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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残情尚浓——by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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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粗鲁的用袖子抹抹自己脸上的泪痕,很是用力的抽了两下鼻子,脸上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然后用力的挤出个笑来:“叫柳参清。”

郝善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又叹了两声,本是无意识的呢喃着这个名字的人突然身子一颤:“你……你说……小飞的娘亲叫……什么?”

第五十一章:惊中惊(下)

鲁源生眉头锁了个结,他侧过头将视线从窗外的风景地方转过来移到身边的郝善身上。

齐良只顾低着头帮忙整理者东西,那里想那么多,随口道:“柳参清,柳树的柳。”

“那……小飞的全名可是……可是……齐青飞?”

齐良一愣,这才觉得郝善的声音有些不对,抬头打量着郝善,眼里的关怀之意很是明显。

郝善站着的身子微微的移了两步,一手扶住鲁源生,脸色苍白,唇角淡淡的抖动着有重复了一遍:“那小飞可是叫……齐青飞?”

字字抖的不成了样子。

齐良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

郝善身子摇摇欲坠,扶住鲁源生的手越发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声音却是超常的冷清生硬:“齐良,你先进去看看外面是不是小飞他们……我头有些不舒服……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齐良本想上去再关心一下怎么会突然头不舒服了,只是刚走上前一步,硬是被鲁源生阴沉沉的眼光给吓回去了,只得垂着脑袋往外走。

窗外,风声刮动枯枝,吱吱响动中越发显得室内的静谧了。

郝善抬起头,一张脸竟是苍白毫无血色,浓眉上集着哀愁,眼睛里红了一片,泪水在眼中晶莹透亮着,仿佛要迷糊了整个世界一般。

鲁源生心下莫名漏了一拍,大气也不愿出,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脸色苍白的男人扶着门板,忽的用力,直往那王修住处跑去。

正在桌边坐着的王修见着人白着脸就跑了进来,先是一愣,然后恍然。

郝善的嘴角抖了抖,好一会才似乎用着一贯的冷静道:“你早就知道小飞的娘亲是……嫣儿?”

王修浅笑:“柳参清柳参清,惭愧于清,这意思想是你比我更清楚。柳姑娘性情刚烈,这齐青飞三字也不是那么难猜:情可非当日,藕段尚丝连。何况……血浓于水?”

门外的风吹进来,扬起散在额前的长发,站在那里的男人也如这长发一般,在风中晃动了下,才站稳:“所以……你们知道,拿他来……来……”剩下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完整。

王修看着他,似乎是这人问了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郝善嘴巴张了张,自己也没有听见说了些什么,转身走出去的时候犹若一个失了灵魂的死尸。

一摇一晃的走到鲁源生身前,抬眼声若苦涩:“嫣儿你这是何苦……”语刚毕,整个人就朝着前面直直栽去。

鲁源生皱着眉,抓住这人双肩,低头一看,只见郝善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嘴里低低的念叨:“……嫣儿你这是何苦?……青飞,情非?情可非当日,藕断尚丝连……嫣儿,何苦刚烈如此……何苦刚烈于此……”

这次却是语未绝,泪已是湿透了衣襟。

“智者……智者不与法斗,不与命斗,不与理斗,不与势斗!止于悬崖,愚子沉身苦海!这悲,又当归何处!”

“为兄真是何德何能……”

鲁源生见这人竟是不能自控,不免手下用力,把那人至于怀中。

郝善只觉的这天好端端的突然从苍穹之中劈开一道裂缝,仿若要崩裂了一般,没有声音,泪却从脸上一串串的往下掉,竟是难以控制。

王修立于窗前看着这一幕,无声的叹了叹:“你终究还是知道了,你何必要知道?你能怪谁?你只怪那人要痴心于你…

…“

郝善身子发软,哭声渐止,整个人却是有些恍恍惚惚的,痴痴呆呆的,嘴里直念叨:“走,走,走……”

珠儿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从未见到这人这般样子,不由也是一惊:走?走哪里?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那鲁源生声音寒若腊月的午夜:“离开这里。”

在这几天中倒是难得一见鲁源生当真动怒,珠儿吓得一个轻颤。

齐良甚是担心的看看郝善,然后有头屑莫名其妙:“离开?那我们??”

珠儿一把拉住他往外拖:这个家伙不要命了,她还想多活些时候呢。

珠儿和这齐良拉着小飞看着这人有些慌了手脚,叫来马车,简单的收拾下行礼,竟当真就要离开。

这郝善直到坐于马车上时也未未回神,由着鲁源生在一边半抱半是扶着,直到小飞拿手摇了他,他才带些恍惚的神色看着小飞,然后一行清泪竟是止不住又掉了下来。

话说郝善心绪正飘荡伤感间,马车外面忽的就掀起一阵喧哗,听上去像是赶车的齐良和哪个嚣张跋扈的小厮说话,那小厮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偶尔夹着齐良粗里粗气的声音。

小飞探出了脑袋。

鲁源生一直盯着怀里的恍惚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外面的争执,直到看到回过神的郝善眉角折了起来,这才微微透着车缝看着车外,眼中不耐的阴沉渐渐聚笼成淡淡的杀气。

郝善一把抓住鲁源生本想翻掌大开杀戒的手,微微叹息,只得侧身掀开了车帘,大抵因为刚刚真是伤心极致,声音上还有些暗哑:“小兄弟,都要行路,各自行个方便成吗?”

