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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执事BY 芸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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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您……」白宵低声嗫嚅,然后按住了他的手脚。

夏牧还来不及挣扎,青年突然低头含住了他的性器。

破碎的呻吟被堵在喉间,他颤抖着弓起背,全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

眼前蒙上一层迷雾,他扭动着腰部挣扎,青年却轻松地制住他,将他的双脚分得更开,脸埋在他的腿间,缓慢重复着吞吐的动作。

「白宵……不行……」灼痛的热意从小腹向上蔓延,他发出无力的喘息,颤抖的手指滑过白宵柔软的黑发。身体内部的快感带着隐隐的疼痛,如同风暴一般席卷他的意识。

青年的唇舌柔软有力,一下一下挑逗着他敏感的地方,在他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猛然用力,让他呻吟着射出了浓稠的白液。

高潮过后的身体阵阵虚软,夏牧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俊美青年。白宵的唇角和脸颊沾上了白浊的精液,让他俊秀的容貌增添了一丝情色的淫靡感觉。

沉默地望着身下衣衫凌乱的人,他深邃的眼瞳中像是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被这样危险的眼神凝视着,夏牧以为青年会对他施暴。

但是白宵并没有继续,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就起身离开客厅。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热毛巾,小心地为夏牧擦拭身体,又为他穿上长裤,然后跪在地毯上握住他的手指。

夏牧躺在沙发上没有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白宵。

与生气相比,他更是不明白这样冷静成熟的年轻人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如果这件事被军方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教授,我喜欢您……」白宵轻吻他的手背,话语里竟是有点难过的感觉。

「我知道,」他叹息着伸出手,抚摸青年柔软的黑发,「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总是容易意气用事,做事都不考虑后果。」

「不,我和其他人不一样,」白宵摇头,「您不知道,上次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其实我已经喜欢您很多年了。」

「很多年?」夏牧不记得自己曾经和白宵见过面。

「就连我的名字也是您取的,您不记得了吗?」

「名字?」他的确是不记得了。

「您在学生时代经常会去一座实验牧场,还有印象吗?」

牧场。

夏牧闭上眼睛想了想,美丽的蓝天白云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里有着一望无际的嫩绿草地,远处飘散着嫋嫋炊烟,近处是成群的牛羊。

对了,是那座牧场。

它就在寄宿学校附近,学生时代放假的时候他经常会到那里去玩。比起人类,他更喜欢和动物在一起。心情好的时候,他甚至还给牧场的动物们取了名字。

以白为姓氏的动物是……

「你是绵羊?」他脱口而出。

青年的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夏牧十分意外,他没有想到白宵不是纯种人类,更料不到他的原型居然是可爱的会咩咩叫的雪白草食动物。

「我好不容易才见到您,」白宵握住夏牧的手,贴在脸颊边轻轻摩娑,「请不要赶我走。」

「可是……」

「我已经从军校毕业了,目前费兰兹少校的私人助理,并不在军队编制之内。」

「我知道。」

「我愿意跟随您,做助手也好,佣人也好,保镖也好……」

「够了,」夏牧温和地阻止白宵继续说下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您愿意吗?」

「只是我愿意没有用,现在你属于费兰兹,要从他身边离开,必须先经过他的同意。得到了许可,你再来找我。」

「真的?」白宵意外地睁大了眼,好像不敢相信。

「带着书面许可,再来找我,明白了吗?」夏牧微笑地望着他。

「我明白!」白宵连连点头,立刻起身拿着外套出了门。

听到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夏牧躺在沙发上没有动,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起身,走进卧室打开柜子,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他带的东西并不多,很快就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提着皮箱走出卧室,他穿上大衣,一个人离开了这所住宅。就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来到伦敦是为了讲学,不想做与工作不相干的事。

他承认,白宵的情意让他很感动,能记得他这么多年也很不容易。不过年轻人对于得到的东西总是容易厌倦。尽管白宵做事妥帖让人放心,也比一般人更加成熟冷静,可他毕竟只是那样的年纪而已。

他那些热情的话语不能认真地当作一回事,否则今后谁会陷得无法自拔,甚至伤得体无完肤,并不好说。

******

冬日午后的街道很安静,路上弥漫着稀薄的雾气,偶尔有一两个人从夏牧身边走过,又匆匆消失在街角。空旷的石砖路上回响着他自己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萧索。

快要到火车站的时候周围才热闹起来,夏牧买了车票进站,抱着皮箱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火车很快就会到,这么短的时间里白宵已经没有机会赶得上。对他来说,在军方谋得一份安稳的工作才是最好的正途,一时冲动只会害了他的将来。

夏牧平静地想着,觉得自己做得一点都没有错。

就在这时,神经末梢传来微微的异样。他睁开眼,看见几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正穿过站台向他走来,在他面前停住。

