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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莲+100问——by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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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隐藏的自卑又让他开始等,等同伴们主动和他说话,等同伴们一个安慰的微笑。

这样等待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没莲依旧不能开放,幸得佛祖渡来的一口佛气,没莲得了人形。

得了人形也依旧是等待,每天伏在佛祖脚下,等着佛祖赐予法号,等着佛祖对他说说话,等着佛祖在诵经之余的展颜。

然后等来了被送走历劫。

但是到了冥界之后也要等,他去的不是时候,凡间的一场战争吞没了数万人的性命,等着喝孟婆汤的队伍长了又长,于是他得等,等队伍变短,等自己的那碗孟婆汤。

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得他耐心全无后,他终于等不得了。

第一次叛经离道违逆了佛祖,他离开冥界觅得了一个安静的山村落脚。

可惜他已经习惯了等待,就算没什么值得他等待他也要找个东西来等。

等夜里的第一滴露珠,等白日里第一缕阳光,等身边开满莲花,等莲花化为莲蓬,等山间炊烟飘起,等灯火渐渐熄灭,等浣纱女的到来,等浣纱女的离开。

他每天都在那个浣纱的女孩身旁摇啊摇,即使没有风时也要摇一摇,他等着女孩发现他的不寻常好化为人形与她说话。

可惜他忘了他什么都等不到,浣纱女始终没发现。浣纱女渐渐长大,浣纱女出了嫁,浣纱女不再浣纱,浣纱女搬了家,浣纱女泪流满面回到河边投河自杀。

他终于不再等了,他开始日日夜夜的沉睡,直到遇到了那个人,那个蓝衣的俊秀男子,那个龙宫九太子。

九太子,九太子,九太子。

敖锦,敖锦,敖锦。

多好的一个人啊,笑得多温暖,手温暖,怀抱也温暖。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温暖的人,却又让他开始等待。

等等等,等他来看看自己,等他来吻吻自己,等他来抱抱自己。

然后,终于等不得了。

七夕夜,情人会。

敖锦如约带了没莲下了凡,往日清新的河畔已被灯火染上繁华,敖锦握着没莲的手,十指相扣,在河畔慢慢走着。

这本是女儿们的乞巧之节,却被追求浪漫的人们化为了情人节。

河中的河灯已起航,月老的庙会已开场。

柳眉粉腮盈笑语,锦裳华衫裹情肠。往日最朴素的女子如今也描了眉换了钗,未语先笑的羞美人也用扇掩着面偷偷向心上人伸出了手。

羞涩的十指紧相扣,并肩去了月老庙,盼一支缘分签,求两根姻缘线,河畔三生石未定,且看今世定来生。

敖锦和没莲并肩而行,好奇的少女红着脸看着这两个容貌俊美的男子,一颗芳心乱动。正待鼓起勇气要上前搭话,却见了两人隐匿在长长衣袖下交握的手。

十指紧扣的姿态,无比缠绵的暧昧。

呀!少女心里惊呼,掩了面退去。凉了的心在半晌后又生出多情的念想,倘若是这样的两人,就算全天下男子皆龙阳也好呀。

敖锦没莲两人立于河畔,河中莲花还开着,正在风中絮语着常人无法听见的秘密。

“在想什么?”敖锦的声音很是温柔。

没莲淡淡道:“我想起很久之前曾经这里还是个山村,有个女孩每日都在这里浣纱。”

“每日每日,女孩长成了少女。”

“后来少女的父母为她觅得如意郎君,出嫁的队伍就从这里路过,我看见她虽然流着泪,但脸上却挂着笑。”

“后来,她依旧每日每日在这里浣纱,咬着唇,然后落下一两滴泪。”

“再在后来她的夫君觅得富贵良方,把家也搬到了富贵的城镇,有了奴仆,她终于不用再终日浣纱,开始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

“但最后,她回到这里投河了。”

