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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 下+番外篇——by汐如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15

“哦~”谦魅这才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的赶紧爬下床,搀着胳膊就给冷祁寒扶了起来,这边小爪子还殷勤的给冷祁寒掸着身上的粘上的灰尘,尽管这个屋子可说的上是纤尘不染了。

“哦?”冷祁寒看谦魅望着腰撅着个小屁股给自己掸着身上的灰尘,本来也没想打这孩子的,此刻手尽然不自主的就一把扇了上去。不疼!只是太过亲昵!谦魅已经近而立之年,不在是志学之年那个会撒娇耍闹任性的小孩子了。这样适用于小孩子近乎宠溺的惩罚手段,对这个年纪的谦魅来说就有些羞赧了。

“连爹地都敢踹了!越大规矩越学越回去了!管不了你了!”冷祁寒看着一惊而起的谦魅,手虚掩着臀部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跟油焖大虾似地。冷祁寒顿时就忽略了谦魅才刚回家会不会还有些不适应的想法,立马就玩心大起的想去逗一逗儿子。时光流转,就好像根本没有谦儿离家十四年之久这件事,在冷祁寒的眼里就像是个刚闯了祸回家的小孩子。

“爸~”谦魅此刻哪敢答话,一回身就发现安羽哲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爷俩。这一刻谦魅仿佛忘记了年龄时间,就像当年犯了事要被冷祁寒一样一下子就扑到了安羽哲的怀里。感受着安羽哲宠溺的拍抚,略带些俏皮的小得意扭着脑袋撅着小嘴睨了冷祁寒一眼。

“好端端的你吓他做什么!”安羽哲是绝对的一副慈父摸样,自己的儿子此刻就窝在自己怀里,尽管这小脑袋已经不像当年贴在自己胃的位置蹭的自己痒痒的暖暖的,而是略带些不安分的搭在自己肩上。一丝内疚滑过安羽哲的心疼,自己究竟是错过了这么多。谦魅像是感觉到了安羽哲细微的变化,搂着安羽哲的小手更紧了些。安羽哲知道这是儿子在安慰自己,浅浅一笑紧紧回抱着儿子,吻了吻那软软的发。

“你就宠着他吧!”冷祁寒自行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在安羽哲身边,安羽哲只是笑看了冷祁寒一眼,是那么的幸福满足。

“爹地……”谦魅伸出一只小爪子揽住了冷祁寒的脖子,耷拉着脑袋比猫还小的声音嗫嚅道:“不要生谦儿的气……”

“傻孩子!”这一次冷祁寒则是霸道的将谦魅从安羽哲身上抱了下来让儿自己坐在自己腿上,就这么将儿子揽在怀里。此刻几经无关于谦魅离开多久,如今已经多大了。此刻只是父亲对于儿子的宠溺。

安羽哲看儿子被从怀里抢走,怨念不满的斜睨着冷祁寒。冷祁寒哪舍得放手啊!好不容易才动手的小家伙,还不得抱个够!可是也得罪不起爱人生气啊!略带讨好的伸手箍住了安羽哲的肩膀,献殷勤的吻上了安羽哲的睫,随即回吻了谦魅。谦魅羞涩的低着脑袋如小时候一样回吻了冷祁寒和安羽哲的脸颊……

番外:流逝58

“这就是你爸的屋子啊!”风还是第一次来到谦魅在冷家的卧室,本以为以冷祁寒对谦魅的宠爱卧室不是金碧辉煌怎么着也得是个富丽堂皇啊!可是眼前的卧室不过是个很简单的自带阳台浴室的小套间,不小但和冷宅的辉弘比起来绝对不算是大。

“是啊!这个屋子是爷爷们亲手布置的呐!”辰儿将手贴在蓝色的墙壁上,有些委屈的撇撇嘴道:“当初爸丢……”小家伙说道这有些黯然,吸吐着薄薄的下唇许久才重新道:“当初爸送辰儿回来时!辰儿就说要住这间屋子,爷爷是怎么都不让呐!”