「教授,不辞而别似乎不太礼貌,上面很不高兴。」其中一人开口说。

「我的工作很忙,想早一天回苏格兰,并没有别的意思。」夏牧笑了笑,看来他的提前离开让军方的某些人误会了。

「解释的话请您对上面说,我们的任务只是把您带过去。」黑衣人面无表情。

夏牧抬头看看他,对方的手插在衣袋里,里面有坚硬的异物微微隆起,应该是手枪。

但他不是那种会因威胁而改变心意的人,依旧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而黑衣人也不催促,就这样沉默地围在他面前。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几个黑衣人背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离教授远一点!」

夏牧抬起头,看见白宵站在后面。

青年提着皮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喘气都是急的。他紧紧皱着眉,表情愠怒,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焰,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与平时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怎么在这里?」黑衣人看了他一眼。

丝毫不理睬对方,白宵走到夏牧面前微微躬身:「让您久等了,我现在就带您走。」

「白宵,你要干什么!?」另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

「该这么问的是我才对吧?我按照费兰兹少校的命令护送教授先生回苏格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白宵毫不示弱,高傲地反问,「少校的脾气你们很清楚,如果教授先生错过了火车的班次,我想他恐怕不会很高兴。」

「这……」对方犹豫了一下,趁这个机会,白宵拉着夏牧快速走向站台。

「白宵……」夏牧低声叫他。

「不要说话,也不要回头看。」白宵不动声色地耳语,钻进拥挤的人群,快步跳上一班列车。

他领着夏牧在列车的走廊里穿梭而过,在最后一节车厢下了车,而后又穿过站台,跳上另一班。他的脚步很急,不停的在数个站台之间来回,直到确认那些黑衣人已经找不到他们,才稍稍松懈下来。

两人最后坐上了一班开往乡下小城的慢行列车。

第二章

「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列车缓缓启动,夏牧终于才有机会开口问。

「房子周围有监视,您刚一离开就被发现了。少校先生认为您是在回避军方,为了不让其他人抢走您,他命令我一定要把您追回来。」白宵不紧不慢地解释,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柔神情。

「那你刚才说的话……?」

「当然是骗他们的,幸亏少校先生平时脾气就很差,我才能编造出这么拙劣的谎言吓唬那些人。不过他们的势力范围只在伦敦,离开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谢谢你,」夏牧轻轻点头,「但是这样的话,你就是对费兰兹不辞而别……」

「我不会再回去了。」白宵认真地说。

「那你以后怎么办?」

「我已经说过了,我要跟随您。」

「但是……」

夏牧无言以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尽力脱身,却还是逃不脱青年热情的追逐。温暖的夕阳下,青年漆黑的眼瞳温柔而坚定,正深深地凝望着他。

沉默许久,白宵慢慢伸出手,越过两人之间的小桌子,轻轻握住夏牧冰冷干燥的手指。

「教授,我相信您不辞而别,不是因为我。我愿意相信您……所以请不要赶走我,好吗?」他轻声说。

「我……会保护您的。」

夏牧沉默地看着这个漂亮俊秀的青年,他的表情认真而凝重,就像一位立下庄重誓言的高贵骑士。

这个骑士说要保护他,

说他爱慕了他很多年。

他聪明,能干,殷勤;他温柔体贴,他两次在危急时刻及时现身,用小小的智慧轻松救了他。

白宵优秀地完美无缺,他的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的不像真的。

夏牧早就过了读童话的年纪了,也从未相信过那些美好的故事。世上哪有这么多幸福呢,如果白宵不是一时冲动,那必定是有着其他原因,才这么不顾一切地追随他。

单纯的爱慕,绝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见夏牧一直不说话,期待的表情渐渐从白宵的脸上消失。知趣地不再追问,他低下头,好像没有讨到食物的家宠一般,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小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窗外的夕阳悄悄收起了最后一丝暮光,天色渐渐阴沉。

******

经过几次转车,隔天晚上夏牧才回到苏格兰。出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站在熟悉的青砖石人行道上,他感到一阵久违的安心。

伦敦的这次讲学,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是一个人去那里的,却在经过很多荒唐的事情以后,不是一个人回来。

缓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沉默不语;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沉默的青年。

在火车上,夏牧没有正面答应白宵的请求,让之后的时间里,两人一直无话可说。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白宵也再没有执着地追问什么,也不再苦苦纠缠夏牧,只是在他下车的时候紧紧地跟上来,就这样跟着他离开车站。

夏牧起先不理睬他,只独自沿着街道慢慢走了一阵,过一会儿才停下来,回头看看。

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白宵看见他回头,也立刻跟着停下,拎着皮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他。