你可见过她曾目若星辰,一回眸间流转了多少豪杰。

你可见过她曾未语含笑,一扬唇时温柔了多少好汉。

你可见过她曾蹙眉捧心,一落泪际伤痛了多少英雄。

山间最美好的女子,连山外的人都慕其芳名,待嫁之龄时有多少人踏破了她家贫苦的门槛。

倘若选得了富贵人家,必然一世不愁。但她心心念念的却是青梅竹马的薄情贫郎。

纤手洗成了粗枝,玉脸泪成了残花,长年弯曲的细腰佝偻了,含笑的眼儿雾花了。

搬出山里的家里富了,娶了小妾的郎君变了。

曾经的海誓山盟成了过眼云烟,不堪重负的女子回了生养自己的地方,死了。

“烂俗的故事。”敖锦轻笑,伸手执了没莲耳畔被自己变成乌黑的发,嗅了嗅,犹有莲香。

没莲回过头看着敖锦,道:“她是有夫君承诺的人,许的是一世爱怜,但最后却落得了这般下场。而那些没任何承诺的,又会有怎样更凄惨的下场呢?”

敖锦一愣,不笑了,他看着没莲比平日更加苍白的脸,笑不出了。

“你怎么了?”敖锦温柔地伸手将没莲搂住,拥紧。

没莲靠在他怀里,半晌才道:“你知道佛祖让我下凡做什么吗?”

敖锦温柔问道:“做什么?”

“历劫。”没等敖锦接话,没莲又开口道,“历甚劫我也不知,你看我总是这么笨。”

敖锦笑着松开他点点他的额头戏语道:“只要我聪明就行了,没人会欺负你。”

“但是我就难得聪明了一回。”没莲没笑。

敖锦愣住了。

没莲的眼在说完方才那话时,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你在不远处,我就能感觉到。你那天来我也知道。”没莲强作镇定,但声音却在颤抖。

“没莲……”敖锦呐呐。

“我听到了你和临玄太子的对话,很难过。”没莲抬头看着敖锦,开始落泪。

敖锦心里一疼,伸手抚去没莲的泪珠,凑过去一下一下亲吻着,“别哭别哭,是我酒后乱语,不当真的。”

没莲依旧站得笔直,似乎这样才能挽回他的一丝尊严。

“你从未对我说过喜欢我。”没莲在泪水迷离中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我有时都在想,你就该是凡人说的那种浪荡子吧?你的话都不能当真,幸得你什么都没说过,免得我当了真。”

敖锦紧拥着他,胸口的疼痛愈加剧烈,他不敢想那是种怎样的感觉,他浪荡惯了,他怕。

“然后我想我对你的喜欢也该是种笑话吧?后来,我又觉得,我该去历劫了。”没莲轻声道。

敖锦一愣,抬头看他,就见了没莲的脸苍白得似要消失,连乌黑的发也在慢慢褪色。

心里疼得越来越厉害,敖锦伸手将没莲紧紧拥住,抓紧着他的背,道:“是我的错,你别这样。是我的错……”

但没莲却呆滞般一遍遍道:“我该去历劫了。”

“我该去历劫了。”

“我该去历劫了。”

该去历劫。

历劫。

劫。

“轰!”敖锦怀抱成空,银发少年忽然消失,唯有一朵莲花躺在地上。

敖锦呼吸一滞,伸了手捡起那朵莲花。

白色的莲,没莲的模样,盛开的花瓣溢满了月光,开得晶莹剔透,娇嫩的莲蓬上不知滴了谁的心头血,助得这没了魂的莲化为一时的人形。

七夕的河畔满溢了沁人心脾的莲香,相会的情人们终于牵手定了一生。

他们都看不到方才哭泣的白衣少年消失了,他们都看不到那个蓝衣男子低垂的脸上崩溃的表情,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似乎一切悲欢离合全都消失了。

和着悲欢离合消失了的还有没莲的魂魄。

没莲说,他该去历劫了。

没莲还想说,他等不得了。

第八章

天宫里的月光总是很凉,特别是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时,凉得令人心里发紧。

也不知嫦娥是如何在广寒宫待下去的,恐怕是因为心凉了,其他的凉,也就感觉不到了吧。

敖锦伸了手轻轻点了点水面,一圈圈波纹在他的手指下漾开。

水池依旧,只是没了那朵莲。

临玄靠在一旁的玉柱上,淡淡道:“怎么待在这里不进殿?今天的香似乎燃得特别浓呢。”

敖锦没答,连动也不动。

临玄复又嗤笑道:“你莫不是怕了吧?闻了怀春香就得承认自己的感情了吧?”