“哦?”风顺手拈了拈花瓶里的鸢尾花瓣,大有辣手摧花的架势。风的记忆里谦魅并不喜欢在房间里摆放任何花卉,他记得在谦魅的认知里花草太过委和,美丽的事物总是容易迷失心智的。所以这些年除了阳台上会偶尔有几盆仙人掌之外卧室里就从未出现过半点花草的影子。想着风转身去揽身边有些小情绪起伏的小家伙。只是微微一抬脚踩下,软软的就像是好像要把脚陷进去一样,而且这个屋子的气温好像是永远保持在最合适的点上,不得不说是有着说不出的舒适感。没有金碧辉煌却沁透着温馨!没有富丽堂皇却挥发着安逸!风不由的勾起了嘴角却是再没有支言片语,只是轻柔的抚弄着辰儿的发丝。

“自少主离家之后家主就封了这间屋子了!”冥依稀还记得自从谦魅离家后,冷祁寒为了避免安羽哲触及伤情。但终究不能避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这间屋子在此后长达五年的日子里几乎是成了安羽哲避世的自我麻醉之地,这之后冷祁寒每日能做的就是为安羽哲亲手摘下几束代表着‘想念’的爱丽丝鸢尾花……

“倒是挺干净啊……”风抬指捻了捻桌面笑望向冥道:“纤尘不染哈!”

风终究不是个安慰的主,嘴巴也是利的很。冥面对风的揶揄,只是浅浅莞尔相对无言。风虽然比谦魅大很多,但骨子里终究是有些孩子气。这些自是瞒不过冥的眼睛,冥也没那个兴趣去和一个晚辈去拐弯抹角,索性一笑逝之。风带刺的揶揄本只是想从冥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但他却忽略了冥沉寂温润的的性子就跟磨平了的鹅暖石,任你怎样就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舅爷爷~”倒是小辰儿机灵,立马拽着冥的衣服道:“舅爷爷……”

“怎么了?”冥虽是下属但心里终究是疼惜这孩子的紧,记得那会子这小少爷刚回来的时候。自己居然有了想有个孩子的念头,甚至一度有想去收养个孩子的冲动。但冥玩笑似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柒予时,当时的柒予只是静静的看着冥。许久转身离去,只是留下那么一句‘徒增伤感’

“怎么没有看到舅公啊!舅公好吗?”小家伙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想岔开这尴尬的话题,谁曾想这一岔反倒是岔到了更加敏感的话题上。

冥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揉了揉辰儿的发!微微点头便略带歉意的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冥倒不是不理小孩,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自从寮的事情后,便像是抽了柒予的半边基石。寮这孩子自幼便跟在柒予身边,柒予是怎样的心思去教导那孩子一点一点长大的风自是看在眼里。明里是师徒相称,暗里感情胜似父子。寮的事情一出便像是挖空了柒予的心,整个人都像是暗淡了下来。

“爹爹……我好像说错话了……”小辰儿挎着脸望向风,睫毛小扇子一样扇着风。

“傻儿子……”风看着小家伙的样子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揽过小家伙按在怀里狠狠蹂躏着小家伙的脑袋,笑弯了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宠溺。

梓杰杵着一支水笔假模假样的坐在书桌前,眼睛时不时的往在谨身上瞥。在谨自打梓杰往书桌前一坐开始,就自己随手抽了本诗集打发时间。书虽然是摊在在谨的膝盖上,但是在谨却是一个字也没心思看进去,不过是做做样子脑子里是不断的过着以前的事情。这一回神,刚抬头就看见梓杰正打量着自己。

“怎么了?”在谨合上手上的诗集,起身随手放在了书架。

“没……没什么?”梓杰许是被在谨突如其来的问话给吓到了,连忙扭过头盯着桌面上的练习册,指间的手臂翻转就开始再练习册上写写画画。

“三心二意只会一事无成!”在谨来到梓杰书桌前,伸手就抽走了梓杰的练习册。倒是并没有看,直接就放在了一旁的书堆上。在谨抱臂,轻轻靠在书桌上问道:“说吧!”

