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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珍传——by玲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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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一个至情至性的真恶人”

众人闻言俱是若有所思。

蓝衣书生静了片刻,叹道:“不管怎么说这昌王便是早早作古也让人每想起他便抽紧了心。”

少年书生说道:“说起昌王就不能不提李捷大将军。景岚朝元宏朝出了那么多名将,我最钦佩李捷大将军!那么年轻就那么了不起,便是与他同列四杰的秦永昌、闻啸、韩珍,还有后来的水师名将杜翼在他面前也要逊色不少,不愧为元宏帝亲封的冠军侯!……第一次看到他出殡那段,我快哭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跟着沉默起来。提起这位将军,若说他是景岚朝最绮丽的一道风景也不为过。他自领兵以来未尝败绩,极得景岚帝赏识,年仅二十岁便当上了宁西军统帅,后来元宏帝即位对他更是倚重,这样一位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却在二十五岁那年突然辞世。一代将星就此陨落,怎不叫人唏嘘感叹?

那锦衣书生斟酌片刻,说道:“据史书所载李捷的死亡十分突然,对当时的大延军心造成了沉重打击。关于他的死因野史中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敌军细作下毒,有人说是箭伤反复发作不治而亡,还有说他身染时疫而死。……后世也有人推测是大延军中有人嫉妒于他,暗中将他害了。”

众人点头,这也是有可能的。正史中确有记载,昌王十分嫉恨他的功绩,而闻啸将军与他不睦。

黑瘦书生这时才开口,声音平和却自有一番笃定,“以鄙人拙见这几种说法看似有理却都有破绽。

李将军以治军严谨军法严苛闻名而且他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出其右,所以他军中尤其是他身边很难混进奸细,下毒的可能极小;

昌王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确可能做出这种事,但他那时已被元宏帝遣回封地,终身不得离开,不可能去害他,而纵观闻将军此人一生所作所为实在当得起‘高风亮节,襟怀坦荡’这八个字,实在不像能做下这样事的人,所以暗害说不能成立。”

那弟弟插嘴说道:“我觉得时疫说更可信,一是当时奏报李将军死因时就是这样说的,二是在他死后他的部下立刻将尸体火化掉了。”

黑瘦书生点点头,“敏之贤弟所言不虚,但是所谓时疫应该是有传染性的,以将军的地位和伙食他怎么也

不会是第一个,可奇怪的是当时宁西军中并无其他将士死于时疫的记录,而且也没有调拨草药防治时疫的记录。”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这段历史他们都看过,而且不止一遍,李捷将军的死因都暗自揣测过,可是有谁能如他这般想得如此严密?

锦衣书生收起初见时心中那点轻慢,钦佩道:“思贤兄目光如炬,见人所不见,在下佩服。延史在下读了数遍,也曾经多次推测过李将军的死因,却从未想到这层。”

浓眉书生道:“那便是死于箭伤发作……”

“也不尽然。”

那少年书生一拍手,“是啦,若是箭伤死的为何要将尸首烧了?当真古怪。”

蓝衣书生追问道:“以思贤兄之见,那李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

黑瘦书生略一沉吟,“我有个推测,就是他的确受伤而死,却因某个特别的原因需将尸首毁掉,至于这曾原因却无从揣测。”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炸了。

七嘴八舌,却百思不得其解。

末了,那弟弟叹道:“当年真实早随古人一到湮灭,任我等如何费尽心机也难得知当年实情。”言语间竟颇为惆怅。

浓眉书生见状笑道:“敏之贤弟何必如此郁郁?试问世间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历史中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我等虽无缘亲见,而能此处与三五好友畅谈其功过得失,遥想其当年风采,于我便是乐事一桩!”

