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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向晚+番外篇——by永夜秀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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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贤妃娘娘。”

大殿内寂静一片,除了关上殿门之后那一瞬间殿外带进的风险些熄灭了殿内无数的火烛之外,过了半天也都没什么动静。

易雪寒跪在蒲团上,身上披着厚重的披肩,披肩上还带着深紫色的貂毛,是贤妃走的时候专门留下的。

其实自己的身体,无论怎么样,也都活不过太久的道理自己一直明白,真是苦了关心自己的人,还要时时刻刻为自己的身体担心。

殿外的侍卫们小声在说着什么,因为皇帝这晚不会来的消息他们都知道,所以也变得大胆了起来,毕竟殿内跪着的小尚书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谁都知道,不管朝中有谁说他的不是,他都只笑不语。

再过了一会儿,殿内的火烛突然全被熄灭。

殿外的两个侍卫顿时慌了,推开门,月光照进殿内,殿内空荡荡地没有任何人。

顿时大松一口气,两个侍卫刚转身准备点上火烛,可是高个儿的侍卫还没走出半步便转过身大喊一声:“不好!”

“啊呀、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一旁的矮个儿侍卫连忙靠在了高个儿的侍卫旁边,随即浑身上下便开始哆哆嗦嗦:“不会是有鬼吧……?”

“你乌鸦嘴什么啊,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鬼,我是想说易大人不见了呀?!”额头冒着冷汗,高个儿的侍卫不由地用提高了音调来为自己壮胆。

“什么?!”怔了怔,矮个儿的侍卫身子明显一僵,随即他扭头便看到了墙角黑乎乎的一团。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一些,那侍卫的声音忽然莫名地开始颤抖:“是、是、是……是易大、大人吗?”

“王、王、王发、你别吓我啊,什么动静都没有啊,怎么可能……”高个儿的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易大人?!”不理会高个儿的侍卫的啰嗦,矮个儿的侍卫继续慢慢朝着那团黑乎乎的走去,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矮个儿的王发却突然吓得跳得老远,“来人啊!快,来人啊,出大事儿了!来人啊!!!!”

月色皎洁,原本平静的皇宫中却因为这一声叫喊逐渐乱作一团。

翌日,瓢泼大雨中,绿影站在温孤于燕的书房外,却迟迟没有听见里面的人的动静。

其实昨天晚上,当自己的一见刺进那人身体的时候,便隐约发现有些不对劲,可是因为急着回来复命,所以没有去仔细确认。可哪儿想到,今天早上刚从自己住的小园出来,竟听到“易尚书昨晚在崇明殿被刺”的消息,而那之后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确是失手了。

易雪寒跟公子的关系,虽然从未挑明,可是跟着公子这么多年,那人在公子心中的分量,或许除了公子之外就没人能清楚过自己,然而当自己主动来到公子这里请罪时,却完全没有发现公子动怒的迹象,反而平静到仿佛里面的人还在熟睡一般。

皓齿紧咬着樱瓣一般的唇,绿影的双手因为紧张而捏的青筋浮现,但是这不是因为她愧疚,只是因为恐惧。

跟着那人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那人发脾气,好像那人除了笑容,就只有深深的冷漠,可是这一刻,却发现一直呆在书房中的人好像在一点点地用沉默来撕咬着自己。

沉默对自己的公子从来不陌生,觉得可怕也不是第一次,可是这却是第一次让自己有一种想要自行了断的感觉。

第23章

幽暗的书房内没有半星烛火,书房外的阴雨天气将天色染得晦暗,连同从镂空的门上贴着的洁白的纸中透进的光也染成了灰色。

朱红的帘子在书桌两边的梁柱上幽幽地定格着,书房的尽头一边是满目琳琅的书籍,一边是一张看起来就显得沉重无比的黑色书桌。

书桌上是放得整整齐齐的文书和笔墨纸砚等物品,烛台上的蜡烛还剩下很高的一截子,可是却好好端端地再凌晨时听到的一则消息后熄灭了。

轻微的衣料抖动声在书房内似有似无地响起,原来是书桌后面坐了一个人。

书房内的光线太暗,看不清那人的模样,除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之外,什么也看不清,但照那轮廓来看,坐在那里的人也定不超过二十。

那人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尊雕像一般,动也不动,偶尔因为没有关紧的窗户漏进来的几缕风吹动他身上薄薄的衣衫,却不见那人喊冷,模样像极了古寺上圆寂的世外高人。

那人的面前放着一把折扇,扇子被打开了,扇面上画着几多儿猩红的梅花儿,乍看有些凌乱,但是越看却越觉得作画的人是用了真情。

然而说是真情,却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

那些梅花儿的下角有一处落款,落款处写着一个简简单单的“梅”字,坐着的人就盯着那把扇子一直看着,也不知道他是在看着那幅画儿上的梅花,还是画角的落款。

“你不是说,要一直保护我么?”书房内忽然传出这么一句话。

一直跪在书房外的绿影微微一怔,可是正当她要回答的时候,却又听到书房里的人又开口了。

“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做?”