那边的小厮马鞭子在空中打了个响:“啊呸!哪里来的野夫,也敢在我家主子面前乞要方便?”

郝善咳了两声,嘴角露出一个算是笑容的弧度道:“我们乡下来的不懂礼数,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因为我们这些乡村野夫的耽搁了你家主子的时间……”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马车里的人忽然探出个身子。

郝善暗呼一声,身子一软,竟是整个人都朝后跌去。

鲁源生脸色一寒,一把放下帘子。

帘子垂下的那一刻正好看见对面车棚里探出身子的人一脸震惊的表情,鲁源生环住那人的手臂收紧了才发现,郝善的身子竟是一下子冰凉彻骨,像是刚刚从冰水里打捞出来一般,本身已经微微有些血色的脸,竟是又苍白无血了,抖动的样子像是比刚才更加剧烈了。

帘子外面的沉寂,像是一个世纪一般,然后是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兄台……不知是否方便让小弟见上一面……”

郝善微微的坐直了身子,苦笑一番:难道这样安排都是命不成?

“罢了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第五十二章:困外相争(上)

烈阳台,共占三楼,地处较高,秋季采光最妙,又是居高临下的地势,所以颇得文人雅士的赏析,但往往能来到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

此时烈阳台上摆着两桌酒宴,正桌上是郝善临窗而坐,旁边是鲁源生。齐良,小飞,珠儿自然是和另外三个陌生大汉坐在二楼的的靠窗位置。

郝善对面的男子暗红的长袍,手中按着酒杯却是没有喝的打算,他长眼薄唇,乍看之下倒是带着几分英俊之气,只是细看,眼若潮流,浮浮沉沉,波涛暗涌,又是让人看不透。

“郝善兄当真姓郝名善?”

郝善脸上的阴郁还未完全退去,此时扯个笑意都有些困难,只得放轻了声音,以防失了礼貌:“嗯,郝善不明白您的意思……”

男子打量了郝善几眼,然后低沉的笑了:“呵呵不瞒郝善兄,我本叫陈海远,打从京城来。只因见你,你长的实在太像我几年前一个旧识。所以才敢冒昧。”

郝善举着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抬头笑了:“看来陈公子是念友心切,才会误认。我一个小小的渔夫让陈公子抬爱了。”

陈海远呵呵笑了两声,眼睛微微的眯起:“一个渔夫怎么会懂知礼数呢?”

“我本是教书先生,后来发生灾事,只有打渔为生了。”

“哦?就是不知郝善兄口中的灾事实天灾还是人灾啊?莫不是郝兄为了躲避什么,使得自己的所在之地的人收到了牵连了吧?”

“郝善不懂陈公子所言何意。”

陈海远笑笑,也不言语,只是夹了这盘中的蒸鱼,尝了一口叹道:“这鱼可是鲜味纯美,不愧是烈阳台的招牌菜啊。只是可怜了这条薄贱的生命怎能斗得过人?哎,可怜,怕是死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到了人腹。”

郝善尚未开口,一边的鲁源生举起的筷子忽的啪的一声落下。

桌边的人俱惊,那陈海远身后立着的大汉却是面不改色上前一步,粗声一喝:“大胆!”

陈海远微微举手制止身后人拔刀的动作,脸上刚要变色,却听哗哗的水滴地板的声音,不禁低头一看,却是桌子中间的乘着鱼的盘子不知何时已经裂了缝隙,鱼身下的汤汁已经流到了桌子的边缘,正往地上流着。再细看周围的其他盘子却是个个完好如初。

众人惊诧,那鲁源生面无表情,拿起刚刚放下的筷子,从旁边夹了个虾喜丸子,慢条斯理的递到郝善的唇角边。

即使在这般的状况下,郝善脸上还是突地红了,知道这人是生气了,若不顺着这人,只怕这人当真会动了杀气的,只得凑过去接住。

陈海远仿佛这才注意到郝善身边的这个不说的人似地,嘴角上勾却是丝毫没有达到眼底的笑道:“这位英雄是……”

郝善猛的抬头,一口丸子没有咽好,竟是呛住了,满脸通红,眼睛泡里都蓄了泪来了,即使不装,也真是憨态十足的渔夫样子,他一边拿了水猛灌,一边比划着要鲁源生给他拍背。

鲁源生阴沉的眼里渐渐透出笑意来了,一边轻轻的拍着那人的背,一边拿了自己的袖子粗鲁的给那人擦了嘴角的茶水和那丸子的残渣。

那陈海远看的眼睛眯了起来,似是没有见过这般粗鲁的蛮相,嘴角都有些不自在的轻搐。

郝善脸上的红意还未消退,连忙抬起头道歉:“啊,陈公子刚刚问什么?”