蓝衣书生朗声笑道:“知足常乐,严兄好气度。”说罢以茶代酒,举杯相敬。

那浓眉书生见状也大笑举杯,一饮而尽。虽是儒生,举止间却颇有豪迈之气。

第二十三章:论史(下)

蓝衣书生说道:“方才说到昌王,让我想起一个与他牵扯颇深的人物,就是元宏朝以刻板勤政着称的名臣秦默。

呵呵,提到元宏朝第一流的名臣,韩琦云雷宋文秦默四人都是榜上有名,韩琦沉稳、云雷敏锐、宋文严谨、秦默勤政,正可谓各有千秋。这四人均是出身世家,颇具才干,可是细想下来前两位一是元宏帝的大舅子,一是他的小舅子。元宏帝能够顺利登基与云韩两家鼎力相助不无关系,再加上他们自身本事被重用也不奇怪。而另两位能受重用却很能看出元宏帝的气度来。

宋文出身宋家,是兴昌二王的表兄弟,当时宋家合全族之力助兴王夺嫡没少给元宏帝使绊子,宋文即便没有参与也应是知情的,可见那时他还是忠于自己的家族。但是在兴王之祸平息之后,整个宋家获罪,唯独宋文官声清正未受牵连。他执意辞官隐居山野,可元宏帝深爱其才,几次下旨请他出仕,被他婉拒之后更亲自相请,然后乡野间少了一位惊才绝艳的栖霞居士,大延朝中多了一位断案如神的宋青天。

至于秦默……”

说到此处,那蓝衣书生略有停顿,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身旁那清秀少年。

少年以为同伴不知如何措辞,立刻接话道:“不就是他少年时被昌王迷得神魂颠倒,自荐枕席甘为雌伏嘛。在座的哪个不是熟读史书,怎能不知他这段过往?秦默大人早已作古,偏你在这里替他害臊。况且即便他少年荒唐过,又有谁能否认他后来三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一心为民?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在饱受唾骂之后能发愤图强,在受同僚非议排挤之时能不改初衷,光凭这点他便高出其他三位几分!”

蓝衣书生被他这好一顿抢白却不恼,只笑道:“端砚贤弟教训的是,愚兄迂腐了。”

那弟弟听到此处忍不住插嘴道:“我也极佩服这秦大人,试想自己若是处于同样境地,一早就想不开抹了脖子,那能咬牙坚持到三十年后封侯拜相?”

话音未落,头上便挨了一记,他立刻痛叫,“哥,你干嘛打我?”

他哥哥横他一眼,刷得展开纸扇轻轻扇了两下,喝茶。

那弟弟已明白过来,满心不以为然却碍于兄长淫威只得忍气吞声。

众人见这对兄弟一个慢条斯理地啜着茶,一个揉着脑袋敢怒不敢言,均有些忍俊不禁。那清秀少年的定力差些,脸上显出几分,正巧被那弟弟抬头撞见越发怄了。

此时听得一人轻笑两声,那弟弟立刻瞪了过去,却见那锦衣书生看向窗外,原来并非取笑他,不由有些讪讪。

“依我看发愤图强是真,痛改前非却未必。”

“咦?此话怎讲?”

“昌王被遣回封地时,他是一小小七品县令,得知此事立刻辞官相随。”

“……”

“昌王死后,他再次入仕,三十年间从七品县令做到一品大员,自始至终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感念元宏帝的知遇之恩吧。”

“那事之后,他极其洁身自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直到年近四十才娶妻……”

“许是没有中意的,许是为早年声名所累。”

“诸位可知他后来娶得妻子是谁?”

“难道是……?!”

锦衣书生点头,“不错,正是昌王独女——平安郡主。”

众人愣了一瞬,浓眉书生道:“没想到那秦呆子竟痴情至此。”

半晌,弟弟喃喃道:“若未遇见昌王,秦默的人生或许能够平顺得多……”

哥哥却刷得一合纸扇,突然道:“错!有昌王才有秦相。”

锦衣书生略一沉吟,朗声笑道:“呵呵,曹兄所言极是!昌王是秦默命中之劫,却也成就了这般坚韧的秦相。”

“说完这几位元宏朝的贤臣名相,倒让我想起位因一念之差身败名裂的。”

浓眉书生笑道:“思贤兄指的可是那位‘一招错满盘输’的御史中丞柳昶?”