“我是觉得……”梓杰低着脑袋嘟囔了半天一句含糊不清的话:“那个人真的长的很好看……”

“杰儿……”在谨的身子微微一怔,是敏感吗?为什么会从杰儿的身上看到一股难言的落寞?为什么那小小的身影在自己的眼里会有那么些苦涩?

“杰儿的意思是老爸眼光很好!”梓杰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下,昂着脑袋没心没肺的冲在谨咧着一抹自以为潇洒的笑容。

“爸喜欢一个人重来不是外表!”在谨轻轻按了按梓杰的刺猬一样根根扎手的头发说道:“他是你叔叔要有礼貌!那个人也一样!不可以在像刚刚那样没规矩了!”

“他是很好玩嘛!”梓杰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在谨温和的态度让他敢这么多嘴了一句。在感受到了在谨瞬间凌冽的眼神后,梓杰有些不自然的缩缩脖子,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唇苍白无力的解释道:“是褒义的……”

“十下!”在谨直起身子,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空旷。

“老爸……”梓杰是没有想到在谨会为了一句玩笑罚自己,连忙补救似地解释道:“难不成要叫婶婶啊?”

“二十!”在谨面上虽然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声音已经温和许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儿子说‘婶婶’时的样子就有些绷不住的想笑。可是,既然父亲认可了!不管自己再怎么想!以后就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让儿子在这些小毛病上落人以柄吧!虽然,并没有生气,但是该教的还是得教的。、

梓杰知道在谨是认真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梓杰自从进了在谨的门就深刻理解了。所以,梓杰虽然是心里委屈,千百万个不愿意!还是乖乖的打开抽屉,取出一把戒尺不算规矩的塞到在谨手里。然后,偏着脑袋大义凌然的伸着双手。

梓杰现在才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到哪里在谨都一点也不嫌麻烦的把这个看起来又邪恶又丑陋的戒尺塞到自己的包里,原来是方便随时做业。尽管这把戒尺是上好的红木,拿到古董行了去可说是价值连城。可是,没办法这东西落到自家老头子的手里就成了名符其实的折磨。自然落在梓杰眼里是怎么也都好看不起来了。

在谨知道梓杰心里委屈了和自己在呕着气。可是在谨教孩子,最看不进眼里的就是这种无言的反抗。手起板落,每一下都保持在五分力。虽然,在谨打的很有分寸的循序渐进。可是手心就这么点打的地方,一板子下去几乎都是涵盖了。伤上加伤,一层又一层的重叠交替着没有丝毫放水的砸上去。饶是再坚强的人,也免不了会受不住。

梓杰倒是不同于一般的孩子,在谨打的越疼他的双手就抬的越高,伸的越直。尽管在谨依旧是保持着同样的力道,一样的频率。可是,在疼痛的刺激下梓杰所能反应的信息就是疼。再有就是那溶在骨血里的倔强。梓杰从小在摸爬滚打中长大,但却也是更加深刻的磨砺了对当时的梓杰来说唯一的财富,那就是唯一残存的自尊。梓杰一直信奉着一个理论,他可以被打死但绝不会软弱。

在谨看着梓杰伸的笔直的小爪子,明明是那种可怕的暗红色,像个小包子一样。可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落在在谨的眼里却是这么的苍白。看着那都快低到胸口的小脑袋,微微颤抖着的双肩。在谨知道这小孩子是要哭了。却又倔强的不想让自己看到。可是,这砸在地毯上的眼泪却像是要化了在谨的心一般。

“你可以叫他叔父!”在谨语毕落下了最后一戒尺,略带些孩子气的玩味说道:“当然,你要是想叫他婶婶也是可以的。”

“恩?”梓杰有些狐疑的抬起脑袋望着在谨,长长的睫毛上氲着泪水,看起来那双眼睛湿湿的很是可怜。但出乎在谨意料之外的是这孩子居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有骨气!好儿子!”在谨把梓杰的一双小爪子捧在手心里吹着,面上却满是赞许。

番外:流逝59

晚餐是安羽哲亲自下厨准备的,谦魅硬是要帮安羽哲一起。于是父子俩窝在厨房里有说有笑的准备着晚餐。冷祁寒和安羽哲对于谦魅下厨一直是心有余悸的,这儿子做的食物若说新奇倒是没有谁比的上,但味道就实在是恭维不上了。当冷祁寒不放心的来厨房探班时却是看到了相当和谐的一幕,便放心的又回到了客厅里去了。

“怎么了?”安羽哲看谦魅搅着蛋液出神,顺手拿了双干净的筷子敲了一下谦魅的脑壳,却是带着宠溺的语气问道:“想什么呐?”

