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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莲+100问——by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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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板冲大夫歉意一笑,便走过去招呼起来。

“能有什么……还不是我那个病儿子……”

被冷落的大夫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垂眸看着手中劣质的烧酒,长长的吐了口气。

梅老板的家在繁启城外的村子里,他自己除了重要事情和过节之类的是鲜少回家的,吃睡都在那个酒铺,家中仅有娇妻和体弱多病的儿子,若不是这次村里人捎来消息,他还不知自己儿子病重。

梅老板匆匆忙忙赶回家后就见了个长相不俗的年轻人在给自己儿子把脉。

也算运气好,碰见了个四处云游的行脚大夫路过村子,几服药下来几乎把梅莲十几年来的病根都根治了,大夫还颇为负责,日日察看,一有点风吹草动,居然比他们这些个当父母的都急。

为人朴实的梅家人几乎把这年轻的行脚大夫当成了恩人,居然就爽快答应了行脚大夫在家里暂时落脚的请求,也不思量一下一个年轻男人住在丈夫外出的孤儿寡母家里是个什么模样?

可能是这个行脚医大夫太好的缘故吧,也可能是这世上怪事太多,这事儿一比也就不足为奇了。

反正,这行脚大夫就这么住下了。

反正,这十几岁的儿子梅莲就交在了一个行脚大夫手上。

行脚大夫回到梅家的小院时,便见了那病弱的梅莲正坐在院里的石桌旁磨墨练字。

梅莲体弱,田里的活是做不得的,他性格又过于内敛,做生意的事也做不来,家里人便出了钱让他去村头学堂识几个字,只求日后接了那老迈先生的道教几个书,饱腹的日子便不愁了。

只见那砚是劣质的砚,水也不怎么明澈,可写出来的字却横平竖直,勾画之间具是气势。

看着明明是个病弱懒散的少年,但写出的字却是刚直不阿,就像是眉间隐匿的那不易屈服的硬气。

这样的人,尤为固执,只要认定了的事就绝不回头。

大夫愣愣地看着那几个字,便听见一声轻柔的唤:“景大夫,你回来了。”

抬头,面容清秀的少年笑得温和,一如记忆里的模样。

景大夫觉得心里又开始疼,却在面上扬起笑,道:“嗯,城里人身体好着哩,早点回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梅莲笑着站起来走到景大夫面前道:“你看吧,你看我可好?”

景大夫看着面前的人,怔住了。

依旧是细长的眉眼,依旧是苍白的唇脸,依旧是梦里的那个模样,细弱得令人心疼。

景大夫的手伸了起来,似乎他本人还未发觉。

反倒是梅莲被他瞧得奇怪,见那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脸都还诧异地一动不动。

指尖刚碰到白皙光滑的脸,景大夫就突然回过神来,手一拐,尴尬地抚上梅莲的额头。

“我看你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以为是发烧了。”

此话一出,气氛更为尴尬。

梅莲一愣,想到自己一张白得不能再白的脸便更觉诧异,敢问大夫你是从何看出发烧的?

不过他没这么问出来,只低了头呐呐道:“哦。”

也不知是谁尴尬了谁。

几日前村里来了个戏班子,下午就四处吆喝着众人捧场。

说是有钱捧钱场,没钱捧人场。可等着戏班的人拿了盘子来收钱时,谁还有脸不给钱啊?于是梅莲娘亲思索了半晌,便给了自己儿子两个铜板让他和景大夫一起去。

梅莲颇为孝顺,恳切地请求了娘亲同去,却换来故作生气故作忙碌的娘亲赶他出门,于是只得一边笑着一边心酸地同景大夫出了门。

梅莲除了去学堂外是鲜少出门的,此时来了的甚戏班子还是闻所未闻,刚听了点“依依呀呀”的声音就一个劲儿地伸长脖子。

两人去得晚,台上的戏早已开场了,人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台上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就听见什么“奔月、玉兔、后羿”之类的。