“谈及此人,像他这般升迁如此之快的在历朝历代中都不多见。二十出头殿试榜眼,在太学教了半年书后升任御史,没两年又升了御史中丞,更得景岚帝赐婚娶了梅老丞相的嫡孙女。想那梅相苦心经营数十年的人脉尽为其一朝所得,真可谓平步青云仕途坦荡。史书记载景岚帝对其极其赏识,由此来看此言不虚。从正史中记载的事情来看,他才华横溢儒雅高洁,于政务上也是忠于职守在百官中风评极佳,十足十一个贤相胚子啊!

在泰兴二王夺嫡之争中,他一直不偏不倚,只以景岚帝马首是瞻。若是这般明哲保身下去,一旦尘埃落定后,以他的才能威望必受新君重用,过个一二十年定是位高权重,百年后可以想见定是青史留名。作为臣子还有比这更平坦的路吗?可这位柳大人不知怎的,在满朝上下都忙着抵抗来犯的北肖大军的当口突然跑来添乱,暗中扶助皓王,二人甚至铤而走险伪造传位诏书。皓王也就罢了,毕竟不惦记皇位的皇子实在少之又少。可是面对景岚帝的信任重用,柳昶的所作所为只落得个‘利欲熏心,忘恩负义’。”

“名利惑人,此一力证!”

“其实若非半路杀出个了尘和尚,柳昶与皓王也就大功告成了。皓王势力能力平平,登基后必会倚重柳昶,柳昶肯定也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想要扶助一个平庸的君主从而一展抱负。他的才能不在韩琦宋文之下,以他的本事,虽然没了‘元文盛世’说不定也能鼓捣出个‘皓昶之治’。可惜啊可惜啊,成王败寇,‘一招错满盘输。’”

就着香茗细点,七人笑谈百年前帝王将相功过是非,感怀那段血雨腥风金戈铁马,不知不觉间已是金乌西沉。

几人谈兴正浓,浓眉书生嫌饮茶温吞配不起古人那番壮怀激烈与此刻自家的万丈豪情,余下几人立刻随声附和。七人当下弃了茶楼另寻一家酒楼坐下,刚坐定那浓眉书生便高声催促小二儿速速上两坛三十年陈竹叶青,酒刚送到他一马当先拍开封泥,连饮两杯,才笑着大呼痛快。其他几人俱被他这番豪迈举动感染,纷纷抛下矜持,自斟自饮嬉笑怒骂全然无视旁人侧目。几人接下来又兴致勃勃谈起了元宏朝几位名将,忠义果敢的闻啸、沉稳痴心的杜翼、骁勇短视的夏微、狠厉贪婪的王盛……

那哥哥不喜人前多言,从面馆到茶楼说出的话屈指可数,此时被这气氛激得兴起,几杯佳酿下肚后更抛了矜持,捏了酒杯笑嘻嘻地环顾众人。

“诸公从景岚朝说到元宏朝,又从元宏朝讲到文孝朝,细细评过的人物能有十数位,提到的人物更有数十位,怎的偏偏漏了一个?”

浓眉书生已经红了脸,闻言笑道:“行之你说,我们漏了哪个?”

“元宏帝亲封的逸亭侯——韩珍韩逸之。”

黑瘦书生愣了一愣,“哦,他啊。”

清秀少年大着舌头笑道:“嘿,持珠而诞、五岁自救、八岁赐婚、十二杀虎、十六守清阳、十七力荐修水利、十九助泰王守延京、廿六辞官云游、四十封侯……读着跟传奇似的!”打了一个酒嗝,抬手又给自个儿灌下半杯“对了,明儿我要去看那会儿的城墙城楼,你们去是不去?”