陈海远不太自在的笑笑却是感慨般的道:“哎,可能我真是念友心切。不瞒你说我那旧识虽然长得平庸,可……却是有经世之才,呵呵……”

郝善尴尬的笑了:“若是有幸见陈公子挚友真是万幸。”

陈海远放下了筷子,背手而立,朝着那个远处的景物声音忽然夹了几分沧桑:“这位旧识却是我鲜能欣赏的人之一,他才富五车,怕是文人学子再无人能敌了。性子刚直不阿,宁折勿弯,又是嫉恶如仇……事事追求完美,却又视亲如命,待人热忱……”

“天下当真有这样的精彩人物?”郝善淡淡一笑:“见上一面,怕是此生无憾了。”

鲁源生嘴角勾起,桌子下面的手却是握住那人的,用力。

陈海远闻言回头一笑,眼睛却是盯着郝善:“可惜天妒英才,在他正风雨得志之时竟是一阵大火,使得这个才子成了阎王下的亡魂。真是天下的损失,失去了一个俱才。”

郝善淡淡笑了,夹起一块酱汁腊肉,一边在杯中的酒中涮了涮,一边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筷子在送往嘴边的半道忽然被傍边的人抓住,然后食物就改了道,鲁源生嚼了两口,刚开始皱着的眉头轻轻散了开:味道倒是不错。

“郝善兄竟是对食物还有研究?”声音中带着惊讶。

郝善抬头连忙作揖:“陈公子莫怪,平日里无事而已便琢磨着吃食罢了,渔夫别无其他爱好,爱点小酒,只是酒量不好,所以……刚刚若是粗鲁了,扫了公子的雅兴,还望见谅……只是……难道公子的朋友也懂得这些……那我实在是冒犯了。”

陈海远摆摆手:“是郝善兄多想了,我倒并未见到他有这方面的爱好……而且,那人是滴酒不沾的。”

陈海远坐了下来,竟是也举了筷子往那酱汁腊肉里夹了一块,在自己的酒杯里涮了涮。

“不知陈公子觉得如何?”

陈海远不答,举了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仿若沉思般的眼里聚了一方的幽深。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正在静默之间,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呼喊。

“郝善叔叔,我们这里有个凤爪雕花啊,爹爹说很好吃的,郝善叔叔你吃了没有啊?”楼下的小飞斜着身子向楼上探望着,小小的脑袋仰望着楼上,小手指着蓝蓝的天空,惊笑道:“啊,郝善叔叔,你瞧啊,那朵云像不像小飞以前养的那个小龟啊!”

郝善没想到小飞这个时候会隔着一层楼叫自己,虽是吓了一跳,却是淡淡笑了,也从窗台探出个身子瞧着楼下的小小人影,这一看,不免身子一震:那小飞大眼忽闪忽闪的,薄唇微张,这张天真的脸明明就是嫣儿的翻版,当初自己见到这个孩子为什么没有想到?

这一思绪,不免是哀伤腾升,等回过神的时候,小飞已经是唤了他好几声了,小小稚嫩的声音里透着点点的责怪之意。连忙轻轻笑了:“郝善叔叔看到了,小飞不要淘气。”

转过身时,却看到那个陈海远面有所思的神色,不免大呼疏忽!

陈海远不动声色的举了杯子:“郝善兄,相识就是缘分,你倒是不必见外,别再公子公子的称呼了,就直呼的我的名字罢了,你看如何?”

郝善也举了杯子:“陈公子抬爱,只怕是郝善冒犯了。”

“郝善兄现在住在何处?怎么到了这里?看今天这般,是要打算走了吗?”

“不瞒公子,我们住在小个渔村,地势偏僻,小飞身体不适,所以只得求医。”

陈海远叹了一声:“哎,可惜了我思友心切,今天又见如此相像之人,我不免有些伤怀。嗯,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郝善兄定万不要推辞。”

第五十二章:困外相争(下)

“公子请说。”

“我虽是远在京城,但是这里我也认得一个朋友,所以这次前来就是因为这个朋友有事必须归乡,这个挚友送我一处雅宅,我本无意收取,谁知今日见了郝善兄,竟是勾起念想,我想再次呆上几日,想让郝善兄陪个伴,还望郝善兄能看在我思友心切的心情能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

“这……”

“我那里的医术定是绝好的,恰好能帮上什么,倒不如在我的府上休息两日,待到稳定了,再走不迟。若是有什么,也好尽快治疗,你说不是吗?”

郝善沉吟了一会道:“这真是怕惊扰了贵府,我们本是乡村野夫,况且小飞本是那渔夫的孩子,我想应该询问他们的意思。”

陈海远笑了,抬了手道:“我想他们是同意的,想着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先一步到了。”

楼下的珠儿匆匆跑上来,张口要说什么,却是别鲁源生一个眼神挡在了外面,那珠儿只得拿了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那陈海远,眼里冒火。

郝善扫过去一眼,心下一惊,暗呼糟糕。

细听,果然楼下再无小飞的声音了,脸上却是不动神色的笑了:“既然如此,那惊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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