夏牧不说话,转身继续走,白宵也就继续跟着他。他亦步亦趋,却总能保持着不会打搅到夏牧的合适距离。

这样反复了好几次,夏牧终于忍不住开口。

「白宵……」他无奈叹息。

「您真的不愿意收留我吗?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青年眼眸湿润地望着他,就像是被人抛弃的漂亮大型犬。

「我不是慈善机构。」夏牧摇头。

「那是当然的,我会帮您做事。」

「我的生活并不安稳。」

「我也不是想要安稳的生活。」

「我的作息没有规律。」

「所以更需要有人照顾您。」

「我不喜欢有人在身边的感觉。」

「如果我的存在会影响到您的生活,我会立刻离开的,」白宵说着走上前,像是发急似的拽住了夏牧的大衣,「教授,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来往的行人纷纷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眼神。夏牧低头犹豫了很久,才轻轻拉开白宵的手。

「只有一个晚上。」他轻声说。

「什么?」白宵一时没听清。

「只能在我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我会帮你去找住处。」

青年因为后面的话而有些沮丧,但总的来说还是高兴的。轻轻握住了夏牧的手,他露出开心的表情:「谢谢您!」

夏牧看了他一眼,慢慢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他并不是想把白宵留在身边,只是他这么年轻,夜晚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难免会有危险。

对于这样年轻的孩子,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夏牧的家是一栋闹中取静的独立住宅,屋后附带一座小巧的私人花园。因为长久没空打理,整个花园都凌乱不堪。已经到了冬季,花园里的土壤干枯开裂,枯死和快要枯死的花草纠缠在一起,一片萧条的景象。

走进客厅,站在窗前看着这样的光景,白宵轻轻皱眉。

不过身后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偌大的客厅里灰蒙蒙的,地板上也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边的窗帘已经脏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还有一半从窗子上垂落下来。

比较整洁的还是厨房,夏牧招呼白宵在餐桌前坐下,寒酸地端上一杯冷水招待他。

「教授,您就住在这样的地方?」捧着水杯环顾四周,白宵难以置信地问。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夏牧笑笑。

「您工作很忙吗?」

「差不多吧。」

「也从不在家吃饭?」

「我……不会做饭。」

白宵闻言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环视周围。空荡荡的柜子里连一套完整的餐具都没有,厨具有一半都是生锈的,显然很久没有用过了。

夏牧为自己简陋的房子感到难堪,在生活方面他一窍不通,旁人只以为他是才华横溢的年轻教授,哪知他在工作以外只是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的呆子。

这么令人尴尬的真相也许会让白宵的幻想和期待,都像肥皂泡一样破灭。

不知道这样的破灭,会不会让他清醒一点。

一夜无事,隔天夏牧在七点准时醒来。匆忙淋了晨浴之后他就准备去实验室,许多天不在研究中心,等待他的工作一定是堆积如山。

路过客房的时候,他看见门紧紧关着,以为白宵还没有起床,他也不打算催促。

然而走进客厅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穿着衬衫的青年正站在椅子上,卖力地擦着玻璃窗。金色的晨光把他额角的汗水照得发亮,高高挽起的袖子下面,露出健硕有力的手臂。

地板上放着一只盛满脏水的塑料捅,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张被踩坏的椅子。

「教授,早上好。」看见夏牧走进客厅,白宵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

「早上好……」夏牧喃喃回答,视线投向那些已经被擦得发亮的玻璃窗。

「对不起……」看着他呆愣的表情,青年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小声说,「擦窗之前,我没有注意到椅子的腿松动了,不小心踩得太用力……」

「啊……那个没关系……」夏牧这才回过神,连忙摇头,「没关系,那张椅子本来就是坏的。」

「我会去买一张新的赔给您。」

「不用了……」

「那教授要不要去吃早餐?」

「早餐?」夏牧不记得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

看见他困惑的表情,白宵笑了起来:「冰箱里没有食物,所以我起床以后到外面随便买了一点,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你是我的客人,怎么能这样……」夏牧叹息,「而且,我平时一般也不吃早餐的……」

「这怎么行。」青年立刻皱眉露出不悦的神色,站在门前伸出手臂,拦住了夏牧的去路,「教授,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但是……」

「至少要吃一点。」

「我会在路上买一杯咖啡。」

「空腹喝咖啡更是健康的大忌,难怪您的脸色总是这么差。」见夏牧不肯去厨房,白宵也不再劝解,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把他往厨房里拖。

「白宵……别这样……」论力气的话,自己哪里是青年的对手,夏牧只能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白宵拖出了客厅。

厨房里,桌子已经被白宵擦得一尘不染,上面摆着面包,甜甜圈,熏火腿,煎蛋三明治……连饮料都有三种,咖啡,橙汁,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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