蓝衣书生应道:“去去,当然要去!”随即附耳道,“你少喝些吧。”

少年书生推开他,“我没事儿。”

“一说到清阳,就想起那个倾酒制筏的典来。现下我们虽然不是在酒江(清江别称)边上,但是……”浓眉书生说到一半突然扭头大喊,“小二,小二!”

弟弟伸手摸向酒坛,却被从旁伸出的一柄折扇敲了一记,抬头一看又是他哥,只得撅着嘴缩手作罢。

那小二哥听喊,一溜儿小跑着过来,笑问:“这位爷,您有啥吩咐?”

“我问你,”浓眉书生打了个嗝,“你们店里有没有清阴酒庄的玉清酒?”

小二闻言,迟疑道:“有是有,但是……”

锦衣书生从袖袋里摸出一锭银子,隔桌掷了过去,“哪儿那么多废话,只管取来就是!”

小二抬手接了,定睛一看是只五两的银锭,陪笑道:“一壶玉清要……”

不待他说完,锦衣书生又摸出一锭大的扔过去,笑骂道:“爷还能短你银子?这回够了没?!”

小二接下一看,笑道:“够够,还多了呢。”

“多的就赏了你,还不快着点!”

小二哥立时喜笑颜开,躬身道:“各位爷稍等,就来喽。”

玉清酒到,小二殷勤地帮七人斟上酒,收拾了脏碗盘换过骨碟又送上几道新炒的小菜,方才退下。

七人细细品了这名满天下的玉清酒,均是赞不绝口。

黑瘦书生放下酒盅,说道:“要说韩珍此人,放在别时当是一朵奇葩,但景岚朝元宏朝有太多猛将能臣大放光彩,他搁在里头就有点显不出来。

细细想来,他有三件事办得颇为出彩,一是镇守清阳时倾酒制筏火烧清江,二是力荐景岚帝兴修水利推广改良水车,三是协助泰王镇守延京。由此看来,此人虽然文名不显却聪敏过人。不过除了这三件似乎再无功绩。”

那哥哥连连摆手,“严兄此言差矣!

诸公试想,延国本欲与南吴结为秦晋之好却突然变生肘腋,安王等人仓促中逃出临川一路北遁,若非清江畔韩珍急中生智倾酒制筏,数千延军便要殒命清阴,又何来日后的中正爱民的安王九千岁与铁面无私断案如神的宋青天?

若无韩珍远见卓识,看出兴修水利乃为兴国之本,何来大延国力昌盛,何来元宏一统中原?!

诸公再想……”

那弟弟见哥哥正慷慨陈词,料他无心旁顾,偷偷伸出手来摸向酒壶,谁知手背上挨了重重一记。

弟弟哎呦一声猛地缩回手,只见手背上已然红了一块儿,抬眼去看他哥哥,却见他哥哥目不斜视,“诸公再想,若无韩珍镇守工部日夜赶造城防用具,大延如何能熬到州师前来解围,倘若一朝城破大延覆灭,中原这万里如画河山岂不遭鞑虏铁蹄践踏,百万黎民为蛮夷奴役?!”

话音落地,那哥哥见众人皆看向他,也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了,不由缓和一下声调:“这三桩大事件中,韩珍虽然未必独占首功,却也功不可没。”

锦衣书生笑道:“行之所言不虚。过去我总觉得韩珍名列四杰实属侥幸,如今看来却是在下浅薄了,这谋将之名名至实归。”

哥哥闻言一笑,又道:“其实他做成的事儿可不止这三件。”

锦衣书生举杯相敬,饮罢笑道:“宋文诗作流传颇多,我记得他的残星集中便有几首提到与韩珍或游湖登高或说古论今,想来在这位孤臣心里他怕是与别不同。”

“细想下来,宋文出仕辅佐元宏帝虽说是为国尽忠,但从孝道而言却是背弃其父政见罔顾家族利益的罪人,元宏帝几次下旨他都坚辞不受,想必也是出于这层原因吧。”

“那么又是谁让他改变了主意呢?”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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