“恐怕唱的是‘嫦娥奔月’吧。”梅莲道,他在自家爹爹从外面带回来的话本上看过这么一出。

“想看吗?”景大夫温柔地看着他。

梅莲看看眼前围得严严实实的人圈子,撇撇嘴摇了摇头,“看不到,算了,我们回吧。”

话音刚落,就见了景大夫撇下自己就往回跑,没莲心里一惊,虽不知那人要做什么,却还是有感知般留了下来。

似乎明白他会做点什么,也似乎明白他不会丢下自己。

梅莲扬起一抹淡得看不见的笑。

不一会儿,景大夫就提溜了个粗木凳子过来,是没莲自己在家里常用的那张,“你怎么这么快……”

话还没停,梅莲便被景大夫一把抱起来放在凳子上。

台上的人是可以看到了,但梅莲的脸红了。

嫦娥正裹着粗简的黄衫广袖飘飘,浓妆厚抹的脸似乎也在层层掉着粉,对面悲愤的后羿是个黑脸大汉,一脸的胡渣还乱七八糟的。

梅莲呆呆地看着,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他清晰的感觉到那双手臂的热度,搂着自己的腿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抱起来,说不清心里是何种感受,羞耻?抑或羞涩?

他分不清。

身边的人突然靠了过来,隔着粗布衣衫的身体上的温暖挥之不去,梅莲诧异低头,却见了那人亮晶晶的眼,以及唇畔模糊的弧度。

“靠在一起好,冷了些,也免得你掉下来。”

一副相依相偎,极为亲密的模样。

梅莲张张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可惜了台上之声咿呀不绝,他却再不能听进了。

“妾守广寒宫千年,盼君来……”

第十章

月色已见了些影子,景大夫回来得晚了,他刚走到村口的时候就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安静地站在那儿,细弱的样子似乎连风都可以吹倒。

“梅莲,你怎么……”他不禁奔过去。

梅莲听到声音抬头,细长的眼微微眯起,似乎在细细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的面色有些发白,却还是笑道:“今天你回来有些晚啊,我……娘亲叫我来看看。”

“嗯。”景大夫抿了抿唇,伸手拍拍他的头,就觉发丝上的凉气往手心里蹿,他面色一变,道,“春寒未消,你怎么不多穿点。”

“怎么没消?花都开了这么多了,你多心了。”梅莲笑着拉过他的手往村里走,“倒是你该早点回来,娘还等着你开饭呢。”

景大夫瞟了眼自己被人拉住的手,没动,只是笑容加深了几分,“进城找了些工匠,地契的事已经办妥,屋子要早些修,免得夏天太热就没人想动手了。”

梅莲一愣,转头看他,问道:“什么意思?地契?屋子?”

景大夫微笑道:“我想留在这里,村里不是没大夫么,漂泊久了也想定下来。”

“原来你也想定下来啊……”梅莲低声喃喃。

景大夫心里一紧,忙转头看他,却见了梅莲依旧是笑容温和的模样。

“以后就是一个村里的人了,相互帮衬啊。”梅莲微笑。

夜色早已笼罩过来,月光却还不明晰,梅莲的笑也看不真切,只能隐隐见了个轮廓,带着些许晦涩。

“嗯。”

景大夫转回头,终于答了一句。

夜半时分,身体孱弱的梅莲发了热,烧得四肢动弹不得,好在他拼了命弄倒了手边的水盆才将隔壁屋里的娘亲惊过来。

“让你不要去等,你还偏去,难不成他那么一个大男人还走丢了不成?”梅莲娘抹着泪,绞了帕子给梅莲敷额头降温,“明知道自己身子弱还站在风口子上,你这是做什么孽哟。”

话音刚落,便见了连衣服都未曾穿好的景大夫推开了门,心急火燎就往里走。

“景大夫,你终于来了,我儿烧得太厉害了。”梅莲娘一见来人就哽咽着连忙退开身子让了条道。

匆忙赶来的景大夫急得脸色惨白,凑上去就抓着梅莲的手连身唤道:“梅莲、梅莲、梅莲……”