黑鬼被派去假装救太子,可是现在也没有回来,连同那个一向行踪飘忽不定的白樱,而这一切,无疑让绿影心里更加不安。

瞳孔紧锁,跪在书房外已经被大雨完全淋透的绿影眼中带着恨与自责交加的情绪,只是她紧咬着薄薄的唇,却一点也没有吭声。

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雨声几乎要淹没了人们所有的视听,可饶是如此,易雪寒被刺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甚至有人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还是皇帝亲自安排的,因为要铲除宰相生前所结交的党羽,就必须先除掉原先的宰相公子。

天色再亮一些的时候,天上的乌云片子也稍稍松开了一点,似乎要给地上的人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易雪寒的事不到半天便家喻户晓,原本温孤世恒也倒是打算找温孤于燕商量商量,可等他一想这两人的关系,思虑再三之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对于易雪寒的事情,估计这世上没人的关心程度能超过温孤于燕,甚至包括易雪寒已故的父亲和已送到娘家的易老夫人,而这点,没人能清楚过温孤世恒。

后院的花园里新开了几枝猩红的梅花儿,那些梅花儿淋着雨水,模样甚为凄凉,仿佛随时都会凋零一般。

有丫鬟为一个妇人撑着伞朝着温孤于燕的书房走来,可是走到半路上,那人又忽然招了招手,示意丫头停下,但刚停下,那人却又带着丫头朝前走,看上去甚是动摇不定。

“夫人,咱们还是不要去扰了少爷吧?这天气不好,少爷的心情也糟,倒不如让少爷一个人生得清净。”撑着伞的荷色衣裳的丫头抖着胆子说道,看着夫人踟蹰不定的样子,她也暗暗发急。

清早的时候,原本还在睡梦中的温孤夫人忽然察觉到府外的动静,等她仔细一听后,才知道是礼部尚书府上的小厮闯到自己门口冲着里面嚷嚷着什么,等穿好衣服起身,叫来自己府中的小厮来询问,才知道那礼部尚书府上的小厮有事情要找温孤于燕,再过了一会儿,却听到小厮禀报说礼部尚书在皇宫内被刺的消息。

“礼部尚书的事儿月儿你也是知道的,于燕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怎么能不劝呢?哎……”微微叹了一口气,那华衣夫人的峨眉微微一敛,风韵犹存的脸上便立刻现出了不安与忧愁,“这劳什子的天气……尽没个好事儿。”

“可是夫人,少爷一向知道怎么收理自个儿,你这样去了,不是反而会乱了少爷的心境么?”荷色的丫头叫月儿,是跟着夫人十几年的丫头了,算起来比温孤于燕大了七八岁,为人甚为机敏,也懂得揣摩整个府上的人的心思。

“这……”温孤夫人一听月儿的话,更加犹疑了,但她转念一想,依照温孤于燕的性格来看,这样分析也倒在理,于是便微微点头,“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老爷在西厢里,去找他问问我们现在该作甚。”

依旧是由着荷色衣裳的丫头月儿撑着纸伞,温孤夫人这次去找温孤老爷的步子显然比刚才轻松很多。

说来温孤世恒的夫人其实是一位典型的贤妻良母,但是相比较温孤世恒的态度而言,温孤夫人对温孤于燕的态度显然带着些畏惧,而这也是易雪寒每次见到温孤夫人之后所不理解的一种奇怪症状。

雨渐渐地小了些,绿影脸色苍白地跪在温孤于燕的书房外,衣裳贴着她的身躯,勾勒出纤细的曲线,而这时,一个魁梧的男子也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她的身边,但是那人还没站稳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雨水迅速将那人侵蚀,绿影惊愕地看着那满身伤痕的魁梧男子,浑身的筋仿佛都被挑了起来。

黑黝黝的脸上,一条狭长的伤口从左额头一直拉到右颚角,深可见骨,而他的身上,也有无数的交叉遍布的剑伤。

虽然那些伤口深而长,却没有半丝血渗出来,给人一种仿佛只是普通的轻伤的错觉,可是这种剑伤,绿影和黑鬼都是再熟悉不过了的。

曾听那人说过无数次,这种剑伤,表面看起来没有大碍,受了这剑伤的人却是最明白自己的情况的人,因为每一条伤痕,目标都不是划开皮肉,而是直接斩筋裂骨。

书房里忽然亮起了烛光,随即有人开门出来。

依旧跪在地上的绿影来得及回头看着从书房内走出的人,却听到黑鬼说了此生最后一句算不上遗言的遗言,“告……告诉……公子,白樱背……叛……杀我……救太子……”

愣了愣,也不知道为什么,绿影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恨透了这个世道。

第24章

京城的南郊外的宰相祠堂前,雨已经停了下来,周围万籁俱寂,只剩下祠堂前一个面如冠玉的紫衣的少年持剑而立。

雨后的风带着说不清的氤氲,一头及腰的青丝在寒风中微微摇晃,衬着鲜明的轮廓,七分仙骨,三分道风,只是那寒光乍现的剑锋上,却染满了已经凝固了的斑驳血迹,仿佛在向所有人诉说他经历过的一场大屠杀。

紫衣少年的身边是一个白衣人,白衣上是血色交织出的图案,背上和胸前都是两个大大的“囚”字,显然是犯了大错的人,只是那人虽然头发十分凌乱,模样也分外狼狈,但那紧皱着的眉头中的面相中却透着几丝不凡的贵气。

“按理说你该刺杀皇帝了,怎么反倒救起我来了?”眉头皱得紧紧的,那白衣的人一脸的不悦,因为他原本就是从太子变成阶下囚,而阶下囚还没当到一天,竟又成了逃犯。

“若我真去刺杀了皇帝,那岂不是合了你的愿了。”冷冷的语气,白樱也不看那说话的人,反倒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随即又抬头说道,“你算来算去,怎么也算不到现在吧?”