敖锦沉默半晌,从怀中掏出那朵晶莹绽放的莲,扬手对着月光细细地看着。依旧是晶莹剔透,半点萎蔫的模样也没有,被死死闷在怀里后拿出来也不曾变一变,就像没莲没走一般。

可没莲确实走了。

半晌,他回头对临玄道:“酒还有吗?一起喝。”

敖锦的整张脸都藏在阴影下,看不清。唯独能看见那双眼,亮得令人心惊,亮得好似蕴了泪,

临玄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答道:“好。”

酒依旧是伤心酒。

喝的人依旧是敖锦和临玄。

只是周围没了怀春香,跳舞弹唱的天女们也早已熟睡,不会再有琴弦被弹得崩断,但也不会再有琴音。

敖锦举杯大口大口地往下咽,一如寻常。

喝酒的间隙,他絮絮叨叨着往日的话题,聊着在其他族看到的美貌少年,聊着曾经可爱的情人,聊着严厉不近人情的父亲,聊着天界迂腐的那些臭老头,聊着在凡间见到的连天界都没有的奇景。

就是不说那个人,像从前一样,就算是在把那个人捧在手心的时候也从来不提起。

“倘若你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给他烧支香。”临玄放了酒杯突然打断他的话淡淡道。

敖锦顿住,抬头看着临玄。

临玄眨眨眼,犹如戏语:“待他化劫升天,可就是佛祖座下弟子,比你地位还高着呢。要不我现在先帮你准备个香炉?朋友一场,定当尽心尽力。”

霎时间一片沉寂,敖锦愣愣地看着临玄,似乎连思维都没有了。

临玄面上却带着可恶的嬉笑,他凑到敖锦面前细语道:“怎么?觉得我这是个好主意吧?”

话一说完,他便笑不出了。

因为他看到在背着月光的阴影下,敖锦的眼圈是红的。

他清晰地记得敖锦是个怎样骄傲的人。

无论怎样落拓,衣着总是整齐的;无论怎样散漫,下颌都是骄傲的扬起的;无论当初因为犯错受到多大的惩罚,永远不会哼一声。

龙这一族,就算是拔鳞割角都不会委屈那一身傲骨,就算是被踏进尘土也会高高扬起那尊贵的龙角,他们永远不会在他人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但现在,如此骄傲的敖锦却是如此脆弱。

临玄低了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酒的颜色很熟悉,淡淡的红,犹似血泪,是常喝的那种。他轻轻抿了一口,一如寻常的味道。

这一如寻常的酒却让一如寻常的敖锦无法一如寻常。

难道是因为敖锦本身就和寻常不同了吗?

难道是伤心酒伤了他的心吗?

“果然是动情了吧?”临玄喃喃。

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不倒的敖锦却在这时候醉了。

动心动意动情,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他见过无数动情的人。

或痴或缠或迷,一双眼总是沉浸在那种让人无法清醒的感情里,犹如醉酒。

敖锦向来讨厌醉酒的感觉,但他却喜欢别人为他而醉。

越是难醉的人他越要让人醉,等人醉了之后他撒手就走,玩闹般的恶劣。

他喜欢珠蚌夫人的三儿子,喝醉了后那家伙一身的皮肤都会泛红,熟透了一般任人采撷。

他喜欢曼珠沙华这对双生子,绿美红艳,喝醉了后散发出来的情动的香气令人迷恋。

他喜欢猫族三公子,喝醉了后一双眼迷了雾般动人,还“呜噜呜噜”叫唤,实在可爱。

而那个人,刚好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够柔软,不够可爱,一双眼虽然漂亮,却是他却最不喜欢的细长,那个人总是专注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杂念,看着心里就疼。