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梅莲简直无奈了,只得蚊子般挤出几个字,“还没死呢……”

“怎么会死!你别胡言乱语!”。

梅莲和梅莲娘具是一惊,只听了向来稳重的年轻大夫又急又怒的声音如同惊雷,就像是被戳中伤口一般的怒吼。梅莲娘上前一步呐呐道:“景大夫?景大夫你这是……先看看我儿的病要紧,什么死不死的等几十年再说吧?”

景大夫一愣,脸一红就低了头,道:“我去煎药,你先给他降着温。”说着便连忙转身出了门。

梅莲娘叹了口气,将早已绞好的帕子搭在梅莲额头。

“你还笑……烧成这样还笑得出来……没心没肺……”

黑漆漆的药被服侍着咽下,梅莲正觉苦不堪言之时,就有修长手指捻了圆溜溜甜蜜蜜的一颗东西塞进他口中。

梅莲砸吧着嘴,睁着迷糊的眼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具是疑问。

“你不是常喝药吗?上次进城就给你买了些蜜枣。”

面前人俊朗的面容已瞧不清了,只能觉那清朗的嗓音一丝丝挤进心里,梅莲觉得胸口一甜,歪了头就扬起一抹淡得看不见的笑,闭了眼欲睡去。

景大夫摸摸没莲的额头,凑到他耳边低语道:“热退了些了,你娘也回屋了,有我看着呢,放心睡。”

耳边的热气挥之不去,梅莲终于沉了眼皮放心地睡过去。

睡意朦胧中,有人抓了他的手,手指慢慢挤进因虚弱而无法紧闭的指缝,最终十指相扣。

第二日清晨,梅莲照旧早起,身体虽然还在疲软着,但他却依旧不敢耽搁了学堂里的事。先生虽老,却严厉着呢,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若是要请假,非得本人去否则不允,梅莲考量着自己的身体过于虚弱上不了课,便同母亲打了个招呼出了门。

这下可好,那一大早出门买了药材回来的景大夫进门就不见了人影,脸黑得要滴墨,眉皱得就要成了“一”字,冲过去就把那梅莲娘吼得一愣一愣的。

景大夫吼完一通不等人理心急火燎地转身就跑。

人还没跑出门口,又见了村里的庄稼汉抱了个湿漉漉的人往梅莲家跑,一见了景大夫就大喊:“景大夫!景大夫!你来看看!这梅莲……掉水塘里了!”

“也不知咋的,腿一软就跌下去,也不打个拐……”

正说着,眼前人影一闪庄稼汉就发觉手一轻,手上的人一下子转了个向跑到对面的人手里,对面的人也干脆,抱走了就跑,话也不说一个,门“砰”地一声便被踢上了。

“唉,你说这人……怎么就用抢呢?”

庄稼汉目瞪口呆地盯着紧闭的木门,半晌才挠挠头,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渍,诧异地低喃了几句转身离开。

梅莲在一阵口干舌燥中醒了过来,一醒就觉得自己被扒了衣服背上有什么东西火辣辣的摩擦着。

他迷迷糊糊问道:“什么呢?”

背后的人似乎还正在气头上,手上动作愈发剧烈,疼得梅莲一阵呲牙咧嘴那人才道:“酸萝卜片儿,泡在热酒里给你擦身,降温。”

梅莲虚弱一笑,颤动着睫毛道:“你现在倒懂的多了。”

景大夫心里一紧,手中动作不禁慢了下来,他紧紧盯着那人道:“我原来懂的不多么?”