“没有啊!”谦魅将眼神从刚刚冷祁寒站的地方收回,习惯性的揉了揉刚刚被安羽哲敲的地方略带了些缅怀的莞尔道:“记得第一次和爸一起做饭的时候……”想着那时候自己把淀粉当做面粉的狼狈样,谦魅不由的就红了脸有些尴尬的说道:“那时,可真是挺狼狈的……”

“后来有偷偷练过。”安羽哲动作娴熟的包着饺子,他没有在抬头去看谦魅,只是盯着面前谦魅亲手杆出来有杯口一块一块扣出来的饺皮子。回应谦魅的话,虽是疑问句却是没有一直疑问的口音,像是已经落实了这事实。

“必须啊!”谦魅有些骄傲的昂了昂脑袋,动作相当娴熟的煎着葵花虾仁蛋饼。

“还是那么要强!”安羽哲包完手中最后一个饺子才如当年一样伸手捏了捏谦魅的脸颊,这责备的语气中若是含着浓浓的骄傲,那更多的就是心疼了。

安羽哲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向是要强的很,重来就容不得自己有一点不足。安羽哲至今还记得当年,谦魅以为怯水被冷祁寒以不会游泳的理由禁锢时。那个倔强的孩子再第二次回家时,身上带着那么重的伤硬是将自己浸在海水了整整一天一夜。当时自己是多少次想去把那孩子拉起来,却是都被冷祁寒所阻止。还记得这孩子被捞起来的时候,身上的上已经被海水泡的发白,后来倒是学会了游泳。但代价就是持续多日的高烧不退。

所以,对于谦魅这种近乎变态的要强,安羽哲是不反对的但却从不会去鼓励,甚至当每次儿子突破了自身的极限,拖着虚脱的身体站在自己面前时。有好几次安羽哲当时都是想一记耳光扇过去。只是那时的谦魅对自己还是心存芥蒂,那时安羽哲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那孩子。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所以安羽哲一直也未对此说过什么。只是冷眼旁光着冷祁寒赞扬的表情,晚上和冷祁寒大吵一架为这件事的完结。

其实,安羽哲个人一直倒是觉得儿子有些小小不足就很好,至少这样自己就可以有理由去多守护儿子一些。倒是冷祁寒一直都是大大赞扬着谦魅这个习惯,说是和自己很像。安羽哲有时真的会觉得谦魅比起自己更是像冷祁寒的亲儿子,这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性子就是如出一辙的淋漓尽致。但经过这些年安羽哲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几乎变态的要强,或者说是几乎苛刻的自律。因为,安羽哲渐渐了解想要在这样一条处处充满荆棘险阻的路上生存,这样的自律是必须的要素。所以,面对这些都是浅浅莞尔来掩饰眼神里要漫溢的心疼。

“这是儿子选的路……”谦魅浅浅微笑着翻着锅中的饼子,只是这笑容里饱含了太多的无可奈何。若是搁十几年前,谦魅会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是我的命’。直到离开了父亲们身边这些年,自己做了父亲后谦魅才渐渐的明白当年的自己行为处事是多么的没心没肺。仗着父亲们对没有给自己一个完整的童年而衍生的无尽愧疚,总是不经大脑的去肆意的挥霍着父亲们的疼爱。

谦魅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再次出现在辰儿身边的时候,那样满身伤痕的孩子拒绝着自己的帮助,多次的离家出走来逃离自己的怀抱。当那孩子最后一次离家出走时,自己找回这孩子时第一次没有打他。只是淡淡的问为什么。说是如果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自己就彻底放开他。谦魅依旧清晰记得辰儿当时眼泪的味道,那孩子只跟自己说了一句‘这是我的命’。那一瞬间,谦魅好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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