冷笑数声站起身来,“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磨叽了!妈的,吵架吵成这样儿让人听着就憋气!

喂,你,就是你!(一根手指指着那为首的吴国官员)回去告诉你家太子,哪怕天下人都把他吹得有一无二的,我皇妹也不希罕他那张小白脸!我们大延有的是好儿郎,随便捞一个都比他强!”

然后低头看了永嘉和杜翼一眼,笑道:“杜翼你小子真有种!本王早就看那个狗屁太子不顺眼,这下你可是给本王出了口恶气!”

两人听了这话,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那吴国官员听昌王口出恶言,气得有点哆嗦:“在下敬您是客一直以礼相待,昌王殿下为何对我国太子出言不逊?!”

“呸,他是你家太子,又不是我们大延的!在本王眼里他算个屁?!更不会为了他的面子杀了我大延的好儿郎!”

那吴国官员大概是气昏了头,伸手指着昌王,“你,你……”

昌王突然一笑,白光一闪,血色飞溅!

……

众人愣愣看着昌王慢条斯理地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迹,看着轰然倒地的无头尸体,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有那颗滴溜溜转个不停的人头。

永嘉公主看着那颗人头滚到腿边,正对上那双惊讶莫名的眼睛,隔着裙子还能感到皮肤的温热,呆了片刻,不由“啊”地尖叫起来。杜翼一把抱住她,不住轻声安慰。

这声尖叫唤醒了厅中众人,安王难以置信地看着昌王:“你为什么……”

“他算什么东西?竟敢用手指着本王。”说完,昌王满不在乎地笑,嘴边还有一道没有擦净的血迹。这一笑虽然艳若春花,却戾气深重,骇得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怪不得叫“玉面罗刹”。

其余几个吴国官员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往外跑。谁知一个年轻侍卫早已仗剑守住出口,昌王也提刀追上前去……

不到一刻钟,客厅中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具尸体。众人大多贴着墙壁站着,惊魂未定地看着中间的那两人

昌王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笑道:“你功夫不错,杀得比本王多。”

“殿下一刀下去令其身首分家,属下却是用剑刺其咽喉,自然省些时间。”

“呵呵,说得不错。看你面熟,你叫什么?”

“属下风曜,安王府侍卫。”

第二十一章:逃亡

“……太子昭云一十九,仪表堂堂,文采风流,帝深爱之,为之聘延景岚帝次女永嘉。文贤二十年春,延和亲使到京,西戎北肖亦遣使来贺。……五月二十八,礼部侍郎何渊访延使,延昌王忽暴起杀之。延国众人恐帝怒,不得归,遂尽杀其随从,火烧迎宾馆,急奔至西城门,狡出。与城西所驻七千延军汇合,向北急逃。文贤帝及太子闻报大怒,命虎贲将军源领军追击……”

——《吴史 文贤帝本纪》

******

安王忽见昌王暴起杀人,一时惊骇,不得反应,等到神魂归位时,正听见昌王和风曜讨论出招快慢,不由心中恼恨。但他仔细一想,哪怕昌王没有动手,除非应了昭云太子的要求杀了杜翼,否则和亲仍然无法进行。再一想,文贤帝其实早已不问政事,朝政尽由太子把持。如果没有未央宫“酒醉”之事,他八成会忍痛杀掉杜翼促成和亲,可是经过那事,他心知昭云太子并无修好诚意,今日见吴国官员步步紧逼,虽然永嘉有过在先,但他也实在忍耐不下了。此时既然已无转圜余地,安王索性撇开昌王冲动不谈,赶紧和众人商议如何顺利脱险。

延国官员现在大都已经回过神来,好好的和亲竟然演变成战争祸端,且不说回到延都之后景岚帝如何降罪,眼下能否活着离开吴国就是个未知数,不由惴惴不安。永嘉杜翼心中有愧,只垂头不言。倒是韩珍宋文等人,冷静地建议先派兵守住各个院落,不许任何人擅离,以防奸细通风报信,另外派可靠人小心察看馆外动静。

此时,安王暗自庆幸当初已有部署,更想到正是风曜提醒他安排后路,不由向他看去,只见他立在韩珍身旁,神色淡然,既无文官的紧张不安,也不似昌王等武将那般斗志激昂,更无方才仗剑杀人的狠绝。

正在这时,派去的人已回,报告迎宾馆外都是吴国骁骑卫,为首的正是吴国虎贲将军楚源!众人一听,便知吴国方面早有预谋,对永嘉公主和杜翼的怨怪之情顿时消减了大半,只是仅凭馆中三百士兵,如果硬拼……

安王忙问众人如何应对。

昌王素好硬仗,此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一马当先领众人突围。大家听说馆外已有军队,想来四处城门也必有重兵把守,城外羽林军恐怕一时无法前来救援。

如今退无可退,众人反倒生出一股豪气,群情激昂,准备死战!连钱文举大人也问身边的侍卫要了一把短剑抄在手里,一副血战沙场慨然就死的悲壮模样。

韩珍见此,也探手入怀,要将碧纹取出来。

风曜缓缓扫视众人,不禁失笑,说道:“安王殿下请勿惊忙,属下有一计,或许可以不损一人,安全离开临川。”

众人一听,惊讶地看向他。

******

楚源将军率领骁骑卫将迎宾馆暗中围住,就是以防延国方面不肯忍气吞声,有什么过激行为。迎宾馆地处内城,如果三百延国精兵忽然发难,也不是很好收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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