“听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让你告知我关于他的计划的,然否?”帝释无双说这些话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嘲讽的味道,“到最后,你还是跟最初一样会演戏,我是不是应该祝贺你依旧是他的人?”

原来没有用真心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他的人。”那边,白樱的目光依旧冰冷,语气也加重了几分,风从他身侧擦过,带起他剑上挂着的小枝儿。

“好……真是一条好狗……只可惜你说的他,现在也必定将你当做了叛徒。”咬咬牙,帝释无双终于还是说了一句自己觉得没有违心的话。

好像这种时候才明白,猜忌和信任相互交织的关系,永远也得不到好的结果。

如果不用真心,就必须要完全地选择不相信,否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谁真谁假,乱了谁的眼,迷了谁的情。

“叛徒?”眼睛微微一眯,白樱反转手中的剑,剑锋一横,已然已经架在了那已沦为逃犯的太子颈上:“多谢太子夸奖,只是这么多年来,在下不一直都是叛徒么?”

冬日不常下雨,但一下雨,地面的温度必要降得比落雪时分更甚。

清早开张的铺子掌柜儿伸了伸懒腰,随即就发现自家的门上贴着的一张告示,等掌柜儿的刚想骂人,抬眼却又见着儿了对面的楼,那楼的门上也有,又瞧瞧隔壁的铺子,那铺子的门上也是。

告示上是小篆儿,字体清秀,可上头的内容却让掌柜儿的看了不由地浑身一阵,脑海里竟浮现出了十几年前的京城发生的几件大事。

白纸儿黑字儿的告示贴满了整条大街,但是因为贴的地方恰到好处,所以不至于被雨水淋得模糊不堪,而不消一会儿,那告示的内容便随着人来人往的人流传开了。

小孩子儿们雨天的乐子少,不能到处打野,也不能捉着弹弓打雀子,上了学堂之后放了学,日子过得格外得慢,于是又有些天资聪颖却不务正业的孩子们相聚在一起编起了打油诗,又你争我抢地相互传唱,直到唱进了皇宫:

十八年前诞新龙

岂料麟儿为逆容

天颜大怒灭妃宠

白家碧血染苍穹

金銮殿上,老皇帝听着跪在殿下的一个黄毛小儿哆哆嗦嗦地唱完几句打油诗,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了过去。

“小儿,朕问你,这诗到底是谁教你的?”沉声,老皇帝的脸色黑得像个锅底。

“回、回皇帝大老爷的话,这诗是、是小的跟几个同学堂的一起编的……”一句话说不完整,下面的小儿双腿夹紧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尿了裤子被上头的人看见了。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务正业,究竟是谁指使你们的?”

“没、没有谁指使,就是街上贴满了告示,小的就撕下来拿去学堂,然后照着书本问老师那些字的意思,然后就编了……”小孩子说着,有哆哆嗦嗦地从身上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分明就是那张告示。

挥一挥手,老皇帝命一旁的温公公将那告示拿来,随即大致看了几句,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大胆……咳咳咳咳……”一边拼命地咳嗽,一边又用手死死地抓着龙椅上的扶手,老皇帝的眉头紧皱,气色也比前些日子差了许多。

“皇上息怒呀,要查出究竟是谁写的告示,谁贴的告示才是当务之急呀。”这时,一旁的温公公忽然开了口,细细的嗓音在大殿上分外突出,而他能做的,也只能是提个醒儿。

“温采,把这告示……”深呼一口气,老皇帝握着那告示的手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把这告示给我毁了,查这件事情得事儿朕亲自来……”

“不用了。”冷冷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闷,也击断了老皇帝的话语,一身紫衣的少年突然推开了议政殿的殿门,随即便慢慢迈进了殿内,“皇帝陛下,你要为我白家老老少少七十二口人偿命,连同我娘,我弟弟,我爹,以及我。”

“你……来人啊……大胆……你是何人……”一听到“白家”,老皇帝忽然慌了起来:“来人啊!!!!!”

“外面的侍卫都被我调走了,你喊也没有用。”那少年走一路,身后便是一路脚印,却带着血一般的颜色。

“你……你究竟……”

“在太子别苑潜藏了那么久,不拿到一块儿半块儿令牌什么的,岂不是一大讽刺?”说着白樱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慢慢伸向前方,“告示是我写的,太子和剩下的几位皇子也都已经被我杀了,现在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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