梅莲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闭了眼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道:“你呀……懂的怎么不多……你……”

屏了息等,却等不来下半句话,景大夫一阵咬牙切齿,左手指尖一弹,一团火苗便烧在了一旁的烧酒碗里。

“烫死你个小混蛋才好……”

恶劣的咒骂却还是让他禁不住停下手中动作,将躺在床上昏过去的人搂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埋进怀中人脖颈的面颊上似乎渗出了眼泪。

第十一章

自从那次掉水塘里后,景大夫就将梅莲看得愈加严实,生怕他又冻着了。

本来夏天之前他的屋子就修好了,这人也从梅莲家搬了出去,可夏天之后他还是日日到梅莲家里晃上一圈,也没甚话说,就站在梅莲旁边看他练字。

这不,村里的人都知道景大夫和那梅莲感情好着哩,大夫屋里没人,去梅莲哪儿瞧瞧就是了。

乡野间的生活风平浪静,细水般流淌着,几年过去,梅莲接手了学堂老先生的课业,成了个教书先生,景大夫依旧当着他的大夫,不过却是停驻在梅莲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这日,景大夫又跑到梅莲家里看他练字,两人并肩站着,一个写得认真,一个看得仔细,倒也和谐。

“起风了呀。”梅莲看了眼被风吹得扬起的宣纸,拿起手边洗得干净的石头镇了上去。

景大夫微微一笑,道:“入秋了,天气也凉了下来。”

梅莲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下月有个良辰吉日。”

“怎么了?”景大夫疑惑道。

“宜嫁娶。”梅莲扬唇道,“我娘亲说的亲事,就定在下月了。”

景大夫一僵,只觉晴天一个霹雳,他张张嘴,半晌才道:“你……这么年轻,下月太仓促了……”

梅莲低了头拿起笔沾沾墨,又开始写字,嘴里低声道:“怎么仓促了?怎么年轻了?我爹在我这时都有了我了,不年轻了。”

景大夫说不出话,他只觉得心里有什么要裂开、裂开,要燃起火,可偏偏什么都烧不出来。

他只低了头看着梅莲笔下慢慢勾画出的那两个字。

横平竖直,不屈不折,透着一股子硬气,但偏偏却是无比缠绵的两个字。

两个他给不了的字。

“姻缘”。

姻缘啊,他原本可以给的,连他那温吞的大哥都可以给的,但他却偏偏把人给推开了。

那人不要了,那人连他也不要了。

景大夫昏昏噩噩地回了家,什么也考虑不了了,他脑海里就只有梅莲穿着红艳艳的喜服笑得灿烂的模样。

新娘一定是个温柔的女子,梅莲娘都说过无数遍了,要找个温柔的媳妇,要善解人意,要能服侍人,这样才能照顾好梅莲。

梅莲每次都笑着推脱了的,梅莲娘装着一脸怒气地训斥一顿就暂时不提了,但没过多久便又念念叨叨。

他的梅莲多好啊,每次都说不想娶亲,要照顾好爹娘,不想为了媳妇委屈爹娘。

但那也仅仅只是孩童般的戏语,一说好亲事就便要成亲了。

下个月就有良辰吉日,下个月以后,梅莲就不再只属于他一人了……

景大夫伸手捂着脸,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也不知是不是哭了。

村子本来就小,一有人要办大事几乎就是全村出动,这不,那喜庆的婚事大家都开始紧锣密鼓地帮忙筹办,一时间几乎就是鸡飞狗跳了。

下个月就要娶亲,的确太仓促了,姑娘娘家要来几人?酒席要办几桌?新房也要准备好,翻修是来不及了,整顿一下也好。

聘礼下了吗?红绸布扯好了吗?喜帖备好了吗?

一个月简直太仓促了,这年轻人娶亲,可要好好办啊。

景大夫!景大夫来帮帮忙!这喜帖梅莲一个人写不过来了!

……

……

嘘,别叫景大夫,人家病着呢,睡了好几天了。

哟,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阿弥陀佛,这么好的一个大夫可别就这么倒下了呀。

呸呸呸,瞧你那乌鸦嘴,景大夫好着呢,喜事就要到了,有你这么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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