皮肤也太白了,还泛着冷光,看着就不想靠近,触碰的时候也尽是凉意,不想……不想拥抱,但更不想让他继续冰凉下去。

瘦,没甚肉,摸起来骨架一般,抱着就硌得难受,硌得心里疼。

心里就是疼啊疼啊疼,看着就疼,不看也疼。

喝了酒就泛着红的身体,迷了雾的眼睛,情动时发出的莲香,躺在他怀里不舒服时“呜噜呜噜”的声音。

着迷了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吻还不够,彻彻底底的占有也不够,心里就是疼着难受。

这个人怎么可以让他难受。

于是慌不择路的逃离,触碰其他人,拥抱其他人,亲吻其他人。

但都是其他人,不是自己的。

陌生的违和感又让他心疼了,怎么可以触碰其他人,怎么可以拥抱其他人,怎么可以亲吻其他人,那个人还在等自己呢。

于是不再找其他人,就躲着偷偷看那个人,但那个人垂着头站在水里模样却又让他心疼。

心里疼啊,疼得睡不着,睁开眼就看见他,眨眨眼却又消失了。

原来是幻象,幻象却也让他心疼了。

然后犹如本能般,不自禁就跑去看那人了。

但如今,让他心疼的人没了。

莲开了,人没了。

幻象也没了。

他连睡都不敢睡,怕做梦梦到那人。

他连想都不敢想,怕那个人又出现在面前。

他连酒都不敢怎么喝,怕醉了就看见那人了。

但此刻的敖锦却在拼命地灌着酒,仿佛在咽着自己的泪。

他想起佛祖对他说的话。

没莲这一世的劫,便是对绽放的执着。

因为没有绽放,他甚至看着孟婆汤就端到了眼前也会跑。因为没有绽放,他甚至几百年几百年的等,等不到就不罢休。

他为了绽放蹉跎了无数光阴,但他却不知他的名字早已预告了他的命运。

莲开则没。

偏偏这么一个固执的人,已经固执了几百年的人,在几天之内为了敖锦放弃了。

舍弃了自己的躯壳捧回了那碗早已准备好的孟婆汤转了世,踏上了黄泉路过了奈何桥就不再回头。

莲终于开了,是因为人早没了。

敖锦起身回头看着依旧泛着冷光的水池,水池依旧,只是没了那朵莲。

敖锦突然就落了泪。

第九章

春日,百花齐放,繁启陷入一片嫣然之中。

繁启南城一家小小的酒铺中正是客人络绎不绝的时候,路过的熟客们都会来喝一碗解乏。

酒铺的老板是个结婚十几年的青年人,姓梅,长得颇为豪气,一张脸俊朗又快活,做起来事来爽利干脆,将一个小酒铺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一碗酒端过来看不到一点渣滓,人们都爱来他这儿喝酒,经常有年轻的姑娘们路过,都会转过头来偷偷瞄一眼,再红着脸逃走。

此刻的酒铺角落里坐了一个年轻的客人,那人穿了件泛白的粗布衣裳,一身干净整洁,明亮的日光照映的侧脸看来尤为俊朗,眉间英气煞是逼人。

“大夫,莲儿的病好了吗吗?”忙里偷闲的梅老板突然开口问着客人。

客人笑道:“梅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咳嗽罢了。”

年轻的梅老板咧唇一笑,松了口气,道:“多谢大夫。”

大夫脸上扬起笑,道:“我今日回去再好好看看,可不能留下病根,药费就算在上次给的里头了。”

梅老板一愣,大笑道:“好,多谢兄弟,今天的酒就算兄弟我请你了,倘若日后有什么事一定相互帮衬着!”说罢,便又舀了一坛酒放到那人桌上。

大夫亦笑意不灭,似乎正欲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哟,帮衬着什么呀?难道梅老板忘了还有我们这几个兄弟?”一群收工的匠人们嬉笑着走进来,噼里啪啦就在大夫一旁的桌边坐下,吆喝着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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